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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目标九·默言的约定 ...

  •   比较平安的度过了两天,还剩下四天的两校交流周,部分人的看法如下:
      森罗&夏目:归还名字,抢夺友人帐的妖怪,将来还会出现很多。
      阿纲:废柴等级太~高(阿纲:废柴什么的有等级之分吗!)和京子的爱之相处可能性成反比,直接降到负数。所以赶快混过去。
      狱寺:十代目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蠢纲你给我清醒”的早晨必备闹铃,“棒球赛快到了”这类的题外话。
      ……综上述所得:四天,是漫长而难熬的。

      这天课后的夏目正在寻找不知所踪的猫咪老师,却发现有个穿着怪异的女生盯着他。
      (那个是,五班的……?)夏目心想着,走上前。
      那个少女似乎发现被注意到了,急忙跑开。
      “啊,等下!”想要喊住她的夏目却发现她转眼不见了。“夏目?怎么了么。”森罗走过来。夏目摇摇头,“不,或许是错觉吧。”
      森罗诧异地看了夏目一眼。“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哦。”朝夏目打了声招呼,森罗便朝外走去。

      第二天。
      夏目正苦恼的看着生气的猫咪老师,“夏目!你这个超级大笨蛋,你可是我的食物,居然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低级的动了手脚!”
      夏目眯着眼睛,默默地听。他今早上突然发现胸前写着一个反写的壹,正当奇怪的时候就被猫咪老师一阵训斥。

      “啊,请问是夏目大人吗。”
      “啊,是——呜哇哇、这是什么啊!”

      刚刚出声的,是一只脸出奇的大,留着奇怪八字胡的妖怪。比夏目更为吃惊的是猫咪老师,他一纵身跳到那个妖怪的前面:“喂、你这家伙这么进来的!我明明布置了结界!”
      听到这句话的夏目感到万分惊讶,完全不管身边还有其他妖怪直接抓只猫咪老师拼命摇晃。伴随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喃喃自语。猫咪的双眼被摇晃得呈蚊香卷的样子,不断挣扎。
      跪坐着的妖怪转向夏目和猫咪老师,说:“这种无聊的结界和无聊的保镖对我是没用的。”猫咪老师听过后很生气地大喊:“谁是无聊的保镖啊!”夏目一下子抱住猫咪老师。
      “混蛋夏目!放开、快给我放开!”无法忍受的猫咪直接一脚踹下去,“冷静一点啊!混蛋!我美丽的毛发都乱了。”
      夏目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噗——”,他仔细地看着猫咪老师。
      球一样的外形,超大的脸,四肢短小。
      “噗、不行了不行了,啊哈哈哈…(猫咪老师:混蛋夏目你那是什么笑声!)”夏目狠命的敲打桌面,“不行了、啊哈哈、停不下来——”
      “你够了没有!”炸毛的猫咪不禁泪奔。
      “嗳嗳,你们还真是高兴……呜啊、这是谁啊。”听到响声的森罗走了过来,同样被那只妖怪吓了一跳。
      猫咪一跳一颠地跑到森罗身上哭诉。

      “哧——美、美丽的——唔哈哈哈——不行了、噗——停不下来。”
      “对吧对吧、”
      “明明就四肢短小,缩起来就是一个球,连正面和侧面都分不清……”
      夏目和森罗两人大声嘲笑着猫咪老师那副招财喵的形象。

      反而是那只留着奇怪胡子的妖怪恶狠狠地敲了下桌子使得夏目和森罗停了下来,“啊、不好意思。可是、在下已经被三位忽略很久了。”
      “抱歉。那么……嗯、高级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夏目想着能不受猫咪老师的结界影响,这应该是高级的妖怪,也不知道名字所以便直接这样喊。对此不满的猫咪老师哼哼几声。
      “我认为是人类做的事情就应该是人类来解决……事情是这样子的……”
      上个月,他在河边散步,结果几个在河边嬉戏的孩童突然大喊,匆匆逃走。正当他感到奇怪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踩着一个奇怪的圆阵。

