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吉姆的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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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的晚餐#
吉姆.格瑞，哦，现在应该称呼为吉姆.莫瑞亚蒂正在厨房忙碌着，他身上穿着件黑白条纹的围裙，鼻尖隐约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伊芙对吉姆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大约能看出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伊芙端正坐在客厅餐桌前，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厨房内的身影。
“哦，并没有，正相反…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吉姆声音平静，他转头看了眼坐着的伊芙眨了眨眼睛道，“夏洛克.福尔摩斯最近破了不少案子，这对我打击很大。”
“所以呢？”伊芙不解追问。
“伊芙，你了解夏洛克这种人么？”吉姆说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狂妄，自大，热衷于破案却不是为了正义，只为了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
“想想看”吉姆坐在伊芙身旁的椅子上说道，“如果整个犯罪阶层都销声匿迹，你觉得夏洛克会怎样？”
“会…会无聊。”伊芙试着回答。
“然后呢？”吉姆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一□□惑的味道。
“然后？”伊芙陷入沉思，一个无聊的人，一个极度聪明的人，一个对所遇命案越离奇越兴奋的人，他享受案件调查的幸福，他绝不甘心自己的生活无聊透顶，如果犯罪阶层销声匿迹，夏洛克就会失去生活的乐趣，也许极端情况下，他将不满足于查案，他将会成为另一个莫瑞亚蒂。
“伊芙，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大概已经猜出来，夏洛克可能会变成怎样的人。”吉姆唇角的笑意不减，他食指扣着轻轻敲打着桌面，“我很好奇如果出现某些极端情况，夏洛克到底会做出怎么的选择，是选择决战到底，还是…与我们共乘同一条船。”
“你想做什么？”伊芙满是警惕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唇角依旧带着惯有的弧度，可棕色的眼睛里却满是寒意。
“我刚才说过了，夏洛克最近给了我很多的打击，我准备休养一段时间。”吉姆说完起身走回厨房。
伊芙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吉姆，她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休养’是什么意思，他想让犯罪阶层隐匿一段时间，他想逼夏洛克在极度无聊中做最后的选择。
“你的想法并不可行，就算你有能力让犯罪阶层安静一个月，但是两个月后、三个月后，甚至更长时间后，他们一样会有动作，你不可能保证他们永远安静下去。”伊芙说着摇摇头，吉姆的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
“哦，我当然知道不可行，夏洛克可比我想象中难对付多了。”吉姆倒是很赞成伊芙的说法，他赞同的点点头，却并没有顺着伊芙的话把计划全盘托出。
“好了，准备吃饭。”吉姆并没有继续聊工作的意思，他在厨房中准备好晚餐，陆陆续续端出几个被餐盘盖罩住的盘子放在伊芙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眼前能清晰倒影自己模样的餐盘盖子，伊芙不解问道。
“你自己打开来看看。”吉姆坐在伊芙旁边，用眼神示意伊芙动手打开餐盘盖。
伊芙心中满是好奇，小心翼翼伸手打开其中一个盘子，只见雪白的盘子中央放着一份被小火煎得半熟的肉块，旁边点缀着一小块绿色的西兰花。那肉块看上去细腻粉嫩，皮肉组织间带着丝丝的粘连，伊芙一眼便认出，这并不是普通的肉。
一脸不可置信的打开其他盘子，伊芙看着盘子里的东西震惊的说不出话。
“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我做了生煎、清蒸和炖汤三种口味，你可以品尝后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种。”吉姆的声音适时响在耳边，他说着将一旁的叉子和勺子递到伊芙手边催促道，“快尝尝”
“你不害怕么？”伊芙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我是怪物么？”
“怪物？”吉姆笑着摇头，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小时候经常被人称作为怪物，可你看，我比他们活的都好。”
“谢谢”伊芙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被迫成了吉姆的助手，可此刻她感恩于对方的照顾，她从来不敢相信，变异后的某一天，会有人愿意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眼睁睁看着她吞下大脑而神色如常。
“这是两个月以来，我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捂着充实的腹部，伊芙满足的看着吉姆笑着说道。一直以来，她都在限制自己食用大脑的量，她强迫自己在保持清楚意识的前提下，尽可能少的吃大脑。这也导致长时间以来，她的身体一直处于饥饿状态，那种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并不好受。
