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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七 ...

  •   六十七

      正式带□□入住租房时江口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一只猫的行李也能装上整整两大箱,仙道组着猫架说没办法,大部分都是流川买的,光是玩具就占了一半。
      江口给搭了把手,替仙道帮忙把东西整理出来,摆了几样发现箱子里边有双球鞋,新得就像刚从橱窗拿出来。
      怎么还有这个呀?
      啊?
      江口把鞋子拎给仙道看,这个是你的吗?好像不是你的码子。
      仙道瞄了眼,笑说现在谁的也不是,已经属于□□了,当初买回来没来得及穿就让□□占了当猫窝,一直住到现在。
      厉害啊,鞋子都没被咬过。
      除了我的东西它什么都不咬。
      哈哈真的假的,好惨啊。
      仙道对此习以为常,只说臭东西这样也好,合宿不担心它破坏室友的东西。

      □□看起来特别高兴,自顾在仙道脚边玩球,自打仙道上大学开始,它就在仙道妈妈家寄养了整整半年,既无流川也无仙道的日子令他很是寂寞,终于能再和主人一块生活的心情几乎快将它淹没,为此甚至乖巧了很长一段时间。
      流川在美国的第二年顺利去了北卡,给仙道寄了高中毕业的照片,一群风格迥异的少年里独他仍然穿着校服,刻板的站姿和严肃的表情还跟以前一样一样,仙道刚把照片贴进相册,一通美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流川说他也有了移动电话,让仙道记住他的号码。
      你一个人在那里没问题吧?
      当然。
      你这小子,肯好好学习的话还是可以的嘛。
      啰嗦。
      我可是在为你担心啊,又不知道你那里还能不能补考。
      流川脸一鼓,鼻子出声冷哼,再不吭气。

      仙道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情绪,忍不住就笑,幼稚生就连脾气都还是那副德性。
      别这么容易生气嘛,不能因为考上了就像以前那样上课睡觉,你不想毕不了业吧。
      你好啰嗦。
      你真的这么想吗?
      …白痴。
      你现在在哪里,宿舍安顿好了没有。
      嗯。
      刚刚搬到那里很累吧,睡一觉比较好,听你好像在打瞌睡。
      嗯、嗯?没有。
      仙道乐了,去睡觉吧,明天我再打给你。
      嗯……

      流川刚把电话放下,准备午睡的当头,门突然响了几声。
      泽北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地方看见流川,来时只不过是想把妈妈准备太多的点心分给隔壁校友,乍见流川活活吓了一跳,一时竟有些结巴,嗨、嗨!
      ……
      流川也有些懵,差点以为自个儿还在广岛。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泽北荣治!
      干嘛说英语。
      咦?诶是噢,你也是日本人,突然都忘了。
      ……
      这个!泽北冷不丁想起自己的来意,将点心盒递给流川,我妈妈做的,日本才能吃到的呢!
      流川冒俩问号,不明不白。
      泽北说他也是刚来报道的新生,第一次孤身离家这么远,也还没认识什么朋友,妈妈担心他会无法融入,替他准备了很多日本的食物带过来,让他可以分享给住得近的校友,打个招呼以后好相处。
      可是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泽北看着袋子里一盒都没送出去的点心,听起来有些失落。

      流川没说话,把门开大了些,让他进去坐会。
      泽北有些意外,那些失落顷刻就消散在了眼里,谢谢!
      不用。
      泽北进屋打量了几眼流川的单人宿舍,家具摆设和自己住的差不离,除了不一样的采光让流川的宿舍看起来特别静谧。
      想不到我们会住隔壁啊,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去年。
      流川扔了瓶矿泉水给他,往他对面一坐。
      上次见泽北是两年前了,那个在球场上让湘北尝尽苦头的毛头小子至今没什么变化,就连头发都还仍是广岛时的模样。
      这一想流川忽然觉着不对,泽北和仙道一个学年,怎会和他同是新生。

      泽北同样觉得奇怪,流川怎么这么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你留级吗。
      泽北喷了。
      不要这么突然吧!
      流川的求知眼神令泽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当初来美国太过匆忙,英语很差,上了一年的语言学校才得以继续学业。
      流川了然,没再多问。
      这里日本人不多,能看到认识的人真是让我意外,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流川寻思两人何时认识过,比过赛也算吗。
      泽北说他就住流川右手边的宿舍,若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他帮忙。
      ……
      那我就先走啦,我的行李还没搞定。
      你的东……
      全送给你啦!反正他们也不要,泽北站在门口冲他笑笑,大概也就日本人才会想念这些吧。