      说清事情原委后,夏目突然想起昨天的女生。在不经意间说出他的名字后,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一定要赢。”以及晚上做的梦和早上洗漱时在镜子里看到的奇怪印记。
      森罗表现的却不那么在意,“我去其他地方了。”不顾夏目的疑问,森罗直接走了出去。
      其实很多时候,森罗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装作不知道一样。
      『为什么不去避免呢。』如果有人这样问的话。
      (那么我会怎样回答呢、)
      森罗有些苦恼的想着,却意外听到其他声音。

      “喂、你个混蛋说什么十代目被缠身啊!什么虫的!!”
      “我都和你说过了,不是一般字面的意思啊。”
      狱寺正和一位白发的青年争执。

      森罗听后一惊,连忙跑过去。“果然,银古你来这里做什么。”一般只在山与山这些有虫气息的地方旅行,极少跑到大都会的这位白发的虫师,却出现在这里。森罗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位叫做银古的青年摆摆手,“没有其他的事情,来到这里只是两件事情。一个是这块土地的虫很安静,我感到好奇。另一个是呍&阿,本来居住在山中的虫有一天突然朝这个方向移动。”
      狱寺反而受不了的大喊:“什么虫啊虫的!完全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
      森罗叹口气,突然左手握成拳敲向右掌。“另一个世界,住着一群与常见动植物孑然不同的生物。远古以来,人们敬畏地称它们为『虫』。——其实也可以说是Champ(夏普伦湖的长颈怪,出自家教采访)那一类不可思议生物。——也就是说,未确认生物【UMA】”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银发少年对那些世界之谜一类事情应该是非常有兴趣的,不久前她在书店曾经看到狱寺捧着本《世界未解之谜》,很专心地看着。
      狱寺听后果然如她所料变得很兴奋,“那么你们两个都在探究世界不可思议之谜?!探究UMA?!”那是他喜欢的事物,他没有想到在黑手党里几乎人人闻风丧胆的这个人也和他有一样的爱好。
      森罗一愣,“啊哈哈,是啊是啊。”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会比她所预想的更加兴奋。她不禁小声嘀咕了几句。
      银古用手捂住脸,默默摇头。
      阿纲看着这三人的互动,发现——
      森罗一直很平静的脸上少见的被弄得窘迫,脸上沾染上不正常的粉红。
      阿纲突然一阵战栗,稍稍撇头就看到森罗正对着他阴森森地笑。“啊呜……那个,狱寺同学我、我们先走吧。”他还是快点拉着狱寺走吧,他想。
      听到阿纲的话,狱寺飞快的回过头,“是的!十代目。”走前他很高兴地对森罗和银古说:“下次有机会再聊吧!世界不可思议之谜。”像是又想起什么,他回过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兄妹吧。”
      撇去其他不说,森罗和银古的确在外表上有些相似,白色的头发和被头发遮住的一只眼睛,而且看上去也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类型。

      目送那三人离开的森罗,吐了口气。“真是一群麻烦携带体。”银古吸了口烟,漫吞吞的吐出几个圆圈,回话:“我还以为那个褐发的少年被虫给缠上了。”森罗拍拍银古的肩膀,摇头说道:“不可能的。那家伙从我知道的时候就这么倒霉了。”
      银古点头,“看得出来,那种过度温吞的性格——我觉得你们在某方面很相似。”都是一个个烂好人。只不过两人的性格却是最大的差异。
      森罗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这里的虫安静的原因。我知道哦……”那都是并盛之王的保佑啊。她也很诧异,她那时还以为是黑牙鬼惹的祸,结果等到最后她才发现,那完完全全是云雀恭弥的功劳。
      “我总觉得你话还没说完、对了……你的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遇到‘银蛊’?”银古仔细打量森罗,说。
      原先的黑发变成和他一样的白色,眼睛也成了碧绿。
      森罗撩起一边的刘海,右眼赫然是空洞的。森罗垂下手,“我遇到过,不过当我发现头发的颜色变了时候就离开那里了。眼睛的原因、是黑暗瞳虫。那个时候我过于接近‘光’了。”虽然如此解释着,但是银古敏感地发现森罗所说的不过是在遮掩什么。
      心想这或许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管得好,银古开口说,“你还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然后站起身,“嘛,我先走了,刚刚虚茧传来消息。”
      森罗点头,“我这里也有事情要做。”
      她不擅长欺骗,但有时候必要的隐瞒是一定的。她的世界不能让这个人插手,甚至连接触的念头也不能让他有。
      她总是习惯一个人。

