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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其中一人将她引至一间空房,道:“请姑娘在此歇息。”然后就要离开。
      “等等。”洪凌波忙道:“此处既然是绝情谷,那谷主想必是公孙姑娘了,还请带话给公孙姑娘,故人来访,她可否拨冗相见?”
      那人也呆了一下,不明白她初初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下连谷主是谁都知道了。“敢问姑娘名讳,还请见告。”
      “我是杨过的师妹,姓洪,与你们谷主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听我师兄讲,公孙姑娘性情温柔,心地善良,当日他在这里时承姑娘多方照顾,很是感激。此时我误闯进谷,很是失礼,理应赔个不是,还请通禀一声。”其实杨过并没讲过公孙绿萼如何,是洪凌波猜测杨过曾被当做女方客人,与公孙绿萼自然会有交集。
      没想到洪凌波话一说完,那人态度骤然大变,语声凝冰:“你是杨过的师妹?”
      “正是!”
      “好啊,仇人送上门,纳命来!”手中长剑直刺,要取洪凌波性命。
      洪凌波自被情花刺中后,心神便有些不稳,处事不周,她也不想想正是因为杨过小龙女二人,公孙止才丢了性命,她大大咧咧地说出自己与杨过的关系,这谷里人总会有些想为谷主报仇的。
      此时见得势头不对,她才有所醒悟。想拍马屁拍来解药的,没想到真拍马蹄上了。只得拧身闪过叫道:“我怎么是你们的仇人啦?这里我是第一次来,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喂,再不停手,我可就还手了。”
      她心里有所顾忌,不敢动手,怕惹急了人与她来个鱼死网破,只能闪来闪去。
      那人也觉出自己功夫不济,不能动洪凌波丝毫,倏地跳开,还手插剑:“既然你想见我们谷主,就请在此稍待吧。”转身去了。
      洪凌波见那人走了,忙转身坐在灯下,掏出细针,静心挑去手上的花刺。整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来到绝情谷的一天,更想不到连救命草都找不到了。别人来来回回,大概情节她都可以预料个七七八八,到她自己时,却连点头绪也没有。心里懊恼,但是也不敢激动,血液循环过快只能加剧毒势。好在划得不重,只要她努力屏神不去想于秋,暂时倒也没什么大碍。
      挑完毒刺,她听听动静,仍是没有人来。暗暗猜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那霍都到底藏哪里了?左等右等,这座屋子周围连半点人声也没有,猜想莫不是天亮才来吧,她没有睡意,盘膝坐好,开始运功逼毒,想试试能否逼出去。半天后,察觉是徒劳,无奈地叹口气,仰面倒下。
      就在她准备进入梦乡时,突地,耳朵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像是有水流出的声音。水,有人半夜跑这来撒尿?这味道?不对,是油!大脑霍地拉响警钟,从床上猛地弹起,一脚踢开房门冲了出去。
      砰一声响,就在她冲出去时,轰的大火蹿天而起,火势熊熊,只眨眼的功夫,她住的这间屋子已被火海吞没。
      怒目而视,还是刚刚那人,这时那人已被惊住。此人是公孙止的一名心腹,对公孙止素来忠心,奈何上次杨过小龙女前有黄药师相助,后有老顽童照应,他本事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孙止被杀。此次见到洪凌波后愤然出手,哪知又是以卵击石。心下实在愤懑。出去后他并没有通告公孙绿萼说故人来访,在他看来小姐性子软弱,未必能给谷主报仇,只要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放上一把火,就万事大吉。只是没想到他耐心等待半天之后,洪凌波仍没睡熟,以至事情败露。
      “你们谷主派你来的?”洪凌波有些不敢置信公孙绿萼会来杀人给她爹报仇,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啊。
      “哼,是我自己要来,不干我们谷主的事。你师兄害了谷主,他既不来,你来偿命也是应当!”这人倒还硬气,没有往公孙绿萼身上扯,心下害怕也没有求饶。
      听到要自己偿命的话,洪凌波刚刚平和的怒气又起,这绝情谷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她稍慢一步,此刻必已变成骨灰。“公孙止见色起意,强行与我师叔逼婚不成,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她心里气极,一个纵身上去,反手一拧那人左肩,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姑娘且慢!”
      一声娇喝传来,洪凌波扭头一看,火光中一个绿衣女子搀着一个男人过来。到得近前一看她搀着的竟然是霍都,霍都面色很是不好,唇上血色全无,头上有冷汗涔涔而下,火光中很是明显。
      洪凌波一愣,这姑娘看来就是公孙绿萼了,她怎么与霍都到一处了?她只是抽霍都一鞭,阻他再攻击别人,也没想到真能抽中,更没想到竟然伤他这么重,就不由得怔住了。以本心论,她并不想伤害霍都,在心里她对霍都还是有那么点好感的。她与别人不同,两国交战,很难讲出对方的行径是错是对,何况政治本就黑暗,人性在其中起到的份量极小。所以她只是想阻止霍都,只要迫他远走就成,怎么他就伤得这般严重。
      “霍大哥,她就是追杀你的人么?”
