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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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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有等到叶闲相处具体的惩罚方法,他自己就倒下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H市的气温并不高,昼夜温差也很大。
叶闲出去上课的时候是白天,阳光明媚,因此就只穿了一件衬衫、外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
如果他能够及时回家的话,这样的穿法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他因为担心叶君,回到家里把它放进狗笼拎着就走了,完全没有想起来给自己加一件一副各种检查都做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那点衣服在这个时间的温度下,就完全不够了。
人基本上是哆嗦着上的车、又哆嗦着下的车。
于是等到第二天的早上,已经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有点迷糊了。
苟歌是在十点的时候发现这一点的。
它之前一直以为叶闲在往常的早餐时间不出现,是在惩罚自己的绝食。
可等到十点也没有动静,又反复思索了下一下,觉得在自己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值钱,就来惩罚自己,还是用饿的方式,不太像叶闲的作风。
——这才决定上楼看看状况。
好在叶闲并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因此虽然有些艰难,苟歌还是通过把楼下沙发上的抱枕叼过来、叠上去的方式,成功地把自己送到了可以碰到门把的高度、纵身一跃打开了他我是的房门。
叶闲的卧室不小。
一进门右边边是一面墙,左边就是洗手间和衣帽间。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小型的玄关。往里走大概六七米的样子,然后在玄关处右转,就来到卧室的主空间。
空间的形状近似于长方形。玄关的背后是工作的区域。放着一张米白色的书桌和配套的人体工学椅。
除掉玄关和后面的工作区域,剩下的空间近似于正方形。
大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正方形的一条边,波西米亚风哥的大圆床,安静的躺在正方形的中心位置。床靠里面的一侧,放着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床头柜。柜前立着一个圆形的狗窝。
床上的人只露出一点点黑色的头发,整个人都埋到了被子里,随着呼吸的有着周期性的起伏。
苟歌初初看到这个情况,还以为是叶闲在赖床。
等到他抱着叫起床的心,借助着拖过来的抱枕跳上叶闲的床、用狗爪掀开露出头发的那个地方的被子,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了一脸的时候,它也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但是等到他大着胆子把狗爪拍到叶闲的脸上,试图把他拍醒的时候、一连拍了三峡,叶闲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嘟囔着什么的时候。
——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有些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
被子被掀开那么久,叶闲的额头上那灼热的温度丝毫没有要衰减的意思
——这十分明显地昭示了床上人的不对劲。
以他当人类那么多年的经验,床上的这个人应该是发烧了
苟歌并不清楚人类的医疗事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高速发展时期的,但是他知道发烧这件事情一般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引起肺炎。
——甚至直接烧坏脑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还是个人类,那么这事相当好办。
——只要把毛巾弄湿给叶闲敷上,然后直接把他拎起来送到医院去。
——实在不行的话,叫个120也能解决问题。
可他现在只是一只柴犬.....幼崽。
——还刚闹完绝食、还没回复元气,今天又没吃早餐的狗崽
——目前正处于浑身无力、肚子轰鸣的状态。
这真的是在为难他狗哥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把自己处于生病状态的救命恩人扔在床上不管、让他自生自灭,也不是他以仗义出名的狗哥的作风。
他整只狗保持着一爪在被,一爪在叶闲脑袋上,两腿在后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思考了整整一分钟时间。
——得亏了他这会儿只是一只幼崽,不然就算叶闲发烧不严重,也得被它的重量压晕。
然后才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跃跃欲试地把目光转向叶闲脑袋两侧,准备把叶闲床上的枕头扔下去一个,用作缓冲。
然后他就在找枕头这一步把自己搞成了狗脸蒙逼表情包。
——这张床上只有一只枕头,目前正被叶闲的脑袋压着。理论上会有的另一只枕头,他用爪爪把整张圆床的上班部分都摸了个遍儿,也没有找着。
这.....
