1、当“骗子”遇上狡猾的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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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零八分，赔钱PUB里的人群开始涌动了起来，络绎不绝的客人伴随着这灯火通明的夜色由大门口成群结队地走了进来，宣告着一天里生意最兴隆的时刻到来。趁着酒保在吧台里忙着给顾客调酒的机会，身为服务员的梁昀却躲到了储藏室里来发呆。忙活的时候小偷个懒，也是人生的一种情调，不过，话说回来了，这阵子有那两只抢生意的“蟑螂”在，就算想卖力干活也卖力不起来吧！
叮咚——后门的门铃突然被人摇响，门被打开的同时，梁昀看见一个熟悉的长发人影走了进来，下意识地看看墙上的日历。
“咦？老板？今天是——周末吗？”
“不用看了，今天不是！”敲了小弟头一下，桓谷昕随意地将身后的长发扎成马尾状，利索地穿上店里的工作服。
“听说我们店里来了两个了不起的‘大明星’，所以，过来看看！”
“哦！你说的是那两只‘蟑螂’啊！邪门地发紧！”梁昀闻言，皱起了小眉。
“哦？有多邪门？比我还邪门？”桓谷昕一脸兴味地问道。
“这个——”当然不可能有人比你还邪门咯！梁昀心里想着，却不敢随便说出口，生怕招惹到“煞星老皇”。
“看来也不怎么样嘛！”心知肚明他要说的话，桓谷昕不以为意地甩甩头发。
“好了！给我好好去工作！别再让我抓到你偷懒，否则下个月扣你工资！”
大老板说着，顺手牵了包薯片，吃着走进内堂。
“幸好！”拍拍受惊的胸口，梁昀灰溜溜地跟去工作了。
“天啊！上天要下红雨了吗？消失了近一个月，终于出现啦！我还以为你已经打算彻底抛弃我们这群可怜人了呢！昕！”瞥见嚼着薯片走近吧台的桓谷昕，酒保唐湛清惊奇地感慨道。
“一个月不见，你的老妈子气息还是依旧啊！”桓谷昕连损带嘲地把吃了一半的薯片强塞进唐湛清怀里，拍拍手，拿过一边的酒瓶，接过了酒保的活。
“你小子！别老这么不给我面子！替你卖了这么久的命，好歹也说两句赞美我的话吧！”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唐湛清以暧昧的方式靠在他耳边讲话。
“不错！有改进！头发比我一个月前见你还要乱！学人留长发也能学成个丐帮帮主，很有创意啊！”桓谷昕瞟了他一眼，说道。
虽然和桓谷昕留着同样的长发，可是，唐湛清那不太黑又杂乱的头发却总是终年随意地搁在后脑勺上，不似桓谷昕那种维美的味道，唐湛清给人以浪子的感觉。
“我说你啊——一天不损我，皮会痒吗？”唐湛清无力道。
“谁叫你这么没用，既没有虫虫做饭的手艺，又没有我调酒的技术！”桓谷昕不客气地回他。
“是啊！在你大少爷眼里，我就是个吃闲饭的废物，得了吧！”这小子！说话总往人心窝里捅，真是天生的劣根性！
“算你有自知之明！”调着手中的酒，桓谷昕漫不经心地转动着他那妖邪的眼珠子。
“对了！我们店里最近的名人在哪里？”
“噢！你指的是那边两个招摇的小子吧！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抢走了不少大客户，我们店里那几个坐台的家伙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我看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群起砍人！”
“你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桓谷昕心不在焉地嘲弄他，视线却随着唐湛清的指向移往了另一边的角落。阴影的角落里的确有两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生坐在那里，尽管看不清脸面，然而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异样气息却叫人难以忽视。
“什么其中之一？你以为我会对那种小鬼感兴趣？”唐湛清不屑地撇撇嘴。
“他们很容易让人动凡心，不是吗？”桓谷昕收回打量的视线，笑看着他。在这里，同性恋绝对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他也从未杜绝过这种被世人耻为不伦的交易，身为一个开明的老板，他的店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平等的地位选择交易对象，他也不会限制他的员工对交易的性质和内容做出任何筛选，一切交易都可以自由进行，只要他们认为自己能够付得起那个承受范围之内的代价。
“但他们都不是你！”唐湛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撇开对桓谷昕的特殊感情不谈，他应该算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找消遣从不亏待自己，都会定期去固定的女人那里发泄多余的欲望，没觉得自己会有想抱男人的一天。
