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五十九个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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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迪姆说得没错，那些听命于红宝石王国国王的捕猎队成员在对付能力低微的巫师，或者说那些有成为巫师的潜力却在实质上没有超出普通人行列的人们时显得极具行动力，堪称能为非凡。然而当他们遇见像安格斯盖尔这样的巫师时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安格斯盖尔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冷眼看着自己那形同黑色野兽的使魔们在下方大开杀戒、肆虐着捕猎队的大本营。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这些人中的哪一个做下了这令他产生仇恨之情的恶事，但遗憾的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探究了。
等到这里再没有除他以外的活人的气息后他才召回了使魔，离开了这里。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并没有完全平息，那种焦灼感令他的理智越发明显，他正用尽全部脑力思考着该如何消灭那个惹出这一系列祸端的国王。
“看来你这里进行得很顺利。”
“格兰迪姆。”他停下了脚步，看向来人，“谢谢你的帮助。”
“我没帮太大的忙。”格兰迪姆说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不管你现在打算对红宝石王国的国王做什么，都不要去和沙伦联手。”
“我不会的。”安格斯盖尔肯定地说道，“沙伦不是个好的盟友。”
格兰迪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久到让安格斯盖尔怀疑自己的语言陷阱是不是被拆穿了，她才移开了目光。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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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的伤很严重。
沙伦看着最亲密的人腿上久久不愈的伤痕，那是被一件古老的附魔武器切伤的，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就算是现在最好的魔药也无法发挥作用。
“沙伦，我觉得受伤是一件很幸运的事。”约翰笑着安慰她道，“你可从来没有像这样照顾过我啊。”
“你是在指责我吗？”沙伦佯怒道。
约翰摇了摇头，将她搂紧了怀中。
“真是老套的情话。”沙伦轻轻嘀咕了一句，“当初你在被赛琳娜所害，在刚刚脱险的那段时间就常这么说。”她倚靠在爱人的胸膛上，感到了安宁，但这安宁只维持了一瞬，在这之后压上的是一股罪恶感。她的仇敌还没有被消灭，她如何能够倦怠？她多么想要将国王制服，然后用久远前某个小偷为她取来的魔法器具来把他制作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这对她而言理应没有难度，但奇怪的是她迎来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反对声音，不仅是沙芭丝提安那个王室的走狗，就连芝妮雅、格兰迪姆她们也并不支持她，这让沙伦感到了一种挫败。
同时，叛逆的心思也伴随着挫败一同酝酿。
“我真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沙伦闷闷地说道，“区区人间帝王，难道能够比得上我们吗？”
“可是，一个帝王的灭亡会让其他帝王产生警惕。”约翰倒是能够体会其他女巫的想法，这其实与是不是巫师没有关系，能不能理解这一件事其实取决于人的性格，如沙伦这样非黑即白、任性自我、敢爱敢恨的人是不太能够体会“委曲求全”的重要性的。
约翰深爱沙伦的性格，但却不忍心让她因这样的个性受害。
“说到底，他们就是害怕那所谓的众人的力量。”沙伦不甘地说道，“与多数人为敌有那么恐怖吗？就算……”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不是约翰的道德观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约翰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对于女巫而言，就算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类都不存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知道是该为她的想法感到忧愁，还是该为她愿意体贴自己克制言语而感到喜悦。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沙伦终于还是离开了爱人的怀抱，她推开了卧房的大门，发现有一名巫师学徒跪在门外。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大人。”巫师学徒说道，“有人想要见您，是一对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夫妻。”
沙伦的第一反应是将他们赶走，但她转瞬间又变了想法，心想自己并不算是什么善良热心肠的女巫，相反的，因为这几年和国王的针锋相对，她在外有不少恶名，因此当一对平凡的夫妻胆敢来找她的时候他们已经因这勇气而不平凡了。
“请他们进来。”沙伦昂着头说道，“并且给他们准备好茶水与点心，不能慢待了他们。”
巫师学徒安静地领命而去。
那对夫妻没有想到能有这样的礼遇，他们战战兢兢地跟着巫师塔的侍从们到了餐桌边，不敢把屁股落在漂亮干净的椅子上，又不敢违背女巫的命令，只好伪装成坐着的样子，实际上他们的臀部在椅子的上方。
“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姗姗来迟的沙伦一手撑着下巴说道，“除非你们告诉我说你们来找我只是为了和我聊聊天浪费我的时间。”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老妇人惊慌地为自己辩解道。
“那就说出你的来意吧。”沙伦兴致勃勃地说道，“让我看看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为了让这个故事更清楚明白，别忘了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好，好的。”老妇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在她答应了之后，她身边的老头子开口说道，“女巫大人，我的名字是费雷德里克，这位是我的妻子凯瑟琳，我们来自与王城隔了二十二座山的遥远田园。”
“那的确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沙伦说道，“在如此年龄愿意经受如此辛劳，看来你们确实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是的，确实是这样的。”弗雷德里克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说道，“我们的儿子失踪了……他是个很乖巧、很漂亮、很聪明的小伙子，从来没有什么烦恼，也不会忤逆我们的话……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更有主见，有时候我们看着他会有一点心疼。”
沙伦一向很反感说话说不到重点的人，但看在对方不远千里来此的份上，她愿意忍受一二。
“有一天早上，他从树林里打猎，在回来后他就跟我们说他想要去城镇里闯一闯，就用训练动物们表演舞蹈什么的。”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赚钱主意。”沙伦客观地评价道，约翰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他当初没有来巫师塔，可能就会选择做一个训练鸟类的表演者了。
“可我的儿子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啊？我们当然都不相信。尤其是我，凯瑟琳在年轻的时候也常常糊里糊涂的总是会做错事，愚钝得就连金子和纽扣都分不清。”弗雷德里克抱怨道。
“那是因为你骗我说那是纽扣。”凯瑟琳不满地提醒道。
弗雷德里克撇了撇嘴，说道：“我们现在在谈儿子的事情呢，你不要和我为这种事吵架。”
虽然弗雷德里克表现得对凯瑟琳很嫌弃，但是沙伦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这让她第二次容忍了这对夫妇的偏题。
“总之，我们让我们的儿子将他的本事演示给我们看。”弗雷德里克说道，“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命令一头野猪做出了不少滑稽的动作，说实话，那表演的效果确实非常好……我和凯瑟琳都无话可说了，只能同意了他的要求，给他准备了钱财和粮食，送他出门了。”
“我们约定好至少一周联系一次。开头几个月，他都有寄信回来。”凯瑟琳着急地说道，她从又破又脏的行囊中拿出了一摞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信件，“这些都是他写的，他去了好几座城市，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除了信他还寄回来了不少钱和一些小玩意儿，我们相信他确实过得很不错。但是从上上上周起，他便没有往家里寄任何东西了。上上周我们以为是他忘了，上周我们觉得可能是他近期过得不顺不想让我们知道，直到这一次他依旧失约……”
“我的儿子肯定出事了。”她以母亲的直觉说道，“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9章 第五十九个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