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营业》长鲸一剑

32、第 32 章

　　中巴车上，顾亦歌把能拜的神都拜了拜，才虔诚地打开走马灯查看积分，这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段森鲤--积分202
　　原巽--积分36
　　奉宁--积分31
　　陆时川--积分27
　　顾亦歌--积分477

　　“783！”原来还有165个积分，“加在一起的话就是……”
　　顾亦歌表情微变，为了避开导弹轰炸积分清零了。
　　她面色不善地盯着段森鲤的后脑勺，想呼一巴掌。
　　她还算满意，没想到她的积分竟然是所有人里最多的，这岂不成了她赚钱养所有人，积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奖金了，不知道这次能分成多少。

　　窗户外黑漆漆的，透过铁条缝隙什么也看不见，几个小时后，中巴车嘎吱一声停在事务所门口，顾亦歌下车猛吸了一口硫磺口味的岩浆，灼热的气息比什么都有安全感。
　　门口，勤杂工后勤部长周逢携孙子周顺立在门口，王娟站在另一边，他们身后是焕然一新的地狱偶像事务所大楼，怎么她才出门几天，公司的门脸都变了。
　　她这才看到周逢身边还站着个老人，鹤发童颜，正是陆柄的师傅商宽。
　　老头病刚好一点就精神抖擞地投入事务所的建设。

　　“好啊，商宽一个病人都能干完的活你磨了三个月的洋工？”
　　周逢赶紧说道：“社长容禀，这大门修葺的活不难干啊。”
　　“不难你不先把它修好？”
　　不是您说本公司坚决抵制门面功夫，坚决做到富不修衙穷不拆屋吗？
　　显然顾亦歌已经忘记她都说过哪些一拍脑子的话了。

　　顾亦歌风风火火进入事务所大楼，后面跟着虾兵蟹将八人。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会，会议桌前，顾亦歌坐着其他人只能站着，商宽也不例外。
　　“都看看吧，整整783个积分，一半都是我赚的！进综艺之前我说什么来着，末位淘汰制度都还记得吧，陆时川，你积分最低可有什么怨言没有？”
　　陆时川，“只要不让我回地狱受刑，怎么都行。”
　　“呵呵，”顾亦歌冷笑两声，“想得倒是美，周逢，带他去惩戒室关三天，等反省好了再放出来。”
　　“是。”
　　奉宁和原巽积分差不了几个，还不到顾亦歌零头的一半，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你们两个有没有努力怎么可以只拿这么点积分？也一并关进去反省！”
　　轮到段森鲤时顾亦歌才有了点好脸色，“唉，下次我要是不一起去积分岂不是过不了百，这卖命的出生入死的回来一看入不敷出，日子还有奔头吗你说？”
　　段森鲤不知道说什么，但惩戒室他是不必去了。
　　段森鲤挑衅地看向其他人，嘻嘻。
　　其他人：……
　　王八蛋狗崽子！！！

　　休息一会顾亦歌马不停蹄把五层半大楼挨层转了一圈，满意地直点头，所有掉渣掉灰的地方都刷了白灰，窗户也都糊了窗户纸，商宽还用剩下的材料做了几张大屏风放在显眼处，她满意极了，拉着商宽的手说道：“商先生真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商宽一生中得到无数人的夸赞，有人说他祸国殃民有人说他可安天下，但是个过日子的好手……这么新奇的词汇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多谢社长夸赞。”
　　顾亦歌越看商宽越是喜欢，立刻把他从八人间调到四人间，独享一个架子床，另一个架子床原本是陆柄的，可他不爱住。
　　“这是本月的账册，社长看看？”
　　“拿来吧，我待会看。”

　　她在事务所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清早返回阳间，鑫鑫超市一片狼藉，抽屉的钱全没了，只剩下几个钢镚卡在缝隙里，她被抢了！

　　……
　　和平街道派出所
　　“顾小姐，笔录做好了，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什么时候能抓到强盗，我的损失能找回来吗？”
　　片警摆摆手说，“回去等消息。”
　　顾亦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派出所，一上午她都在收拾货架，天杀的强盗捏碎了每一包泡面，这是人干的事？

