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晋江首发 ...
-
所有人都知道宋城君是什么出身，他拥有不上不下的半调子尴尬身份。也许有人看不起，但绝不会有人公然挑衅。徐倩也一样，她娘亲只是个小通判，跟许多高官比起来连个屁都不算。
察觉到宋城君有为徐素出头的意思，徐倩憋着自己高傲的脾气，谦虚地说：“宋公子谬赞了，徐某的拙作不堪入目，当不起能词擅诗的号称。”
“即是看不起我？”汀州城都知道的才女举人，说自己的拙作不堪入目，推脱之意太过明显。宋城君一改之前的含蓄，他这句话打破了徐素对他内敛的印象。
徐素看着无法应对的徐倩，心里感概，果然是个犀利的疯子。
“怎敢，宋公子言重了。”大热的天气，徐倩额头滴汗。她跟宋城君赛诗有害无益，如果自己赢了，可能就是招了个敌人，如果自己输了，就落了个名不副实，阿谀奉承的名头。
见情况不对，卢大姑娘连忙笑着出来解围：“两个人赛诗有什么好玩，不如大家一起，咱们来玩行酒令？”
松山书院的人都开口同意，他们乐得帮徐倩解围。
“这些我不会。”侧首看着宋城君，徐素问道：“你玩不玩？”
宋城君摇摇头：“行酒令有什么好玩，回去教你玩写诗。”他带人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徐倩一眼。
这种明显的针对，让大家纷纷同情徐倩。
徐素边走边琢磨，她突然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宋城君为什么这样做。首先徐素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她大姐徐倩站在一个强者的立场。明明是两姐妹，大姐应该爱护妹妹，结果大姐却恰好相反。
宋城君眼里，她们就是一出故事。帮助徐素出头，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性格？
“谢谢你帮我。”徐素自以为想通了，但还是诚心道谢，不管怎么样宋城君确实帮了忙。
“你太窝囊了。”乜了身边的少女一眼，宋城君的眼神充满鄙视。他还以为徐素是个厉害的，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
“……”白白挨了鄙视，徐素讪讪地承认，不会作诗怪我咯。
“徐素，你会对对子，为什么不会作诗？”连卢雪芳也感到好奇。
“哪有为什么？”因为对子好记，诗难记？也不是，如果徐素愿意的话，她记忆里有成千上百首诗。老实说自己不会作诗，是因为不想拿别人的成果来成就自己。如果是娱乐性质的东西，那又不一样，比如对子谜语什么的，小范围娱乐即可：“对不起啊，把你大姐的诗会弄成这样。”
徐素诚心对卢雪芳道歉，因为刚才的插曲，肯定影响到了大家的心情。
“那有什么，反正我大姐不会怪我。嘿嘿，咱们高兴就行了。”卢雪芳笑道。
“你大姐真好。”徐素露出羡慕的眼光。
几个人回到水榭，有说有笑。反正每天都在一起玩，互相都熟悉得不行。这次名曰参加诗会，只不过是上学久了，接名头来放放风。
“这天气老热了。”刚才王家兄弟闹着要跟宋城君下棋，徐素在旁观战，顺便帮他们端茶递水。她是完全不懂下棋的新手，自动自发坐在宋城君这一边。
卢雪芳是个半调子，和王家兄弟正相配。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三管齐下也不是宋城君的对手。
徐素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快到中午了，天气有点热。她扇着扇子抱怨，声音和风一起传到宋城君耳边，把他下棋的手指耽搁了一下，然后换了个位置。
“哈哈，你走了一步臭棋。”王家兄弟抢着动手，杀了宋城君一条大龙：“这下你想翻身也难矣。”
“哎？”徐素傻眼，怎么一转眼她心目中的犀利少年就输了？
“不玩了。”宋城君一扔手上的棋子，拿过徐素手里的扇子扇了几下，似乎输了有点恼火。徐素连忙又开一把扇子，帮忙把凤扇得大些：“不要紧，一时失察而已，你的棋艺大家都知道的。”
“徐素你只会拍马屁！”对面三个赢了的人不痛快。
徐素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说：”卢雪芳，你家准备了什么午饭？”今天天气太热了，徐素想吃点不一样的东西。
而卢知府的菜色很平常，徐素中午用的饭比平时少。
“徐素你很怕热？”王家兄弟人手一把扇子，还是徐素送的，可见很喜欢这种样式。
