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元邪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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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晏无清来说，元衡大概是个很特殊的人，或者说，是很特殊的魔。
他与他相知相识五百来个元年，彼时晏无清还是万法仙盟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冷艳高贵的简直不食人间烟火，而元衡那时还在外门苦苦挣扎着，因为五灵根的残废资质，在外门待了好一会才进入内门正式转正成为核心弟子，拜入剑峰，然后成了晏无清这个名正言顺的剑峰大师兄第三千六百七十三个不记得名字的小师弟之一。
就像一颗投入潭中的小石子，在最初并没有激起什么一星半点的涟漪，就如同元衡的存在感一般，泯然众矣，晏无清那时也没想过自己日后会与这个人有多么深的交集，他依然贯彻着自己百年如一日的行程坚定不动摇的修炼修炼再修炼，然后宅在自己的道场就是五十年没出过门。
可以说晏无清除了在修仙一事上确实是天资难得一见的奇才外，他基本上就是个生活技能十级残废的咸鱼了，咸鱼到什么程度呢？梳头只梳最简单的清淡束发即可，不束冠，必要时还可以狂态不羁的散发出门，即使目不斜视也有人夸他仙风出尘，道骨冷清，除了从侧面说明了他颜值的强大外并没有什么卵用，即使《九州·瑰玉书》要排下一期细数那些修真界的美男子们的颜值一二事也永远不会忘记他，尽管晏无清觉得这很无聊。
又一次长时间的闭关后，他师尊怕他活活闭关死就是两百年不出来，生活残疾的令人无语凝噎，怀着为了关爱他其实是「修炼狂你真的不出来看看嘛九州那么大出来看看放松下心情嘛放过闭关吧它还是个孩子啊！」这种想法，特意给他找了个生活保姆，简称想跟你讨教剑招的可爱的小师弟，跟外面那群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好不做作好不单纯的天真小师弟，绝对不会带坏晏无清的最好人选——元衡。
他就是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一脸懵逼的见到自己闻名已久却死活见不到人的大师兄，在外界的风评极其高冷的晏无清，看着那张淡然的脸，元衡表示一开始他其实是有点方的。
而在晏无清眼里，小师弟那一头狂放不羁的潇洒红长直简直亮瞎了他的狗眼，长的也奇怪的很，虽然不丑，但也是少见的异色双瞳，容貌深邃，看起来是那种比较吃香的小白脸类型，也确实跟他师父说的那样好不单纯好不做作跟外面那群妖艳贱货好不一样，不仅双目清明，神情也略带拘谨，不得不说，第一印象看对了眼，从此之后晏无清的眼睛就一直瞎着了。
在他眼里，小师弟简直是一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莲，心性单纯宛若智障……啊不，是宛若稚子，勤奋好学又热爱提问，简直没一处不符合保姆的标准，晏无清指点了他几招之后才发现，小师弟虽然资质差了点，但天分还是有的，而且因为先前在外门时吃多了药，有沉积的丹毒在体内，而且功法杂乱且低效，看起来就是两毛钱在哪个摊子上随手淘的入门基础功法，也是难为他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进阶金丹修为，真是天资刻苦啊。
晏无清当时心情大为触动，忍不住多安慰了他几句，随着两人相处时间渐长，元衡大概也清楚了晏无清的个性和处世的做法，说难听点就是宅，再不济就是懒，总之看着这个外表高冷无比内心却是如此蠢萌的师兄，元衡突然觉得，当保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垂下了眼中复杂的情绪，但心中刹时冒出来的念头却是如同并蒂生根一般挥之不去，怅然若失。
大概，他是想看着这个人的，无论怎样。
比起一直走神掉线的元衡，晏无清倒是对他更多了几分期待，哪怕是五灵根的资质，也不代表修仙无望，相反的，小师弟如此努力，将来问鼎大道也是有希望的，晏无清做人高冷，处世咸鱼的做派也招惹了不少非议，但奈何起点太高，生生被人捧的上天掉不下来，在无边寂寞的求道途中倏然见到一个走到他身边的大活人，他新奇，也欣赏对方，但也并不代表要去适应其他的人，掌门道真子就曾评价过他的个性，当真适合修炼太上无情道，他日飞升不过弹指。
但晏无清没有，如果是，那也不代表他希望自己真正变成一颗毫无生气的死树，太上寂寥，而三十六重天外，高居紫蟠之上的太清玉微宫，也未尝真正断过情，仙人尚如此，何况是凡人修士？
元衡觉得，大概他也是上辈子做了九十九世善事才得到如今这般不敢觊望的未来，哪怕起于蓬草之间，命贱若累累，生作凡人之奴仆，被打骂的童年那般黯淡失色也没有让他黑化的一塌糊涂，他自小就样貌异于常人，被凡人视作不祥，在颠沛流离难安一居，夜晚不梦的痛苦之下，他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何不寻仙问道，畅快人生一世，万世不竭？