原先看到抱枕被自己跳上床的动作巴拉到一边、不能继续利用的淡定十分干脆地消失了。叶闲再一次体会到了狗生的艰难。
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问题。
跳下去,狗哥有一定概率成为一只残疾狗。
——毕竟铲屎官已经躺下来,这个别墅除了自己一只狗能动,就没有别的什么能起帮助作用的生物了。
——外面倒是够多,可是他们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这是完全不可控的概率。要是摔伤自己不能动了,哪怕两三天之内就有人造访,他的腿八成也是救不回来了。
不跳下去,狗哥有极大概率要失去铲屎官回到流浪生活。
——腿不会有事,小命倒是有可能会不保。
好吧,不管怎么看,命都是比腿更加重要的存在。
狗哥深吸一口气就准备一跃而下,去感受一下生命下落之痛。
正当它蓄力完毕,准备越过铲屎官的脑袋往床下跳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想起了小时候偷偷翻墙出学校的事情。
那个时候,墙这么高,我是怎么从上面下来的来着?
狗哥觉得自己想到办法了。
但....与此同时,蓄力已经完毕了,眼看就要飞过铲屎官在地面上着陆。
苟歌连忙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努力卸力并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往床上甩。
苟歌成功着陆.....了吗?
如果不算他的脑袋和嘴巴的话,他的确是安全着陆了。
可是要是算上,有一个比腿残更严重的后果发生了!
他的清白!
苟歌失去了清白!
叶闲也失去了清白!
他们一人一狗的嘴巴对上了!
在苟歌因为惊讶而张开狗嘴的时候,叶闲还下意识地伸舌头了!
夭寿啊啊啊啊!
苟歌这会儿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躺在床上人世不知的铲屎官。
——他,苟歌,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前纨绔现特殊种族的存在,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他,叶闲,不知道什么身份但是至少只是个纯种青年男性人类的人,在自己的床上和一只狗子交换了唾液!
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不,这只是个意外。
我不说,这个世界就没人会知道!
我不说,我的初吻就还给我未来的爱人留着!
苟歌倔强地给自己洗脑,并准备下床给脆弱的铲屎官弄湿毛巾降温。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床边,平行着圆的切线趴着。然后慢慢地转换着姿势用爪爪扒拉着床边、用腿去够地。整只狗子在一身看不出来的汗的浸润下基本拉成一条直线。
好在这个高难度动作是靠谱的。尽管艰难了一点,但是他还是成功下了床。
他下床之后马上把自己蹬远了的抱枕又蹬回床边。然后又在床和门口之间往返了几趟,把门口的三个抱枕也移到床边。两两一组,叠放整齐。然后才通过床这边的门穿过衣帽间,进入到叶闲房间的洗手间。
好在叶闲有泡澡的习惯,浴缸上方挂着毛巾、旁边也有着便于进入的阶梯。
苟歌小心地通过阶梯爬到浴缸的边缘,又小心地蹭到挂毛巾的架子下方的平台上,叼起放置在那里的毛巾,就原路返回落到了地面上。
然后又回到叶闲床头,用他个自己准备的用于喝水的装置那里,用那里的水浸了好不容易弄过来的毛巾、又用狗爪把毛巾扒拉到地上尽力拍到水分最少的状态。
最后才就又叼着它到了从摆放好的抱枕那里跳上了叶闲的小黄,并把湿润的毛巾放到他发热的额头上。
妈呀,只是弄个湿毛巾就那么累人的吗?
当只狗真的不容易啊。
苟歌拨弄好叶闲额头上毛巾的位置,想到这样的操作可能要来好几次,就觉得狗生黑暗。
又想到这样做其实不一定会有用,在等着换毛巾的间歇时间还得想办法找着叶闲的手机、尝试联系一下他的熟人,更加觉得浑身无力了。
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上来的湿毛巾的、此刻正闭着眼睛休息的叶闲,心一横,就把自己的狗脑袋也凑了过去。准备在叶闲的枕头上躺一会儿,就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找手机。
——反正这会儿他躺着,也收拾不了自己。
再说要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会这么累。
要不是看在他皮肤白皙,抱着也舒服的份上,他才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救他呢。
等等什么时候,狗爪也能有这么清晰的感觉了吗?
而且,以我现在这个身长,头都在枕头上呢,怎么可能能摸到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