      霍都脸色愈发痛苦,只望着洪凌波没有说话,头上的汗珠掉得更急。那姑娘见了忙掏出绢帕递给他。见他仍是难受,很是异常,心里一动,悄声问道:“她莫不就是你的心上人?”
      霍都点点头,俯首垂眸,再不看洪凌波。他那时一时心慌,不想见她,闯进谷里,不辩路径,只往里行,被花刺刺到多处,他不知这情花毒的厉害,加上那时他全心都是洪凌波的影子,只觉痛得入骨彻肺,再难忍受,晕在花间,更是加剧了伤势。幸在他闯得够深,离了公孙绿萼居处不远,被公孙救了回去。
      公孙见他伤得太重,只得小心救治。待霍都醒来后,一问来意,知是被人追杀。她心地善良,霍都汉语流利,她也不会想到他是蒙古人,只道是救人一命。再见霍都一表人才,言谈有礼,虽处狼狈之时,却是进退有据,更是起了几分好感。到后来有人通报霍都仇家到来时她已决心帮霍都渡这一关,是以同意洪凌波借住却不同意她来找人。
      没想到霍都服过解药正在逼毒时,外面起了冲天大火。她不明就里起身就要赶来,不曾想霍都伤重不顾,也要跟来。她原想让他好好养伤,又被霍都眼中的急切与痛苦触动心扉,便搀扶着他一同过来。
      霍都此时感觉犹如百十把钢刀在绞剐自己,一是伤势,中了情毒便不能动情,他偏偏对着洪凌波,不能忍情。二来洪凌波是他心上的影子,几年过后他也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遥远,索性寻欢作乐更甚以往,慢慢地也只是在夜半孤独时偶尔想起,不再牵肠挂肚。可是刚才当外面火起时,他心下第一个念头便是她出事了,那一瞬的痛苦他再也承受不住,才知自己竟然用情至斯。直到惶急的他看到活生生的她,心里的欢喜又大过一切,这一下大悲大喜,痛楚更是刺骨难耐,不得不低头敛目,不敢看她。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公孙绿萼姑娘?”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谷中弟子,洪凌波只细心察看他二人的互动,觉得公孙绿萼对霍都很是关心,随手点了那人昏穴扔在一边问道。
      “你认得我么?”公孙绿萼吃了一惊。她可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是啊,我听师兄说起过你啊。”
      “师兄?”
      “恩,我师兄是杨过。”
      “杨大哥?”公孙绿萼话中透着一股喜意,“他跟龙姑娘好么?”
      “好得很呐,生了小宝宝,与我们住在一起的。几时有空了你也去看看他们罢。”
      “真的?太好了。”
      当日杨过与小龙女的深情她瞧在眼里,二人受得苦她也知晓,此时听得他们终能相守,也是真心为他们欢喜。只是想到爹爹,心下又是一阵黯然。
      洪凌波一直注意她听到杨过时的表情,此时见她由喜悦转入伤心,不禁问道:“姑娘难过可是因为想念我师兄?”
      她这话实在问得唐突,她是原著情结太深,不由地就将原来的故事代入了。没想到公孙绿萼回道:“杨大哥人很好,我有时也很惦念他们两个,他跟龙姑娘一起我也开心,只是想到爹爹,爹他不该......”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洪凌波也明白是她为了公孙止的去世才伤心。心里暗思,看来这里还没有发生公绿萼一见杨过误终身的事,心里也觉安慰。诚恳道:“公孙姑娘,事情既已发生,还请节哀顺便。我来这里是为了找霍都的,不想与谷中弟子起了误会,还好没有伤人,你不会介意吧?”
