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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凤去台空江自流 ...

  •   
      父亲面上迟疑,却未出声。
      而母亲则飞快斜了我一眼,神色极为不屑:“不然你以为,皇上凭什么会封你做皇后?真的是天命中宫?你生母屈屈一贱人,如何能生出天命中宫的女儿?”
      父亲闻言突然敛胸怒目,大手高举,掌背青筋暴起。
      母亲吃了一惊,但仍强作镇定:“你敢打我?我乃堂堂大长公主,连皇上都礼让三分,你敢打我?”
      她的举止神情,优雅之中略显狼狈。
      我对这一幕视若无睹,肩膀却止不住的颤抖,拼命想要迈开步子,却动弹不得。
      父亲顿住手,脸色阴沉,眼中布满红丝:“现在还不到你搬弄是非的时候!你若想得偿所愿,就不要跟我撕破脸!”
      搬弄是非?得偿所愿?忘着母亲心虚的表情,我冷冷笑了:“父亲,颜歌,我的生母,她现在何处?”
      人人都存了心,我怎能因她的一面之辞便自乱阵脚?
      “颜儿?”一声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自身后传来,随之而至的仍是淡淡桂香,如花香在侧。之后无力垂于身旁的柔荑被一双大手包容,有粗砺剑茧磨擦,较记忆中更甚。我虽已习惯皇上温润若玉的感觉,但此时却仍觉有了依靠。绵绵地缩在那个熟悉的怀中,脑中飞转。
      风未动,云未动,唯有父亲脸上风云突变:“辰枫,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这里!”
      二哥未答他,只是扶我在一旁坐下。他的脸近在咫尺,鼻息沉重,清晰可闻,想必是赶了远路。一双凤目只注视母亲:“您曾说过皇室有帝师,还有七星龙渊剑?”
      母亲面上微露狐疑之色,而后平复点头道:“正是,帝师乃我朝开国先祖所建,与一般军队不同。他们隐于山谷,除了执政君王,无人知其左右。没有兵符帅印,唯独听命于七星龙渊剑,作战时也以假面示人,手段狠辣超乎常人想像。但后来经我父皇夺嫡一战,损失惨重,后来便再也不曾出现过。”
      七星龙渊剑?我曾见过!竹宫偏殿,屏风之外,陌生男子说轩辕帝将七星龙渊剑给了他。
      父亲眯着眼,疑道:“你为何提及这个?”
      二哥闻言,美目半张,隐含着危险的气息:“七星龙渊剑出现了!”
      “帝师!”父亲脸上略现惊恐,但稍纵即逝。他对我冷笑:“你看,轩辕帝防我们君家又岂是一朝一夕!他给了君家兵权,却将帝师隐藏起来!又让你大哥驻守西南!哈哈哈,那又如何?父亲也早就防了一手!”说罢眼看二哥,神情之中有明显的得意之色。
      又是一个棋子!我亦注视二哥,他在看我,目光平静如水,似已掩藏所有。
      我蓦地站起身来,语气冰冷:“我,要回宫了!”
      二哥拦我,困声说道:“颜儿,你还回去?”
      他的眼中有深深不舍,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那个少年捏着我的圆脸,乐呵呵的说:“玉做的娃娃!”
      我略觉心安,然而父亲的眼中却带着期盼。
      深深一点头:“我若不回去,如何能成你们美事?”
      此话一出,二哥眼中的不舍顿时化作点点心痛,如万箭齐穿。
      豆大的雨点倾盆覆下,教人无处掩藏,衣裳湿透,和着雨,或者还有泪。我不记得自己穿过了多少道宫门,才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椒房闷热,连阿泽都显懒散。
      知夏长吁了一口气:“皇后娘娘——”
      我挥手止住她的话头,已是乏力至极,抬至一半便直直落下来,头痛欲裂。
      她忙托住我的手,惊呼出声:“怎么这么烫?”
      是啊,她的手,在我看来,凉得怕人!