“是吗？”桓谷昕依旧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温和却难懂。在这里，什么界限都可以是零，只有唯一的一条必须遵守，那就是不允许有人对他这个老板产生任何动机，对他好奇就意味着被他驱逐。之所以忍受唐湛清的一再探入并不是因为他的特别，而是因为他有着拒绝不了的理由。
“你知道我——”
“那边有动作了！”桓谷昕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立马打断他未完的话，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了那两个少年。
随着走动的角度变换，让桓谷昕得以看清了两人的长相，穿着白色休闲装的是一个俊逸的少年，脸面清秀，透着古韵之色，只是那表情看上去略有些让人不爽；另一个黑色体恤衫的男孩不像是纯种的东方人，桓谷昕可以一眼断定他多少混了些东欧的血统，尤其是那挺立的鼻梁，是曼菲人特有的。
“与众不同啊！”对于两人的外貌，桓谷昕并不乞于赞美。
“这种不常出现在本地的长相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最容易引起客户的猎艳兴致！”唐湛清客观评论道。
“的确是很特别！不过，我不认为他们可以成为‘合格的天使’！”桓谷昕说着说着便轻笑了起来。
刚想问桓谷昕这话的意思，麦克风里却传来了俊逸少年的讲话声——
“谢谢各位今天继续捧场到来！如果有兴趣参与游戏的请到内座来，我和霍今天准备了不一样的节目为大家助兴。”
“娱乐节目？”桓谷昕好奇问道。
“他们两个是近几个月里才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的，不是中土人。那个叫屈谏神的家伙似乎小有名气，经常会带些朋友来这里玩乐，顺便开办赌局。开始时都是些小额的赌注，后来渐渐地变成巨赌。我一直都很注意这两小子的动向，也找人警告过他们几次，但都不太有成效。”
“老千吗？”桓谷昕眼里激起了一丝兴趣。
“差不多！虽然我是个百分百的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有魔法的存在，但是他们失误率之低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了！就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过哪个客人可以顺利从他们手上拿回本金的！一般参加赌局的人初押金是一万金拉，输了还要额外再付十万的赎身费。”
“很昂贵的代价！”桓谷昕的眼神渐渐地开始流露出兴奋的颜色来，如果说一个由精通催眠术和拥有神力第六感的组合还不能让他感到新奇的话，那就是在骗人了！
“要去吗？”根据他对他多年来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出几分他的动向来。
桓谷昕回他一笑，证实了唐湛清的猜测。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唐湛清在他离座前鸡婆地叮嘱道。
“我会的！”背朝着他挥挥手，桓谷昕向着他的“舞台”前进。
正当屈谏神捞足油水，准备收摊之际，却瞥见一个绝美的少女，不！更正！是个绝美的少年冲他们径直走来。虽然心中早已为那名少年的完美脸蛋赞叹不已，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贯庄家的面具，礼貌且一视同仁地上前与对方打招呼。
“朋友！今天的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下次再来。”
“可是，老兄你们有没有下次的机会还是个未知数呢？”桓谷昕的笑容单纯地近乎诡异。
“这话什么意思？”屈谏神一听他的话，立刻摆出防卫的姿态来，冷视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客人。
“我们来赌一局吧！倘若你们嬴了，我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让你们在我这里作生意，但是，如果是我赢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停止一切有关先前的活动，如何？”桓谷昕双手环胸，悠然却威严地扫了眼他周围的店员。
“原来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店主啊！”屈谏神敏感地察觉到了来人的身份。从一个月前他走进这条街开始，便听说过不少有关这家酒吧主人的传言，遗憾的是一连整个月始终等不到这位传奇风云人物的露面，直到今天才总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能说是惊讶，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年轻的小子居然可以拥有此等压迫的气势。
“你的答案呢？”桓谷昕不答反问。
“要是我拒绝呢？”屈谏神理所当然地一步也不肯退让。
