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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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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荣子吗?”秀月在电话一边喊到,“我听说你们和家里摊牌说要结婚?手冢国光还有点男人气概哦!”
“你听谁说的?”我在电话另一头没精打采地说。
“迹部说的。”
“我说迹部少爷怎么这么八卦啊!他的消息也够灵通的!”我郁闷地摸着脑袋,“你爸爸怎么样了?”
“今天还好……哎!”秀月在对面叹了口气。“那么,你们对家里说了之后,父母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强烈地反对!”我回答。
“恩,意料之中啊!我还听说一向形象完美的手冢国光部长被他爸爸修理得金光万丈瑞气千条……他还真是惨。”
“你那都是什么比喻啊!看来迹部部长还什么都知道!”我没好气地回答。
“我今天晚上有一会空,咱们好久都没见了,你出来我请你吃东西吧!我想你了荣子,”秀月说。
“我不想去,我现在吃什么都会吐的。而且还晕车。改天我去探望你爸爸吧!真是……感觉活得好累啊!不聊了,我挂了。”我拒绝了她,准备挂线了。
“荣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挺住啊!想想你的部长大人还卧床不起呢!你这点苦又算什么!”
“好啦!我知道了!记得替我问候伯父伯母,还有你的情报专家迹部景吾少爷!”我笑着挂断电话。秀月那不伦不类的鼓励让我的心情好了一点。如果没有她,真不知道我会有多苦闷。
也许我真该看看织田伯父了。他的时日已经无多,我不敢想象,一向坚强乐观的秀月失去了父亲会有多么悲伤——谁又能安慰得了她呢?我吗?迹部吗?
想着想着,我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时,我看到我的手机上显示着有三个未接的来电。同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拨回去,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电话那端响起——“喂喂?”
“喂喂?您好,我是北川荣子。请问哪位找我?”我问道。
对方半晌没了声音,“喂喂?在听吗?”我提高声音大叫。
“荣子,我是你爸爸。”
“爸爸?什么爸爸?”我一下僵在原地。当我的思绪理清了一点之后,我终于明白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您是说,您是仁田先生吧。”
“荣子,你的脾气和成美一样倔!”对面的人叹了口气,好象很烦恼的样子。
我握着听筒冷笑一下,回答说:“我可不敢和成美小姐相提并论。仁田先生有什么事要亲自打电话来吩咐?”
“我听成美说了关于你的一些不太好的事。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声音,他是生气了。
“她从来也没说过我什么好话!仁田先生,我大概有五年——或者六年没有听过你的声音,十几年没有见过你的模样了。今天突然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在电话那端吼叫。
“我自己清楚也就够了!不劳您来下问!”我大声嚷一句,挂上电话直接关机。
我安抚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努力地不让悲伤占据我的心。我并不是太痛恨这个所谓父亲的男人,当年我的母亲也有责任——她说过,她之所以生下一个并不爱她,她也不爱的男人的孩子,为的不过是那么一点点钱罢了。别人轻视她,践踏她,她又能怪谁呢!她甚至不肯用爱的名义来争取施舍——是她自己笨。
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原谅的是仁田忠信——他可以放任自己那艳如桃李心如蛇蝎的妻子一点一点折磨死我的妈妈——她何时想起来,就去整治她两下来发泄丈夫出轨给她带来的伤害。
人人都说我母亲十分美丽,可惜这美丽并没有遗传给我一半。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一个靠酒精毒品过日子的丑女人。没有人会在意,北川瞳爱——当年被称为“雪莲“的绝色艺伎是怎样消失的。
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
她抛弃自己绮艳流光的奢靡岁月,蓬头垢面地带着一个女孩子向早已厌倦她的男人乞讨一点点生活费——她不说爱。有什么办法。
六岁时的我孤身一人遇见了手冢国光。我的人生就此改变。也许仁田忠信让我出来独自生活是他给我的唯一恩赐。
“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了……”我喃喃地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一阵敲门声。
我擦擦眼睛,过去开门。
“迹……部……君?”我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这意外的访客,“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有这个啊!”他晃了晃织田出品的拙劣地图,“还好本大爷理解能力够强,不然还真的找不到你家。”他大方地迈进门槛——你的家不象我想的那样奢华香艳啊!完全是手冢风格的。
“要奢华香艳去找你的未来老婆吧!”我没好气的回答。
“手冢呢?能见到他吗?本大爷真想看看他被揍成什么样了。”
“见不到。我也不大敢去见。不二前辈似乎来过,他见到手冢了。不过我问他,他除了安慰的话什么也不肯对我说……”我沮丧地回答——等等!不二前辈……
“我说迹部!你知道的那些消息不会是不二前辈告诉你的吧!”我大叫。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啊……为什么你肯叫他前辈,却不叫本大爷前辈啊!这不公平。”迹部不满地说道。
“不二前辈这个叛徒……”我不理迹部,恨恨地骂。
“恩,你说的对。”迹部点头。又说,“织田要我来接你,今天周六,本大爷难得有空,还要做你的司机。”
“去哪?”我问。
“去医院。看看织田老爷子去吧。他情况似乎不太稳定。”迹部说。
“好。”我抓过外套,和迹部一起向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