如果是跟师兄一起的话，那大概，人生也是有意义的。
最初的元衡心里确实潜藏着一丝卑微的希冀，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后，他反而不想放手了，哪怕会被世人唾弃不屑，他也不想放手，尽管背景身世悬殊，天资贫乏，他也不想被那人落下。
师兄啊。
他知道晏无清对他是真的好，哪怕对方不善言辞，但也依然不会忘记他这个小师弟，大衍星辰诀何等占术，竟也愿授之与他，去过九州上方位面和下层小世界，见识过许多不同的人文和特殊的存在，视野广阔的同时，胸臆也越发的豪情万丈，一起认识朋友，一起看小说，一起修炼，一起游历仙府遇机缘，晏无清大概也没想过，元衡竟然还是个招宝体质，寻宝技能max，堪称集宝狂魔，从失落已久的二十四颗定海神珠被他有所感而寻和到十圣第二的昆仑镜也被发现后，元衡的身家蹭蹭的往上涨，而晏无清也觉得，大概之后会发生什么瞎眼的事情也可以一笑而过了呢，呵呵。
跟着小师弟闯荡的这一百年间，晏无清学会了梳头。
跟着小师弟游历不同世界的第两百年间，晏无清学会了用法宝砸人。
跟着小师弟四处没事找事瞎逼逼的第三百年间，晏无清开始乐于助人了。
跟着小师弟………
百年之间，不能说是高冷全无，但也有了几分的烟火气，若说晏无清之前是隔绝人间的仙人，那现在这个乐于助人还爱集宝掐算的大师兄，他师父道真子看到后直接眼前一抹黑：夭寿啦清清被人带坏啦！！！！
#说好的好不单纯好不做作跟外面的那群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呢？！#
#这才几百年，你就带坏了我徒弟？！#
#元衡，你咋不上天呢？！#
元衡：………
在外面浪了几百年之后回到宗门第一件事，不是他师父道真子差点抓断白须的抓狂，也不是有感大师兄画风变得平易近人饱受惊吓的师弟们的哀嚎，晏无清万万没想到，自他回来后，事情的发展竟然会直转而下，甚至直接掉到了沟里。
元衡被投入狱，三十六道碎骨钉穿过了他的琵琶骨，甚至要面对来自仙宗的百般责难和压力。
甚至他被隔绝在天剑峰三个月后才知道这个消息，不可置信的冲去禁地时，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最后见到的也不是元衡，而是一件被漆黑的血块凝结成团而变得脏污的血衣，破破烂烂的，但却隐约可见之前的颜色。
那是元衡一贯喜欢穿的红色。
所以，他去哪了呢？
晏无清失魂落魄的被带走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峰上不闻不问，也不见什么人，就在他师父都看不下去他这么颓废的时候，元衡又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见到人，反而是关于那人的|负|面|消|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轰动了整个九州，堪称一代魔道魁首，所行所做简直是穷凶恶极，夜止小儿啼哭，不仅拳打东陆小无相寺，脚踢极西北俱芦洲，整合了魔道势力之后，更是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搅的上界不得安宁，就连九州通连的下方许多小世界也遭了毒手，被化作了炼狱，然后在一片讨伐声中被人爆了身世。
元衡竖子，何许人也？
《海外经》有云：“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晵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这说的是众所周知的上古大神烛九阴，不过他另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头便是衔烛之龙，是谓烛龙，《山海经·大荒经》又云：“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比起久远的大荒，烛九阴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活在传奇里的传说，就算是版本不同，但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凶名在外说的就是如此，莫说是如今的九州修真界，就算是上层的位面，这位都是个可敬的传说，是不好招惹的。
但现在，上古传说的冰山一角却在悄无声息的静默间裂开了一道细不可察的缝隙，元衡的存在就是要被天下修士所忌讳莫深的避谈，原因无他，因为他是烛九阴之子，其母是人族的修士，有大乘修为，但也因他难产而死，之后流落人间为仆，狗屎运爆发这才进了万法仙盟的大门。
或许他还不叫元衡呢，叫他烛元也可。反正听到消息之后的晏无清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细想起来，以往小师弟修仙途中总会经脉堵塞的原因也就说的过去了，别人结个金丹三年可成，可他却要三十年，招来的神雷也不是清微八道的紫雷，而是三十六重紫曜天雷啊！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衡了。
