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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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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蓝”酒吧里。
南宫沐见尹沉澜一个人回来,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后面有人跟着,于是好奇问:“澜,你不是去找澈了吗?怎么就你一个?澈呢?”
尹沉澜解释说:“他有事先回去了。”
“澈这么早就回去啦。”路垣语气有点可惜,“刚才寒启哥说看到寒音,然后追过去了,还没回来。现在就我们三个啦。”
可能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凉风,尹沉澜周身的寒气尚未散去,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
南宫沐观察着尹沉澜的脸色,半晌,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逼他逼得比较紧?”
尹沉澜随手挑了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喝着,并不搭话。
南宫沐也不恼,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风筝线拉得越紧,越容易断掉,张弛有度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
尹沉澜低垂眼帘,想起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无措,心中百味杂陈。
——那是,排斥吗?他在,排斥我吗?
“沐。”尹沉澜轻轻喊了一声,“我先回去了。”说完,毫无留恋地走出了酒吧。
“怎么突然就走了。”路垣看着尹沉澜走远,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瞥向南宫沐,“阿沐,肯定是澜嫌你烦了吧。”
路垣调侃道:“阿沐,你说,如果阿澈知道你给阿澜支招去坑他,他会不会揍你啊。”他狡黠地笑着,脸颊泛起一个浅浅的酒窝,“你如果跟阿澈对上,肯定赢不了。”
“胡说什么,坑兄弟这种事我什么时候做过。”南宫沐老神在在,“况且,你什么时候见过阿澈亲自动手干架的。”
路垣毫不犹豫地嘘声,“你还是没敢说阿澈不会揍你。”
“我只是偶尔动动嘴,又没干什么。”南宫沐说,“阿澈要是真找我算账,我就把你扔出去挡着。”
“前提是,他得发现阿澜的心意。”南宫沐微微笑着,“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夜零幽把自己的脏衣服换下后继续工作,酒保把调好的两杯鸡尾酒让她送到46号桌。
夜零幽稳当地托着托盘,灵活地避开因为跳舞跳high了,或者喝得有点多而走路摇摇晃晃的客人。
这时,敏锐的她突然发现身后一个脚步声一直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加快步伐,脚步声便跟着变急,她刻意放缓步调,脚步声便随意起来。
被人跟踪了!夜零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可能。然而,夜零幽确信自己在“暗夜”中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而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为什么会有人跟踪她?谁会跟踪她?
夜零幽不动声色地拐进通往包厢的走廊,拐弯处那里有一个死角。夜零幽迅速躲进死角,警惕地数着渐渐靠近她的脚步声,准备出其不意地制服跟踪者。
一步,两步,三步……就是现在!
夜零幽快速闪出死角,一把扣住来者的手腕,把来者的手反锁在身后,然后把人死死压在墙上,手上的小刀精确地对准了对方的喉咙。
在昏黄的灯光下,夜零幽看清了跟踪者的脸。那是一个……女生!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略显惊讶却不惊慌的表情,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让人倍感熟悉。只是一个来酒吧玩乐的女生,却意外被服务生袭击了。
夜零幽在心里“嗤”了一声,稍稍放松了警惕,却没放开手上的动作。
“这就是贵酒吧的待客之道?”女生抬了抬下巴,试图让喉咙离刀锋远点,“啧啧,有点危险啊。”
夜零幽一点也不在意这所酒吧的声誉。反而,她加深了对对方的警惕。一般人被刀指着命门都会惊慌失措,但眼前这个女生的淡定自然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是真不害怕。
不是一般人!夜零幽眼神暗了暗,冷声问道:“为什么要跟踪我?”
女生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我在跟踪你?我为什么要跟踪一个服务生?”
“装得太过火了。”夜零幽冷冷地提醒。
“好吧。”女生收回表情,耸耸肩表示无奈,“我承认我是有跟着你,但那不是跟踪。我只是对你拿着的鸡尾酒感兴趣,那个冰蓝色看起来很可口。”
“你可以去吧台要。”夜零幽反驳。
女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啊!我只想找个服务生寻求服务,在酒吧找个服务生难道都是违法的吗?”
夜零幽态度微微松动了些,不过语气仍然不好,“服务生很多,为什么找我?”
女生玩味地笑了,挑起夜零幽垂在鬓边的一缕头发,不顾仍抵在颈边的刀尖,向夜零幽靠近了些,轻声道:“因为你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很好看。有没有人说过,它们很像紫罗兰的颜色。”
“没有。”夜零幽抢回自己的头发,松开了女生,后退了一步,目光不善地看着女生,“既然是我误会了,那么你可以走了。”
“可我没说想走。”女生毫不在意地揉了揉泛红的手腕,冲夜零幽笑笑,“不如我请你喝一杯?”
夜零幽嘴角一抽,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
所以她端起地方放着的托盘,不理会对方的邀请,转身要走。
“喂,”女生喊道:“我是客人,你不怕我投诉啊!”
夜零幽没好气地转身,“凭什么我要答应?”
女生认真地想了想,说:“就凭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以前应该在哪里见过面。”
夜零幽:……喝太多了吧。
见夜零幽爱理不理的态度,女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然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小音!”
“噢!”女生无奈地转身,冲几步走到她跟前的寒启喊了一声:“哥。”
“你还知道叫哥!”寒启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你……寒音!”
“我知道。”寒音轻轻抱住了寒启的手臂,撒娇般地推了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哥,对不起。”
寒启的气一下子消了,只剩下对妹妹的无可奈何。寒启问道:“你跑到这边来干什么?”这边都是包厢,而他们并没有订包厢。
“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寒音转身打算喊夜零幽,却发现那个脾气不太好的服务生已经走远,只剩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什么人?”寒启问。
“她。”寒音指指那个有着紫色长发的背影,弯弯嘴唇,玩味地说:“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跟曾祖母很像。哥,我那个一出生就死掉的双胞胎妹妹,不是也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吗?”而且,那个女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寒启不甚在意,“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美瞳。”
寒音无言以对,只好瞪了哥哥一眼。
寒启一拉寒音,说道:“走了,他们等你很久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见阿澜吗?来到门口就差几步就能见到了,你自己却又跑了。”
听到尹沉澜的名字,寒音的笑容淡下去了。她淡淡地开口道:“我想不想见都好,澜哥哥都不会在意吧。我离开这么久,他没有给过我一次电话,甚至没有打听过我的消息。我又不傻,我知道他从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这样眼巴巴凑上去又有什么用?”
寒启沉默了片刻,摸摸寒音的脑袋,问道:“所以,你要放弃阿澜了?”
“也不能这么说。”寒音挤出一个笑,“我还没正式向澜哥哥表白呢!如果要放弃,等他正式拒绝我以后再说。”
“不过,”寒音说,“在我想到怎样面对他之前,还是先不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