      君家听到的一番话,直如在我面前亮起明晃晃的阔刀。轩儿如此稚龄,父亲拥嫡不过是为了建立一个傀儡严王朝,以解他多年心头之恨。再看父亲与母亲似已有默契,如果父亲成事,母亲会允许轩儿的存在吗?
      帝师,我此刻竟然希望它真实存在,七星龙渊剑给了我莫大的希望。
      我反掌握住知夏的手:“今夜必定有事,福祸难知!他们认为是机会,难道不会是陷阱?我本该担心他们,现在却愿皇上大获全胜,内外皆安!如此,轩儿无事,本宫也别无牵挂!”
      “皇后娘娘!”她瞪大双眼,亦牢牢握住我的手跪了下去,“皇上定会凯旋归来!嫡皇子吉人天佑!”
      听她这么一说,便像是奔涌而至的洪水找到了突破口,心中顿时少了些什么。我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倒在屏榻之上,头仍然剧烈的痛,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动,疼至牙根。
      开始,还知道身边是谁,后来就渐渐的模糊了。
      恍惚之中有人将我的手心掰开,丝丝冰凉沁入。
      而后,有人长长叹息,我抬手摸索,所到之处,也是冰凉的。
      殿外有刺耳的碰撞声传来,动天撼地。呼喊声、马蹄声几乎离我很远,然而却拼命地向我冲来。
      而殿内,似乎也不安分起来,间或有物件倒地的声音,夹着模糊不清的斥责声。
      后来一切又归于平静。我又开始迷糊,朦胧之中,好像看到殿门大开,五彩祥云款款而至,金光闪耀。
      外面有歌声传来,声音崭齐,激情高昂。
      我拼命地挣扎,却陷入坚固的牢笼。

      如此反覆,直到回复知觉,室中一片昏沉,只有半明半暗的烛火洒下一片阴影。知夏俯在床尾,发丝凌乱。
      转身,就看到轩儿亦伏在身侧。小人蜷着,丝被已经踢到一旁。我抬手想为他盖上,却酸痛难忍,抑不住低呼一声。
      知夏闻声抬头,眼中惊喜掩不住:“皇后娘娘,您醒了?”
      我点头,朝轩儿一递眼,她会意:“嫡皇子怎么哄都不愿意回去,这两日都歇在这里!”
      两日,我竟昏睡了两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外面——”我看向遮得严严实实的纱幔,隐隐有松油的气味,“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有些瑟缩,神情躲闪,然而我的问话却让她避无可避。半晌之后才小心的抬眼看我,轻声说道:“是相王!”
      到底是来了!有了出师之名,甚至忘了投鼠忌器!传位诏书已在椒房的传言,都抵挡不住他进军未央的决心,我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何人守宫门?”
      “御林军!”
      我不禁狐疑:“只有御林军?你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
      难道二哥所见有误?但是我亦见过持七星龙渊剑之人。难道真如母亲所说,帝师经夺嫡一战,从此一蹶不振?
      “昨夜,淮王曾来看您,将外面的事情略说了一二,又让奴婢好生伺候着!”
      我昏迷的时候,他来了?我无暇细问,只关心战况:“眼下情形如何?”
      “奴婢也不清楚。”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但观淮王神色,似乎轻松得很。”
      我微微一沉,他怎么能故作轻松?
      帝师若不出现,御林军的压力太大。以父亲往年的作战经验,这些御林军根本不值一提。即使能守,又能守住几时?
      那持七星龙渊剑之人,为何还不出现?难道,他还在等待什么?
      我想起那日在竹宫偏殿,他高大的身影、沙哑的嗓音,若有似无的轻笑,渐渐幻化作守候猎物的冷笑。
      轩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嘴嚅动了两下,似做了什么好梦,朝我身边拱了两下,又复平静。
      我小心的起身,快速的梳洗,心里只想去一个地方。
      桂宫!

      穿越重重防护,我终于再次来到与未央仅一墙之隔的桂宫。第一次,是皇上带我来的。
      那个时候,他牵着我的手,笑容中如带了清新的夏河之风:“颜儿,朕带你去看母后!”
