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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一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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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斑对整个忍界大战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胸有成竹，真的不是千手扉间的“宇智波妖魔化滤镜”在作祟。
因为当所有人都以为宇智波带土被击败，因回忆起往事而决定与他曾经利用过的那个男人漩涡长门一样，选择用轮回天生之术牺牲自己复活所有战争中死去的人时，一直以温顺姿态听从带土吩咐的绝的一半——黑绝发动了突然袭击，流体一般覆盖住带土的身体，控制住他的手，让他结的印直接链接到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在战斗中被初代目火影的仙法封印住动弹不得的斑，和查克拉消耗过度同样被阴阳遁的黑棒封住行动的柱间两相对立。本是两败俱伤甚至可以说柱间小胜一筹的结果，因为黑绝的插手而瞬间颠倒了局势。
金色的光柱再次笼罩住肤色晦暗的斑，这次没有出现意外，如同被蒸过，他的身体冒出白色的水汽，原本死气沉沉的行尸走肉，再次变得鲜活起来。
重获新生。
斑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重获新生。
久违的力量充实的感觉在四肢百骸奔涌，他轻易便挣脱了柱间的封印。
只是轮回眼毕竟是超脱生死轮回的存在，他转生复活之后，原本眼眶中因灵魂而存在的轮回眼就随着旧的秽土躯体消失，即使他的灵魂还记得轮回眼的力量，也囿于□□的局限而无法发挥。
不过没有关系。
佐助的炎遁·加具土命点燃了他的躯体，却被他轻易卸去；其他忍者相继对他发起攻击，也都被他一一化解。
与其说几位影级忍者能够与他打个五五开，倒不如说是刚刚重获□□的斑在通过与他们的交手，逐渐找回自己遗失多年的战斗热血。
他很满意地哈哈大笑，即使在战斗中被风影我爱罗的沙弹击穿了手臂，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伸出舌头轻舔了口腥咸的血液，为重新体会到的流血的感觉而兴奋不已。
击退了难缠的小辈，斑勾起嘴角，闭目走向半跪在地，因黑棒封印而无法反抗的柱间，“知道吗柱间，”他捏住柱间的脖子，将他提起，“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这个世界走向和平——按照我的道路。”
柱间看着恢复往日风采的斑，面色复杂，紧接着，他神色凝重起来。
因为属于他的仙术查克拉，正顺着斑的手臂朝他胸口那张脸流去，柱间秽土转生的躯体上，因查克拉不足而扑簌簌往下掉起了粉尘。与之相反，斑胸口的那张柱间脸上，却覆上了黑色的仙法纹路。
“原来，仙术的力量是这样的……”闭目感受着新的来自于宿命对手的力量，他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掌控起来游刃有余……”
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柱间：……
没待他说什么话来劝诫，斑就把柱间扔在了一边。白绝从地下冒出来，“呐斑，给你。”
斑闭着眼睛挑了一下眉毛，一个手刀砍断白绝的胳膊，按在了在刚刚的战斗中被削掉的右臂断口处。紧握的右手动了动，活动无碍之后，他把掌中握着的圆滑黏腻的球状物放到了眼眶当中。
绿色的医疗查克拉闪过，手指轻抹眼眶，把血擦去后，他睁开了右眼。
那是一只紫色的，漩涡状的眼睛。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畜生们。”
×××
斑作为那个时代的“遗物”，拥有着独属于战乱时期枭雄的风姿，即使一个普普通通的B级火遁忍术，也能被他用出超S级忍术的效果。
再加上他夺取了柱间的大部分仙术查克拉，又从带土的体内强行召唤出了十尾……不，与其说是十尾，倒不如说是再次被剥夺了九大尾兽力量的外道魔像，在这片战场上，他几乎成为了无敌的存在，哪怕是赶过来的五影，也无法有效阻止斑的行动。
干枯的魔像张大嘴巴，曾经晓组织辛苦收集的九大尾兽，在斑出手后，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多少，就被强行拉进了外道魔像当中，成为了十尾再次苏醒的力量源泉。
甚至连鸣人身体里的九尾，都被夺去。
失去了九尾力量的人柱力，伴随着大量查克拉的迅速流逝，此刻命悬一线。
而佐助，因为偷袭不当，被一剑穿胸，与鸣人一样，陷入了将死之地。
一个，是此刻忍者联军的灵魂；一个，是与鸣人力量不相上下的宇智波。有望在不久的将来超越曾经战国时期双雄的两个木叶的未来之星，此刻竟同时濒临陨落。
所有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而在斑结印将十尾封印进自己体内，成为继带土之后第二个十尾人柱力时，这层阴影几乎已经将所有人笼罩住。
六道仙人的力量，足以超脱这个世界之外。
他甚至一瞬就夺走了卡卡西眼眶中，曾属于带土的写轮眼，并且借由这只眼睛，抵达了另一只眼睛——带土的所在之处。
带土醒悟之后无论如何都想要藏住的那只轮回眼，终究无法摆脱被斑夺回的命运。
凑齐了两只轮回眼，同时拥有仙人体和尾兽力量的斑，足以召唤出新的神树。
只要神树开花，他就能借由神树的花蕊与空中的月亮遥相呼应，对整个忍界施展无限月读之术。
但就这么站着等他让神树开花吗？眼睁睁看着他将月之眼计划实现，将人类推往无尽的梦境深渊吗？
当然不会。