晚饭过后，吉姆如以往般贴心的煮了咖啡，伊芙紧握着手中暖暖的咖啡杯忍不住开口问道，“吉姆，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突然？我不是一直对你挺好。”吉姆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伊芙，“当然，没发现你的秘密之前，你从不接受我为你准备的早餐和晚餐。”
“抱歉”伊芙歉意的低了低头。
“没什么好道歉的”吉姆说着喝了口咖啡继续道，“当初在巴茨医院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自闭且孤独，不屑于混乱社会中的人际处理，又不安于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
“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吉姆的眼睛突然变得浑浊无光，他眼神空洞的望着伊芙，仿佛陷入绵长的回忆，“我从未期待过有一个朋友，我本以为我这一生就是这样，在与夏洛克势均力敌的交锋中度过一生。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伊芙。”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么？伊芙？”突然，吉姆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神色，紧盯在伊芙身上问道，“可以么？”
‘吉姆怎么可能会有朋友，谁愿意和一个脏兮兮且满嘴胡言的家伙做朋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伊芙不舒服的揉揉太阳穴，一些陌生的记忆场景不断涌入她的脑海。
伊芙清楚的看到，昏暗的小巷里，‘自己’正伸着手指戳着吉姆的额头嘲讽讥笑，“狡猾的死秃子，你还想我再替你剃一次光头么？”【1】
“不想，不想”吉姆摇摇头，努力伪装出一副恐惧害怕的模样，可伊芙看的清楚，他的目光充满寒意，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不是害怕是激动。
“哼…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让你跟那条死狗一样死得难看。【2】”伊芙看到‘自己’挥手重重地拍在吉姆的脑袋上，那‘啪’的一声响，深入耳膜。
夜色更暗了，伊芙感觉眼前的世界缓缓摇晃起来，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坐在单手扶椅中，全身无力，面前正对着她坐下的是面无表情的吉姆。
“愚蠢无知的【摩瑞尔】，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吉姆手中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他故意将手术刀晃动起来，引得屋内的灯光不断反射到人的眼睛上。
额头上似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流下，伊芙能深切听到耳畔传来的手术刀摩擦颅骨的声音，她想挣扎坐起身，可一切徒劳无功，她只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变得呆滞，而隐约中吉姆森冷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摔死了【咖啡】！”
“伊芙”耳畔突然传来吉姆的呼唤声，伊芙这才从那段可怕的陌生场景中回过神。
怎么脑海里突然跑出来这些东西，伊芙微微转头看向吉姆，见对方一脸焦急看着自己，有些发愣的问道，“今天我吃的大脑，你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吉姆笑的灿烂，和方才记忆场景中的狠厉判若两人。
“你杀了【摩瑞尔】？”伊芙脸上表情陡然变得严肃，“吉姆，你记住，我可以自己从验尸室偷大脑，你怎么可以主动去杀人？你怎么能这样做？”
“摩瑞尔？”吉姆表情异常，“你认识摩瑞尔？”
“不，我不认识他”伊芙摇摇头，双眼直视吉姆认真道，“吉姆，我忘了告诉你，我每次吃下大脑，便会得到该大脑一部分的记忆。我刚刚看到了，你拿着手术刀，活生生挖出了【摩瑞尔】的脑子。”
“有趣，非常的有趣。”吉姆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紧盯着伊芙，“如果你吃掉夏洛克的脑子，会不会也拥有夏洛克的记忆？”
“我不是在跟你谈夏洛克”伊芙一脸怒意，“总之，谢谢你的晚餐，但请别再自作主张去杀人。”伊芙说完重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准备离开。
“伊芙，我并没有杀人”吉姆声音平静，他看着怒气冲冲的伊芙缓缓开口，“人的大脑处于颅骨下方约一厘米厚的地方，你是医生应该知道，有些畸形儿天生大脑发育不全，但这并不意味着死亡，只是智力方面存有缺陷。而我，只是让【摩瑞尔】后天大脑发育不全，仅此而已”
“什么？”伊芙一脸震惊的看向吉姆，“你是说，你故意只取了摩瑞尔的一部分大脑，让他以后只能像一个低能儿一样生活？”
“当然，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惩罚，这才是。”吉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缓站起身，“【摩瑞尔】罪有应得。”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吉姆的晚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