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首恶（新）》搞笑艺人

11、天上掉馅饼

　　等到南谷雨第九次差点失足滚下山崖和亲亲老爸作伴后，善恶之书终于升级完毕了。

　　在找宁采风刷分的那段时间，慕容雨早就混熟了白狐山上四通八达的小道，明显看出南谷雨这小子根本不认识路，只是在森林里兜圈子而已。

　　但她又没办法当着南谷雨的面变身，只能被抱着满山乱跑，简直心急如焚。

　　幸好在第二天太阳落山之前，南谷雨找到了一个被野兽废弃的山洞，将她安顿好就昏睡了过去，还发起烧来。

　　看看高烧昏睡中呓语不止的少年，终于没人盯着的慕容雨急忙查询起系统升级后的状态来。

　　「恶行值已符合兑换系统开启条件，是否开启兑换系统？」

　　慕容雨明明记得前几天自己还只有4000多的恶行值，没想到一个升级后，居然已经达到了开启兑换系统的条件。

　　难道是在升级过程中做的坏事（威胁医师、强买强卖），也被计算了恶行值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开启兑换系统。”

　　她的面前出现一道红光，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婴孩状态，并没有成长。

　　看来兑换系统和善恶模式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在婴孩状态下，兑换系统还是可以被开启。

　　红光过后，慕容雨面前出现了两面半透明书页，像是一本凌空打开的电子书。

　　仿佛未来科技一般，五颜六色的兑换面板充满整个书页，倾斜的面板上不断有字符闪动着光泽。

　　要不是南谷雨的身影就在半透明的字符图案后，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到哪个智能电脑高度发达的世界了。

　　「请点击选择物品类型，根据指示进行兑换。」

　　居然还是触摸屏！

　　不过以后每次兑换东西都要伸手点击的话……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善恶之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好心提醒：「使用者可以用语音命令切换页面，进行兑换选择。」

　　自言自语也很奇怪好不好，万一被人发现善恶之书的秘密就不妙了。

　　慕容雨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从琳琅满目的十数个类别中选择了「装备」栏。

　　半空中的面板一闪，切入装备兑换页面。

　　看着书页上琳琅满目的装备，里面甚至还有手枪形状的武器！慕容雨嘴角抽搐地问道：“善恶之书……这个面板不会被人看到吧？”

　　要是让这些古人看见如此高科技的东西，恐怕用不着她做什么坏事，就可以直接荣登第一妖女的宝座了……

　　「升级后的系统以虚拟电脑形式存在，可用开启兑换系统命令打开，除了善恶之书主人外其他人无法看见和接触系统面板。」

　　慕容雨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目光定在装备面板的第一页。

　　“……”

　　一，二，三。

　　她揉揉眼睛，再数了一遍。

　　一，二，三．

　　确定那个数字后挂了三个零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小数点后，慕容雨的小胖手一把捏住漂浮在半空的善恶之书，用力摇晃起来：“有没有搞错！一件新手服都要5000点恶行值，你这是抢劫啊抢劫！”

　　半透明的书页被她揉搓得像哈哈镜般放大又缩小，善恶之书平板的电子合成音却没有半点波动：「新手战斗服，防御值10点，耐久1000点，无自动修复功能，破损后必须使用恶行值进行修理。」

　　“等等！所谓的新手战斗服，是不是变身后会自动出现？”慕容雨突然想到了一点，捏着善恶之书问道。

　　「所有兑换物品必须在善恶模式下使用，装备类物品会随着善恶模式的开启自动装备。」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为了避免再次裸奔……这5000点恶行值怎么也省不了了。

　　在红白黑三种基本颜色中，慕容雨选了最喜欢的红色，并在心中默念兑换。

　　「兑换成功，扣除5000点恶行值。是否开启善恶模式进行装备？」

　　慕容雨点了点头：“开启善恶模式。”

　　随着善恶模式启动的提示，这件简单的红衣出现在真身上。她还来不及观察衣服是否合身，就被突然涌入大脑的信息量冲击得一阵晕眩。

　　虫鸣鸟叫，溪流潺潺，风拂林梢，露水滴落……甚至连花草的生长皮肤上毛孔的收缩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慕容雨被巨大信息量冲得差点当场崩溃。