所有人都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哪怕用上损毁身体的禁术，哪怕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为了整个忍界的未来，为了人类能够存续下去，他们义无反顾。
在激烈的交战间隙，不会有人知道，曾经的忍者始祖六道仙人，借助鸣人和佐助体内属于六道仙人两个儿子力量的查克拉，将濒死的两个少年拉入了意识空间，给予了他们足以封印十尾的强大力量。
也没有人注意到，从一开始就作壁上观没有加入战斗的几人当中，有那么两兄妹悄悄地摸到了战损的神树旁，一只白到过分的小手轻轻覆在了神树的树干上。
“……”
三叶闭着眼睛，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鼬在一旁看着，紧绷着一张脸。为三叶，也为不远处生死未卜的佐助。
他看到了佐助与斑交手的那一幕，但他没有选择过去支援，一个是因为距离太远，一个就是因为身旁的三叶。
她的眼睛，在佐助濒危的时候，就发生了异变，黑色的几近失明的眼睛竟然又成了三勾玉的状态，并且黑色的勾玉一直不停地旋转、旋转，但却总是无法顺利地变换成她万花筒写轮眼最标准的四棱风车的样子。
虽然以往并没有类似的案例，但鼬却知道，三叶此刻缺少的是什么。
查克拉。
巨量的查克拉。
她的力量是什么？她的力量有多可怕？
鼬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她需要巨大的查克拉量来满足这双眼睛的需求，如果无法提供足够的查克拉，或许三叶会因为这双眼睛而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尾兽已经被斑吸收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只能带着三叶来到神树旁——能够提供大量查克拉的，一个是斑，现在不能惹，一个就是这株能够吸收忍者查克拉的神树了。
神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甚至当迈特凯把斑一脚踹到神树旁时，神树已经变成了普通的一人合抱粗细。
斑一边咳着血，一边哈哈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战斗过了……”
他踉跄着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皮肤已经被燃烧的查克拉灼出道道伤痕，甚至一只脚也已经成了焦炭的凯。八门遁甲全开的凯，此刻已经燃尽了自己的生命之火。
肯用自己的生命来战斗，甚至能够将半神状态下的他重伤——
“我承认你了。我斑，愿称你为最强！”
但是最强又能如何？
斑笑着，燃尽生命的凯，注定只是无限月读施展前，用来娱乐他的一个不错的对手。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柱间不能，带土不能，凯不能，谁也不能！
但此刻，他需要恢复一下力量。
斑跌跌撞撞后退两步，正准备吸收之前战斗时损伤严重的神树，却摸了个空。
他眯眼回头，正正的对上了两双红色的眼睛。
不，确切地说，是一双半——那个男人的一只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明，剩下的一只，眼白也充斥着灰败的颜色，脸上也布满了裂纹，一看就是秽土转生者。
而那个甚至刚到他腰高的小女孩……
斑轻轻笑了一声。
“真是双不错的眼睛……”
坚定，透亮，没有一丝迷茫。
该说真不愧是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后裔吗，一个两个的，都优秀到让他忍不住赞叹。
但是，优秀归优秀，偷他树就不对了。
斑摇摇头，罢了，本想回收一下神树中的查克拉，给自己恢复省点功夫，既然现在神树没了，那便另想他法吧，反正现在的他，拥有比木遁使者更强大的恢复力。
只是别人竟也能吸收神树的力量吗？
没有柱间细胞打底，这孩子竟也有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潜力……
他嘴角笑容扩大，“看在你未来可能性的份上，来我这边吧，宇智波的后辈。”
视线扫过那个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秽土转生回来的同族男子，斑轻笑，“即使这个人已经死去，你也不肯放手，你身边这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吧？来我这边，我能让你珍视的人真正复活，让这世界不再有人会互相伤害，我会给所有人带来永久的和平……”
“说着要带来永久和平，但你现在做的，却是挑起战争；说要阻止人人相互伤害，但伤害别人的，恰恰是你。你的行动，与你的理想完全背离，不是吗？”
三叶抬头，看着重新清晰起来的视线中，明明样貌年轻，但眼中却满是岁月沧桑的男子。
经历漫长的岁月之后，人要么看开，放下曾经的执念；要么变得更加偏执，为了曾经的遗憾或者愤懑一条路走到黑。
斑，大概就属于后者吧。
“为了永久的和平，稍许的伤害与牺牲是必要的。或者说如果不是他们一定要来阻止我的话，现在我的计划早已开展。”斑挑挑眉，有些不以为意，
“‘千手与宇智波力量的结合，可达成森罗万象。’六道仙人留下的训诫，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我允许有人无法与我达成共识，也清楚人与人之间很难相互理解，但这并不能成为我放弃自己理想的借口。”
“啊，你说的很对。”三叶同意他的说法，从来没有不流血就能达成的变革。
所有社会的进步，都是由无数民众的血汗与泪水推动的。但无论战争，还是和平，总有人处于食物链的底层，阶层的差距注定了他们之间永远会存在矛盾，除非人的欲望被填满，否则永久的和平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人的欲望真会有满足的一天吗？
不，不会的。
