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福春堂的假药（I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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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声音越发激烈，现在所有人都不听这福掌柜的片面之词，“我们还会信你的胡话，你这药卖的比衡记贵两倍，可是却都是一些渣渣，你当我们真是傻子吗？”
“砸吧，让你做黑心生意。”绣明珠越想越开心，如果不是白子衿拦着，她肯定也去凑热闹砸东西。
等绣明珠走出来的时候，正有几个人在拆福春堂的牌匾，药铺里的药满天飞撒，桌子椅子也都凌乱扔在地上，这牌匾也被人踩在脚底下。
绣明珠置身事外，抬起脚，一步步往衡记药铺走。
衡叔此时此刻听到外头有吵闹的声音，听闻别人说才知道原来是这福春堂卖次品药，所以店被砸了，再放眼一望，就看到绣明珠和白子衿二人走来。
“衡叔，我这药真的不是假药。”绣明珠有些气喘，紧紧的攒着拳头，仍旧是底气十足。
她不喜欢骗人，更不可能骗帮过她的人。
白子衿也替绣明珠解释道：“这药虽然是我们卖的，可是这药绝不是假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想到张员外会销给其他药铺。”
衡记药铺里的其他小伙计回呛道：“你说没卖假药就是没卖吗，你知道我们最近被害的多惨啊！”
“对啊，我们已经好几天没一个病人了。”
绣明珠的的确确没有卖假药，可是她又怎么和衡记药铺的人证明她这药绝不是假的呢？
难道还得绣明珠到大太阳底下暴晒到中暑，然后喝下自己的药来证明么？
衡岳走出来，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若是绣明珠不能证明，只怕会越描越黑。
如今影响的不仅仅是绣明珠的名声，更是衡记药铺的名声。
“是啊，你和大家说说看这药究竟是不是假药。”旁边有一个妇人插话道。
“这些药材并不是假药，但是不像福春堂掌柜所说这药包治百病。”绣明珠回应道，她现在的状况就是别人爱信不信。
衡岳这时候走出来，看着绣明珠。他也没有想到张员外为了一己私利，高价出售了这些药材给福春堂，说是这救好被狗咬伤孩童的那个小娘子和医仙学医学会的，福春堂责更夸张的宣传，包治百病，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绣明珠今天出来解释，只怕这铺子是真的不用开下去了。
“这药的确不是假药，而是治中暑腹泻的良药，并不是传说中的救命仙药。”衡大夫也出来为绣明珠作证。
“如果说这药不是假药，那为什么那位妇人险些流产？”其中一个村民提出了疑惑。
衡岳不知如何回答，绣明珠则站出来：“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药性凉，孕妇最不宜吃这类食物。”
“这位小娘子虽然说的头头是理，可是为何偏偏治不好家中重病的舅娘呢？”
她们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治好孩童的绣明珠，可是万一这只是意外呢？绣明珠因为这次卖假药，在这集市上的名声早就毁于一旦了，这些村民对她都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更何况刚刚村民听闻这小娘子家中有一位重病的舅娘，如果这绣明珠真是妙手回春，怎么不先治好这卧床的舅娘？
这县里虽然有两家药馆，村民平日里有些病症也会来看，可若是一些重症重病，在短时间内无法治愈，她们便会想办法找偏门的巫师、道士来做法消灾，可以说，这些村民仍是愚昧无知。
“并不是所有的病症都能够轻松治疗。”绣明珠想要解释清楚，可是这村民却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灵丹妙药。
正在大家哄闹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童急匆匆的跑过来，这样匆忙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家中发生大事了，这人正是张员外家的仆人。
“衡大夫，是夫人让我来的，张员外突然肚子疼，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您快去看看啊。”
衡岳认识张员外很久了，他这人虽然见钱眼开是个铁公鸡，可是身子却一直硬朗，他赶紧唤着旁边的学童拿起药箱就急匆匆的准备往张员外家中跑。
“那，明珠今天就要麻烦你了。”因为互相已经熟悉，对方称他一声叔，心里也将绣明珠当作了自己的晚辈疼爱，虽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可是他仍旧是相信绣明珠的医术。
“衡大夫你别包庇她了，她怎么可能懂医术啊，你难道还想害死张员外吗？”
衡岳眉头一紧：“各位，如果绣明珠这次治不好张员外，我这衡记药铺你们要砸要烧随你们便！”
绣明珠抬眼看着衡叔，衡叔脸上仍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衡叔我们走吧，救人要紧。”她对救人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衡岳堵上药铺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她已经很感激了。