      仙道收到了流川上大学后寄来的第二份照片,上头两个人的合影让他有些好奇,捏着看了半天没认出来站在流川身旁瞅着有点面熟的人是谁,隔天就打了个电话问流川。
      那是你认识的新朋友吗?
      嗯。
      看样子应该也是日本人呀,还是中国?韩国?
      是泽北。
      咦?北泽?!
      都说是泽北了。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
      白痴。
      仙道突然有些不可思议,曾经打败他的泽北跟想打败他的流川成了朋友,书上有点骗人啊,世界一点也不大。
      你们有在一起打球吗?
      嗯。
      感觉如何!这次你们是队友噢。
      ……

      流川想想还是没说,发源地所拥有的篮球文化远比日本来得精深,在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是不是日本第一高中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山王曾经的远征究竟成不成功也无人关心,他跟泽北在校队至今都还是冷板凳上的常客。
      仙道从流川的片刻沉默里隐隐猜到了些苗头,琢磨之后也没说破,尽管他不确定是幼稚生出现了瓶颈,还是那个地方出现了令他无法前行的东西,然而他比谁都明白流川对于篮球的执着,能让流川因此话题失声,那就绝非三言两语的小事。
      打起精神来小子!
      干嘛。
      记得你离开日本时我说过什么吗。
      ……
      我知道你肯定没忘记。
      嗯。
      我之所以会那么说,并不是想鼓励你,仙道嘴角一弯,是因为我真的那么认为。
      流川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电话,许久都没出声,最终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江口一进屋就看见仙道对着移动电话出神,敲了几下桌子才把他的魂给招回来。
      你都不会饿吗?
      哇,不用这么客气吧!我自己还是能走出去的。
      我就是看你半天不出来,以为你下不了床啊。
      没事的啦,又不要紧。
      不过你也是,江口将饭菜端到床上,塞副碗筷给他,既然受过伤好歹戴个防具嘛。
      仙道笑说情况匆忙,一时想不起来,所幸最终没影响到大局,也算好事一桩。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想那些事情了吧,早日恢复才最重要。
      你们太紧张了而已,只是扭伤罢了。
      不过你啊,藏太深了吧,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是个明星球员啊。
      你也没问过嘛哈哈。

      江口是到最近才知道原来仙道会打篮球的,如果不是丰川的队伍散了几个人,游说仙道入社补个缺,估摸毕业了他都无缘得见仙道的风采。
      江口对篮球一窍不通,更不曾关注过周边新闻,听丰川说起仙道以前在神奈川颇负名气的时候他还有些难以置信,江口也不懂球,更不懂技术好坏之分,只知道仙道每次上场总能让周围的欢呼把球场淹了,热火朝天的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想像。
      那时候江口就想问仙道,既然球打得很好,为什么大学反而不继续了。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知道了。

      你在等女朋友的电话吗?
      嗯?
      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盯着电话。
      喔,不是,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
      她应该很担心你吧,其实我也觉得如果有伤还是不要打球了,之前你不也是没打了。
      仙道一听就笑,摇摇头没说话。
      他想起很多人也曾这样问过他,用充满可惜的口吻,似乎每个人都认为放弃与否取决于伤痛的程度,而明明他的人生只有想与不想这两件事而已。
      每到这种时候他总会特别想念流川。

      自那之后流川的联系渐渐开始少了,偶尔打几个电话也很简短,都在美国的深夜,声音总是很瞌睡,到最后就连电话也变成了短讯,一个月差不多能收到两三条,问问仙道的近况。
      仙道仍在闲暇时间里兼职工作,存着计划之内的钱,店头放假的时候去海钓,篮球社有活动缺人时补个位,不间断地给流川寄一些日本才有的东西,尽管流川无暇回应,日子依然快乐。

      平淡几个月后仙道接到了流川打来的电话,日本时值半夜,惊了他一跳。
      电话里流川还在大喘气,声音却透着股高兴,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明显。
      白痴!
      嗯?
      我可以比赛了。

      那是流川在北卡的第一场比赛,以正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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