　　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骇然问道：“善恶之书，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事？”

　　「恶行值突破100万点，自动进入百万能量级。以后能量级别以百万为单位增长，直到突破千万级。」

　　一、一百万恶行值？

　　慕容雨的双眼瞬间变成了豆子。

　　有没有搞错？系统中病毒了吗？为什么升级完毕就莫名其妙给她涨了这么多恶行值？

　　她赶紧打开善恶之书的历史纪录页面，仔细翻查起过去的得分纪录。

　　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的动作僵住了。

　　「X年X月X日，抢劫老人成功，恶行值增加100万点。」

　　看这时间日期，貌似就是她赶跑强盗客串抢匪的那次。

　　可是……为什么会有100万恶行值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明明记得那时候的提示音是100……点（万）？

　　敢情当时听到的不是100点，而是100万？

　　石化了很久，慕容雨突然想起青衣男子诡异的武功，还有他的哑仆护着木牌不肯放手的表情……

　　她在地上的布袋里翻了翻，从元宝和金豆中找到被当成“姐姐的礼物”塞入布袋的木牌，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块黑褐色的木头，大约有半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由一条被磨得看不出材质的吊绳系着。它也许有很多年历史，斑驳的表面到处是伤痕，刀痕、熏黑、裂缝、甚至像血雾般细密的黑点，牌子上似乎有过精巧的雕刻，不过都已经被光阴的痕迹掩去，只有最右下角两个小字刻得入木三分，隐约还可以辨认出是“疾风”字样。

　　抢劫所得的东西越是名贵，恶行值往往越高，那么100万恶行值的秘密，一定就在这块木牌上！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晃摆弄，甚至学着电视里寻找藏宝图的方式将木牌放在火堆上乱熏，除了差点把牌子烤焦外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异样。

　　不是藏宝图吗？也对，如果藏着宝藏的秘密，那个青衣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它放弃了。

　　等等！既然他的武功那么高，为什么还会乖乖让出木牌？从他仆人的脸色看来，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想了半天，直到脑袋都痛了，慕容雨还是没办法猜出青衣人的目的。

　　既然想不出就算了，反正以她平时的样子，青衣人也没办法认出这么小的婴孩就是抢走木牌的人吧？

　　更何况对方似乎跟南家有些渊源，否则也不会替他们抵挡追兵了。

　　想到追兵，慕容雨看了眼地上的南谷雨。

　　她本来是打算系统升级完后一走了之的。

　　之前那段时间，她一方面想要熟悉善恶之书的力量，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官兵追捕，所以一直在南谷雨家里假装小孩。

　　发生善恶之书升级的意外后，她意识到自己和南谷雨的不同。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一直和南谷雨住在一起，不但不方便行事，也会给南谷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怒水城被官府通缉的“疯婆子”总是在南家附近消失，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了。

　　但杀人夺画事件后，慕容雨却发现自己没办法丢下这个小鬼不管。

　　虽然不知道南公后人是什么鬼，但她很清楚，至少有两批人在追查小鬼的下落。

　　一批是蒙面人那边的势力，还有一批则是青衣人这边。

　　这两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修竹翠兰图》已经落入了青衣人的手里，但谁知道另一伙人会不会继续追查南谷雨的踪迹呢？毕竟断了头的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南谷雨保护了她这么久，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感动了，更何况慕容雨只是个18岁的小女生。

　　来自前世那个不需要经历什么苦难和折磨就可以开开心心长大的世界，她的良知让她没有办法抛下南谷雨不管。

　　就算以后积攒恶行值会麻烦点，她也要保护好南谷雨这个老好人。

　　何况……有个哥哥保护的感觉似乎不错哩。

　　做好决定，慕容雨小心地将木牌塞入布袋。

　　这可是价值100万恶行值的特殊任务物品，根据武侠小说定律，未来因为这块木牌惹上麻烦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但谁知道那些麻烦是不是传说中的“支线任务”，能够带来意外的恶行值奖励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正在发烧的南谷雨从这座破山里弄出去。