      那个时候,我是略带羞赧的,如同初见公婆的小媳妇,虽然,明知道,那不过是立于画轴之中的故人。
      而今天,我身着常服,青丝简单挽成单髻,略略泛黑的眼圈,透着一丝青色。心情复杂,无法以言语铺叙。
      桂宫已封闭二十余载,只有年长的宫女才识得里面的路。紧随身后的是一个罗姓姑姑,神情慌张,一不小心居然绊倒在了石兽旁边。我独自上前,殿门虽然晦涩,但只需轻轻一推,满殿的黑暗便如潮水涌来。
      夜明珠亮起的时候,我的目光定在了那幅画上。
      纱幔掀起,容颜再度浮现,心中只存苦涩。我细细的观摩,寻味当年皇上是以何种心情画下这幅画?
      浅蓝衣裙在冬雪之中,犹见清冷。她的五官平凡无彩,但粉颊通红,连鼻尖也泛红,备觉可爱。她的眼神让我觉得熟悉,一般无二的清冷,但透着无比坚定的温婉。那一刻,我的泪水无声滑落。想像中的母亲的眼光就如这般,只是,她看的一定不是我。
      画上有题字,字迹熟悉。曾经红袖添香,看他龙飞凤舞,只是这里的霸气还未大成。
      “满园绒雪添情趣,面上红梅应景来!崇武十六年为颜歌作于西园。”
      颜歌!
      稚气未脱的诗句透着淡如菡萏的温馨,是我从未见过的轩辕帝。
      带着茫然落下纱幔,我仍在室中游走,“其实桂宫中有你的画像!”他临别之语言犹在耳。
      或多或少还有期待,我顺手掀起下一幅画的纱幔。
      调皮稚儿仍蜷在画中,脸上的好奇遮掩不住。上面没有题字,但明显有旧色。在我即将放下纱幔的一刻,却看到——
      画中小儿颈中所戴正是我独一无二的金木鱼!
      是我从小便一直戴在身上,后来送给了娆儿做满月礼。是以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我的金木鱼!
      这——便是他所说的我在桂宫之中的画像?儿时的我,他已经知道?
      脑中一片空白——
      海深有底,河长有流,水充流千遭终归大海。原来,不论我行了多少路,穿过多少人群,最终还是走到了原点。

      身后,一阵冷笑传来:“你终于来了!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帝王心中,哪里有情,哪里有爱?只有江山才是永恒。到头来,你发现自己不过是替代,亦只会被冠上一个恃宠而骄的罪状!我只羡慕,何以你的神情会与她如此相像,竟教皇上也迷恋?”
      我转身,眸子里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冰冷:“清者自清!”
      她微一怔愣,而后皱着柳眉:“你倒是镇定!只可惜,你父亲太贪心!否则,我也不会有空子可钻!”
      我不置可否,转身欲向殿外走去,随行的那名年长宫女脖子伸得老长,见我有回去的意思,突然便起了劲。
      淑妃却将我拦住:“你以为相王肯定能赢?”
      我步下一滞,面上却仍是不带色彩,徐徐说道:“物有生死,理有存亡!什么事情能够长长久久?即使今天得到,明天也有可能失去。为了这些虚枉的东西,而任由别人蒙蔽你的双眼,是否值得?”
      她脸上渐渐浮起愕然,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此刻,未央正门之外,相王背着皇上擅自起兵,就算有人袒护,也救不了君家!你凭什么能够镇定自若?”
      我将目光久久定在了她脸上,平静而自然,她被我看得有一丝退缩。
      其实我并不比她高,然而,此时却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你威逼焰炽,禁锢中宫,引相王举兵,而后解除中宫包围,造成本宫与外戚勾结的假像,坐实罪名,实在滴水不漏!你如此心急,是因为有传言说传位诏书早在椒房,你心有不甘,还派柔言来找,找到了没有?没有!因为椒室殿并没有传位诏书!谣言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可曾想过?”