　　陆柄推开门走了进去，见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亦歌像个炮仗一点就着，“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你看店你死哪里去了？啊！”
　　“我这些天都在你新开的人力资源公司干活，有业务找上门你这个老板又不在，你招的办事员只能打电话找我。”
　　顾亦歌一声尖叫，“电话！该死的强盗把我新买的电话也偷走了！”
　　还把电话线给剪了！

　　陆柄默默帮她收拾，两人不一会功夫基本收拾完了。
　　顾亦歌猛灌了一口冰红茶，“你会不会做法能不能找到那些狗材？”
　　“能是能，可是……”
　　“别可是了！”顾亦歌眼中凶光大盛，“找到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陆柄差点笑出声但是忍住了，他故作严肃当地站起来，掏出七星剑，脚踩九宫八卦阵，默念口诀，七星剑贴在眉心，左手食指无名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符号，一个金色的字符飞出在超市里转了圈，飞到顾亦歌头顶停顿了三秒，又飞到陆柄头上停顿了两秒后化作一道金光，飞出鑫鑫超市。
　　顾亦歌跨上三蹦子，猛踩油门，尾气管冒出一米多长的黑烟，她招呼陆柄，“快上车！给我指路！”
　　陆柄叹了口气坐进后车厢，三蹦子在大街小巷飞快穿梭，顾亦歌紧盯字符的方向，“跑哪去了？”“这边。”“……”“错了，刚才的路口右转。”
　　大约一个小时后横穿了大半个城市，油快耗光了才在一个修车厂门口停下来。
　　“电视里那些作奸犯科的都在修车厂有份工，没想到现实里也是一样！”

　　她气势汹汹走到修车厂门口，门卫见有人来疑惑地问道：“两位修车吗？”
　　“不修车，我找人。”
　　门卫：“找谁啊？”
　　“几个强盗，几天前偷了我的钱和货，是你这里的吗？”

　　门卫心说你这么问他也不可能承认啊，“你可别冤枉人！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
　　顾亦歌冷笑，一脚把门卫室的大门踹凹进去，“这样也不说？下一脚可就踹你身上了。”
　　门卫的眯眯眼顿时扩大数倍，这一脚踹身上不得当场去世啊，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回是踢到铁板了，忙说，“别动手，别伤了和气，是底下的人不长眼，娃娃还小，有大人赔礼道歉，您跟我来，请坐、请坐。”

　　修车室里，十几个人坐在两桌正在打牌，叫声震天，烟雾缭绕，顾亦歌拧着眉毛根本不想进去，门卫小跑到“大哥”跟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我瞧着是个练家子，别是有门派的我们不一定惹得起。这两个人孤身来此，见到我们这多人也毫无惧色还是小心为上。”
　　这一圈人里头年纪大的四五十岁小的也就十来岁，年纪大的干不出抢劫还把泡面捏碎的事来，必然是那几个小的。
　　她从一旁拎起一根铁管颠了颠，重量正好使起来一定顺手，“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几个小崽子出来。”
　　手下：“大哥，她知道是谁干的。”
　　大哥：“小姐，你是哪条道上的？”
　　“黄泉路上的。”
　　“……”
　　大哥危险地说：“小姐，玩笑不要开哦。”
　　回应他的是三米长钢管准确无误贴在眼球前一厘米处。
　　其他人：“……”
　　刚放完狠话的大哥，两股战战，“误会，都是误会！”
　　他小心翼翼从钢管下挪动开，把几个犯事的小弟丢出去，“是他们几个吧，怎么处理您随意。”

　　四个平均年纪15岁的强盗拉着个奔丧脸，好像死了全家唯唯诺诺蹭到顾亦歌身前，顾亦歌能看他们还是青少年就心慈手软吗？她挥舞着钢管砸下去，打得罪犯们哭爹喊娘鼻青脸肿，“不敢啦！以后都不敢啦！那条街我们以后都绕着走！顾姐姐我们错了！”
　　顾亦歌眉毛一动，探究地说：“怎么你们认识我？”
　　强盗们：“……”
　　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顾亦歌威胁道：“怎么？你不想说?那我让这位兄弟审你，到了他手上你可是要麻烦了，他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陆柄：“？”
　　强盗们打量了眼陆柄叽叽咕咕地说：“要不还是招了吧，我瞅这大哥是个变态啊，说不定会对我们……”
　　其他三人神情大变，“我们招！”