当然，或许未来某一天真能达成真正的和平，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所有人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人间成为天堂一般的存在，但那也不是现在。
“只是啊……
“为了你想象中那个可能存在的‘永久和平’，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尸横遍野，遍地哀嚎。
战场上几乎一半的人都已死去，即使现在停止战争，也不是十年八年就能让忍界恢复元气的。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他怎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
“而且，永远沉浸在别人编织的美好幻境中，丧失自我，丧失追求，连生的意义都失去的话，这样的存在，还能被称为‘人’吗？你所要达成的永久和平，不过是让所有有思想的人都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让这些傀儡按照你的意愿行动而已。”
她握紧拳头，“这不是真正的和平，这只是你的自我满足！”
“说的很好。”
第一个赞同这个说法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斑，他身上严重的伤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发难，但他并没有继续动手，给予强弩之末的凯致命一击。
相反，他倒是挺想知道，眼前这个一点都不认同他想法的后辈，到底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他。
还活着的时候，他沐浴着战火长大，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兄弟，即使后来与挚友共同创建了木叶，他所期待的和平也没有到来。甚至于他的挚友也因为与他的理念不同而渐行渐远，最终利用了他曾说过的自己背后是弱点，给了他致命一击，若不是当初他早算一步，在写轮眼中埋下了足以逆转生死的禁术，他现在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他失去了一切后唯一想要做到的，机关算尽也想要达成的理想，她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又怎么可能会理解他？
三叶闭了闭眼睛，不知为何，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当初鼬哥在短册街相会时，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人与人，人与族，族与族，族与村，村与村，村与国，国与国……在分裂的状态下，唯有相互制约、相互忌惮才能达成短暂的和平，一旦一家独大，或者几家联手，力量失衡的话，就会发生战乱。
所以个人的行为需要族长的制约，族长的行动需要村子的领导者制约，以此类推。但现在忍界中，正常状态下本应由国家来制约的村子领导者不合理地拥有着十分可怕的力量，链子的一头牵在毫无武力值的大名手中，这便成了失衡的一环。
另一个失衡的环节，就是拥有着可怕力量的尾兽的存在。
“只要能够保持绝对的力量平衡，或者绝对的力量压制，那么即使迫于无奈，忍界也不得不归于和平。之后，制定一部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范，从平民到忍者，只要犯错误，就要接受惩罚，想要获得一样东西，就得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消除不劳而获，消除恶意抢夺，将争斗的苗头在扩散之前抹灭。当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都因这部规范而存在的时候，就是真正和平到来的时刻。”
三叶的分析很正确，起码在场的人都认可她的说法。
“虽然这部规范的制定，需要长达十数年甚至数百年的完善，为了这部规范，中间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争执，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通过更加温和的方式……”
看着隐隐意动的斑，三叶试探着提议，“就让这场战争到此为止吧。”
斑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她的话。
见状，三叶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正好这几年我的提案见效太慢，前段时间我还一直在想要不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让变化从火之国的底层平民处快一点推广到整个忍界呢。既然身为前辈的你也同意了这样的说法，那我行动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一直在旁安静聆听，没有插嘴打断宇智波家年纪最大的和最小的之间的交流的鼬，突然感觉苗头不大对，他低头问了一下这个似乎早早有了改变这个世界想法的妹妹，“你所说的‘极端手段’指的是……”
“武装夺取政权，实现忍界革命。”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嗯，又更新辣。
三叶身为姬君那些年，从来不吝啬使用强硬手段去推行改革政策，所以对于早早意识到社会形态畸形的忍界，她想了好多方法想要改进，阔惜一个人力量终究不足，一个火之国就让她花费了这么久，更遑论鞭长莫及的其余四国。
现在，东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