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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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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仙道在北卡呆过一周就回了日本,流川说联赛要下个月才开始,仙道想看比赛的话来早了半个月,一听这话仙道直摇头,捅着牙刷嘚吧他来看人,不是比赛,一嘴沫子在玻璃镜上溅出幅花开富贵。
北卡除了热,并未给仙道留下太多印象,作为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在这个地方纵然住在流川的宿舍也仍会令他感到陌生,流川带他去过这里的海滩,看水天一色红云满天,仙道忍不住感慨不知这底下的鱼大不大,和他并肩漫步的流川立马蹦一句白痴。
这又不是神奈川。
不能钓鱼吗?
还没见过。
那好可惜呀!
有什么关系,流川看了眼海平线将落的夕阳,说他反正又不在这里住,能不能钓鱼有又何妨。
仙道听了就笑,扬言那他回到日本时要放条鱼线,特别特别长的鱼线。
干嘛。
放到美国!
流川翻个白眼,我对你的鱼饵没有兴趣。
这可是日本特产啊。
喔?
而且在美国生长的三文鱼应该和日本的不一样。
流川想想,还是问了,问为什么他是三文鱼。
仙道的回答特别老实,因为好吃!
……
流川对此有不同的意见,牛肉比较好吃。
仙道乐了,看着低头摸他二头肌一本正经的流川,忍不住伸手捧他的脸啃上一口,还想接吻,让流川偏过头挣开了。
牛舌不吃。
嘿!这小子搞部位歧视!
泽北跟仙道熟悉起来是在流川宿舍吃过几顿饭之后,托仙道的福,最近一周每天晚饭都有不同的花样,他的幸福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翻了好几倍,加上两个人特别投缘,上天入地无所不聊,天天都开交流大会,泽北甚至预感他们将是未来的知己。
流川始终想不通,咋咋呼呼的泽北咋没把仙道烦死,后来一段时间才发现稍逊一筹的是泽北,也不知仙道是不是还记着当初没打赢泽北的仇,一张嘴出来的天马行空跟放炮一样,唬得泽北一跳一跳,流川烦不胜烦。
仙道同样苦恼,日本第一高中生都爱一对一,泽北提出单挑时流川都跟着起哄,起哄啥呢,泽北铁定要输呗。
仙道其实有点饿,他想吃饭。
你这样我很伤脑筋啊。
泽北也不乐意,拇指倒竖指责流川重色轻友,流川嘁一声,不以为意,哨子往脖上一套,就要开始计时。
你做裁判?!我拒绝。
啰嗦。
你肯定乱吹哨!
已经开始了,你先进攻。
泽北一脸不爽,质问仙道袖手旁观。
仙道尤其无辜,这事我说了不算……
泽北忽然有点想绝交。
借流川吉言,打平几个回合之后泽北终于被仙道抄走了手上的球,也算不负流川所望,泽北瞅着他志得意满的神情就特别火大,箭步一蹬愣是追到了仙道前头,仙道晃了几个假动作都给看穿了,球又回到了泽北手上,进攻时泽北站在外线就要出手,仙道一个火锅盖得他出乎意料。
赛况不断循环,泽北也有点饿了。
我们真的能分出胜负吗?!
应该可以吧。
眼看泽北已经分心,仙道话音未落便直接进行原地跳投,泽北反应过来时球已经跃过了脑袋顶,抢在他追赶的步伐之前正入篮心。
……你竟然趁我们说话的时候!泽北没料想自己输得这么突然,还有点随便。
注意力比较好而已,仙道摊手一笑,表示他打工的时候能够一边点餐一边结帐顺便接外卖电话。
泽北依然觉得,这太夸张了。
胜者为王,吃羊肉盖饭,泽北对着碗里的蛋浇饭愤愤不平,问流川知道仁义俩字怎么写吗?
流川正照例给仙道妈妈报备仙道是否平安,不予理睬,背过身讲电话。
趁流川看不见,仙道匀了些肉给泽北,泽北有感仙道正直,差点因感动而落泪,往嘴里塞着羊肉突然漏了句心声。
其实我之前不太能理解你们。
啊?
可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咦?
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这样的。
啊……
泽北偷着又夹了块仙道盆里的羊肉,跟着流川有肉吃。
嘿!仙道忽然有些豁然开朗,原来他和流川之间的关系这么单纯。
大抵是对泽北的悲苦于心不忍,临走前夕仙道用身上最后的钱请他俩吃了顿大餐,服务员一见仙道就问需要来点红酒吗,乐得泽北一个劲笑。
仙道怕自己的英语对方听不懂,让流川代为转达,表示他还未成年。
服务员笑笑,看起来并不太相信,也没多话,记了菜单就走了。
我看起来老吗?
流川和泽北难得默契一回,连连点头。
幼稚生说话当心点,高年级的哥哥脾气都不好。
脸给捏在仙道手里的流川有口难言,只能出声冷哼以表不屑。
泽北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不爽。
他不该坐对面,应该在店外。
大快朵颐的时候泽北忽然有些好奇,问仙道和流川是怎么认识的,打球吗?
对。
跟他打球应该很没意思。
怎么会?
他不是一直没打赢你吗,你应该赢得很爽。
仙道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的事。
不爽的话你在笑什么啊,泽北说着,忽然想起一个以前自己遇到过的对手,当时还在上国中,他从小热衷一对一,那场比赛他便向对面的主力选手发起了挑战,那个小子的球感一流,是队伍里最强的得分选手,并且和他一样喜欢单打,因为出色的进攻力一时风光无两。
两个人斗阵时泽北就有了十足胜利的把握,这小子尽管技术可观,却不够锋利,想来是习惯队友的掩护,并不足以独当一面,于是在整场比赛中他拦下了这个和他同龄的选手所有步伐,一旦由他防守,所谓的得分王一分都得不上,那个小子对于单干的泽北起初有些不可思议,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意想不到,他从未遇过攻守能力如此了得的选手,退时能封阻一切去路,进时如入无人之境,出挑得可怕。
然而比赛最终没能取胜,泽北却并不遗憾,在看见那个小子沉默地离场时泽北就知道自己已经让他心服口服。
那小子也不知道,队伍之所以能够取胜,绝大原因出自泽北所在的队伍并不融洽,队友之间形同默契对他的排斥让他始终无法一展拳脚,而这当中的源头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过分优秀,稚嫩的年纪还不太明白当人嫉妒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却先深刻体会到了结果,为此泽北对于单打的热情愈发不可收拾,直到他加入了山王,人生才有了不一样的篇章。
回想起压制那个小子时心底里的痛快,泽北大抵是能够明白仙道的心情的,一点不陌生。
个中区别不过是他正直,才不搞什么私人情感。
咦?原来当时我们比赛有赢啊。
啊?
仙道哈哈一笑,我光记得输给你了,都把这事忘了。
什么????泽北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你……莫非,不可能吧?
嗯?
你是当时那个……
喔,是啊,仙道坦然道,没打赢你的小子就是我。
泽北一梗,我怎么没认出你呢?!
听半天故事的流川淡淡接了一句。
因为他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