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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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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
〖油炸藕〗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陷空岛附近有个湖,湖中莲叶接天,瞧来格外清凉。一只小船在莲叶中间荡着。
听白玉堂念出这两句诗,展昭是有那么一瞬间愣神的。他实在不能理解,在这种时候,这种状态,白玉堂怎么竟然还有心情去念诗。尽管舱外确实风光极好,可在他看来,毕竟也比不上眼前。
鱼戏莲叶间……
白玉堂在间隙边喘边续,忽然挡开展昭的手,说这么一念,自己饿了。展昭哭笑不得,问他可是要捕鱼。白玉堂摇了摇头,说对鱼没什么兴趣,是想吃藕。
那莲子结得这么饱满,想必底下莲藕也定是粗壮的。白玉堂理直气壮。所以我看到莲子想吃藕有什么不对吗?
展昭撑着下巴想了一会,点头。对,但是还没到吃藕的时候,至少还要等一个月。白玉堂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语气里莫名带了一丝委屈。所以只是想想——猫儿你说到时候藕要怎么吃呢,炒了还是煨汤,卤了还是熬糊?
啧,还没完了。展昭腹诽,一把拉过他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白玉堂吃了一吓,差点呛住,眉毛一轩正要骂他,就被摸上来的手指弄软了身子。
上面的莲子饱满,下边的莲藕也粗壮,嗯?
展昭略带恶意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乍一听居然也没什么不对。白玉堂总算挣开一点,怒目而视。我那话不是这个意思!
你方念的诗,后面四句是什么?展昭悠悠然捻着他发丝,在指尖上一圈圈缠着。白玉堂一愕,不明其意,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微张着口不答。展昭却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你说这个鱼为什么要四、处、钻呢?
哦对了。展昭看看无暇说话的白玉堂,伏下身去又是一吮。我觉得油炸比较好,够腻。
〖椰蓉炸虾球〗
这是什么?
展昭举着一个小盒子,转头问白玉堂。白玉堂懒懒抬头瞟了一眼,皱起了眉。不知道,忘了,你打开看看。
那小盒子看起来其貌不扬,机关倒是不少。展昭摆弄了半天,才总算找到了地方。盒子一开,一股香气传出来,顿时染得整个房间都是。两人都是久经世故,自然立即就能辨出来,这是女子脂粉味。
哪里来的?!
异口同声。
我不知道!
还是异口同声。
大眼瞪小眼半晌,白玉堂总算记了起来。好像是有次去八王爷府上听戏,那小戏子格外殷勤,当时酒意上涌没当回事,后来才发现被塞了盒香粉。
那是什么意思?展昭走近了一步,问得很严肃。白玉堂手一挥。我哪知道他什么意思,反正也没再见过。展昭这才缓和了一下脸色,不由自主地又去看那粉盒。
他们都不懂这些玩意儿。但这香粉触手滑腻,捻一捻就散开,一点也不粘糊;虽然香,却不叫人反感,只是一丝丝沁到心底。如此这般,大概算是上等货了。展昭沉吟了一下,把盒子收了起来。
当晚白玉堂就抗议,说什么也不肯被这姑娘家用的东西沾身。展昭只是笑,说府里也没女人,何必白白浪费呢。遂拿指头挑了点,送到白玉堂腹下。那地方本就是他软肋,一碰就痒得要命,何况展昭那抹法,又是刻意又是刁钻,竟也不愿躲开。不一时香气就随着汗水蒸腾出来。
展昭看白玉堂越蜷越紧,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入锅的虾仁。粉早已抹匀,瞧来倒是可以下铲了。
〖椒盐炸豆腐〗
说实话,白玉堂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很不满意。这自然不是因为生得不好,而是生得太好,总有不长眼的起些狎昵心思。就算慑于他威名不敢动手,偷偷摸摸地看他的也不在少数。女孩儿看他,他坦然处之;可若是男的,那就不客气了。然而要抓现行也不容易。况且京师重地毕竟不比江湖,就算抓了现行,真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善后。
但总是当没看见,这口怨气可就憋得狠了。因此当那个世子又与白玉堂在酒楼“偶遇”,又叫了一碟豆腐,然后又边吃边赞叹又香又滑眼睛还不停往白玉堂身上溜的时候,白玉堂拿起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放。壶中酒被他内力一激,自壶嘴凝成一道酒线,直直撞入世子口中,打掉了他半口牙齿。世子鬼哭狼嚎地捂住嘴叫嚣着要找他麻烦,被他一瞪,又连滚带爬地跑了。
面对包拯的询问,白玉堂两手一摊。他们找得到凶器吗?
闻知此事的展昭忍俊不禁,把白玉堂拖回了房。白玉堂犹自气咻咻地跟他抱怨,说那世子语气实在猥琐,就算不犯到他头上,是对别人,一样揍他。
还什么又香又滑,爷像豆腐吗!白玉堂咬牙切齿地冲他低声嚷嚷。展昭安抚地拍他背,说自然不像,你打得好打得对,换了我打得更重。
拍着拍着力道就变了。白玉堂心气平了些,也不抗拒,只是脸仍拉着。纠缠间不知触到哪里,原本攥着的手指无力松开,勾着衣服往下坠。展昭一手揉揉他脸颊,让他放松,自己倒是绷得浑身发紧。
其实展昭挺想说白玉堂有时候还是像豆腐的,只不过是又咸又辣的那一种。但这种话想想就算,岂能说出口来,因此也只是身体力行,埋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