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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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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官方的说法,2010年男女人口比例将达到120:100,黑市的说法是146:100,单从数据上分析,这真是个让人欢欣鼓舞的趋势,但一落实到实际就总不是那么回事儿,虽然男多女少,我们并没有机会挑三拣四,值得发掘的潜力股大多已被收购,游荡在外的散户又多半形迹可疑,江湖险恶,我们怎敢轻易留情?长期观望市场导致了队伍的老龄化,阿雅在二十三岁的高龄还没找到男友,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按理说读理科的女生,男友比工作好找,可是我们硬是磕磕绊绊一路闯过了青葱岁月,至今女萝无托,放眼望去,物院就剩了我们几
大龄女光棍,怎能不让人对月长嗟迎风流泪,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丁鑫比较实际一点,时常劝我们,“别瞎想了,考研吧,考完研再考博,这样好歹有个嫁不出去的借口。”
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
已经变成了西红柿,自己都不好意思老拿自己当水果了。偶尔做个脸都把门堵死,深感自己老不正经。
你看,人失去了激情就是我们这样子。
说我不恨窦志鹏那是假的,可是理想的胳膊拧不过现实的大腿。几年来我习惯了窦志鹏的存在,他的骤然离开实在让我措手不及,我的很多密码是他的生日,他走以后我不知道该不该改。我的很多书和资料都遗落在他那里,我不知道该不该上门去讨要。习惯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我是个喜欢依赖别人的人,或者说,我喜欢身边有人让我感到安全,可以依赖。一旦意识到自己是孤军奋战,我立刻会开始发呆,丧失斗志。
窦志鹏说,“你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觉了。”
是的,不新鲜了,我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一个男人离你而去不是问题,问题是青黄不接。
阿雅寄希望于学业,她不停地报着各种GRE和托福的培训班,“至少事业不会有外遇。”
“你那是学业!将来顶多发展成职业,事业和职业是两个概念。”
“世界上本没有事业,做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真了不起。
我经常回忆起自己大一大二时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也曾经是个有理想有激情的热血青年啊!怎么一个有血有肉的烈性女子就堕落成今天这么一具行尸走肉了呢?
不行我得赶快振作起来回光返照一番。
我钱夹里有“导航”的听课证,我的本意是大学毕业后直接工作,奈何僧多粥少,本科生臭街,加上专业就业面狭窄,工作绝不是说搞就能搞定的,我随一位师姐提前去招聘会看了一圈,回来对阿雅说了九个字:“好多人!好多人!好多人!”
我不喜欢罗嗦,那天实在是受的打击太大了。
我决定考研。
电话里那个家伙说,他也在导航,很幸运我们还是在一个授课点。我连连谄笑着说“那好我就在3教楼下等着您”。想想光这句力度有些不够,又加上一句“我请你吃饭”。
虽然钱夹里只有三十块钱,但在这拾金不昧的同学比恐龙化石还难得的年头,有必要为倡导良好社会风尚做出牺牲。
我花枝招展站在路灯下卖呆。
我承认自己是个随性到邋遢的女子。出门很少打扮。今天难得庄重一回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恩人的尊重,另一方面也存了点阴暗想法———不我不是要逃避买单,我只希望对方看在美女分上别像阿雅一样看见菜单就情不自禁地一路狂点下去。
不会的,我安慰自己,像阿雅那么无耻的毕竟是少数。
他比约定早到一分半。
是个还带点羞涩的男孩子,牛仔裤T恤一脸清爽,我猜他是学生———也幸亏是学生,道德观尚未被万恶的金钱摧毁。
他在二十米开外看了看我,欲语又停的样子,就是这个了。我立刻振臂大喊,“宣桦?我是陈默我是陈默!”
音量过大。路人全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