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归》叶慈

22、第 22 章

　　前两天都没有睡觉，虽然有打坐撑着毕竟不能完全替代睡眠的作用，所以宋沧紫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第一节课已经快开始了也就是意料中的事情了。洗漱完就立刻用折地术赶去湖畔小屋，也没空坐马车了，至于直接传送到教室？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宋沧紫敬谢不敏。跟做广告的高调不同，她对于自己的实力一向都没什么炫耀的心思。对手对自己的不了解，关键时刻可以救自己的命。
　　安东尼直到中午都没见到苏出房门，偏偏他又知道圣罗兰今天开学，吃午饭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苏的贴身女仆玛丽，“苏小姐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玛丽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安东尼纳闷，这不是明摆着吗？“苏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出房门，不怕迟到吗？”
　　玛丽掩口一笑，“苏小姐早就出门了，房间我都打扫过了。”
　　“她是怎么走的？明明没见她出来啊？”安东尼不解。
　　玛丽笑着解释，“主人是魔法师，你得习惯她随时出现在房子的各个角落。”
　　安东尼点头，空间魔法，苏的魔法水平如此高吗？他暗暗心惊，魔宠的进境和主人的情况是密切相连的，难道这就是笨笨这么快就有这样的水平的原因？
　　不过她不是炼金士吗？安东尼苦笑，现在吃好喝好，管家女佣们虽不至于热情到殷勤，却一直保持了一种疏离的礼貌，跟他以前所接触过的当仆人的人不同，这个家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爱闲聊，也不爱聊八卦。走在房子里往往大半天也听不到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门庭吗？没用到的时候都无法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但服侍却是无比妥帖，干净的衣服永远笔挺地放在合适的位置，精致的床单洁净好看，早餐总是适时出现，这样的生活在一个月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即使现在身处其中仍然有着巨大的虚幻感，尤其是自己什么也没做突然就有了这样的生活，始终觉得不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苏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他问出这个问题。
　　玛丽想了一下，“应该是周末吧，主人没有交代这个礼拜要提前回来，不过也不一定，也许她会想要回来睡一晚时间就不知道了。”
　　周末？安东尼被吓到了，这么漂亮的大宅竟然只是周末住，“她平常都住学校？”
　　“是。”
　　安东尼茫然了，那他留在这里算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苏的了解还是很少，不仅是对她的生活不了解，对莫比兹，对圣罗兰也不够了解，无论如何，他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没有叫上车夫，这次他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去酒馆打听消息，再熟悉一下莫比兹这座城市，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苏后悔将他带来莫比兹这个决定，安东尼现在倒不怀疑苏会讲他的亲人带过来并给予很好的照顾，因为在他们看来跨越国家的传送费用那样的天文数字对于苏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难道魔法师真的那么赚钱？显然不是，他又不是没见过衣服破破烂烂收入也平常的魔法师，不过跟苏一起的几天可以看出她的生活是多么忙碌和惊心动魄，如果是这样在刀口上跳舞的生活，有这样的收入似乎也不算太过意外。
　　从苏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那张名片或许是他此生所能遇到的最好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宋沧紫倒是没有如安东尼想的那样把他忘到百里之外，事实上，早上上完课去小猫那儿吃午饭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笨笨跟我说你跟它说你表哥把手续都办下来了？”
