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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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她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糊弄过去了？一秒钟学会射箭？您会相信这话吗？就算是您也做不到啊！”从哥布林山洞出来与加里安会和后，加里安听完瑟兰迪尔他们的经历后，难以置信道，“您还记得在多瑞亚斯时吗？我们好说歹说都骗不过她，那时她反倒比现在聪明多了。”
瑟兰迪尔瞥了加里安一眼，没说什么。
“嘿，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瑟兰迪尔陛下。”凯勒布弥尔刚才在旁边和那个农夫交谈着，现在走了过来。
“你们聊完了？”瑟兰迪尔问。
“嗯，我给了他足够再买一头羊的钱。”凯勒布弥尔叹了口气，“不过他一会儿还是得一个人翻过迷雾山脉，天快黑了，祝他好运吧。”
“哦。”瑟兰迪尔毫不担心农夫的安危，本来他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那我们继续前进吧，前面就是格拉顿平原了，我们今晚在那里扎营。”
“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几只兔子当晚餐。”加里安补充说。
“哦，打猎和野外露营吗？我最擅长这个了！”凯勒布弥尔立刻举手赞成。
事实证明凯勒布弥尔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擅长野外生存……
“不，凯勒布弥尔殿下，那蘑菇有毒，放下它……并不是颜色不鲜艳的蘑菇就一定无毒……”
“……也并不是只要是树枝就能用来点火，殿下，必须是干枯的树枝，您刚从树上砍下来的肯定不行……”
“呃，您别这样，殿下，不会做饭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听说过诺多精灵一般都是男性做饭。”
“唉。”凯勒布弥尔长叹一声，闷闷不乐地在瑟兰迪尔旁边坐下，望着瑟兰迪尔点起的篝火发呆。
瑟兰迪尔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篝火，时不时好像不经意一般瞟凯勒布弥尔一眼，但凯勒布弥尔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两人的眼神对上了，顿时瑟兰迪尔全身一僵，条件反射似的飞快移开了目光。
“我原本还以为我能做这个呢。”但凯勒布弥尔挑起了话题，瑟兰迪尔只好重新看向她的眼睛，莫名的感到一阵心虚，“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也不算是。”瑟兰迪尔安慰她道，“至少你打猎确实很厉害。”
没错，就趁太阳落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凯勒布弥尔一个人就猎到了一只兔子、两只野鸡，事实上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她的战利品里还会多出一头幼鹿来。
“这好像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项技能了。”凯勒布弥尔勉强笑笑，“其实我以前经常和埃尔——我姐夫一起出去打猎，我猜我的表现并不会比今天好多少，但奇怪的是他从没告诉过我。”
“哦，是吗？”瑟兰迪尔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我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凯勒布弥尔叹了口气，“他们不是觉得不应该告诉我，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因为他们认为我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生起火来，也并不是为了做出能吃的东西，我去采蘑菇或者拾柴火，只是单纯的因为我觉得这很好玩，所以我能不能分辨出毒蘑菇并不要紧，我会不会生火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玩得很开心，而其他事自然会有其他人帮我做好。”
“标准的大小姐生活。”瑟兰迪尔不客气地评价道。
“您说的没错。”这是凯勒布弥尔第三次叹气了，“我不是在抱怨什么，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这样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想做点什么对别人有用的事，而不是做个万事无忧的大小姐，我也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那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太无聊了，您明白吧？”
瑟兰迪尔想象了一下一个暴力的喷火团子像一个典型的名媛淑女一样每天在家里读书和做针线活的场景……
“我当然明白。”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于是凯勒布弥尔一下子开心起来，她又往瑟兰迪尔那边靠了靠，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瑟兰迪尔：“我就知道您会理解我的。”
“是吗？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我姐夫的话，就算我从哥布林山洞毫发无伤地出来了，他也一定会教训我一顿的。”凯勒布弥尔说，“像是‘以后不许这么鲁莽’，‘有什么事先告诉他让他去解决’之类的。”
“埃尔隆德那也是关心你，”瑟兰迪尔意识到机会来了，立刻虚情假意道，“我想在他眼里，你就像他的小妹妹一样。”
“其实我比他大。但您说的没错，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您一样信任我一次呢？”凯勒布弥尔沮丧地说，“杀半兽人其实很简单啊，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说不定就会求Ada让我参加最后联盟之战了，虽然他肯定不会答应。”
“嗯……那其实只是最低级的哥布林。”瑟兰迪尔迟疑道，他好像从凯勒布弥尔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说您以前从来没有杀过半兽人和哥布林，或者其他什么怪物吗，凯勒布弥尔殿下？”而加里安已经叫了出来。
“我Ada和吉尔加拉德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出去对付半兽人啊，所以当然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布林。”凯勒布弥尔笑眯眯地看向瑟兰迪尔和加里安，“对于第一次战斗来说，我的表现应该还不错？”
“……”一股寒意同时从脊柱蹿上了瑟兰迪尔和加里安的后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真是非常……勇敢。”瑟兰迪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刚才完全没看出来。”
