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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回 ...

  •   薛阿敏踩在草坪上,忽地觉着刚才还暖融融绿茵茵的草坪,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枯败了。
      她不由得拨动着脚趾,想摆脱这尴尬情景,心中为自己找着理由。

      自己这,也没错吧?毕竟就算脱衣服是误会,可刚才那手指,是不假的!想着,她又理直气壮起来,扯着嗓子道:“这春天了,哪有你穿的这么多的!”

      甘恒越无奈,改变了心中对她的看法,这丫头,不仅是个傻的,还是个刁的。
      可也不能让她再这么站着不是,毕竟她的鞋子还在自己的怀中呢。

      “莫要恼|闹了,你不冷么?”说着又做态要抱她,将手中的黑色外衫递了过去。他却是不敢再摆弄她的脸了,刚才不过是擦个泪,自己也是放轻了力道,但刮出来的红印子现在看着很是刺眼。看来这“靡颜腻理”也不是个好的,摸着是不错,看着也诱人的很,就是不耐摸了些……
      他心中“荡漾”不已,面上却一副教训人的模样。

      他本就生的“严肃”了一些这么一番训斥显得更是吓人的很,薛阿敏又惯是个欺软怕硬的,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恼还是闹,登时便不出声了,也不哭了,乖乖的伸出双臂。

      甘恒越有些讶异,又暗暗给她打了个戳,是个不矜持的。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坦率些也好,毕竟便宜了自己不是?

      他却不知,薛阿敏惯是个娇娇,薛甘氏也是惯的不行,八九岁了也常抱。
      而且,薛阿敏着实对他防不起来,毕竟他“严肃”!看着他薛阿敏简直和看爹一样好吗!

      薛阿敏窝在他的怀中,开始是不显得,但在外面冻了一圈,再回到热乎乎的怀中真真是舒服得很,便眯起了双眼,很是放松的蜷在甘恒越的怀中,呼呼的往手上哈着气。
      又看到那甘三郎竟是把刚脱下的黑色外衫裹在了自己的脚上,登时明白他刚才他为什么就“登徒子”了,更是窘迫,不知怎的,就闹了个大红脸。
      薛姑娘一向是个“大度”有坦诚的!

      想着她糯糯道:“对,对不起……”说着抬起头,眨巴着仍带着些泪滴一双大眼睛,那声音就好像世界上的糖都不要钱了似的,甜的很!

      她的声音是很低,无奈甘大将军耳力好,听了这话,甘将军登时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啦,心里痒痒的,又渴得很……
      “无事。”他好心情的回答着小人儿。
      那手真是特别自觉的握到薛阿敏的脚上。
      果不其然,甘恒越皱眉,他手下触到一片冰凉。
      只是,甘恒越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些个娇小姐,不应该脚上是软乎乎的吗?
      怎么她这脚豆上肉乎乎一团,脚心里却是有些像是茧子的触感。
      想着思绪跑偏,却又登时反应过来喝道:“这么大个人了怎的就不知道看顾自己?病了是要赖着谁?”实在不怨他严格了,这么个样子,若是搁着他那时的处境,怕是要出事。

      “……”薛阿敏低头,看着他胸前的衣襟,真真是聚精会神。她倒是想反驳,但是,毕竟她现在还在他怀里,要惹怒他被扔下去栽个脸先着地怎么办?更何况,就是不扔她也不想下去了,这脚现在还冷呢!

      “不回答就把你扔下去……”甘恒越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凉凉道。

      薛阿敏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是个什么人!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闷气得道:“怎么就用到找我自己照顾自己?阿嬷可说啦,贤者不着米食之忧!”至于为什么要闷着声说,她着实怕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愤然,这甘三郎,向来不是个脾气好的!

      “……”那叫米食之忧?甘恒越简直要气笑了。
      “怎么就不抬头了?”他道,他倒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

      薛阿敏就是不动!

      甘恒越侧过肩膀,眼含笑意的看着胸前的脑袋向下滑去,果然她是止住了,之后便是抬起了头。
      甘恒越这下是什么气也不起来了的。

      薛阿敏被闷得脸上脖子上红彤彤一片,衬得眸子愈发黑亮,隔着她眼中的一层水雾看,真真是惹人怜爱。

      “好闷……”薛阿敏晃摇着脑袋,模糊说道。

      甘恒越斜着看向她,心道她还不是自作自受?
      面上却是抚了抚她的眼角,带出一道红痕,一派严肃。

      果真是不得出来的,薛阿敏看着他愈发严肃,心道,嗖的一下缩回脑袋继续憋气。

      甘恒越可算是明白了,对着这种欺软怕硬的丫头该怎么做……

      他掂了掂怀中的娇人儿,表示对这次原本厌恶的宴会所取得的成果很满意,
      他大马金刀的向前走去。迈的步子格外有劲儿,简直能带起一阵风。

      ……………………
      瑞海在帐房中仔细的拨弄着个算盘。
      没办法,府里头没个正经长辈打算,主子又没娶妻可不得继续劳累他这把老骨头?