“是啊，我既怕冷又怕热，难伺候得紧，我自己也恼火。”徐素用手帕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现在刚吃完午饭，是最热的时候。
“徐素别怕，我家有冰窖，我叫人去给你拿冰来。”卢雪芳是个体贴人，见状连忙叫人开冰窖取冰：“今年还是第一次呢，我感觉现在还不太热。”
徐素扇着扇子叹气，难伺候的身子有什么办法。
“可以出去避暑。”宋城君说：“你在外面没有庄子？”
“没有。”徐素身家单薄，哪有什么庄子，她也想要个庄子。听说汀州城每年夏天热得像个火炉，在外面有个避暑庄子就不同了。城里和城外，路途虽不算远，但冷热程度就是不一样。依山傍水的地方，就是凉一点。
“我在外头有个庄子。”宋城君微抬着下巴问大家：“你们想不想去避暑？可以住几天。”
“你真有钱。”徐素对宋城君的印象又多了一个，土豪。
说到避暑当然好，可以有正当理由请假不用去上课，可是卢雪芳皱着脸说：“去几天，多了恐怕我娘会打我。”她这个月已经请假无数次了。
“三天吧，去太久也不好。”徐素说着，下意识去看庄子主人的决定。
“可。”宋城君颔首答应。
“我们也去，可以带两个贴身伺候的书童吗？”王家兄弟摇着扇子。
“当然可以，你家书童长得好看，多带两个也不妨碍。”卢雪芳的作风终于让徐素明白，这个世上还真有人风流而不下流。
“我就不带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徐素笑着说道，她本来就不喜欢被人伺候。少真和少景是因为原来的，不好让人走。以后他们两出府嫁人了，徐素会考虑自己动手。
“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你不懂。”然而上下看了看徐素的身材，卢雪芳一阵暧昧地说道：“不过你也快了，等你有了通房，你也会欣赏男人。”
徐素对着卢雪芳的头，一扇子敲打上去：“在公子们面前说三道四，你该打。”
王家兄弟解气地笑：“打得好，就该打她。”自家带去的俊俏书童，没少让卢雪芳调戏，虽然只是语言而已。
“带不带书童你们自便，反正庄子上，是没有的。”宋城君凉凉地说句，然后看着徐素，有那么点给她机会重新选择的意味。
“没人不妨事，反正卢雪芳和王家俩公子会带，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借来用用呗。更何况还有你的听涛听泉，他们人好又勤快，不会见死不救的。”徐素本意是夸赞宋城君的书童，结果这一记马屁没拍好，给拍到马腿上去了。
因为二愣子卢雪芳说：“徐素你真混蛋，还没怎么着就惦记上了人家的书童。”
莫须有的事，愣是让所有人都误会了。
宋城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黑，还微冷，他瞧了瞧徐素不曾说话，眼神却明显不如之前友善。
忧伤的徐素，狠狠瞪了瞪卢雪芳：“你以为我是你，家里养了一屋子，还惦记着外面的野花。我屋里干干净净，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掷地有声的保证，笑歪了卢雪芳的嘴：“我没有满十五之前，也是那样想的。”她说道：“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女人三夫四侍是必要的。”
这点徐素听说过，然而她又不是原装，没那么理所当然去接纳一女多夫：“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相信就算了。”扫视一圈，徐素对上王家兄弟不当回事的表情，她笑：“走着瞧，你们会后悔的。”后悔今天没有相信她。
“你真奇怪，为什么要这样想？”女人不都是喜欢三夫四侍的吗？就像卢雪芳一样，虽然不至于一屋子，但是数量很正常，甚至比其他普通百姓还要少。
也就是说卢雪芳算克制了，她的重心不在这里。
“因为我嫌麻烦。”徐素给出的理由，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她说：“两个人过日子比一群人过日子要简单，何乐而不为？”
宋城君因她的答案而侧目，似乎在判断这个说法的可靠性。
从徐素重新出现那天起，就一直带给宋城君很多不同的感受。而且宋城君长这么大以来，徐素是他所听说过，坚持只要一个夫郎的女人。
诚然世上并不是没有一夫一妻的家庭，那些人家多数只是因为穷而已。一旦有钱，大开后院广纳夫侍的女人天天都有，屡见不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晋江首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