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水晶吃葡萄

36、得失

　　“你究竟想要如何？”青凤眯起眼盯着蓝灵：“你应该知道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我若不想你抓不到我。”

　　蓝灵收起笑容，偏过脑袋眨眼看着青凤：“本尊也没想好要做什么呢。难得碰到青凤这么有趣的人。”

　　神经病。青凤听不下去，拉住几人，遥望不可知的天地，一步跨出，这里应该也是一个上古留下的洞府。

　　甩开了吗？青凤双眼透过空间望向仙界大地。蓝灵站在虚空摇着手指笑着与青凤对视：“没用的，本尊精通空间法则，无论你在哪里，一念便可以达到。”

　　我身上的生命法则吗？青凤默默看着蓝灵食指上眼熟的丝线：“你是靠它定位我的？”

　　蓝灵轻抚手指上的丝线，轻轻点头：“嗯哼。”

　　青凤一把拉住几人，漫无目的地在仙界大地上行了起来。脑海中无数念头瞬间闪现，突然青凤顿住，一声轻笑，她也是魔障了，她不懂什么是法则，又何必空想什么是法则呢。

　　蓝灵浮出身形，饶有兴致地看着青凤。

　　“蓝灵，你说，我们出生便有法则加身是吗？”青凤顿住脚步，抬首看着蓝灵。

　　蓝灵轻轻摇头：“世间万物都是法则下的产物，受法则影响诞生的。”

　　“我不信。”青凤抬头，轻轻一笑：“我不信呢。我不知道什么法则，我就是我，存在于此时的我。”

　　蓝灵啼笑，不以为意的把玩着手指上的丝线。事实如此，信或不信又能如何。

　　“我不信，我心无法则。”青凤闭上眼收起笑容，睁开眼认真的道：“我身无法则。”

　　无数法则丝线凭空浮现，蓝灵一惊，抬首，青凤完全被法则丝线团团困在中间，丹阳几人瞬间被冲击倒飞而出。天空与大地一片压抑，一种强大不可想象的存在注视着这片天地，蓝灵望着天空，目光中满是困惑，本源？怎么可能？

　　无尽的丝线从外围慢慢变得虚无，渐渐露出中央的青凤。青凤长发飘散，淡紫色的长裙法衣随风轻轻起舞，蓝灵却没有注意这些，她的眼中一条条法则丝线慢慢从青凤的身体内退出，青凤体内无数法则影响构成的身体内残留的法则链接一条条断开回归天地。蓝灵睁大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便是手指上莫名消散的丝线都顾不得半分。眼见着最后一条法则链接从青凤体内消散，那一瞬间，青凤完全消失在蓝灵的感知中。

　　青凤心头一松，一种无限自由的感觉袭上心头，心低生出喜悦。伴随着的，是一种更为严重的失落空虚的感觉，青凤心念一动，感觉自己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机缘一般，再深入感知便如同陷入迷雾，遮掩不清。

　　痛苦与快乐交杂足以让智者疯狂的复杂感受，心如明镜的青凤却瞬间理清了思绪。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袭上心头，被遮掩的心智瞬间一清，情感完全回归，闭上眼，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瞬间浮上心头，是什么？一路上似乎都是他们自然的选择，但是，青凤心中的违和感却越发强烈……

　　“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的身体竟然没有半丝法则的影响了。”蓝灵心中的好奇似要溢出一般，死死盯着眼前似乎不存在一般的青凤。

　　“因为我想了，所以我便做到了。”青凤抬头看着蓝灵，心念一动，蓝灵的信息瞬间在心中掠过，青凤知道现在的她还奈何不得蓝灵。不过，蓝灵也无法给她造成困扰了。

　　蓝灵小脸皱成包子，又是这样的回答，真是讨厌，完全无法理解。

　　青凤轻轻一笑，感知前所未有的强大，蓝灵此时对于她只有好奇却没有半丝恶意。只是，她的好奇却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我能感受到你并没有恶意，能说说你想做什么吗？”青凤笑看蓝灵。

　　蓝灵：“你很奇怪，本尊想要跟着你。其他没想好，诶，本尊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凤摇头，招手召回刚刚被波及飞出的子轩子怡还有大熊猫。弹了一下一直装死的青青，抬头看着空中刚刚担心的看着她的丹阳：“接下来要去你的师门吗？”