晏无清也很清楚，此时不见便是对两人最后一丝情谊的保存了，元衡叛出仙门之后做下如此多的滔天恶事，是个修士都要打死他，而万法仙盟也因他而备受责备，恨其当初瞎眼没有斩草除根而平滋一事，如今魔头已成，能为深不可测，他这般无所顾忌的行事，九州危矣！晏无清也被受命于危难之间，进入闭关两百年，带着一丝自己深藏的秘密，怅然的进阶大乘后期，离渡劫半步之遥，再出之后，却是惊觉九州早已翻天覆地，遍地烽火染仙人，甚至万法仙盟也没幸免于难，结成了白道同盟之后，修为最高的晏无清被推上了盟主的位子，一脸凝重的看着遍地的杀伐，魔氛冲天而起，而赤红色的烛龙高高的盘踞在云层涌动间若隐若现，赤色的吐息带来死亡的预告。
晏无清看着龙，而龙也看着他。
巨大的金棕色竖瞳满是狂兽的暴虐气息，但在看到他时却空白了一瞬，气息平复下来的同时，温和的视线不带着一丝的杀气，好似是那人人形时的一贯温文笑意，被注视着的晏无清一阵恍惚，也是想到了过去的事。
可终究是回不去了，他无法理解对方，对方也无法说服他，彼此之间，唯死一途。
决战静默时，化作人形的元衡也失去了过往一贯的笑意，异色双眸眸光流转之间，吐出的话语却是极为狂妄：“我要重建天地秩序。”
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你小说看多了吗？”晏无清嘲讽道。
元衡：“如果是逆袭打脸流小说的话，这种套路我看的太多了，比较符合我此刻心情的，大概是重生黑化灭世文。”
“……你以为自己是主角？”
“为什么不呢？”元衡也看着他。
“像你这种人，一般都是活不过三集就要领便当的大傻逼反派，给主角当最后经验宝宝的。”
“那师兄会杀了我吗？”
“会。”
元衡怔怔的看了他半响，突然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这才是师兄会说的话，果然，师兄一直都没变啊！”
晏无清：我拒绝跟傻逼说话。
“可惜，我不会输，”半响沉寂之后，无人答应，而元衡却是轻声低喃道：“我不会有输的那日，我还有无数个机会可以重来，可是，如果没有师兄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晏无清：好想打他。
“如果我说，在这个世界终会受到天地约束，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轨，被人所操纵着走下去，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是吗？师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天道手中的前线傀儡啊，若是能回归原始，重回大荒，天地初开之时，无拘无束，该有多好啊。”
“你爹知道你这么吊吗？”晏无清也问了句。
元衡却是笑了笑，“不，烛九阴不知道，他早死了。”
晏无清心中一惊，又接着听到对方爆料道：“他有了后嗣，天道便不再需要他了，他是早该死的东西，也要随着大荒的坟墓一同消散，死在大荒，对他而言，是最后的体面。”
晏无清心中顿时一紧，突然道：“那你呢？”
“我猜对了，师兄果真心善，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放弃过我，我很开心，做为这世间最后一条烛龙，我只有一个心愿——”
元衡说到最后，却是神色陡然一边，轻佻的语气也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了，衬着那双妖异的异色双眸，神情无比正经的说道：“我还没有对喜欢的人一亲芳泽过呢，就这么死了，太不该了。”
晏无清：…………
妈的，智障。
晏无清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跟元衡在这里逼逼哲学，还不如直接打死他来的快，要拯救世界的话，至少不该让它死在中二病的手里，要更体面一点。
之后的事情无非是一言不合拔剑相向再正常不过的发展，原本指望着两人同死的晏无清下定决心要拯救修真界的时候，元衡又发作了。
他直接掏出了一个十万年的洪荒灵宝，大若圆盘，却通体漆黑，其上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物出瞬间，晏无清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十万幽灵同哭，一时之间顿时道心失守，然后被冲上来的元衡给夺了剑，下颚被捏起，强硬的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真是白瞎了一张脸。
“我知道师兄你在骂我。”元衡凑近他的脸侧，轻声道：“你我同修大衍星辰诀，彼此掐算都在伯仲之间，我怎会不了解你的心思呢。”
声音陡然变得极冷：“那群东西，也值得你这般相护？！”
晏无清哪怕是被迫与这人距离凑的极近，面上也仍然是一派冷淡的神色：“难道为你？”
“师兄会吗？”
“不会。”
