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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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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住店的时候,许从安实在忍不住了,这骆家小姐也未免太不知羞耻了些,就算自己柔弱无力,可表面上瞧着还是个男子吧,这硬要与自己一间房,怎了得。
“小姐,你还是一个人住一间吧,小生不习惯与人共眠。”许从安好声好气地劝着,骆南晴本就想着要捉弄他一番,又怎会让她如意,“你习惯与人共眠了,我还不跟你共眠了呢!”
“小姐,这名声事大。”
“名声?我们不是扮着夫妇么,自然是要同一间的,不同一间怕是要别人多想的。”许从安开始后悔为何要带上她一起回京,还不等她说什么,骆南晴又凑在她耳边娇滴滴地说,“相公,你看旁桌那几人老拿眼珠子往我们身上瞟,妾身失身事小,夫君失身事大呀。”
许从安被骆南晴这突然娇柔的声调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骆南晴的往那桌瞟了瞟,确如骆南晴所说,那几个汉子有些猥琐,心下想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离了护卫还真要靠这将军小姐救个命,便不再反驳骆南晴,只要了一间房。
进了屋,许从安站在桌边手足无措,想着是要睡在床上还是睡在桌上。骆南晴倒是自在,将行李放进衣柜,就招呼小二送了热水来,再赶一天的路便能进京了,二人皆不打算在此洗浴,便只是洗了脸。
洗漱完毕,许从安依旧坐在桌边思索着,到底该睡在何处,若是让自己趴在桌上睡一晚,明早起来还不知是哪副样子了,大家都是女子,为何定要自己让着她呢,她这个习武之人才应该趴桌上睡,自己细皮嫩肉的怎能如此遭罪。
“相公,怎么还不过来呀,妾身都准备好了。”许从安被骆南晴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连头也不敢回,急忙摆手,“不了不了,你自己睡吧,我在桌上应付一晚好了。”早将方才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行了,都是女子,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骆南晴靠在床柱上,一脸玩味。
许从安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束胸了呀,惊诧不已,“你怎么知道?”
“原本是不确定,现如今自然就确定了。”骆南晴说着便走了过来,“我先前偷跑出去玩,也会着男装,你比我像得多,想来是个老手,只不过,你身上的味道也太干净了些,隐约还有些香气,可你又不是流连花丛的风流公子,这便是不妥。”骆南晴特意凑近闻了闻,许从安霎时间便涨红了脸。
“二来,你的手虽修剪得干净,只是这圆润的边边角角亦能看出女儿家的用心,三来,你不与男子接触,在人多时,比我还介意那些男子的靠近。一开始我便觉着你身上软软的像个姑娘,可我也不知男子是该如何模样,见你面上无须,颈无突出更是有了些怀疑,不过也不好妄下断论。说吧,你是哪家的小姐逃出来玩的,竟是对这扮男装颇有些门道。”骆南晴颇有些得意,得意自己细致入微,竟是能察觉出这人是个女娇娘,若不是自己贴得近,还真要被她骗了过去。
许从安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这些缘由,日后进了府自是无人靠近,就是有人识破,贵公子过得仔细些的也并不是没有,只怪自己太慌乱了些,竟被这小丫头片子诓了出来,当下亦不再慌乱,顺着骆南晴的话往下说,“还是妹妹聪慧,我是京城孔家的小姐,此次出来见见世面,想着男装方便些,故有此装扮。”许从安随口说了一户人家,想着欺瞒过去。
“孔家,可是礼部尚书家的四小姐?传闻孔四小姐娴静温柔,知书达理,竟也与我这般爱逃出来玩。”骆南晴眼珠子转了转,这孔家小姐不多,与自己这般年纪也就只有孔四小姐了,若说眼前这人是平民百姓家的,自己说什么也不会信的。许从安见她信了自己的说辞,便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说清楚了,咱们就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回京呢!”骆南晴脱了外衫就躺在床上,许从安也只好靠着床边躺下。
只是许从安扭扭捏捏还不曾入睡,才刚有些睡意,竟是被骆南晴一把捂住了口鼻,骆南晴轻轻在许从安耳边嘘了一声,许从安便不再挣扎,两人齐齐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一根竹管戳破了窗纸,上头还冒着烟。
许从安已经憋红了脸,想着一直这般憋下去也不行,那贼人定是以为两人迷晕了要闯进来,自己又打不过,骆南晴定是想凑个热闹,巴不得人家闯进来。一时间房间内外十分安静,正当外头的汉子要推门的时候,许从安一个转身,捂住了骆南晴的口鼻,这动静颇大,床板叫唤了一声,骆南晴没有反应过来,闷哼了一声,便只听许从安在耳边喘起气来,便喘气还便说着不着调的话,“娘子,这药丸还真是有效,我觉着自己充满了劲儿。”说着又是用力摇了摇,摇得床板吱呀吱呀直叫。那些汉子竟是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骆南晴涨红了脸,一口咬住了许从安捂着自己的手,许从安竟是顺势大叫一声,“哎哟,娘子莫咬,咬坏了可怎么伺候你。”门外的汉子听得越发焦躁起来,这屋里的人哪儿有被迷晕的样儿,莫不是真有什么药丸这么顶用,竟是连这强的迷药也不管用,自己这般进去,动静定是不小,闹起来自己讨不得好,现在又被这对小夫妻勾起了欲·望,只想着赶紧找个地儿泄火才行,两人互换个眼神便匆匆下了楼。