那准确狠厉的刀法，即使和他王宫里武艺最高强的侍卫相比也毫不逊色，而维拉作证，那才只是这头小暴龙的第一次战役而已。
“虽然我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闲暇时我也经常和格洛芬德尔大人，以前还有我表兄他们切磋来着，所以我那时才觉得我大概可以应付，毕竟他们都是一等一善战的战士，对吧？”凯勒布弥尔解释道。
“即使那样我也觉得您胆子太大了，殿下。”加里安说，“您到底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千金大小姐，当时您真的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虽然我很想表现的再勇敢点，但说老实话，一开始我确实挺紧张的。”凯勒布弥尔耸耸肩，“没办法，虽然那时我旁边还有一个人，但是他实在……不过等后来瑟兰迪尔陛下过来了后，我就完全不担心了。”
“咦？可那时你应该并不知道陛下……我是说那时陛下还没有瞬间学会射箭对吧？”对于这件事，加里安依旧觉得无力吐槽。
“不不不，那不一样。”凯勒布弥尔笑着摇摇头，“这不是身边有个多么骁勇的战士或者百步穿杨的神箭手的问题，那只是一种气场、一种感觉。我的意思是，当时我身边可是瑟兰迪尔陛下！你懂我的意思吧？”
“唔，大概吧。”加里安望了望瑟兰迪尔，而瑟兰迪尔只是直直地盯着篝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您和陛下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关系好吗？我只希望瑟兰迪尔陛下别觉得我太能惹麻烦就好了。”凯勒布弥尔笑道，“不过我确实很崇拜瑟兰迪尔陛下。”
“是吗？”加里安回想了一下凯勒布弥尔在瑞文戴尔时见到瑟兰迪尔的反应，对她的话很是怀疑。
“当然，你大概也知道我的脾气，加里安先生。我不是说凯勒布理安不好，我姐姐温柔体贴，聪慧灵秀，是天下最纯粹最美好的那种女子，可是让我像她一样斯文恬静，我大概永远都做不到。”凯勒布弥尔托腮望着篝火，她眼里映着噼啪爆炸的火苗，且那火焰越烧越旺，“我最敬佩的人是我Nana，她当年和我的舅舅们一起带领族人穿过坚冰海峡，从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来到中洲！那是多么伟大又了不起的创举啊！”
她感叹着，而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
“所以在我得知您在多瑞亚斯灭亡后建立了林地王国后，我就在想，这该是怎样一个高傲、勇敢、自信而浪漫的人啊！”凯勒布弥尔看向瑟兰迪尔，而瑟兰迪尔在她炽热的眼神中简直无所遁形，“不肯放弃中洲前往维林诺，也不愿接受其他人的统治——老实说这两条路都比自立王国简单多了，不循规蹈矩，只是坚定地遵循自己的心之所向，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就——抱歉，这些话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了？”
“没关系，殿下，我想陛下是不会介意您再说一遍的。”加里安说。
“啊，我还是不要再说一遍了，让您不自在可不是我的本意，瑟兰迪尔陛下。”凯勒布弥尔笑道，“总之，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您了。”
“……”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凯勒布弥尔无辜地看向加里安。
“没事，准备吃饭吧殿下，一会儿陛下就缓过来了。”加里安淡定道。
红彤彤的篝火，滋滋冒油的烤肉，香喷喷的气味……
凯勒布弥尔暗暗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等着有人把肉分给她。
第一块肉给了瑟兰迪尔，好吧，他是国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块肉被加里安拿走了，凯勒布弥尔扁扁嘴，心里不太舒服起来，就算她不是诺多的小公主，好歹也是大绿林的客人不是？不过出于教养，她还是忍着没说什么。
第三块，第四块……转眼间，一只烤兔子就被吃完了，连个渣也没给凯勒布弥尔剩下。
凯勒布弥尔愤愤地咬了口兰巴斯，好吧，没关系，她等下一波。
很快，又有一只喷香的烤鸡新鲜出炉了，瞬间就被精灵们瓜分完毕，依然没有凯勒布弥尔的份。
眼看再不说话就要没饭吃了，凯勒布弥尔急了，拽了拽瑟兰迪尔的袖子。
“怎么了？”瑟兰迪尔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那个，我也想吃肉……”凯勒布弥尔恳切万分，
瑟兰迪尔愣住，脑袋中迅速过了一遍埃尔隆德嘱咐他的所有关于凯勒布弥尔的注意事项，不确定道：“我以为诺多族是不吃肉的？”
“可我是辛达精灵啊！”凯勒布弥尔苦着脸，委屈得简直要眼泪汪汪了。
尽管凯勒布弥尔和凯勒布理安都应和她们的父亲凯勒鹏一样属于辛达精灵，但由于母亲凯兰崔尔是诺多族，一家人又住在诺多族占绝大多数的瑞文戴尔，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凯勒布弥尔都遵循诺多组的饮食传统吃素，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凯勒布弥尔讨厌肉，事实上凯勒布弥尔从不拒绝任何美食。
“……”瑟兰迪尔和凯勒布弥尔大眼对大眼瞪了对方半天，瑟兰迪尔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烤肉递给凯勒布弥尔：“给你。”
“其实我还可以再等一会儿。”凯勒布弥尔假装矜持道，然而她的视线已经快要和瑟兰迪尔手里的肉粘上了。
“那好……”瑟兰迪尔存心逗凯勒布弥尔，假装要收回手，而凯勒布弥尔一下就蔫了，他忍住笑意，语气还是一本正经，“咳，不过我现在不饿，还是先给你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凯勒布弥尔的人生信条就是任何事情绝不推辞第二遍，当即就接了过来，“啊~我爱维拉，我爱中土，我最爱你了，瑟兰迪尔！”
边说着，凯勒布弥尔姿态凶猛地对着烤肉一口咬去。
“殿下，小心骨——”加里安连忙提醒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一声坚硬物体撞击的钝响声，凯勒布弥尔的动作顿住。
“没事吧？”瑟兰迪尔被她吓了一跳。
凯勒布弥尔眨眨眼，不但没有把肉从嘴里拿出来，反而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于是又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凯勒布弥尔若无其事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啊，味道真棒！”凯勒布弥尔一脸幸福。
“殿下您牙口真好……”
“哦，Nana说我牙长得随我大舅。”凯勒布弥尔咧嘴一笑，尖利的小虎牙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不愧是喷火暴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