张员外家里，各个衣着华贵的男女上下打量绣明珠，毕竟绣明珠年纪小，她们也不敢请她来看诊。
“诸葛夫人，如果你愿意相信在下的话，就让绣大夫试试吧，我想如果你现在想要去京城找大夫，怕是来不及了。”衡岳看众人打量绣明珠的表情并不友善，他连忙向诸葛夫人解释道。
诸葛夫人上下打量，又看到张员外实在是疼的不行，微微点头：“那就麻烦了。”
看诸葛夫人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与不屑，其实绣明珠心里也并不是很舒服，作为大夫，最怕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怀疑，但是现下的状况，她就算是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得治。
“你们都先出去吧。”绣明珠看这屋子内围满了人，这对分析病人情况十分不利。
“我倒是头一次见到看病还得请人出去的。”诸葛夫人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绣明珠。
本来张员外这病就已经疼了有一会了，这诸葛夫人还一直拖延时间，如果真出什么事情定然是在怪罪在绣明珠的头上，只怕到时候自己还得承担下这庸医的罪名。
“夫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既然现下京城的大夫还没赶来，干脆就先让绣明珠试试。”衡大夫恭敬的解释道。
“我和事先说好了，若是这病治好了自然千金赏赐，如果治不好的话，想来你也走不出这张府了……”
这屋子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担忧起这丫头的生命来。
白子衿站在绣明珠的身边，他知道绣明珠的医术高超，可是这夫人说的话却也是让他有些担心。
早知道他那日就该拒绝张员外，这样张员外就不会利益上头将这药卖给福春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这白子衿还一直为绣明珠担忧，反倒是这绣明珠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
“帮我准备各式各样的小刀还有酒精灯。”
众人离开之后，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员外。
而躺在床上的张员外当然看到了绣明珠，只见绣明珠泰然自若的坐在位子上，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或者说她就是一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
张员外自知自己将药卖给福春堂失了他和绣明珠的约定，他眼里流露出一些歉意，希望绣明珠不要因此不给自己治病。
绣明珠看这张员外疼的要命，心里微微一叹，还是给他看看吧，可别搭上自己的小命。
走到张员外的身边，摊平了张员外的手，进行把脉。
“张员外，你平日吃饭戒些油水，不然你这身子是要垮了的。”
“绣小娘子，上次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等会就吩咐夫人，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找你麻烦，同样帮你洗清冤屈。”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这张员外反倒是开窍了，心里想着这张员外大概以为是坏事做尽受到了惩罚，绣明珠脸上微微露出笑颜：“张员外大可放心，哪怕你不帮我洗清冤屈，我也会为你治病。”绣明珠打量张员外的脸色，面色痛苦发白。
绣明珠迅速给张员外做了检查，她心里也有了一些底，这张员外得的病，就算是京城大夫来了怕也是难以治疗，这病就是结石。得了这种病的人，在古代无疑会因为疼痛，以及结石逐渐扩大丧生，而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手术。
绣明珠思索着虽然这里没有麻醉药，可是能够用蒙汗药来代替，现在吃药是绝对治不好的，她只能够尝试着取出来。
拿出了小刀之后，就先在酒精灯上烤，褪去了张员外的衣服，狠狠的深呼吸，让自己不要紧张。
这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里头仍旧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外头人等着焦急，可是这里头的门仍旧是不开，可是谁也不敢闯进去，怕影响了绣明珠。
“唉，这人到底行不行，我看和外面传的一样，是个卖假药的庸医。”这屋子里的丫头扶着诸葛夫人，若有若无的说道。
白子衿满是烦躁：“休得胡说，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怕是得割了你的舌头。”
白子衿的话让这个丫头脸色发白，她看着白子衿已经拿出了小刀，脸上充满了浓浓的杀气，连忙跪下来道，“这位公子，是奴婢多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福春堂的假药（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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