　　说起来到底还是13岁的孩子，慌慌张张跑出城的时候居然连食物和药品都没带，靠野菜支撑了一天已经是极限了吧。

　　慕容雨想要站直身子，却因为力量过大腾空而起，身体穿透洞穴凿出了一个巨洞。

　　落地之后，看着头顶稀稀拉拉的星空，她无语地抚额——

　　在那之前，还是先适应百万级别的力量吧，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果然有够咯牙的。

　　仔细询问了善恶之书关于控制力量的窍门后，慕容雨开始学着控制力量。

　　她尝试着用精神把不想感知的东西过滤，世界终于慢慢清静下来。

　　身体内有气流从丹田之中不断涌出，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充沛的气劲在体内循环流动，像是在寻找出口。

　　慕容雨抬起手，轻轻一弹食指。

　　轰隆隆~~~~~~

　　她吓得跪倒在地。

　　“善、善恶之书！你把我的手指改造成火箭炮了？”

　　拜托！她可不想变成人形兵器少女啊！

　　「突破百万能量级，使用者达到“御气”境界，能将内家真气收放自如。」

　　慕容雨愣了一下，内家真气？就是身体里源源不断产生的气劲吗？

　　「内家真气自丹田而生，随着武功进境不断增加。善恶之书使用者的真气总量只随能量级的提高而增加，普通练功锻炼无效。」

　　汗，也就是说她积攒内家真气的方式就是不断攒恶行值啰？

　　不过，有没有能量级和武功境界的对应标准呢？

　　升级后的善恶之书似乎智能程度也提升不少，很快解答了她的疑问：「达到百万能量级，使用者能将体内真气外放，100万至500万之间，真气控制范围分别是身周10米、20米、30米、40米和50米，通过媒介物外放范围在基础值上增加10倍。」

　　这样说来，现在她能够用真气隔空攻击10米内的所有目标，如果利用绳索、地面之类的媒介传力，那么可以达到100米的有效攻击距离？

　　善恶之书没有回答。

　　从半年的使用过程中，慕容雨发现善恶之书只能回答已经输入其中的资料，对于需要主观判断的问题没辙。

　　她皱了皱眉，又换了个问题：“500万能量级之后是怎样的境界？”

　　「500万能量级之后，使用者可自由控制体外的真气，无需借助媒介传力。1000万能量级后，使用者达到“凝器”境界，可将真气凝成实体。」

　　慕容雨突然想起那个青衣人。

　　如此看来，那名青衣人的奇特武功并不是超能力，而是达到了百万能量级的“御气”境界，能够自由控制外放身周的真气。

　　她盯住因为刚才的爆炸滚到脚边的碎石，体内真气像是身体的延伸一般缓缓探出，在碎石周围引起一小股气旋，微微用力。

　　整块石头瞬间变成粉末。

　　现在她的力量，跟几日前已经今非昔比。别说几个捕快，整个怒水城居民一哄而上都不是她的对手。

　　终于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武功路数，慕容雨的心里不但没有喜悦，反而多了几分沉重。

　　从善恶之书的介绍看来，这里的武学显然比前世看过的大部分武侠小说要离奇高深，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高手实力更强，完成任务的道路更为崎岖艰难。

　　毕竟在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小说里，只要能躲过扎来的刀剑、捅出的长矛、扇来的巴掌就没事了，而现在，她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不是肉眼可见的刀枪剑戟，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真气啊！

　　一想到青衣人身周那阵诡异的旋风，慕容雨就开始脖子发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他那种滴血不沾衣的境界……

　　“爹……爹……”

　　慕容雨吓了一跳，赶紧朝洞穴里看去。

　　发现南谷雨只是梦呓之后，她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四周空气都被她的动作带动了，发出呼啸之声。

　　慕容雨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双手，看来必须尽快学会控制力道，否则不小心把南谷雨掐死在怀抱里就不妙了……

　　她抱起南谷雨，用红衣的袖子遮住他冻得发紫的小脸，抬头望了眼怒水城方向。

　　青衣人说会替他们阻拦追踪三日，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笨拙地运气在周身布下一层无形屏障挡住山风，慕容雨脚下微微用力，朝怒水城反方向直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