　　丹阳看着青凤，良久，突然摸摸脑袋，咧嘴一笑：“好啊。”

　　青凤放开感知探索方位，意外的抬头，原来这里离乾坤书院这么近吗？那，心中不舒服的感觉一闪即逝。

　　“怎么了？”丹阳没有错过青凤的表情。

　　“没什么。”青凤摇摇头：“这里离乾坤书院挺近的，我们去看看墨染尘吧。”

　　“咦？万族不是都被封印了吗，竟然还有灵族在世？”青凤回头，装死的青青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蓝灵捉了去。

　　青青睁开眼惊恐的叫道：“呀，坏人咩。青凤救命呀。”

　　青凤心念一动，青青回到她的手上，看着蓝灵：“你若是想跟着我，就老实一点。”

　　“切！”蓝灵不屑的撇撇嘴：“本尊为什么要听你的。本尊想跟就跟要你管。”

　　“你确定？”青凤似笑非笑看着蓝灵：“不要想着跟着丹阳他们，你应该知道若是我不想你不可能成功。”

　　蓝灵一噘嘴死死盯着青凤，青凤与她对视，半晌，终于无奈放弃，她真的不确定青凤能不能做到了，实在太诡异了：“切～”

　　青凤心中松了口气，她对于蓝灵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暂时压压她的脾气，拉起几人：“走吧。蓝灵自己跟上。”

　　乾坤书院中，莲花小亭，墨染尘轻轻丢下手中棋子，一个童子从棋子中幻化而出：“你去接一下客人。”

　　童子点头，转身出现在大门处，青凤现出身形：“几位客人里面请。”

　　青凤当先随着童子走去，丹阳紧随其后，子怡抱着子轩小小的身影与盼盼一起，蓝灵站在大门处停住脚步不知为何没有跟进去。青凤感知着这一切，轻轻皱起眉。

　　“来了。”墨染尘静静坐在蒲团上唇角含笑着斟茶，桌子上两杯斟好的茶缓缓升腾热气，烟雾渺渺，茶香淡淡。

　　“来了。”青凤轻声应道，走到蒲团处坐下：“我有些困惑，不知墨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墨染尘轻笑，笑的有些复杂：“青凤，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青凤垂下眼，看着手中茶杯中的茶叶，一声轻叹：“墨染尘，真的是你。你为什么，罢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想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只希望你莫要再算计我，可好？”青凤抬起头，纯净的眼神望着一如初见一般微笑的墨染尘。

　　墨染尘含笑对视，良久：“可以。我欠你一个人情。”

　　青凤放下茶杯，纯净的眼神注视着墨染尘，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彻底挥去了心中的涟漪：“谢谢。”转身走向丹阳。

　　“青凤。”后面传来墨染尘温柔的声音，青凤顿了顿，墨染尘道：“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在哪里，只要你有需要，就心底默念我，我会为你做一件事情。”

　　青凤回头，凉亭中墨染尘白衣如雪，含笑看着她一如初见。青凤心中突然想要大笑，却又不知要笑些什么，这对于她实在不可思议。

　　念动间，青凤几人身影慢慢从湖边消失，墨染尘唇角含笑着抿了一口茶水，童子散去从新变成棋子。慢慢放下茶杯，墨染尘身影渐渐变得飘忽，似水中的倒影慢慢破碎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存在了不知多久的乾坤书院。

　　阳光下，乾坤书院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慢慢变的虚幻，周边的行人却视而不见，十几个学生突然有些迷糊的出现在闹市中，脑海中有些混沌不是在……家里读书？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大街上呢？

　　蓝灵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书院，脑海中关于书院的记忆随着书院的消散而消散，一直引以为豪作为底气的法则甚至她的纯净剑道此刻都完全成为了看客，无法帮助她稳住消散的记忆。

　　蓝灵心中惊恐，瞬间抽出部分记忆融入到剑道意志中，书院完全消失，蓝灵才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毫无违和感的民居，长吐一口气，太恐怖了，幸好只是被波及。

　　真有趣，青凤，竟然认识这么恐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