      “嘛,要快点把那个妖怪找到。啊啊,还是没找到啊,话说回来线索除了额头上的那道疤就没有了啊。”森罗口中喃喃自语着,朝着森林的一房走去。
      (为了那个夏目?)
      有点奇妙的声音传出。森罗不禁叫了一声,随后又拍拍胸口,“什么啊,是安然啊。”从森罗身后,突然窜出一只灰色的狐狸。“啾~(最后还是不要管这么多哦,你已经发烧到三十八度了。)”森罗听后挠挠头,笑了笑:“没关系,我以前发烧到三十八度还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森罗自豪地扬起头。
      虽然以前性格很懦弱,但是有一点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那就是固执。
      灰色小狐狸的脸呈现一种奇妙的鄙视。
      狐狸异常拟人化的叹口气,挥了挥爪子。
      她才不要管,啾。

      傍晚时分,藤原家门口出现森罗的身影。
      “……咦,森罗?”和多轨透寻找了一整天,甚至被妖怪动了手脚,导致无法看见妖怪夏目回到藤原家时,却发现森罗站在门口。“不对、你是谁!”
      猫咪老师打了个哈欠,“你是那家伙呢,死狐狸安然!”突然炸了毛朝‘森罗’冲过去。‘森罗’一手把他挥开。“啊啊,是斑。喂,死肥猫、还有你,夏目玲子的孙子。”
      “是、”夏目不知不觉的回答。猫咪老师则是很生气的看着她,“谁是肥猫啊!你是不明白我这依凭的美丽。”
      而她直接忽略一旁的猫咪老师,开口:“安然,我是狐狸安然。”将自己称作‘安然’的妖怪,却和森罗长得一摸一样。顿了顿,安然又说:“你和那个女生找到那只妖怪吗。”
      她记得这张脸,和五十年前揍过她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夏目反应过来,“啊,那么还没有……”
      夏目还想说什么,这时门突然打开,塔子探头看向外面:“贵志,你回来了啊。阿拉,这不是森罗吗。”夏目刚一看到塔子变得紧张起来,却发现塔子阿姨喊出了森罗的名字。
      ‘森罗’羞涩的笑了笑,“好久不见,塔子阿姨。”看到‘森罗’这副脸孔的猫咪老师和夏目均是一副受打击的样子。
      夏目看着这样的森罗突兀的想到森罗被浅葱附身时的温柔女性,他不由得打个抖索。
      而作为较了解森罗的猫咪老师则是另一种想法,虽然狐狸天生就是会魅惑人,但是名叫安然的妖怪就和她的主人一样,性格上都是说不上能搭上狐媚这个词。他不禁怀疑这个扮演着森罗的狐狸究竟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一只狐狸。

