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好完美》泼墨桃子

24、第 24 章

　　“到了。”就在李立青回头对身后两个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阵无奈。
　　这两个人居然脑袋挨着脑袋睡着了。
　　“喂！到了。”李立青喊一声，惊醒了两个人。林紫微从睡梦里醒过来，睁眼看了看屋外，嗯，是警察局的外面，那警徽真威武。
　　一？她失神地看着窗外，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她又看见了？她开心地将脸转向前面，“哎。”她推了推旁边的男人。
　　旁边的男人从睡梦里醒来，也看着眼前的物事，也是一阵窃喜，哎呀，他叶清又出来了。哈哈。
　　两个人一阵欢喜地看着对方，眼里都是惊喜。可不是嘛，这调皮的小视力，一会儿走一会儿来的。真让人招架不住。

　　就在两人无比惊喜地看着对方的时候，车前座驾驶员冷哼一声，两人同时对上眼前的男人。这男人穿着一件便服，白色的衬衫，看着一张面目清秀的脸蛋，偏生那双眉毛生的很茂密，莫名给他的五官带了一股子杀气。加上他这会儿脸上表情很是难看，配上他下颌上的青肿，就更显得气氛尴尬。
　　“你们这会儿，又同时看见了？”李立青扬了扬眉毛看着眼前的两个活宝。他再一次觉得把他们两人带来调查真是太对了。这两个人真是一身的谜团。
　　刚刚的眼瞎是装的吗？既然是装的为摆脱嫌疑，这会儿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是因为到了警局害怕谎言被拆穿吗？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今天他必须要审查一番。

　　叶清看到外面的警局标志，刚刚雀跃起来的心脏又沉下去了，啊~
　　这是走的什么霉运。为什么他刚一回来，就要面对警察的审讯？几天前，逞英雄的是那个老色鬼，这一到要面对审讯了，那老狐狸倒是跑的快。
　　他在内心呼唤了几声那老鬼，可惜他的脑袋里一片寂静。仿佛那个老鬼不曾存在过一般。奇怪，那老鬼去哪里了？

　　能去哪里？
　　一丈之外的方文很是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眼前的透明屏障。刚刚他上了车，本来觉得一切还很正常。可是坐着坐着，他的整个魂魄都飘起来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眼前是一个透明的屏障，他却是怎么也进不去了。他向前走几步，那个屏障倒是把他结实的弹出来。

　　“怎么回事？”方文心里不甘，再向前走，一只手拽住了他。他回头一看，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散发着阵阵黑气望着他。很奇怪，这个男人方文并没有见过。可是他却觉得很熟悉他的穿衣打扮，这么一身黑制服，头上戴着一顶礼帽。
　　这是阴差？
　　“你想死吗？”中年男人沉着脸。
　　“我已经死很久了，还能怎么死？”方文眼神不善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地笑笑，“哎呀，忘记了，最近收了一副新面孔，戴着新鲜，怎么样，好看不？”
　　方文摇摇头。这个中年男人长得哪里好看？明明是一脸的尖嘴猴腮的样子。
　　这声音苍老的很，也熟悉的很。幸亏声音没变，不然他真的没想到这是谁。自然是那个阴差老头。

　　“不好看吗？”阴差老头喃喃自语，“我有别的。”他从手机里点开一个app，戳一下，“我这里可以换皮肤的。”
　　说着，脸上不断变换着，一会儿是一个小男孩的脸，一会儿是那个老头的脸，还有一个女人的脸。

　　“你们阴差是没有自己的脸的吗？”方文看到阴差老头换成女人的脸的那一刻终于按捺不住问出口。
　　阴差老头换上老头的脸，抬头看着方文，“我们自己的脸早就没了。”
　　“没了？”方文看着这张老头的脸，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这张脸有点似曾相识呢。

　　老头却是嘿嘿一声冷笑，“想知道为什么吗？”
　　方文看着老头，摇了摇头，“不想。”
　　老爷子看到方文这副傲娇姿态，非常不满意地默默新脸蛋，照照镜子，“真无趣。你这样的鬼，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傻丫头看上你。”

　　方文眼神注视着玻璃罩里的某个方向。
　　是啊，为什么会有傻丫头会看上他呢？
　　心里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又痛起来。伴随着这种痛处，他的身后隐隐有黑色的雾气开始聚集。

　　阴差老头眼见着方文身后的黑雾，嘴角暗暗提了下，眼睛了闪过一丝嘲笑。
　　这傻小子，开始不甘心了吗？

　　言归正传，方文戳戳眼前的透明罩子，问鬼差，“为什么我会被弹出来。”
　　阴差老头戳着这个像果冻一样的透明罩子，“你还胆子挺大的，不知道鬼有哪些地方不能去吗？”
　　鬼，还有不能去的地方吗？方文莫名，他以为他哪里都可以去。

　　“哎，”阴差老头拍了拍方文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我们做鬼的，要有做鬼的觉悟啊。如果哪里都可以去，人间还有没有秩序了？”
　　人间很有秩序吗？方文讽刺地看着阴差老头。
　　老头没看这年轻鬼脸上的神色，开始解释，“人间有几处地方，是阳气极其旺盛的。一处就是这煞气和正气并存的公安局，派出所。因为我们上层领导规定，牛鬼蛇神都不许干涉人间司法部门。知道吗？你这是跨界。”