　　原来，四人其中之一竟然和王家有亲戚，还是王富贵的表弟！
　　她单独把王富贵的表弟提溜出来，“就你是那鳖孙的表弟。”
　　“是，我是鳖孙王富贵的表弟！”
　　“他派你来的？”
　　“……不是。”
　　“哦，那你是自愿的，说说吧，怎么回事？”

　　原来自打她把顾家人送进大牢吃公家饭后（其实是陆柄做的但顾亦歌美化了记忆）王富贵四千块钱打了水漂，又找不到人要钱，在村里疯狂造顾亦歌黄谣，说她拿着王家给的彩礼钱在市里养小白脸（陆柄）。钱她一毛没看着，污蔑倒是沾了一身。
　　“姐姐、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了，肯定是王富贵骗人!等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顾亦歌捡了个更粗的钢管，“是吗，那你可得记住打，才好在王富贵身上找回来。”
　　“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后，顾亦歌斜着看向其他人，“钱都准备好了。”
　　大哥恭敬地说道：“这是四千块钱，还有两千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逢六大顺。”
　　不错啊，赚了！这可是一笔大钱！顶顾亦歌过去五年工资和奖金还多。
　　顾亦歌收好钱，招呼着陆柄，“走了。”

　　DY人力资源公司
　　新职工张苗坐在工位上发呆，忽然，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这不是她阔别了半个月之久的老板吗？入职半个月只见了老板三次，她还以为是被皮包公司骗了。
　　张苗快速接近，问候道：“顾总！”
　　“小张啊，这些日子公司有生意吗？”

　　张苗汇报道：“登记了一些找工作的，也给各个用人单位发名片了，我每天都去火车站拉人！国内外艺人事务所的资料我整理好了，放在您桌子上了。”
　　“我只让你收集国内事务所的资料，你连国外的也收集了啊，好好好，你的工作态度非常优秀，”顾亦歌不是那种口头上夸奖的老板，她拿出刚到手钱抽出十张拾元，“你本月的工资和奖金提前发了。”
　　“谢谢老板！”张苗兴奋地握拳，“您喝茶吗我这就去泡！”
　　“去吧去吧。”

　　接下来两天顾亦歌都在发展DY人力资源公司的业务。本市的外来务工人员络绎不绝，习惯到各个中介点个卯混个脸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天降好工作落在自己头上了呢。
　　第三天一大早顾亦歌四点半起床，天刚蒙蒙亮还有点冷，她穿好衣服披上绿大衣，骑着三轮车去上班，张苗竟然来得比她还早，跃跃欲试这个月也想拿奖金，她还想当经理或者主任！
　　“顾总你来得真早，吃了吗？”
　　“没呢。”
　　“我带了饭！”

　　张苗带了一桶自己熬的大碴粥和小菜，两人在门口吃了干净。
　　张苗问：“顾总怎么想去火车站拉人？”
　　“啊，不是我听说有黑中介专坑外来打工的，还有女人被拐卖，最近总有人说。”
　　张苗心有戚戚，“火车站附近治安不好，还有黑店，专门盯着外地人骗。这不是给我们城市抹黑吗？”
　　顾亦歌摇摇头，喝了口红茶，“今天看我眼色行事，你嗓门大不大？”
　　张苗猛地拔高嗓音，“大啊！”
　　顾亦歌连忙挥手：“行了，够大了。”

　　火车站
　　24小时川流不息的出租车把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者送往各区的工厂，举着自制招牌的各色人在出站口呼喊着拉人，声音震耳欲聋。外地人猛地经这么一糟，轻者当场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被拉着走，重者直接头晕耳鸣。
　　顾亦歌塞着耳塞，她是走着过来的，火车站附近偷车的多，她八成新的三轮车不出十分钟肯定要被偷。
　　刚一进到火车站站前广场，顾亦歌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有的一扫而过，有的则夹杂恶意。
　　最早的早班车五点到，下了车的外来务工者大包小包地出来，有目的地的很快各自散去，只剩下少数人在徘徊，这些是没有门路没有方向的。

　　很快，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
　　像是浑身刷了遍电流。
　　果然，异能没有消失！
　　它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