　　“是啊，你的力量真大啊。”维维安边走路边说，“他问你什么时候能开学？”
　　“我的地还荒着呢，帮我设计房子的设计师现在火了，暂时抽不出时间给我设计学校，工队施工怕不是几个月就够的，看来又得花钱。”宋沧紫抚额。
　　维维安斜她一眼，“你还缺钱？”
　　宋沧紫想到了其他方面，“也不忙设计了，反正第一批只招少数学生，老师找到了就可以开始。”
　　维维安脚步一顿，“书呢？”
　　“你们小时候学字的时候没书？”宋沧紫疑惑，贵族家的孩子一般都有自己的老师，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会不识字。
　　“你要买那种书还说没钱？”维维安倒吸一口气，“那些书的价钱足够你买现成的房子了。”
　　宋沧紫脚步一顿，“纸不怕，书可以抄嘛。”前几次办报下来地下城里的那些年纪大点的小朋友的字都练得很不错了。
　　维维安这才明白苏的主意，“果然是奸商，够狠！”
　　不过这个可行性很高的计划安卡拉听了却是皱眉，“你说你要招地下城的小矮人们入学？”
　　“是啊，怎么？”这整个计划主要都是为了小矮人们，不然宋沧紫还真没多大的热情开展慈善事业。她又不需要政治资本去竞选联邦总统，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人类的小孩子怎么会愿意跟矮人一起上学？”安卡拉问。
　　宋沧紫放下茶拍拍手，“不愿意就别来呗！”
　　金斯敦眼露喜色，“你答应不收小矮人了？”
　　宋沧紫摇头，“我可以不招人类。”
　　“什么？！”这话一出来其余三人都是大惊。
　　安卡拉不满，“这跟你最先说的一点也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跟父亲交代。他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他本来还想借此机会捞一些政治资本的，因为说到底这是非盈利的事情，不仅不盈利，还是个无底洞，洞口还不小。
　　宋沧紫重新喝起了茶，“我的学校，什么种族都可以来上学，只是不能和其他种族和睦相处的人就不必来了。”
　　“什么种族都可以？那学校得多大？”维维安问。
　　这一点宋沧紫倒是不担心，“小猫，不是不收学费所有小朋友都会来学校读书的。”
　　安卡拉不解，“为什么？”
　　“对于那些真正穷的家庭来说，孩子就是半个劳动力了，早就得出去干活了，厉害的人还得养活全家呢。”宋沧紫话有所指。
　　维维安立刻反应过来，“你的助手？”
　　“真聪明。”宋沧紫摸摸她的头。
　　小猫愤愤，“我不是小朋友！”
　　宋沧紫摸摸肩头的笨笨，“你信不信？”
　　笨笨立刻摇头，“不信。”
　　众人哄堂大笑。
　　晚上和小猫聊了几个小时之后时间已经不早，宋沧紫睡觉之前用水晶球给副球和所有知道号码的人发了语言信息，告知众人自己已经回到莫比兹了。
　　正要关水晶球的时候有一个通话请求重新，一看号码宋沧紫立刻接通，“夜安，校长。”
　　“夜安，苏。”
　　“呃，校长您找我有事吗？”宋沧紫实在想不出道夫大半夜的联系自己的原因，只好老实问了。
　　“是我太急了，吓到你了吗？”道夫笑，“我的老朋友们让我问你，书准备得怎么样了？”
　　宋沧紫有些脸红，跟基多呆了近一个月，发现自己之前认为可以写进书的东西现在已经不行了，草丹可以补充体力？想想都丢脸，“我现在觉得我如果真写了大概会被人笑。”她老实答。
　　道夫挑起他雪白的眉毛，“怎么会？我们都很期待，你可别有这种想法，为什么我们接触了魔法这么多年都没办法对咒语做任何改动你一个初学者却可以创造新魔法？你单单写一下当时的思路就会有很多人愿意买了。”
　　思路？密码？这倒是个不错的方向，但宋沧紫立刻注意到了一点，“那我整本书大概就都是揣测了。”关于魔法之源的揣测，关于咒语的揣测，关于魔法本身的揣测。
　　基多笑容满面，“可想而知会是本充满新意的书。”
　　快道别的时候宋沧紫突然问，“校长，您完成过探寻本源任务吗？”
　　道夫一愣，“这个传说中的任务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完成过，怎么？”
　　“没什么，谢谢校长。”宋沧紫和道夫告别，连校长都不知道，这个方向看来大有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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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
　　岁月静好，福泽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