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爱丽丝】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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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知道这是她无法插手的战斗了。
这是属于尤尼的战斗，这是她的决意。
森罗无法评价对与错，她只是对尤尼这个孩子觉得可惜而已。
她还那么小啊，她本应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却不得不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与义务，不得不为了世界而牺牲。
或许对于尤尼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不是不得不，而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的决意。
森罗觉得尤尼真的很厉害。
从某些当年来说她比自己强大得太多了。
想要守护所爱之人的愿望，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渴望，想要改变一切悲哀的心愿。
森罗远远地看着被包围在暖橙色火焰中的尤尼的笑脸，她轻轻勾起了嘴角，轻声说了句“谢谢”。
所谓的伟大到底是什么呢？所谓的拯救到底是什么呢？所谓的不顾一切又是什么呢？
森罗想，她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吧。
虽然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却总有人让她欢喜。
她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只是留恋般地看了眼尤尼消失的地方，然后拉着佐助转身朝另一边的树林走去，似乎有人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她拉着佐助的小手，手上有着薄茧，摸起来硬硬的，他们一步步地往前走，周围的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逐渐模糊起来。
森罗知道他们这是要离开了。
不过这段旅途还没有结束，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森罗，”佐助叫了她一声，看着她偏过头来，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咩。”森罗拉着他继续前行，周围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树林消失了，天空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行走在这里。
佐助低着头不再说话。
刚才的一切都令他震惊，他不知道森罗是什么感受，但自己心里却有些堵。
“我呢，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他们走进了白雾深处，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只有一直前进。森罗的视线落在未知的前方，她感觉到佐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也不喜欢人类。”
佐助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森罗的心情，他多少能体会一点吧，但终究未曾经历过她的一切，他永远无法理解她。
“未来有一天我离开了的话，那一定是下定决心了吧。”
什么决心？佐助终究还是没有问她。
只是他不知道，未来的森罗真的离开了他。
森罗太过消极了，很多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往最坏的方面想，明明不至于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却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逃避。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勇敢的人。
这条路不知道有多长，但森罗想，就在这一片白雾中，他们不知穿越了多少时空。
偶尔有几颗光点向她飞来，静静地融入她的身体里。起初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后来，融入的光点越多，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丝暖流流过。
被压制的□□和精神都得到解放，她的身心都舒畅起来。压抑已久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上来，一点一点地填满了她。
即便是以特殊的方式插足于那个特殊的时空，她也仍然受到了法则的诸多限制，不然也不至于在对战石榴时落得那么狼狈。
那光点，是来自于与那个被“拯救”的时空相连的“善”。
世界的善，法则的善，存在的善。
那是拯救了世界或是改变了世界的人，才能被眷顾的“善”。
虽然是以某种方式得到的，但无疑在未来里，这份“善”会保护她。
“森罗，”走了不知多久，佐助觉得有些累了，他试图和森罗说着话，“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很快了吧。”森罗笑着安慰他，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切。”并不满意森罗的回答，反而还被揉乱了头发的佐助冷冷地哼了一声，捏了捏森罗软乎乎的脸颊。
森罗掰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别闹。”
“……”佐助看着轻皱着眉头的森罗，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我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森罗一挑眉，笑盈盈地反击。
“……”佐助扭头不理她。
他不明白森罗为什么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他都十一岁了，光是从身高来看也和森罗差不多了，再说森罗也就比他大了四五岁的样子。
感觉就像在她眼里自己永远都是八岁的模样。
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过好在两个人体力超乎常人，也不是太担心。
“现在的世界真是奇怪啊，”森罗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觉得如果两个人都这么一路沉默着，那实在是有些难受，“一天到晚打打杀杀，一个个都想着毁灭世界啊称霸世界啊什么的。”
“森罗不想吗？”佐助扭头看着她，森罗一脸无奈，嘟着嘴，他继续说到：“力量啊权利啊之类的。”
“不想呢。”
森罗歪着头，轻轻地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样，她眯起眼，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的愿望只是做一个普通人而已。”
佐助有些惊异。他觉得森罗其实也是个很追求力量的人，她手染鲜血，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却是为了这样简单的愿望？
他不懂。
明明追求力量，明明知道没有了力量就会沦落为任人宰割的弱者，为什么还想成为普通人呢？
森罗你难道不觉得，有时候你的愿望和你的做法，是背道而驰的吗？
“很难理解对不对？”森罗不用猜也知道，佐助不会认同她的想法，“大概是因为长久地生活在血泊中，于是厌倦了这样无止境的杀戮吧。”
“所以才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佐助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其实也不荒谬啊，佐助想。
他曾经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平凡地做个忍者，而不是选择了复仇，或许未来会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她养育几个孩子。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他注定不会安于那样平淡的生活。
他要复仇，他要复兴宇智波。
这其中任意一个都不可能让他的生活安于平淡无澜。
“森罗，”佐助拉了拉森罗的头发，按着她转过头来，问到：“在这里的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森罗愣了愣，像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一般，她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按理来说并不是的。”
“不同空间的人身上带着不同空间的法则。一旦到了其他空间，是会被排斥的，但是平行空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比如说我，我不属于你所处的那个世界，所以在我进入你那个世界的时候会被法则排斥甚至抹杀。”
“同理，真实的我们是无法进入这个世界的，现在我们只是暂时被赋予了‘存在’而已。”
“什么意思？”佐助听得不是很明白，如果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们无法进入这里的话，那又如何有“存在”之说呢？
“嘛，这个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森罗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具体的东西她也不是很清楚，那方面的东西她虽然知道一些，但终究只是皮毛，根本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那已经不是我们能触及的领域了。”
“……”佐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森罗每次想起那个搞怪的小电视就觉得无奈。
看不惯它又干不掉它。
没办法嘛，毕竟那是“神”，是他们难以触及的另一个部分。
如果可以的话，森罗真的不想管这些，也不想参和进这种麻烦事儿里来。
她就想当个平民老百姓，偏偏现在又不让她如愿。
所以说为什么偏偏要选上她呢？
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还给了她一个难以逾越甚至无法逾越的障碍，然后现在又给了她一丝奢望。
她无法拒绝。
“神”让你生就得生，让你死就得死。
真是任性而无情啊。
森罗不相信神，不是不相信他们不“存在”，而是不相信他们会为人类产生一点怜悯之心。
神明冷酷而又无情，世间的一切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介尘埃，毫不起眼，甚至不屑于分给他们一丝目光。
但对于没有感情的神而言，人类又是那么有趣的存在。
温柔又强硬，多情而无情，善良又邪恶，渺小而伟大……
人的身上，存在着最极端的两面性。
森罗知道，所以她从不否认。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爱丽丝】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