      塔子微笑的点头,催促‘森罗’和夏目进屋。
      饭桌上,默默吃着饭的‘森罗’却给夏目带来不少压抑感。塔子或许是看夏目过于拘谨,不停地在一边和夏目聊天。
      感到行动仿佛被限制的夏目想到某件事情,于是朝塔子开口询问:“塔子阿姨,为什么你会认识…森罗呢?”塔子听后表情变得更加温柔,摸摸‘森罗’的脑袋。“那个啊……虽然其他人都不相信,但是我却觉得那说不定就是这样。”
      塔子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大概是距离现在快五十年的事情了,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患了一场大病。父母拜访过许多医生,可是都摇头说没办法……一直到那一天、本来应该只等躺在床榻上等待那一刻到来的我却突然站起来,向健康的那些孩子一样生活。——虽然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总是朦朦胧胧的,但是三个月后、当医生检查的时候,……贵志,你知道医生说什么吗?”
      在一边默默听的兹,放下手中的茶杯,接了下去:“啊啊,我听说了很多次了哦。呐,贵志。知道吗,那个时候医生却说,完全没有问题了。”
      “阿拉,阿兹真是的。我还想让志贵猜猜看的……对,医生说,‘你完全没问题了!’。虽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个时候我知道哟,某个人——我知道哪个是不是人类,但是当我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是某个人救了我。虽然是在不清醒的时候看过她的面容,但是代替我承受了病痛,还让我活了下去。……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遇到阿兹和志贵。”
      夏目看向‘森罗’,“那么,那个人是?”
      塔子不好意思的将手伏在脸上,“阿拉呀。我居然说了这么多不相关的事情。”夏目连忙摇摇头,“不,不会啊。”塔子冲夏目微笑,“其实是七年前的事情。我从机场回家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个女孩子,好像是因为迷路了在询问别人。但是我正想着‘这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孩子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是那个人呢。’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得知这个孩子无父无母的在外生活,而且才九岁还是十岁的样子。我就问她要不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然后有天我从森罗那里听到‘川夏’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想,或许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孙子。”塔子说完,抬起手摸摸‘森罗’的脑袋,“不过这孩子两年前要独立呢、哎呀呀……幸好贵志你来了,不然我和阿兹就要寂寞了。”
      夏目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不经意发现安然在塔子阿姨的抚摸下红了脸。
      安然放下碗筷,“嗯,那么我先上去了。”朝兹和塔子点点头,安然就急匆匆的朝楼上走去。

      其实傍晚的时候森罗就被安然背到藤原家屋内了,而原因正是发烧晕倒。
      “那个,猫咪老师……塔子阿姨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目跪坐在森罗旁边,小声的问猫咪老师。猫咪老师举起他短短的前脚搔了搔脸,“大概是在这家伙还小的时候,灵魂因为什么原因到过去去,为了灵魂的安定所以就找了那时重病的塔子。……我就说当时的那家伙,和她灵魂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安然帮森罗盖好被子,就一直坐在夏目的对面。现在的安然,穿着灰色的小纹和服,脸上带着写着‘狐’字的面具。
      猫咪老师倒是大大咧咧的跳到安然面前,“喂,这笨蛋到底怎么了。”
      安然不禁大叫。“你这肥猫给我从主人(aruji)的身上下来!”
      安然喜欢森罗,甚至到了一种禁止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妖怪都不能触碰的地步。
      像是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森罗不满的哼了一声。夏目急忙把猫咪老师抓起来,而后又看向安然:“那个,森罗,没有什么事情吧?”
      安然却伸过手,挑起夏目的脸,“又是这张脸。”而后将手放下,“啊啊,放心好了。主人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帮忙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在发高烧的情况下找了那妖怪一整天……啧,居然趁不注意的时候对主人、嘁,没关系,就算暂时看不到妖怪,马上就会好的。”安然拍拍森罗的头。
      她爱着的女人,总是有着不输给男性的魄力,与背负一切的肩膀。
      安然那藏在面具下的双眼注视着森罗,带着不满。
      夏目感到安然的不满情绪,便转了个话题:“那个,为什么安然小姐要称呼森罗,‘主人(aruji)’呢?”
      (那种情况,和我的一样啊。)
      夏目看见森罗身上浮现的印记,心想道。