“那就只好让你们从此以后不能再踏入这条街，包括西区范围内的所有赌场和PUB！”桓谷昕面带淡淡的微笑，搁下狠绝的话。
“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吗？”屈谏神现在敢百分百地肯定这个女人样的小子绝对是故意来挑衅他们的。
“如果你这样理解，那就算是吧！”桓谷昕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直接挑明道。
“按照我的本意，一般是不会干涉我的客人在我的PUB里开设任何形式的赌局，但是如果因此而影响到我的店员，那就不是我该保持沉默的时候了。对你们来说，这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娱乐活动，可对他们来说这个地方是唯一可以生存的依靠。我有责任为他们驱逐所有的不安因素，你说是吗？”
“就算这样，你以为赶走了我们，他们还能留得住客人的心吗？”屈谏神带着不屑的眼神意有所指地扫了下这一个月来一直怒目瞪视他和霍的一群人。他很清楚在这段期间里，他们俩的魅力早就收买了店内大半以上的客人，只要他待会儿稍微地煽动一下，立刻会有人响应，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自以为是的施压手段，只会让他们的忠实拥护者产生逆反的排斥心理，进而追随他们一起离开。对于一家店来说，客源的大量流失便意味着倒闭，他倒要看看到时候他怎么来收拾这个残局！
“他们的问题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到是你的支持者们都知道你玩的那些小把戏了吗？”桓谷昕没有因为屈谏神的威胁而表示出明显的态度来，只是以一句暗语般的反问句轻松地回击对方。
屈谏神有点诧异地看了看他，衡量轻重了半天后才不甘心地接受挑战道——
“好！我和你赌！不过，我是不会因为你是老板的关系而破坏我的规矩！如果你输了，作为附加的交换条件，你得出让这间PUB的产权！”屈谏神也丝毫不含糊地提出苛刻的条件来。眼前的这个小子是真的把他给惹毛了！所以，这次他一定要彻底地修理他一顿，给他点教训，好让他那张笑脸再也笑不出来！
“没问题！只要你够本事，这里你尽管拿去好了！”桓谷昕无所谓地耸耸肩。
“想怎么玩？”屈谏神收敛起过分外露的情绪，用平常的庄家语气询问道。
“玩简单点吧！就一对一，用猜牌来决胜负！”
“可以！请先下赌金，起价一万！”屈谏神熟练地洗牌，而后自行抽走其中一张牌，在桓谷昕面前展示，
“黑桃K！看清楚了？”
桓谷昕像是没听到庄家的发言，单手伸入裤袋中，似笑非笑地盯住屈谏神那双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射去一道白光，就见屈谏神手中的那张牌被一把银亮的飞刀固定在了后方的靠垫上。
“老兄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还要改一下你们的游戏规则！谁是庄家就由抽牌大小来决定，刚才那张牌算是我的，就请你再抽一次，这次如果你抽出的牌小于10就由我来作庄！”桓谷昕故意用迂回的战术与他交锋。
“大概没人告诉过你吧？我的赌运向来很好！”屈谏神得意地随手抽出一张红桃A来。好家伙！还有几分胆量可以让他欣赏的！竟敢如此正视他的眼睛，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霍之外，他还是第一个！
“哦？运气真不错呢！”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了！要赢我还是等下辈子再说吧！”屈谏神又开始重新洗牌，一边表演着他高超的玩牌技术，一边嘲弄着输掉第一回合的对手。
“老兄！你的话太多了，动作也太慢了！可不可以请你在我打瞌睡前开始发牌了？”桓谷昕无视他的嘲讽，反讥道。
“你！”屈谏神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种当了回小丑的感觉，于是，立刻学乖地恢复职业化的态度，把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回牌面上来。
“要不要先检查一下我手中的牌？”
“不用了！我相信老兄你不会骗我的！”桓谷昕笑笑。
桓谷昕意外地爽快到是让屈谏神微微一楞。这小子还是有点优点的嘛！
“你可准备好了！千万不要看走眼！机会只有三次！”屈谏神在桓谷昕面前展开八张牌，并且拿走了中间的那张，放在一边。
桓谷昕静静地看着屈谏神，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只是一个劲地对着他笑。
“怎么？怕了？”屈谏神讪笑道。
桓谷昕还是怪异地笑，并且是盯着屈谏神的眼睛一眨不眨。
屈谏神的脸色因为桓谷昕长时间的异样关注而隐隐泛黑。这小子是怎么搞的？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干吗用那种肉麻兮兮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害地他连对他催眠的兴致都没有了！
