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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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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仙道自庆功宴之后开始对纸牌有了兴趣,将国王游戏稍加删改,没事的时候就拉上流川叫上□□坐一块玩,牌就三张,谁抽到大鬼就是国王,剩下的人和猫都要服从指令,如果□□当了国王,则打和,重新洗牌。
□□对此意见颇大,每次抽到大鬼又被收回去就不停嚷嚷,特别委屈。
流川有感仙道幼稚,时常都得替□□出头,仙道倒比□□还不满,它又不会说话,怎么下命令嘛。
流川不理,扭过头问□□让妈妈倒立怎么样,没问题叫一声,有问题叫两声。
喵~□□凝神看着仙道。
你们这样怎么可以!
啰嗦,照国王说的做。
仙道不信这邪,也问□□,让爸爸学你叫怎么样?
□□不出声,光盯着他看。
仙道没辙,靠在墙角双手一撑,抬腿倒立,T恤顺着方向往底下掉,露个结实的肚皮出来,流川瞅一眼下意识就伸手挠了一把,差点没把人挠摔了。
流川才发现原来仙道是怕痒的。
你这样犯规吧?!
干嘛。
仙道报复性将流川压倒,手伸进他衣服里,挠了几下发现流川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有些挫败,你都不怕噢?
嗯。
那你都怕些什么啊。
流川想想,还真没有,跟仙道摇了摇头。
真的吗?害羞怕不怕。
……
仙道就笑,眉眼弯弯,我们玩那个吧。
什么。
三井让我们玩的那个游戏。
流川心中发笑,要说害羞仙道可比他怕得多,一个嘴接纸牌看把他含蓄的。
你想接吻吗。
……你太直白了吧!
干嘛这么大声。
而且,仙道挠挠头,那也不叫接吻……
什么?
仙道突然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想半天出来句,那个,那个和接吻不一样。
流川满脑子问号,不明白仙道究竟想说些什么。
接吻是……舌头,哎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舌头?流川盯他两眼,你怎么知道了。
仙道脱口而出录像带呀!
你很认真。
刚好看到而已!
这一说流川也想起来了,确有其事,男女交缠的时候不停在啃对方的嘴,这会仙道压着他的姿势也颇有几分相像,看不出来,仙道的动机如此不纯。
仙道冤得毫不知情,见流川对这话题也不抵触,多少有些心痒,试探问了句,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流川原还不多想,给仙道这么一问,顿时也有些好奇,嗯。
仙道精神一振,看着流川的眼睛就有无限欢喜,头一低就要碰他的嘴,结果发现流川也直勾勾盯着他在看,一脸严肃,瞳孔中的自己看起来是如此奇怪。
仙道嗤一声先笑了,怎么感觉都不一样的。
什么。
我看他们都是闭着眼睛。
你怎么不闭。
那我们一起吧。
不要,流川拒绝得特别直接,他说仙道做奇怪的事情的时候表情都会不一样,不想丧失乐趣。
你这家伙,仙道忍不住出手捏他正儿八经的脸,什么叫奇怪的事,说我们在相爱的人可是你吧,相爱的人都会做。
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这是本能,本能。
流川眼睛一眯,这白痴偷他的人生哲理还挺顺手。
我们重新开始吧。
嗯。
你别闭着嘴吧。
嘶——你咬到我了白痴!
哪里,我帮你舔一下。
……
你也咬到我了!
……
唔……好像有点舒服了。
别说话,白痴。
十七岁的仙道彰和流川枫,磕磕绊绊终于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接吻,流川的牙很利,仙道舌头的劲儿很大,天才的本事了无用处,彼此摸索了许久才学会避开那些令人不适的方式。
流川的话不无道理,他接吻时的眼睛湿润朦胧,特别温柔,长睫毛一颤一颤,搔在仙道心头,砰砰乱跳。
我看起来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流川没说话,悄悄弯了嘴角。
如他所想,仙道接吻的时候看起来很不一样,眉目之间春水荡漾,眼波流转,一往情深。
没有,还是个笨蛋。
什么呀!我可是很认真的。
喔?