      她为了焰炽,冲动得不似她。原来还心存希望,静静观望。不争宠,不随流,在寂寞深宫中保护着自己的地位。但流言所谓的传位诏书打乱了她的阵脚,又或者,这流言本就是冲她而来。
      焰炽所以说椒房不安全,那个时候,他一定知道了他母亲的心思。不然,那日尚静婉不会这么对我说:“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被迫走上一条不归路!”她虽娴静,但不是没主见。
      望着淑妃渐渐惊异的脸色,说明我猜测得不错,她如此翻江倒海,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而那人,说不定便是散播谣言者。又或者说,便是晋安王!于是脸上更加平静:“你为了争储君之位,如此糊涂,出乎我的意料!”
      她回过神来,厉声说道:“那又如何?只要相王罪名落下,皇上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吗?那些侍卫全不是宫中之人,你去哪里对证?到时你们母子也只有步甘氏后尘!”
      “贵妃在时,我笑看昭阳,对她说,只有帝王宠爱才配居住。其实,皇上怎么会让自己宠爱的妃子住进昭阳殿?他儿时的记忆,以及后来的夺位之争,昭阳殿的甘皇贵妃,虽然支持他,但却是以忍辱负重为代价。君芷容那样骄傲的人,得不到,竟冷面事君王,最后郁郁而终。”
      “再说甘氏,当年是我将太后失子的真相告诉她,她听了之后,以此要挟皇上,皇上才晋她为惠妃!若非如此,皇上也未必会急着除去太后一党!”
      看她滔滔不绝,越说越得意,我也渐渐理出个头绪。
      原来,甘泉宫封妃仪式之上,皇上席半而退,并非单单是因为甘家的强势,背后,竟然还有这一层!
      我记得那天,唯一不讨彩的淑妃眼底却有流光异彩,当时略觉惊讶,现在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清笑两声:“即使如此,你便一定能得偿所愿吗?本宫记得你曾说过,宫中脉络万千,错综复杂。晋安王长久以来风月当歌,看似不关心朝政,但皇上一出征,他为何就如此热衷起来?还有甘泉宫中,贤妃施以毒蛇计欲加害本宫,却让人指证你。之前她亦曾三番两次引皇上猜测本宫与淮王之间暧昧,目的昭然若揭。难道你还能义无反顾?”
      她脸上阴晴不定,或许在揣测我所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假,但是,我不再看她,假话,我是不屑说的。真话,说多了,也懒得说了。我说这是一个局,没有人相信。即使相信了,还是争先恐后的入局。
      “纵然你说的不错,但我不能冒险!之前焰炽便警告过我,此次皇上亲征,表面命焰炽监国,暗地却授以乔布秘令。他若非起了防范之心,又怎么会将焰炽撇开?你有孩子,一定也明白我的心情!他若看重炽儿,我什么都能忍!”
      我还想阻止,但是无力。欲望面前,我太渺小。

      有奇怪的声响在未央宫方向传来,渐渐桂宫也不宁静。殿门突然传出一阵异响,阿泽破门而入。
      它看到我,双眼在夜幕之下发出耀眼的绿光,渐渐转红。而后,直直冲向我们,淑妃尖叫起来!
      我没有动,畜生不比人,它要简单得多!果然,它到了我面前,发出“呜呜”的低咽声,并咬住我的衣襟往外撕扯。
      轩儿!
      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椒室殿出事了!
      转身而向淑妃,眼中喷射出灼人的光芒:“是不是你?”
      她目瞪口呆,似被我的样子骇住。
      我提裙飞奔而出,身后桂宫仍有明珠清冷如夜光月,而前方未央宫椒房有暗暗的红潮涌动!
      罗姑姑拉住了我:“皇后娘娘,危险啊!”
      我不顾一切的将她推开,深恨她口中说出危险二字。
      血一般的暗色在夜幕之下并未泛开,看不真切。但自阿泽的身上,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因此,那一抹暗红也就显得格外刺目。
      我跌跌撞撞,速度却是出奇的快。平日里的端庄此刻都变成了脚下生风,恨不能有一双翅膀,飞向椒房!