就在屈谏神闪神的当儿，桓谷昕却缓缓地开口了。
“草花丁勾！”
“这怎么可能？”屈谏神“激动”地瞪着手中的牌，随后不可置信地望向桓谷昕。他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第二个展烈霍那样拥有第六感的人存在，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那个小子居然一次就猜中了他手中的牌。
“飞刀很准！”从头到尾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展烈霍突然在这个时刻打破了沉默，不动声色地将位于屈谏神后方椅背上的飞刀拔了下来。
“和你预计的一样准！”
“可是，还是被你发现了！”无论多么完美的计划，还是会出现例外的情况。
“那不是早在你的计算之内吗？”对桓谷昕短短的十分钟观察让展烈霍深信眼前的人要是果真成为敌人的话，一定会是个恐怖经历的开始。拥有超常第六感的他，对于某些未知事物的确可以事先感应得到，但是，一直以来这个能力也是他最为痛苦和困扰的。然而，同样面对这种随时都不知道如何发展的局势，桓谷昕却是毫不在意，不管是输是赢都会无比自信地微笑，赌地大胆且狂妄。最为可怕的还是他的笑就如同他的心一样，透彻地让人毛骨悚然，是一种他不曾见过的光伴随着暗的融合，所以，就算可以预测得到他的下一步行动，也无法揣摩地透他七回八转的心思。输赢摆在面前，他仍然能给他以无形的压力，让他有种不敢轻举妄动的错觉。
“你出千！”屈谏神此刻才终于看穿了桓谷昕所玩的把戏。
“老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到你手中的牌，又何来的出千之说？”桓谷昕镇定地回应道。
“你——”虽然说对方是利用刀面的折射角度才猜出了他手上的牌，但是，能拥有如此超强的动态视力也非常人之所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抓住那瞬间的空隙，他不得不佩服桓谷昕的敏锐。
“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认赌服输！既然是我赢了，你就应该遵守赌约！”桓谷昕落井下石道。
“赌金你带走吧！以后我们不会在你的地盘上开赌局！”展烈霍一脸平静道。
“霍！怎么能就这样认输？他是故意来捣乱的！”屈谏神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友在这个关键时候却要帮着外人说话。
“我们的确是输了！”展烈霍就事论事道。
“那是因为他使诈！”屈谏神为了扳回面子硬是想尽了方法不让桓谷昕顺利离开，
“要想走，除非我们再赌一局！”
“老兄！你就不要说笑了！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赢了钱还不走人，留下来让你反击？要是不小心给你勾去了魂魄那岂不是很划不来？”桓谷昕是个深知进退尺度的阴谋分子，面对有危险的敌人，他永远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当敌人来犯时，他也会选择一条快捷的逃跑路线，而不是花上更多的时间和对方起正面冲突，耗损自己的实力。与其说他胆小，倒不如说他更功于心计，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会调转头来给你一个回马枪。
“害怕的话，先前就不该招惹我！”屈谏神可不是那种三两下就可以打发得走的人，惹上了他，就会紧咬着你不放，直到最后的那一刻。
“输赢乃兵家常识，即使败者也该有败者的气度！你这样死缠烂打也改变不了你输了的事实！再不放我走可就别怪我拆穿你的西洋镜了！这样恐怕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吧！”桓谷昕只是聪明并不是怕事，如果对方不允许他逃跑的话，他也会冷静地停下来迎战。
“哼！我怕你啊？”
“神！别这样！我们走！”展烈霍适时插入拦下了冲动的好友，同时也为这场战争划下休止符。
“霍！”
“我们会遵守说过的话！”展烈霍还算地上礼貌地对桓谷昕说道。
“那就谢谢两位了！”桓谷昕兴高采烈地拿起赢得的钱回到吧台。
“霍！为什么要这么做？”待人走后，屈谏神不满地质问好友。
“是时候该结束了！他在给我们台阶下！”展烈霍倒认为那个爱笑的小子出现的正是时候，免得他还要花上更长的时间来劝说神这个顽固的小子！
“哼！我就是不甘心输给那个卑鄙的小子！下一回要是让我再撞见他，我一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屈谏神狠狠发誓道。
“会有机会的！缘分未尽呢！”展烈霍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
