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 悄然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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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那张纸条在窗前站了约一刻钟，段梓夏转身出门，直奔平威侯的书房而去。
“爹爹。”段梓夏进入书房时，平威侯正在看书，见女儿进屋，便放下书，笑眯眯地问，“梓儿找爹爹有什么事吗？”
段梓夏快步走到他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平威侯。平威侯展开一看，眉头不由得皱起，但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女儿熟悉的温柔笑靥，心头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将手放在膝上，问道，“梓儿这么看？”
“遇到此种情况，无非有两种原因，一是天灾，二是人祸。”段梓夏回答。
平威侯又问，“天灾如何，人祸又如何？”
段梓夏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可能是某种疫病，可能是被人下了毒，如果是疫病，随行的军医辨不出来的概率不大，但倘若是毒药……或者蛊毒一类，难以识别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嘴上说得头头是道，段梓夏心里也很无奈，爹爹，我还没看过病人的症状，单单凭暗卫的汇报，就如此脑补病因，真的好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蛊术，她还有办法，如果是疫病或毒药，她的能力……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如果擅长治愈术的老爸和小弟在这里，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
思绪不自觉地飘远，她面上却看不出分神的迹象。
平威侯抬手摸了摸胡子，眼睛眯了起来，“那你有何打算？”
段梓夏静了静，柔声应道，“爹爹，女儿想去看看。”
“胡闹！”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段梓夏这么说，平威侯还是很生气，他横眉竖目地瞪着段梓夏，“五皇子是带兵去平叛，战场无情，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又不是做什么别的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跑去战场做什么？”
段梓夏并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她安抚地拍了拍平威侯的手臂，笑盈盈地眨眨眼睛，“爹爹放心，女儿又不傻，自然会保护好自己。”
她伸出左手，平摊在平威侯面前，中指慢慢地抬起，指尖倏然冒出嫩绿色的光点，光点闪烁着，一点点变大，变成鸡蛋大小的一团光晕。平威侯看着她指尖的光芒，闭了闭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段梓夏收了手，那团光晕顷刻间湮灭在她的掌心里。
“您从小教育我，有多大能力，就要担起多大的责任，也许我的能力能够解决此次的事件，要我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做不到。”段梓夏的语气相当认真。
平威侯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梓儿，你老实告诉爹爹，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萧衍那小子？”
段梓夏一愣，“……啊？”关他什么事？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老远地跑去帮他的忙，是不是还喜欢着他？”平威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苦口婆心地安慰女儿，“乖梓儿，他既然决定要迎娶薛家的女儿，你就别再想着他了，他有什么好的？更何况……你现在还和萧珞那小子有婚约，他要知道你去漠沿，指不定心里会怎么想呢！”
段梓夏的眼角抽了抽，她望着满脸担忧的平威侯，柔声道，“爹爹你想多了，梓儿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要去的。”
大多数的父亲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是如此反应吧，段梓夏看着平威侯的目光愈加温柔，如果是她家老爸，手段就简单粗暴得多了，要么直接将对方送到她面前，要么狠虐对方一次为她出气。
平威侯还是不太放心，“那你……”
详详细细地向平威侯说明她对当前朝局的想法，又再三保证她决计不会放不下萧衍之后，段梓夏吩咐好府中人替她准备一些东西，便急匆匆地赶去见娄玉枝。
