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苍物语》沉沦荼靡

127、询问×操纵与否×缚咒

　　总部内似乎是没人的样子，没有人气也没有念力波动。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伊尔谜却突然站住：“奇牙。”
　　门内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露出奇牙的脸：“你们终于来了，大哥。”
　　“很完美的绝，伊尔谜是怎么发现的？”库洛洛问。
　　“我有我的方法。”伊尔谜没有多说，其实奇牙在使用肢曲的时候总会用一种特殊方式呼吸，虽然别人无法察觉，他却可以从空气的流动中知道。
　　“小猫，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苍月立刻问。
　　“不是，小杰也在，不过小杰被人操纵了，我只能打晕他。”奇牙带他们走进屋。
　　“那……尼特罗呢？别告诉我你没看见他。”苍月急急地说。
　　奇牙身体一震，低头不说话。
　　“死了，是吧？”库洛洛淡淡问。根本不必多说，从奇牙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的事实。
　　“死……怎么会这样？”苍月看着奇牙，希望他反驳，但是奇牙没有。
　　“怎么……怎么死的？”苍月忽然问：“梅鲁艾姆现在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就算和彼特联手也不可能！更何况还有你们在……怎么死的？”
　　“同归于尽，梅鲁艾姆比以前要强。”奇牙还是没有抬头，似乎打定主意决定不要看她。
　　“就算再强……也强不过尼特罗。”苍月的神色冰冷下来，她能看出奇牙在掩饰着什么：“曾经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和尼特罗打过一场，他的强我很清楚，就连现在的我不在拖时间的情况下都不敢说稳赢他！而且——你和小杰也在不是吗？”
　　奇牙干脆连一个字也不说了。
　　苍月脸忽青忽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奇牙，你跟我过来——小伊，小杰就交给你了好吗？”
　　伊尔谜点头。
　　“我也来帮忙。”侠客也走过去。

　　奇牙离开了人群，似乎自在了不少。
　　苍月一直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注意着他的表情。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苍月停步，这里正好是讲话屋里听不到，出了什么事情还能及时救援的地方。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小杰跟去。”奇牙的脆弱终于不可抑止的爆发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杰被人控制了……在最紧要关头……刺伤了尼特罗，是很严重的穿透伤，然后……尼特罗就让我们先走。”
　　奇牙没有再多说，但是苍月也明白了当时大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说尼特罗是死在小杰的手上，而不是梅鲁艾姆……”苍月苦笑，这叫什么？这算什么！
　　“奇牙，你和小杰失踪在东果驼森林阵法中，去了哪里？”她沉声问。
　　奇牙摇头：“我和小杰分开了，我只记得我醒来就在流星街外，可是到处也找不到小杰。”
　　“那你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最后我走进流星街来，发现小杰正在这里面乱转……问他，他也说是刚醒来。”
　　“刚醒来吗……”苍月突然伸手抓住奇牙脖子，微微用力。
　　因为无法呼吸奇牙的脸立刻涨红起来：“苍月……姐？”
　　“如果小杰被控制，我无法保证你不是被控制，奇牙。”苍月慢慢放下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身边，不许和其他人太接近。”
　　“我说死女人……你说就说，干吗掐我啊！”奇牙捂着脖子直咳嗽：“还用这么大力，肯定淤青了！”
　　“嗯~看这个反映确实是小猫呢。”苍月拍拍他的头：“我们进去。”

　　“嗯，对了，”奇牙问：“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杰？”
　　“你是说尼特罗会长这件事？”
　　“嗯……我想，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不说？”苍月挑眉。
　　“小杰受不住的！如果他知道是自己被控制，才害死了尼特罗会长……”奇牙急急道。
　　“知道——又如何？”苍月看着他：“你认为他不知道才好么？”
　　“至少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
　　“你太保护他了，奇牙。”苍月打断他的话：“小杰没有你想的那么需要保护，而且——保护过度只会害了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随着自己的性子，从来不仔细考虑，也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想法和自身的安全……而你呢，奇牙，你也该收敛一下，不要陪着他一起疯。”
　　苍月很少这么严厉，奇牙只能默默听着她训斥。
　　“小杰乐观开朗，直率热情……他发光的一面吸引着每一个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错误。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玩玩闹闹就算了，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们也放纵着？考试、西索、旅团、蚂蚁……你们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啊？好好想想，已经出现了多少奇迹你们才能活到现在！小杰不会用脑你也不会用脑吗？确实，他是为了朋友，他是为了家人，他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道路，但是错了就要批评，危险就要阻拦，遇事要教导他该怎么做！……这次尼特罗死了，说是为你们而死也不尽然，也算是尽了他心中的正道，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引以为戒。不是一直往前冲就能保护所有人，不是认真对待一件事就一定能把它做好，每个人都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很多观点要纠正——尤其是你们，你们的路还太长，你们不懂的事还太多，每做一个决定前都先听一听身边的人怎么说，都先看看有没有前车之鉴，都先想一想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都先考虑一下你们想做的应不应该值不值得。”
　　看着奇牙唯唯诺诺的样子，苍月又叹口气：“我知道你听进去了，也希望你记住……算了吧，说教果然不适合我，我们进去看看小杰怎么样。”
　　“对不起，月姐，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奇牙认真回答。
　　“呵呵，嗯，我知道了。”