那边贼人刚下了楼,这边许从安便倒在骆南晴身上不省人事了。骆南晴涨红了脸推开许从安,赶紧下床倒了杯水喝,又打开了窗子换了换气,转过身,看着睡死的许从安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床边,拿起枕头朝着许从安狠狠砸了几下,许从安晕在那儿毫无反应,骆南晴怎么解气,却也是吸入了些迷药,头也有些晕晕的,也只好作罢,躺在床上沉睡过去。
第二日骆南晴刚醒过来,头一件事便是将许从安从床上踢了下去,许从安一头雾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骆南晴的怒颜,才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又怎好与骆南晴计较,自己那番作为,连自己都觉脸红,遑论骆南晴了。
“还不给我去拿热水来!”许从安见骆南晴不再计较,赶紧起身叫了小二来,热水早饭一应备好,这才敢叫骆南晴起身。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总算在天黑前进了城,骆南晴想去孔府道谢,许从安怎敢叫她跟着去,“今日有些晚了,我们还是改日再聚吧。”骆南晴因许从安这再三推辞的态度起了疑,面上应了,转头进了将军府,可等许从安走了几步,又悄悄跟了过去。
路过孔府,骆南晴见许从安并不登门,便知晓这人定是骗了自己,心下有些恼,却也憋着,继续跟着看看这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一直见许从安的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骆南晴正想走,只见丞相府立马迎出来许多人,丞相竟是也出来了,心下起疑,哪位小姐竟是这般受宠。却见管家唤了一声,“二少爷你总算来了,老爷夫人可担心坏了。”
二少爷?丞相府那养在江南的二少爷?真是有趣,竟是个女子,难怪瞒着自己。得了答案,骆南晴便放心离去。
在许从安就要忘了骆南晴的时候,骆南晴便突然闯进了她的浴房,是的,浴房。许从安双手拉过布巾挡住自己,骆南晴却是一点不管许从安羞红的脸,自顾说道,“娶我。”
“小姐,我们才粗粗见了两面,况且我是女子,这不太好吧。”许从安试图唤回骆南晴的理智。
“别忘了明日带上三媒六聘到将军府求亲哦。我是三小姐,三!小!姐!别求错了。”骆南晴自顾自吩咐着,似是没听见许从安方才说的话。
“小姐,这婚事怎可如此草率……”许从安话还没说完便被骆南晴打断,“下次见面,你可得改口叫我娘子了。”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许从安颇是无奈。
“等成亲后,我就叫你习武,你这身子板也太弱了,日后我可得仰仗你这个当家的了。”骆南晴说着还捏了捏许从安纤细的胳膊。
“小姐你别这样,我是否有何处得罪了你,你说出来,咱好好解决。”许从安急得都快哭了,骆南晴却是抬起脚要往外走,许从安赶紧起身拉住,“诶,小姐,你先别走,你先听我说呀!”
谁料骆南晴转身往许从安怀里一靠,“相公别急嘛,奴家迟早是你的人。”说着伸手装作娇羞的模样轻轻打了许从安一下,低着头往外走,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明日可别忘了早起哦,明日若是丞相府不多个二夫人,可就要多个二小姐了。”说完哪儿还给许从安机会,早没了人影。
许从安心中悔恨不已,千不该万不该,真是不该租那条小船,可事到如今后悔已来不及,许从安唤来芍药,收拾一番便往许夫人房里走去。
许从安将事与许夫人说了一番,许夫人竟是诧异不已,“你这般模样,将军府的小姐也能瞧上?”
许从安真是气到说不出话来,什么叫这幅模样,这副模样很差吗?若是着红妆怕是丞相府的门槛也要踏破吧,只可惜只能藏在这身男装之下,难不成自己那铜镜坏了,想来自己着男装也不丑吧,“娘亲,她知我是女子。”
“什么?她知你是女子?”许夫人左右一衡量,竟是拍下板来,“那明日便去提亲吧,想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你此次回京,你爹便想着给你寻门亲事,这有个知晓你是女子还愿意嫁给你的,家世也甚好,这还不去提亲还等着谁呢?”
许从安竟是无法反驳,被娘亲这一说,还真觉着有些道理,却心里总觉不妥,一时也想不起什么不妥来,脑子里总还纠结着娘亲诧异自己能被看上的事,“娘亲,难不成孩儿这副模样在京城里不堪入目么?”
“那自是不是,只是娘亲以为,将军府的小姐定是喜欢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将军府的几位少爷,哪个不是铁铮铮的汉子,你这般柔弱的小生,我以为是他们瞧不起的。啊!这一番说来,明日的提亲还需好好打点打点,指不定将军嫌你太弱了。”许夫人说完,竟是出了屋去寻许贤玮去了,许贤玮一听这亲事,自然是满意,自己早有此意,却是担心自家的男儿入不了将军府的眼,这下人家闺女都心许了,得赶紧去提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