娄玉枝看过暗卫送回的纸条，反应倒是和段梓夏一样，“你要赶去漠沿？”
段梓夏轻轻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吧！”娄玉枝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地下了决定。
段梓夏白皙的手指抚上下巴，笑出声来，“我正有这个念头。”
娄玉枝和她相视一笑，尔后想到了什么，问道，“萧珞那边，要不要和他说一声呢？”
段梓夏道，“这个自然，你且先去准备，我们明日清早就出发。”
“好！”
萧珞那边倒是并未发表什么意见，他只是分析了一下当前情势，各个有心皇位的皇子自然不会真心希望五皇子成功平叛，顺利班师，这个时候他们若是得知段梓夏赶往漠沿，即便不将她一个女孩子放在眼里，也会加以阻拦。“你们平威侯府提前放出消息，就说是去哪个庙祈福。”
“你确定他们会信？”
“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日后出岔子。”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是吗？”
“不错，正是这个理！”
次日清晨，打着前往灵隐寺祈福的名头，段梓夏与娄玉枝带着一干丫鬟小厮，光明正大地离开了京城。
走了约摸大半个时辰后，两人下了马车，打着随行的暗卫骑着快马迅速离开。而两个丫鬟换上她们的服饰，带上面纱，坐进马车里，队伍继续往灵隐寺而去。
因为有个宽容又极其宠她的父亲，段梓夏长到十六岁，离开京城前往各地旅行的次数却并不算少，平威侯也不介意女儿出去长长见识，用他的话说，他平威侯的女儿，无需做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小姐，也当亲眼看看大好河山，了解了解风土人情。他知晓段梓夏的心性，知道她做事从来都心里有数，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也从不拘她在家里。
和段梓夏相比，娄玉枝离开京城的次数并不算多，此番出门，顿时有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心态，愉悦得不行。
一行人快马加鞭往漠沿赶，娄玉枝还是顺便赏了赏沿途的风光，品尝了不同地方的美食。段梓夏好笑地劝道，“等从漠沿回来时，咱们就不用急了，你大可以再慢慢地欣赏品味。”
娄玉枝果断拒绝，她摇头晃脑地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正因为现在咱们很急，我才要趁机抠时间赏景吃喝，如果真等回来之时，只怕这些风景美食于我，便没有如今感觉到的这么美好了！”
段梓夏：“……”
听不懂。
娄玉枝也不解释，她眯着眼睛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长舒了口气。
临近漠沿，段梓夏反而不急了。
娄玉枝勒紧缰绳，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池，对段梓夏道，“我们先暗中查看查看情况吧，先不去见五皇子。”
“嗯。”
“当然，如果你急着去见五皇子的话，就当我没说。”
段梓夏一顿，微笑着转头看她，“玉枝，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肯定很累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松松筋骨？”
对方的笑容灿若春花，对方的目光柔若秋水，娄玉枝却莫名的脊背发凉，连忙抖了抖缰绳，“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驾！”
他们在距漠沿城一里远的地方停下，段梓夏展开跟在萧衍身边的暗卫送来的纸条，一目十行地扫过，对娄玉枝道，“萧衍他们到漠沿到得非常及时，鲁王还没做好准备，萧衍就已经侵入了漠沿城，鲁王仓皇之下逃走了。但现在城中士兵病倒的情况并未得到遏制，甚至还在不断地发生。”
娄玉枝想了想，“大夫们怎么说的？”
“不是疫病，他们判断应该是被下了毒。”
娄玉枝沉思片刻，“没有查出来源？”
段梓夏摇了摇头，“没有。”
回想了一遍自己以前所看过的书籍，娄玉枝猜测道，“会不会是食物或者饮水？”但话音刚落，她便自己否认了，“不对，如果真是因为这二者的缘故，五皇子的人应当早就发现了，怎么还会查不出来源。”
段梓夏将纸条折好，放进袖中，站起身来，“不管怎样，我们先去查看一下水源吧，也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呢？”
“也是，反正干坐着也是干坐着。”娄玉枝也站了起来。
段梓夏取下别在腰间的紫竹笛，吹了几声，一只白鸽从天空飞了下来，落在她的肩上。暗卫送上纸笔，段梓夏写了两行字，将纸卷成条状，放进了白鸽脚下的小筒里，然而拍了拍它的背，放飞到空中。白鸽扑扇着翅膀，朝漠沿城的方向飞去。
留下两人看顾行李和马匹，段梓夏看着漠沿城的地图，让熟悉本地的一个暗卫带路，匆匆朝水源处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8 悄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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