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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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无一人的沙滩，乔曼青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掏干了一样。没能如愿站起来，却差点跌倒在沙滩上。
掏出手机，找出七年也不曾打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为什么，既然没有准备一起走下去，可是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却要用那样的态度让我误会你会一直在。为什么？秋叶。”
泪水，不受控制的开始滑落。曼青知道电话如七年前她一遍一遍的拨打一样，是不会通的，就算通了，也早不是原先的那个人。可是，此刻她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从未打算一起走，为何要让她误会。这样的误会，让她最后发现她是那么的傻，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这样的误会让她付出那般惨痛的代价，让她再也得不到救赎。
乔曼青家楼下，秋叶藤脸色阴沉的靠在最新系列黑色路虎上，抬头看了上面依旧漆黑一片的窗户，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而他的脚下，已经有数不清的烟蒂。
今天秋叶藤追出公司，开着车沿着去曼青公司的路一路，却并没有见到她。后来到了水谣那边一问，才知道她还没有销假。为了搞清楚那些钱是什么意思，他又来了她家楼下。
却不曾想，他又扑了个空。可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想等她回来。可是他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凌晨一点。
明明回了A城，这么晚却还没有回来。等待让他慢慢失去了耐心，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次她在酒吧喝道烂醉的样子，苏清还说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让他忍不住想难道又去酒吧了。
除了这个，他还有一个猜测。他没有忘记那天接走她的男人，也没有忘记那晚的电话。虽然她当时说了一个人，可是......
秋叶藤越想越是烦躁，手里的烟再次只剩下烟蒂。脸色阴沉地扔掉手里的烟蒂，打算去上次得酒吧碰碰运气。还未起身，手机却响了起来。
陌生的电话，以为是广告推销之类。本不想接，但看已响了好几下，还是接了起来。他还未出声，那边先传来带着哭腔的质问声。
“乔曼青？”虽然夹了哭腔，也带着质问，秋叶藤却是第一时间听出声音的主人。最后那句熟悉到骨子里的称呼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沙滩上的乔曼青没有想到那边会有人回话，更没想到会叫她的名字，而她也并没有听到。叫出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的时候手机已经从手里滑落，情绪也再也不受控制，整个人坐在沙滩上抱着膝盖大声哭了起来。
手机依旧亮着，却是孤独地躺在沙滩上，海风带着海浪声吹过来，掩盖了手机里传来的关心、焦虑的声音。
“乔曼青，你怎么啦？乔曼青，说话，告诉我，你在哪儿？喂。”叫了一声，没有听到回答，秋叶藤继续对着手机喊着那个名字，可是，那边依旧无人回答。
屏着呼吸，秋叶藤听到恸哭声。本就是担心不已的心并没有因为接听到她的电话放松下来，反而悬的更高。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那边都没人再说话。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地听着，似乎除了她的哭声还有海浪声。
海浪，海浪，海浪声......
在心里重复着那个声音，突然秋叶藤眼睛一亮。马上上车，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秋叶藤将车子的速度调到了最大，也幸亏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车子，也没看到交警。不过，明天他会收到一堆罚单也不一定。
可此时这些他都已经顾不上，他并没有挂断那通电话，一直通着的手机也让他清楚地听见那边哭声未曾停过。
他的心越悬越高，虽然哭声中夹着海风和海浪的声音，但是他却在里面听出悲伤，甚至是绝望。
现在，他只想快点到那里，找到乔曼青。那样的绝望，让他已经开始乱想，那样的绝望，让他此刻连思考她那莫名其妙的话的心思、时间都没有。
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便赶到海边，他们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不久前也来过的地方。
着急地下车，双眼担忧地在沙滩上寻找着。终于，他看到远处有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在如此寂静的夜晚，那哭声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虽然光色很暗，秋叶藤却还是看的眼熟，旁边还有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心，由担忧变成了疼痛。快速地跑了过去，看着那个将头埋在□□哭泣的人，他温声呼唤：“乔曼青。”
正哭的撕心裂肺的乔曼青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得名字，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有些不敢相信，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秋叶藤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这个时间。
“出什么事啦？”秋叶藤蹲下来，看着那张哭的满脸泪水的小脸，关心的询问，语气有些急切。
“秋叶？”乔曼青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太想念，又或者是太怨恨，所以出现了幻觉。可是，这幻觉是不是太真实了点。
“嗯。是我。”秋叶藤点头，掏出干净的手帕帮她擦眼泪。
手帕在脸上传来的真实的触感，让乔曼青瞬间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幻觉，不禁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说呢？嗯。”秋叶藤反问，随后又用眼神示意她躺在她身边的手机。英俊的脸上看着依旧有些冷硬，手上帮她擦眼泪的动作却是透着温柔。
乔曼青眼泪婆娑的顺着他的示意看到手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已经哭肿的眼睛瞬间瞪大，不敢相信地问秋叶藤：“你接到了电话？”
虽是在问他，乔曼青却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不可能。她并没有他现在的号码。她刚刚是给他打了电话，可是那个号码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用的。
七年前，那个号码，就已经打不通了。
即使刚刚她真的打通了，那接电话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乔曼青瞪大眼睛看着他，生怕听错他的回答。
“嗯。”秋叶藤依旧只是发出了一个鼻音。不大明白，他接了电话而已，她为什么这么惊讶。不过，现在想来，她还保留了他的手机号码他倒是有点意外，还是说她是最近才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存上的。
秋叶藤的回答让曼青双眼中的震惊越扩越宽，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将通话记录中的第一个号码又拨了出去。
乔曼青屏住呼吸等待着，拿着手机那颤抖的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秋叶藤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啦，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很快，他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那个号码，他有些不解地看向乔曼青。
乔曼青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将视线转向了秋叶藤的手。
看着他手里不停地响的手机，她拿着手机的手不再发抖。盯着他手机看了好一会，她慢慢抬起头，问：“你一直都没有换号码？”
秋叶藤不知她为何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如实点头。没有换，是因为害怕她哪天想找他却找不到，就如他找不到她一样。
“但你却换了。”秋叶藤淡淡地说着另一个事实。
乔曼青没有听见后面的那句，眼里只有他点头的动作。她就那样瞪大眼睛看着他，慢慢地站起来，三秒过后，她歇斯底里起来：“既然你没有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后出口的却都变成了同一个词，为什么？既然没有换号码，那为什么当初要关机，为什么不肯接她的电话。
当初，若是他肯出现，那些如噩梦一般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缠绕着她，让她不得心安。
是谁偷跑出去寻找着他们所有去过得地方，以及他可能去得地方，是谁拿着那些照片刻薄地批判着她，批判着她的父母，是谁愤怒的表情，是谁满是鲜血的面容，是谁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又是谁的墓碑的是那般冰冷，到底都是谁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
天地似乎在旋转，乔曼青再也承受不起那些疯狂涌出的记忆，倒了下去。
秋叶藤看着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的乔曼青有些不明所以，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没有接她的电话，刚刚他不是接了吗？更不明白为何一下子她会变得这样激动，甚至脸都开始扭曲。
试图想要她冷静下来，却突然看见她整个人倒了下去。心里一慌，手臂已经伸过去。
“乔曼青，乔曼青，怎么啦？”
乔曼青似乎没有听进他的询问，也没有看懂他担忧的眼神，依旧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接电话？为什么？”
似乎不知道这个答案她不会罢休一般，可是意志终究抵不过身体，很快便陷入昏迷。
“乔曼青，乔曼青。”看着那双闭上的眼睛，害怕迅速从秋叶藤心里生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