      安然单手撑地,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森罗额前的头发,直到森罗不满的偏偏头才罢手。“大概……是因为有趣吧……”最一开始的时候只是纯粹的兴趣,看着这个人的各种表情,…那么,是什么时候、把这当做独一无二的秘密呢。安然抬头,“从我还只是普通的狐狸开始,我就和她在一起了。没有人”能比她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更久。然而在此之前,一定有人比自己在她身边的时间要长得多。
      安然面具下的眼垂着,嘴角划出一个无力地下弯。
      “啊,那一定是很特别的存在吧。”夏目看着安然,想着面具下的脸孔一定和这声音一样的柔和。
      “夏目,省省吧。这家伙只不过和超度迷恋玲子的丙那个老烟枪一样。这家伙迷恋她,超级的~~”说完这句话的猫咪老师甚至用前爪花了很大的圈,而后又转了几圈。
      夏目一拳打在猫咪老师的脑袋上。
      “就是因为那种烂好人的性格,所以才有这么多的事情啊。”安然敲了敲脑袋。夏目疑惑的问:“那么多的……?”夏目觉得即便是烂好人,却不是很糟糕。
      猫咪老师摇了摇尾巴,“虽然不了解是怎么回事,不过森罗这家伙知道未来哦……像是看到今天那个没名字的小胡子妖怪,她就知道会有什么事。所以那个时候她走掉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去找了。——没办法,这家伙就是和夏目你一样的烂好人。”说罢,还做了个‘两手一摊’的姿势。
      “如果知道的话……”夏目不禁开口,“如果知道的话……”
      “那样的话又能怎样?”安然站起来,抓住夏目的手,“想要依靠这个去逃避吗,还是利用这个去大发横财?”握住夏目手的力道越来越大,夏目不禁叫出声,一边的猫咪老师被安然挥到墙角。安然将和夏目的距离拉近,“让她告诉你会发生的未来好让你避免被那个女人叫出名字?还是被那个下等的妖怪暗算?不要开玩笑了,人类。——不要妄想去避免死亡的命运。”
      这种人她遇到了多少次,依仗着森罗的能力去得到他所要的东西,然后再恶狠狠的将利刃刺入森罗的胸口。
      她一直看着少女为了实现某件事情,却被不相干的人杀死数千次数万次。对,她仅仅,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也只能将少女用她的身体围住,然后静待着森罗醒来的时刻。
      少女是不死的,即便理智上清楚,但是她的感情却不能接受。明明对妖怪来说,人的一生不过是一瞬。
      或许这一瞬的时间太长,也太多了些。
      安然想。

      夏目却没有再挣扎,“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为什么不去避免呢。”夏目将手搭在安然的手上,垂下眼看着森罗,“如果了解的话,为什么不去避免呢,知道的话…森罗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妖怪呢,知道的话,森罗不是可以避开高烧的情况还去帮忙寻找妖怪,被妖怪暗算,现在躺在这里让安然小姐担心的这些事。”
      安然松开手,将手放在夏目的头上,而后叹口气,“你真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人类的原因,我稍稍能够了解呢。你是笨蛋吧,夏目贵志、知道能够在现在了解未来的能力,却说什么让别人避免这种事情……所以我才说你们这种人不能多想想自己吗、”
      夏目反而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过会抬头想要道谢时,却发现猫咪老师不见了,突然听到巨大的碰撞声,在一堆灰里猫咪老师显出了招财猫的形状,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像是被人揍了一样红肿。而森罗也醒了过来,被安然抱在怀里。
      森罗拍拍安然,对夏目微笑:“不好意思,你们担心了。”
      朝阳也冉冉升起。