　　方文听到这一句，有些无语。
　　“你不见再邪的人进了局子都老实几分吗？”老头说，“这就是因为司法机关有正气震住邪气。而且这种正气是自带煞气的，一旦死魂恶鬼强行入内，是一定会被震的魂飞魄散的。”老头子眼睛斜斜横了方文一眼，“幸亏你刚才没用蛮劲，真要往里死冲，不是烧死就是震散了。”
　　说着，老爷子的手指还不甘心地弹了弹眼前的屏障。奈何这透明的屏障只是晃了晃，对老爷子的弹动不以为意。但也是一副你别想侵入的姿态。

　　这么厉害？
　　方文眼神越过屏障，看着屏障里的车子，眼神黯淡下来。他本来想着可以陪她一起的，却不料有这一层障碍。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让林紫微进去了。

　　“怎么？”阴差老爷子凑过来，“担心你媳妇了？”
　　方文抬眼，看着这个满脸褶子的老人，“下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你能不能事先说清楚。”
　　阴差老爷子不以为然，“这还怪我，这不是你自己傻吗？人间司法，你见过有哪个恶鬼硬闯的。对了，还有神坛，教堂你都不能去，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文无奈地看着天，“为什么那也是人间司法？”
　　“不是，那是神仙局的地盘，总归，人家不喜欢看到我们。所以我们去不得。”阴差老爷子摊摊手，“走，不然和我去见识见识？”
　　方文固执地盘腿坐下，他才不想走。他要等着林紫微出来。
　　“你就不好奇，成于思去哪儿了？”阴差老头阴恻恻地说着。
　　方文抬起头来，对啊，这家伙死了，总有个鬼魂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阴差老头子歪了歪头，用一种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冲方文眨眨眼睛，“走，跟叔叔去捞小鬼去。”
　　说着，他的手在空中划出一个黑色的圈，阴差老爷伸手摆了摆动作，可是就在摆手的那一瞬间，方文注意到阴差老头子的一只手有点不自然。
　　“你受伤了？”方文奇怪地问道。原来阴差还可以受伤的吗？阴差老头不屑地甩甩手，“小伤。被电梯挤了一下。”说着，一只手轻轻甩了一下，那只受伤的手却是迅速好起来。
　　阴差看着手的方向，面上是带着不经意的笑，让方文莫名觉得今天这老头的脾气好的很。尤其是对他的态度，更是与以往的不一样。
　　“哎呀，你看什么看，走啦！”老爷子见方文老盯着他的脸看，心里一阵不自然。伸手一拉，将方文拉进了黑圈里面。

　　另一头，派出所的里面。
　　林紫微从坐下开始就不自觉的难受，心头像是有很多蚂蚁爬过一样，屁股在椅子上不舒服的左右晃着。
　　“林女士，”老张皱着眉毛看着林紫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从刚才进来开始她整个人脸色发白，这样看起来，有点心虚不自然的感觉。他冷哼一声，肯定是心虚。
　　林紫微调整好坐姿，手微微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没啊。”
　　“没你为什么动来动去？老实点！”老张摆出老警察的威严感，站起来靠近了林紫微吼完这句还带点得意的看向另一边李立青的方向，看看，我这才是审讯，你们那边是在干嘛，细声细语的，谈情说爱吗？
　　林紫微皱着眉毛，“我想去洗手间。”
　　老张横着脸，“别给我整花样，坐着。审讯期间——”
　　“我这只是配合调查，”林紫微脸色惨白地回答眼前的老警察，“我有权上厕所的吧，而且，我大姨妈来了。”
　　老张老脸一红，他当然懂这句话的意思，挥挥手，“去去去，你们女人事儿真多。”老张走到外面一身喊，“来个女警啊，这个人要去厕所！”
　　这声吼传遍大厅，来来回回，林紫微本来紧张的心瞬间带了几分无奈。大爷，您可以喊得再大声点，这样楼外面的人都听得见。

　　另一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比起老张那边的确两个人要相处的融洽很多。
　　听到老张的这一声吼，叶清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个方向张望了一下。

　　李立青看着叶清的身份证，让叶清的注意力回来，“你不是叫郝完美吗？”他记得他看过那条娱乐新闻，这个男人信誓坦坦地告诉别人他是林紫微的未婚夫，还什么郝完美。当时他还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郝完美当然不是他，是那个死鬼。
　　但是对着这个警察，他当然没办法这说。
　　叶清正着一张脸说，“嗯——艺名，艺名。跟刘德华张学友一样，对外宣称总要来个艺名。”
　　李立青上网查了下公安内部网，调出这个人的档案，“父母早亡？职业是——自由职业？”
　　这个自由职业的空间很大，什么是自由职业？
　　叶清坐直了身体，一副乖巧配合的模样，“我主营个人咨询服务，为人量身定制方案。”
　　“什么方案？”李立青皱着眉毛，这等于还是没说。
　　“包括环境清理，家庭和谐，个人身体健康与营养，个人事业规划。”叶清微笑着看着警察，很有礼貌很有条理的样子。可是李立青还是觉得这个回答怪怪的，“这是什么职业，有营业执照吗？”
　　叶清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小本经营，兼职工作，还没上照。”
　　“那就是无照经营啊。”李立青想着，还是哪里怪怪的，“你这经营范围怎么这么广？”他一拍桌子，“好好说，到底干什么的。”
　　叶清被这么一拍，端正了身体，“嗯，算——”
　　“算什么？”李立青凑过去。
　　“算——”叶清的声音低如蚊子哼，实际是他不好意思，也没胆子说。这职业说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当骗子给拘留起来？
　　“说！算什么！”李立青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漂漂亮亮的，可是他就是感觉叶清哪怪怪的。
　　“算数！”门口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两个人循着声音看去，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这男人30左右，刷着漂亮的油头，一脸的坏笑，“我这朋友，是搞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