      天可怜见,瑞海虽是个太监,可前几十年由于还算机灵,也没怎么受苦费精神的,偏生这临了临了了却要为甘恒越这府中事物操心。

      “唉,方子,这有些时候了吧,主子怎么还没回来?”瑞海不由问道,他此举实在令人费解,主子去相亲他反而催促着回来是个什么理?

      没办法,实在是他太了解自家那个主子,想太多!

      如今这京里那位虽对着甘家这独剩的一根苗苗有着补偿之心,毕竟当年甘家是由于那位才遭了祸。
      但是啊……
      瑞海又拨弄着算盘,眯着双眼,端是没了些活力的样,
      登上了那位子,这心啊,也就多了。

      如今甘恒越将军的名号如今可是太响了,由于他凶名在外,说亲也不太顺利。

      但这有钱有权又身子健全的,还能愁没个媳妇?
      这不受宠的嫡女,受宠的庶女也是巴巴的想往府里进,毕竟这上没老下没小,进来了可是省心得很。
      但那位怕是容不下他娶这京中贵女。

      想必主子也是知道的,每次去完这类宴会都是一脸煞气,这可算符合了那位的心愿。
      这么一来像是这般宴会甘恒越怎么会多呆?往日是早早就回来了,谁知今日这宴怕是早就完了,甘恒越却连个人影还没有呢。

      这么想的,却是被方子的惊呼吓到了,猛地一个手滑,那被磨得温温热热的算盘掉在了地上,哗啦哗啦的算盘珠子碰撞着,只听得瑞海心惊肉跳半天没回神。
      “小崽子唉,几天没给你立规矩了你给我在府里大呼小叫?”瑞海瞪眼,他有多久没这么被吓了?

      方子却是顾不得,扯着嗓子嚎着,整个人没个正形,一颠一颠抽着过来了。

      听了他的话,瑞海确实瞬间升华,忽地觉着,方子最近机灵了不少,做事真是顺理儿!

      “管事唉!主,主子,主子”方子呼呼的串子粗气,“主子抱了个姑娘回来!正在前头巷子里走着呢,是黑文儿脚程跑快回来说的!”说完,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法儿,咱们老百姓,今儿个高兴!

      瑞海才捡起来的算盘,啪的又掉到了地上,这下子,他听着那算盘珠子哗啦哗啦转来转去,只觉得清脆动听。

      “哎哟,什么个事,我这越老越不中用,你再说一回!”瑞海瞬间来了精神,眯缝一样的眼睁得有铜铃大,脸上皱纹堆在一起,抬着头想着方子再多说两句。

      方子却是像来时一般,一阵风一样地跑了出去,开玩笑,谁有空和你多唠叨?他还要去门口迎着主子!

      瑞海也只得继续拖着算盘,自己颠颠的跑到门口……

      那边,已经一群人巴巴地盼着他们快回来,甘恒越他们还在慢悠悠地往回晃。

      没法子的事,到底甘恒越顾忌着这么贸然出去怕是徒添是非,也是从后门出来的,顾忌着怀中娇人儿也是没骑马,坐在轿子里净挑着小路走,晃啊晃的好不容易才是回来。

      这么个晃法,到最后薛阿敏却是已经睡着了。
      轿中垂下的轻纱层层叠叠,扰打了她的脸上,惹的她轻触眉头。

      “怩娇成惘日初长,暂卸轻裙玉簟凉;漠漠帐烟笼玉枕,粉肌生汗白莲香。”

      甘恒越现下虽是行军之人,但十二岁探花,他也是念过不少书,其中——他也不是没有过中二,半大小子看艳|诗。
      当时只觉不知羞耻,很是厌恶。偏生逢了这般情景,只能想得起这句了……

      “唉……”甘恒越握紧双手,抿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少女。

      真真是少女了,不知人世险恶,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对自己没防备也就罢了,怕的是她对谁都一个样,也不知哪家,养出了这么一个娇人儿?

      是了,他现在也是弄清楚了,毕竟甘恒越不是个傻的,间或着薛阿敏的行为怎么就还能认为她是被训练出来的?自己怀中这个,才是真傻!

      这么一来可就麻烦了,毕竟自己“凶名”在外,还干出了这么一件“偷渡”,想也知道若是自己想要提亲有多困难了。

      “这么一个,刁蛮的……”甘恒越看着薛阿敏头疼道,但此时却没有太愁,毕竟佳人再怎么反对,当事人态度坚决也没法不是?
      至于你问他为什么认为“当事人同意”。
      呵,站在塘子边非要和自己走又勾|引自己的那是个谁?

      甘恒越很是自信,却不知这中间闹了多大的乌龙,他于薛阿敏,目前还只是张长途车票罢了。

      想要追妻,路漫漫其修远兮。

      但愿他能坚持下去,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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