      霍都在旁听了心里巨震,耳边就是她的声音,他却为了能少些痛苦要想法不去注意她。这时听她说起自己,忍不住抬头又朝她看去,火势渐小,她就立在旁处,笑微微望着他。心头一颤,又是巨痛,忙又低头。
      公孙绿萼见了,感他是个用情男子,扶着他的手传过一股内力,想为他减些痛苦。霍都心里一热,这位姑娘倒是纯良待人,两人素不相识,便一意护着自己。
      “你是要杀他吗?你们有什么仇吗?”公孙绿萼说起来比小龙女好不了多少,她也是很少出谷,接触的人也只是谷中诸人,对外面的情形不甚了解。
      霍都也提起了心,他虽不想对洪凌波出手,可是洪凌波却说过要杀他的话,说到底,自己也是单相思一场,想到这,心上身上更痛了。
      “哪个要跟他有仇了,是他自己不好偏要跑来招我生气。还见我就跑,我只能追来了。”洪凌波故意说得模糊,不想把霍都说得不堪。她觉得公孙绿萼对霍都印像不错,她不想破坏。
      果然,公孙绿萼一听,很是高兴:“霍公子担心你杀他才跑来这里。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既然都是误会,不妨我们进屋一叙。”
      洪凌波点头道好。二人路上叙了年齿,公孙绿萼与洪凌波竟是同年所生,洪凌波长了两月,自认是姐姐了。
      回到公孙房中,公孙绿萼将霍都扶坐在椅上才转身倒茶。洪凌波暗暗称奇,这姑娘亲力亲为倒也便罢,对霍都却很是小心在意。
      霍都此时倒也能平静些了,洪凌波的意思他猜不透,但是显而易见,她并没有打算与自己生死相搏,不然,他不敢确定自己对着她能将手中的毒针发出去。
      见到洪凌波手上的伤口,公孙绿萼二话没说,取出一粒药丸,道:“洪姐姐,这药你且服下,你手上的伤口有毒。”
      洪凌波这才放下心来,也更是感激她的善意,道:“谢谢妹妹了。”
      霍都在旁也见了洪凌波中了情花毒,但是这半天来她侃侃而谈,并无半点异常,自是自己在她心中并无份量的原故,心下更是黯然。至于来大宋的公干,这时他倒没半点心思去想了。
      他能想到的事,公孙绿萼对情花毒知之甚深自然也能想到,见他面色不好,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心里也是恻然。轻声道:“霍公子且莫多想,驱毒要紧。”
      洪凌波吃过药,也开始运功逼毒。她中的毒素浅,内力又深厚,功夫不大便已将毒素驱出体外。但霍都却不然,他是伤上加伤心神不安又加剧伤势,洪凌波睁眼时,发现公孙绿萼正以手抵背助他逼毒。隐隐约约中的想法更明确了,难道这下成了一见霍都误终身了。见她吃力,也过去助她一臂之力。
      霍都驱毒成功再次睁眼时,只一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孙绿萼尽力为他驱毒的娇颜,怔了一怔。
      后面的洪凌波已发现他转身了,悄悄退开一步,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人。正巧霍都也看过来,发现她“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跟公孙萼,心跳不禁乱了一拍,直觉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该说些什么。
      公孙绿萼也睁开眼,发现霍都正望着自己这边,脸腾地一下红了,呐呐道:“公子伤好些了吧?”
      “多谢姑娘援手,霍都不胜感激。”
      “你不用谢我的,要谢也......”她想说洪凌波也曾帮忙的,被洪凌波打断了。
      “霍都,老实说说,你为什么又起那个叫何师我的名?”她不想让公孙说出下面的话,她跟于秋已然够幸福,不想让霍都再与她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所以暗示地问了一句。
      霍都大惊,丐帮的身份她怎么也知道,他此行极是隐密,如有内奸,那此人作为当真不小,惊疑地望着洪凌波没有说话。
      洪凌波一来是提醒他他的动向瞒不过别人,二来也是好奇他的心态。这会见霍都脸上变色,心里暗道吓吓他也好,最好是吓得他再不敢来。
      公孙绿萼不明白,见他二人古怪,问道:“霍公子还有另一个名字么?”
      霍都大感尴尬,公孙绿萼对他一片赤诚,他也对她生不出欺瞒之心,只是这事要说出来可真是要让她失望了,她一直当自己是谦谦君子,多方照护,自己却......无形中,心里已对公孙绿萼不同。
      “姑娘,我的事回头讲给你听,好吗?”见得公孙绿萼点头,他又转问道:“洪姑娘,你此来何意,不是拿我为何要追我。”他只得避开公孙绿萼的话,转而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一听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你的那些打算,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你不会成功的。我也不想与你闹得多生分,你就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里通于你?”
      霍都试探的一句话倒让洪凌波找到了灵感来解释此事。“不是里通于我,是我们!那人是谁你也不用猜,你是断然想不到他身上的。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们这里都有消息。”本来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又来的,这下不能再问,不然就要漏馅了。
      霍都有些恼怒地垂下头,他很难接受这个信息,的确,他在脑里思来想去,也想不起哪个人是内奸,他不知道怎么才能避开被人泄密的可能。
      “那洪姑娘此来就是劝我的么?”
      洪凌波点点头:“是,我劝你还是静观其变,不要掺杂其中了。未来的局势现在还不明朗,你倒不妨陪着佳人知已闲谈春秋,好过徒劳奔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公孙绿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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