感受到下颚被捏起的力道加紧，晏无清顿时面露一阵痛苦之色，元衡看了他半秒，却是迅速移开了视线，从手中化出一物，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将赤红色的刀身捅入晏无清的心口，见他面色越发惨白，一阵略带不忍的说道：“我已用伴生灵宝幽灵魔刀将你我二人的灵魂结契，就算我死，你也要一起陪着我，既然大道孤独，天地不仁，你我何不为伴呢？师兄，其实我一直都——”
双眼发黑的同时，耳边的低喃却是越发的清晰，晏无清陡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同时，却被元衡强拉过身子，然后一个狠绝的吻闯入他的口息之间，霸道的气息扑在脸颊上，晏无清奋力挣扎的同时，力道却是越发的微小，然后就看到那人略带挑衅的挑了挑眉，轻佻的在他脸颊之上落下一个吻。
晏无清感觉自己要炸了！
【倾慕于你啊。】
#妈的，我的师弟竟然是个基佬！#
耳畔空鸣大作的同时，晏无清感觉身体被人抱紧着，元衡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压制下他的挣扎后，却是难得的严肃道：“别动，让我抱抱。”
晏无清：………
“我会去找你的，只要你感觉的到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无论上天入地，你都逃不了。”
叮的一声清响，随即便是可怕的压力席卷而来，洪荒灵宝开始自爆，灭世转轮上的篆文开始断裂，逐渐扩散到整个圆盘，随着一声清脆的空响，灵宝炸裂的同时，十万年的蓬勃灵气开始杀戮周围的生息，逐渐形成一个可怕的漩涡。
“晏无清，我倾慕于你。”
一切都结束了。
***
被自己的灵宝炸死之后，元衡反而一点也不伤感，只是想到见不到师兄，他就一阵烦躁。
啊，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你有我，先找到你的一定是我。
只是想不到此方世界他游历了一千年之后，不仅成了自己的后辈，勉强提纯了血统之后也就够一个人用，只是这样的烛龙血脉，这幅身体却是消受不起。
这方小世界竟然也有烛龙血脉，倒是稀奇，不过畸眼族这名字，未免有点卢瑟啊。
不过，无所谓了，师兄确实能藏，元衡在傻逼一样的找了五百年后才发现一丝他泄露出来的气息，仗着灵魂结契的优势，他到了这处被天雷捣碎与世隔绝的孤岛时才发现，来的人原来还不止他一个。
“秃驴？你来找死吗？”元衡从记忆里翻了翻，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佛者就是三百年前陡然发现了他然后一直追着他打的秃驴，叫什么来着？嘛，不记得也无所了。
“邪皇来此为何？”达摩倒是一脸淡定的熟络问道。
元衡：我他妈跟你很熟吗？！
“找人。”他没好气的说道，目光一撇，却是凶光四射的威胁道：“上次带那个姓皇甫的来找死，他倒是死的好生凄惨，结果你这个同袍却是溜得快，怎样，这次是想去找他吗？”
“邪皇还未回答我的问题。”达摩平静的说道，似乎并不为他的嘲讽而动怒，反而捏着手中的佛珠，白衣上溢出些许的佛光。
元衡却是没有再理会他，反而面色凝重的看着天上正在聚集的紫雷，威吓甚是恐怖，伴着惊雷轰鸣一声，三十六道劫雷轮番轰击而来，打的孤岛处越发的破碎。
晏无清……
达摩看着天空处聚集的暗雷，眉头紧蹙，手中紧捏着佛珠的手却是渐渐松下，半响之后，轻叹一声，“原来我的天命在此。”话落瞬间，他却是抛出了身上的袈裟，同时佛光大作，以血肉之躯和不世修为强撑着天雷的轮番打击，唇畔流出鲜血，但也依然为下方渡劫之人充当着屏障。
元衡看的心头一阵烦躁，同时也抛出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组建起大阵挡下紫曜天雷的暴虐攻击，若不是因为这种孱弱的身躯，他倒真想化出真身护着晏无清渡劫，但此刻不同以往，这幅身躯，恐怕撑不过二十个来回便要崩溃。
“邪皇……你为何？”
“闭嘴！本皇做事与你何干？！”元衡怒吼了一句。
“下方应劫之人究竟是谁？”半响，达摩问道。
“………”
见他不答，达摩也不继续追问，随着天雷第十五道的落下，袈裟上的佛光已经是黯淡至极，达摩不停的呕血，元衡也顾不了那么多，不停的抛出灵宝挡下劫雷，但却抵不过肉身的崩溃速度，达摩闭上了眼，坐在袈裟之上一动不动，天雷在他的四周落下，同时打在他的天灵盖之上，血液飞溅的同出，手中的佛珠四散，转眼便是圆寂之象。
“你……！等会！他不见了！！怎会？！”感觉到晏无清气息再度消失的同时，元衡双眼赤红，察觉到此方天道已有动作之后，他才冷静下来，半响，却是转过头一脸意味不明的盯着圆寂的达摩，若有所思的从他坐化的骸骨中取出一颗佛光四耀的舍利子。
呵，天道，他的法断了，你便要找师兄帮他接上么？真是好算计！！
【但我永远都不会输。】
心中瞬动同时，冷笑之际，昆仑镜开始运转，华光笼罩了整片天际，将暗色的天空染成一片白昼，半响之后，华光渐渐的散去，却是人走楼空什么也没留下。
时间在那一刻再度开始流转，但却与他无关了。
***
【回魔世。】
“……”
【重现烛龙的辉煌……】
“……”
【回归原初的始界……最初的故乡……】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元邪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