哎……我们再试一次怎么样?
……
好像感觉还没过瘾。
就说你是个笨蛋了。
流川轻轻抓着他的头发,低声一笑,拿嘴在他唇上盖了个章。
一直到那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还有这种既简单又快乐的事情能够表达爱意,远比任何方式都来得直接真切,感情增进的步伐也因此快了许多,接吻成了两个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做的事情,时常凑在一块翻书看电视,流川枕在仙道臂弯打盹,心血来潮,抬头正要说话,发现仙道不知何时开始也在注视自己,眼中带笑,竟无需言语,鼻息交缠,一个深吻,任凭电扇吹乱书页。
偶尔流川也会想起那个叫嘴接纸牌的游戏,揣张扑克逗弄逗弄仙道,当仙道低下头想吻他时将纸牌往仙道嘴上一贴,再隔着纸牌亲上一口,起初仙道也无可奈何,再有二次流川就遭了报应,给仙道按在墙上啃了个够本。
流川习惯在亲吻的时候撩仙道的衣服,他格外喜欢和仙道肌肤相贴的触感,每当双手从仙道的腰腹摩挲到肩背,手心里的温度就像能够融化一切,仙道宽厚的身骨总会令他感到渴望,由内而外都想紧紧拥抱这个男人,仙道会不断发出愉悦的低吟,就像一头毫无防备的猛兽,多听一点他就多确定一点,流川枫有多喜欢仙道彰。
枫,我们今天……
白痴,电话在响。
流川一手挡下仙道靠过来的脸,面无表情,拎起听筒接电话。
仙道也不吭声,打背后抱着他开始磨磨蹭蹭,吐息落在流川颈窝里热得发烫,又亲又咬,流川头都不回,伸手摸见他的脸,狠狠一捏。
嘶!好痛啊枫。
电话那头的仙道妈妈咦了一声,彰怎么了吗?
撞到头。
啊哈哈个子高也没什么好嘛!还是个笨蛋。
对!
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见。
仙道揉着红脸,问一句,我妈妈吗?
嗯。
是有什么事吗?
流川说明天仙道生日,仙道妈妈让他俩去东京一块过。
咦,明天我生日啦?
……
我都不记得了。
仙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说他明天就十八岁了。
嗯。
我可以结婚了。
流川一愣。
仙道头一次为生日感到如此强烈的高兴,搂着流川开始计划明天的行程,叨叨一半冷不丁冒句心里话,如果我们明天可以去结婚就好了。
白痴。
我可不是开玩笑。
只有你十八。
也是噢,不过好像就算你十八了我们也不能登记。
流川听着这话透着股失落,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
嗯?
又不会跟别人结婚。
仙道眨两下眼,咧开嘴就笑,揉着他脑袋做了个决定,那我们去拍照吧?
什么。
反正就算十八岁了也不能登记,现在拍也是一样的吧。
仙道说他上次回东京休假时留意过相馆,有一家看起来不错,他在门口等车时见过里面招待同性情侣。
流川有些好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仙道还会想这些事情,明明都还是没长大的毛头小子,总在说大人的事情不用着急,结果最急的却是自己。
这个白痴,比谁都紧张嘛。
想去就去吧。
真的吗?你答应了噢。
流川几乎能预见仙道准要穿他吊在柜子里的西装了,要买衣服吗。
给你买,你也买身西装。
流川心说果然,挠挠头坐起来,又听仙道说还要拍套和服,突然有些头大。
啊对了,我们带上□□吧?
……
仙道一脸理所当然的幸福,一家三口齐了不是吗。
流川没说话,盯着仙道盛满快乐的眼,忍不住伸手揪揪他头发,念句白痴。
会传染诶,怕不怕。
流川下意识叹口气。
他此刻如此感同身受,大抵是人生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