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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常记日暮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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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
明白了什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这样下意识的答应了。
然后转身,走出了那扇恶梦般的大门。
梦中,他走出了那扇大门,可那扇门的分量却沉沉的压在了心上,压的他总也喘不过气。
喘不过气。
纪亚言倏然惊醒,却赫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面前还站着那个恶梦里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
睡糊涂了……
严均天饶有兴趣的挑高了眉梢。
“这是我房间。”
沉默。
“我喝醉了?”
“嗯,醉得说不清你家的地址,只好把你带了回来。”
“哦。”
虽说已经决定放下心结,可在清醒的现在,尤其在做了那样一个梦的现在,纪亚言实在找不出话来。
幸而,严均天开口了。
“洗澡水放好了,去洗个澡出来吃早饭吧。”
“可我没衣服。”纪亚言条件反射的反对,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一看,却发现自己身上早就不知何时都换上了睡衣。脸上顿时有两朵可疑的红晕升起,严均天体贴的当作没看到。
“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放在浴室里了。”
“……你洗的?”纪亚言狐疑的试探。
“是。”
知道他在想什么,严均天懒得费力解释,只是简单的朝外面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在外面等。
不多时,主卧附带的卫生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一直在外面注意听着的严均天这才放松的放下报纸。
原来自己在他眼中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连衣服都不会洗么?虽然手洗是不行,洗衣机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从小在崇尚自力更生的美国长大,他会的其实还多的很。
在这里请钟点工打扫做饭,不过是因为没时间。
另一边,纪亚言也有些惊讶。
衣服很好,很干净,也没有缩水。他甚至怀疑烫过了,实在是平整的不象话。
一身清爽的踏出卧室,纪亚言不意外的见到严均天已经坐在了早餐桌上,正在读报纸。
一身居家服,连袖子都挽到手肘,看起来很是随意的样子。连面部刚硬的线条也生活化的柔和了下来。
“这……这是?”
喷香的吐司裹着鸡蛋和牛油,煎的两面金黄,中间夹着几片火腿和一片奶酪。另一边的盘子里还盛着金黄的煎蛋卷和一些沙拉。桌上还摆着两杯鲜榨的橙汁。
纪亚言的震惊看在严均天眼里却是另一番解释。
“不喜欢吗?我不太会做中式的早点。不过我可以打电话叫保安给买一点上来,你要什么?干点还是湿点?”严均天一边说,一只手已经开始拨电话了。
“不,不是。”纪亚言心下一急,直接按住了严均天拨电话的手。“这,都是你做的?”
听出他与其中残留的犹疑,严均天明白了过来,被按住的手也不急着挣开了。反倒有趣的看着纪亚言因为惊讶儿睁大的眼睛,纪亚言长相本就是清俊那一型的,温文淡定,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当然他也知道那只是错觉,这个人在谈判桌上也并不比自己好对付多少――现在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模样,倒显出几分孩子气来,惹人亲近。
“今天早上翻了食谱随便做的,要不要试试?”刻意放平了声音,只作一派满不在乎,偏偏又隐隐露出底下的在乎。
实在是,闻者动容……再不吃,简直就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纪亚言侧过头,仔仔细细看了他两眼,回了两个字:“骗人。”
他也不是远庖厨的大男人,做饭的火候不是看书就能看得出来的。再结合一下严均天之前的种种恶趣味,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的这位上司又在耍着他玩。
严均天闻言笑了起来,端过一只盘子,“那纪先生究竟愿不愿意赏光试一下鄙人的手艺呢?”
“不胜荣幸之至。”纪亚言笑着陪他胡诌,伸手接过盘子。原本覆在严均天手上的温度瞬间离开,不由暗叹一声可惜。
“昨天我怎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