      刚入未央西侧宫门,大殿那边正门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昏迷之中曾听到过的歌声再度响彻,我终于听清楚了:“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而后又听山呼声:“轩辕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脚下步履飞驰,心中却闪过万千:帝师出现了?还是——皇上回来了?
      我来不及细想,已让眼前的一幕将心撕成了粉碎,化作片片灰飞烟灭。
      夜幕之下,椒房殿间有火苗从中窜出!
      此时暑夜无风,火势蔓延怎么会如此迅速?松油!想起之前曾在椒房中隐隐闻到松油的气味,我心中一紧,一切都明白了!
      我似疯了一般,冲到近前,便见火舌更加肆意吞吐,不断有橼木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剧烈,渐渐淹没了殿内凄厉的哭喊声。
      四周渐渐嘈杂,人声鼎沸:“不好了!快救火!”
      耳边隐约传来仿佛轩儿的哭喊声:“娘!娘!”一声一声揪人心肺。
      阿泽消失在茫茫火海之中,我亦不假思索冲向熊熊燃烧的火光。
      火舌卷着热浪在脸上拂过灼炙,耳边“嘶嘶”声响,是我的青丝在燃烧!我的脸异常的通红,眼中能照映出整片天空。前面的火海连一片,脚下却有路在延伸。
      身后有人哭喊:“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是什么人,还会牵挂我?
      我回转身,乔公公在火光之外,挥舞着手中的一卷布帛,那上面以红绳捆缚,是凯歌唱响的诏书吧?
      翩然一笑,陌视众生。像是扑火的飞蛾,在椽梁纷飞中,冲入熊熊大火——

      写在最后:
      父亲,你的正义之师成就了什么?仅仅是你的尊严吗?你自信敌得了帝师,但是能敌过君王的围师必阙?现在的你在做什么?是否在回想女儿曾对你说过的话?
      君家生活一十四载,我于自卑之中找到平静,后宫生活近十年,我于平淡之中渐渐有了自我,而那源泉是情!可是,如今才知道,原来不过是虚无。
      轩辕帝,是你燃起了欲望的烈火吗?是你布下了这天网恢恢的完美棋局吗?我原本就该知道,可最终,扑火的飞蛾竟然是我!
      在这样的真相背后,你如何能够湿润如初,情意漫然?
      淑妃的骇然,贤妃的怨贲,都一一在我面前浮现!大概已经凯旋归来的你,傲视天下的时候,可知道这欲望的烈火已延伸至了椒室殿中?
      正门之外,应该有你的忠诚帝师,他们能助你安天下!可椒室殿,瘳廖侍卫不啻杯水车薪!椒房太暖,我渐已成温室之花,失去你的支撑,我注定无法成为大树。难道,连轩儿——也要失去?
      从来不曾,如此痛恨自己的尊荣,如此痛恨给了我如此尊荣的人!
      很痛,可分不清是否心痛。因为火红已将我包围,烈火啃噬着我雪白的肌肤,灼热的痛感盖过一切!
      这一刻,烈炎,你是否会心痛?你是否知道我的心在痛?
      如果一切能从头来,你是否还会选择再伤我一次?而我,是否还会痴缠曾经的誓言,在椒房为你守候?

      阿暮的说:上卷此刻结束,希望不要骂声一片。所以我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不是后妈,请相信我的诚意!因为太爱女主,实在舍不得她就此在后宫之中老去,一辈子只与皇帝一人亲近!呵呵,不是我YY,下卷也不会有太多YY情节。有人问焰炽是不是喜欢女主,目前我只能将之定义为好感,就是你对一个人有好感,会去关心,关心则乱,但没有到爱情的地步。
      我曾和朋友探讨爱情,爱情是什么?她说多年以后,你仍不觉得后悔,再重头还是同样选择,那才是爱情。那样的爱情,比“一生一代一双人”更动人心。
      总之,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某暮,为了点击,为了投票,为了收藏,为了花花,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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