　　据伊尔谜说，小杰的被控制程度并不深，现在已经解开，只不过还在昏睡。
　　坐在床边看着流星街无日无月的天空，淡淡的悲哀自苍月身上蔓延开来。
　　“你已经闷了一天，不要再伤心了。”侠客走过来对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伤心？没看库洛洛和伊尔谜都没来劝我嘛。”苍月给他一个笑脸。
　　“那你在想什么？”侠客坐在他身边。
　　“在想该如何善后，出了这么多事情……而且梅鲁艾姆真的死了吗？”
　　“照奇牙所说，必死无疑。尼特罗倾注生命的一击，没人敢保证挡得起。”
　　“照奇牙所说……问题是我现在不确定小猫说的是真是假。”
　　“我和伊尔谜都插不出他是被操纵，那就应该没问题。”
　　“如果是别人搞得鬼，我会放心。但是墨莲——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苍月喃喃：“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因为不应该的失误死去，太不值得了。如果我这次可以更早到一点，对小杰就可以有所警戒……”
　　“你看，又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了。”侠客立刻说。
　　“呵呵，看你紧张的，我只是说说而已。”苍月趴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把脑袋伸出窗口去吹风。

　　“嗡……”一百只蜜蜂一起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哇！什么东西？”侠客三步两步跳开。
　　立刻满屋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靠……死小孩儿！”
　　苍月闭上眼睛，小孩儿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死小孩儿！你不知道现在满屋子都是人吗？怎么用这种方法叫我？”
　　“不叫你不行了！立刻去区域39.226.55.4，缚咒出现！”
　　苍月猛地站起身，速度之快让身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39.226.55.4……这个坐标好熟，好像是——她忽然打了个冷战，立刻冲了出去：是第七街！

　　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第七街，没等接近就已经闻到强烈的腐臭腥气，一股接一股的冲击波在半空中扩散，慢慢随着血腥气消弭于无形。
　　“天……”苍月猛地顿住身体，这已经不是一把镰刀几条咒法就可以解决的了，第一次看见缚咒，没想到力量会大到这种程度。
　　“那是什么啊？一团黑雾？”梧桐眯着眼睛跑过来，不让漫天风沙吹进眼睛。
　　“算是怨灵的一种。”苍月也眯起眼睛，不过是在看它的强度。
　　“怨灵？那是什么？”梧桐彻底发挥勤学好问的本质。
　　“人死后无法成佛的一种灵魂——”苍月一把推开梧桐：“少挡道，给我一边儿凉快去，这里危险。”

　　跑到冲击波边缘，她右手抚向颈饰：“出现在我面前，划裂虚空之门，带走迷途的灵魂！”
　　黑色镰刀映着暗日之光，血槽里的煞气冲淡了腐腥的杀意，跟在苍月身后的人们都觉得呼吸一松，胸臆之间舒畅不少。
　　但苍月却被这股鬼气一冲，退了两步。
　　“可恶……力量不够吗？这是什么变态灵魂化成的鬼玩意。”苍月单手掐法诀：“灵水遍地盛瑞枝，祥木欣荣引焰莲！”
　　鬼气震荡两下，终于退缩，与苍月呈五五对峙之状。
　　“我就不信五行法诀还镇不住你。”苍月把头发向后一甩，提着镰刀就要上。
　　“先等等——”库洛洛突然揪住她头发。
　　“疼哇！放手放手~”苍月连忙把他的手打开：“你干吗？”
　　“太危险。”库洛洛竟然一本正经的这么说，然后伊尔谜也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你们两个的默契程度真是越来越好了。”苍月甩开库洛洛的手：“不过这件事只能我来解决，你们看着就好了。”
　　“没有办法帮忙吗？”库洛洛一直在注意那团黑雾，似乎对它的兴趣更大一点。
　　“怨灵也是灵魂的一种，团长大人，你有办法砍到灵魂吗？”苍月又看向前方：“如果不是它成为缚咒的话，你们连看都看不到呢。”
　　这么强的缚咒会是谁呢？彼特？梅鲁艾姆？还是——
　　“嗯……”晃晃脑袋摇掉最后一个想法，缚咒是带有邪恶之心并死的非常痛苦的强大怨灵所化，不是一般人可以形成……

　　缚咒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五行法诀所形成的结界立刻开始动摇。
　　“退后！”苍月一挥镰刀将众人扫到身后：“离火空焚红沙地，净土飞尘内隐金，少阴之气生流泽，飞瀑流虹浸新芽！——大道轮回，生生不息，五灵法阵！”
　　五色光合为金芒一闪，将鬼厉之气彻底封印在这百米空地。
　　苍月要进去，却又被拽住。
　　“梧桐……你又干吗？”苍月无奈，这缚咒出现的真不是地方，所有熟人都在，弄得她缚手缚脚。
　　“看起来很危险啊。”梧桐说：“老妈，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行吗？”
　　“真的行！不行我也死不了。”苍月把梧桐推给尤匹：“照顾好他。”
　　没等任何人再阻拦，她已经迈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