“真的！太好了！那个小子死定了！”屈谏神兴奋地大叫。那个女人样的小子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要知道这对他向来高人一等的自尊心绝对是个极大程度的践踏！这小子大概，不！他一定是不知道，凡是惹火他的人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一个不是悔不当初的！对待找死者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展烈霍看了他一眼，又是神秘地微微一笑。
由于节假日的关系，即便早已过了午餐时间，市中心的大部分餐馆内仍然是人满为患。而在这寸土寸金的高价地段上唯有一家雅静的牛排馆标新立异、独树一格，在喧闹中显得异常地祥和。明亮的店内没有吵杂的人群，生意也十分清淡，偶尔有两三个穿着深褐色制服的服务生井然有序的走来走去，不慌不忙地为零星的几位客人准备着餐点。
“霍！是这里吗？那个小子真的就在里面？”屈谏神站立在餐馆门口，为求确认地又问了身边的好友一遍。
展烈霍安静地点了下头，没有多余的废话。
“待会儿不许你再帮那个臭小子！我非要叫他好看不可！”屈谏神眼神凌厉地走进店内。
“他在那里！”展烈霍指着正前方窗口的位置,那里印着一张美丽到有些妖邪的侧脸。
“哼！臭小子！”屈谏神面露阴色地走向桓谷昕。
“好久不见了！”屈谏神见对方正全神贯注地低着头分割手中的牛排，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只好勉为其难地先声打招呼。
“哟！原来是屈老兄啊！我们真是有缘，竟然可以在这里偶遇！”从桓谷昕的脸上一点也找不出惊喜的痕迹来。
“不是偶遇！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屈谏神知道他在装傻，便干脆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找我做什么？”桓谷昕故作不解道。
“少和我装蒜！当然是来找你算帐的！”屈谏神杀气腾腾道。
“算帐？我有欠老兄你的钱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桓谷昕一路装傻下去。
“小子！别给我打哈哈！敢不敢再和我赌一场？”
“屈老兄！你看也该知道我没空了吧！再说，不管再赌几次，你还是赢不了我！”桓谷昕的自大令屈谏神再次火冒三丈。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胆就和我比比！”屈谏神发誓一定要桓谷昕尝到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桓谷昕双手环胸，不怎么感兴趣地摇摇头。
“你没得选择！除非你想逼我使用暴力！”屈谏神恐吓他道。
“屈老兄你要是有多余的精力没处发泄，我还是奉劝你找人去干一架，免得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桓谷昕一口一口优雅地将切好的牛肉放入口中，一再重复着这个单调却又迷人的动作，对周围努力散发出来的“强烈电压”视而不见，摆明了根本不把屈谏神当一回事。
“你——”屈谏神刚要发怒，突然一阵响亮的贝多芬交想曲从桓谷昕的上衣口袋中传出，硬生生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桓谷昕抱歉地顺手接起手机。
“喂！”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悦的低冷声音。
“吃饭！”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到我这里来！”没有任何圆润的言语，对方完全以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
“二十分钟！”桓谷昕讨价还价道。
“十五分钟！晚一秒钟我会杀了你！”毫无耐性可言地交代完，对方就很无礼地挂断了电话。
“唉——屈老兄！看来我们之间的事要先放一放了！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就走！”桓谷昕很扫兴道。
“你觉得我会说‘好’吗？”屈谏神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暂时先交给你保管好了！我叫桓谷昕！要是你想找我算帐，我随时奉陪！”桓谷昕大方地把他的钱包塞到了屈谏神的手里，
“但是，如果我现在不走可能就会有大麻烦了，所以，今天就只好先到这里了！”
“说不定我会一直纠缠着你！”屈谏神似是威胁地说道。
“屈老兄你可真有幽默感！”桓谷昕的笑容自始至终地保持着清淡、和煦的状态，却总是给人以一种看不透的含义。屈谏神不得不承认，此刻他仍是被他深深吸引着。
“那就再见了！”桓谷昕最后露了个浅淡的笑容，然后，一阵风般地消失在屈谏神面前。
“这小子！果然有这种奇怪的爱好啊！”屈谏神打开他的皮夹，对着里面一张女装的照片感慨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当“骗子”遇上狡猾的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