      为什么不去避免呢。
      “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去避免呢。”耳边似乎有谁在说。森罗皱起眉。
      【我知道的,也只是剧本。】森罗可以了解的是曾经看到过的那些事,然而却不能被叫做未来。组成未来的,是那些名叫做现在的线。
      不是不去避免,而是因为森罗了解的,只是可能发生的。未来的路,她看不清,她只知道那些她力所能及的。而且,她的能力,真正意义上并不是看到未来。
      她看到的是死亡的那一瞬间。
      如果有人问森罗为什么不去避免呢。森罗想,自己会这样会回答吧。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而这句话,也是有那个人告诉她的。教会她现在所有的一切,连同高傲。
      森罗只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当做一种预测。
      “真正要做的,是自己能够做到的。”
      那个时候是谁对森罗说过呢?这些话,是谁如此对她说过。
      当她告诉那个人,自己所能听到那些关于未来的秘语,犹如最精确的机器一般能预测未来。他是如此回答。
      “哈?预测?就和那些吟游诗人一样么?啊啊,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年仅十岁左右的少年,就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战士。说出这话的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依旧留在内心。
      啊,对了。森罗想起来,当她正为了他短暂的人生而悲叹时,他也只是用手揉着她的头顶,说,“至少我所获得的荣誉,将是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超越的。”
      森罗突然记起,那个人的样子,那个人不在被人熟知的名字与之后流传于世间那个代表荣耀的称号。他的传说依旧在西方大陆流传,他的事迹依旧被人传唱,他的故事依旧被人撰写。

      森罗的意思就是指天地间纷纷罗列的各种各样的景象。形容包含的内容极为丰富。而七年前,放弃那个川夏的名字时,将自己本来的名字改为森罗,也是因为那个人曾说过。她的双眼,能看到的是世界这样广大的事物而非狭小的牢笼。
      她和那个人相遇在夏季,所以那人叫她为‘夏’。即便之后她被预言自己的人生犹如夏花一般迅速盛开,然后凋谢,她也依旧未曾遗忘过那人所教导她的一切。
      关于那个人对森罗说那些话的样子,即使到现在、过去漫长的岁月。
      ——也没有办法忘记。
      夏季的花盛开后枯萎,然后再次迎来夏季。如此周而复始,一如她的人生,即便停在荣耀的最高点然后结束旅程,她却已将荣耀印于骨血。

      远古的记忆如同海浪一般涌来,她站在黑暗中,朝着某一处伸出手。
      一个人,很寂寞。
      看见的妖怪,看见的人类。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呢。或者连同森罗本身都是虚假的呢。
      (一个人,即便我蜷缩成一团也依旧冰冷。)
      身边陪伴的那些人,或许总有一天会因为那软弱的样子离开。
      她一直在黑暗里,从两百年前开始,直到现在也是。她未曾脱离过黑暗,她将在这里独自感受着人的恶与憎恨。
      一个人也只能哭泣,然而若是泪水将玷污你的荣誉,我将永不哭泣。
      于是眼泪也流不出来,她选择用微笑来等待愿望实现的那天。
      (即便是之后的人生,…一个人…)
      她也不会后悔,用无数死的死亡来换取那个愿望也没关系,她会继续在这里等待。

      “……知道的话,森罗不是可以避开高烧的情况还去帮忙寻找妖怪,被妖怪暗算,现在躺在这里让安然小姐担心的这些事。”
      她听到了夏目的声音,混杂着【那个人】的清爽笑容。
      还有……
      “……所以我才说你们这种人不能多想想自己吗、”
      身边的那只狐狸安然的声音。
      内心深处,回荡着雄鹰的嚎叫。
      森罗突然感到胸口有一种力量不断挤压着自己。她猛地睁开眼,发现变回原形的斑正张开嘴似乎要将她一口吞掉。
      森罗直接将他一拳挥到墙角。
      (啊,糟糕。……算了。)森罗晃晃头,如此想到。
      拍拍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安然,森罗看向夏目,“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森罗听到安然将头靠到自己的肩膀上说出的细小声音,“不会、再让您一个人、”
      森罗还记得那个时候捡到孤零零在呆在荒野中的小狐狸时,她的想法:如果有谁和自己生活的话,即便只是同样寂寞的妖怪,那也不错。

      森罗望着已经略显暗淡的圆月,而后视线转到在屋顶上收拢羽翼的雄鹰,心中回响着那人的话。
      “你这家伙的未来啊,我期待是无数未来中最美好的。”成年后的那个人曾经如此说过。
      【或许会因为失去你而寂寞。然而因为你,我学会了坚强。】
      森罗看向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心中也溢满了光的色调。
      那人若是太阳,那她就是唯一能反射阳光的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目标九·默言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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