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归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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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夜见山市不到两分钟，皇摇光随身携带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她就不爽的皱起了眉。
一边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交通摄像头竖起中指，一边接通了电话。
“宗像室长，随便滥用职权可是会被举报的。”
虽然这种举报文书一定没有下落，但是她有无数相似的格式啊。只要回去填一填关键的地方就好了。
反正只要能够给宗像礼司找麻烦就行了。
“彼此彼此。”
真要算起来，在滥用职权这一条上面的问题皇摇光可是要比宗像礼司下手狠多了。
“我这是情非得已。”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先把自己摘出来才是，“你这是纯属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
现在也不用去找目的地了，皇摇光决定向着市政厅进发就行了。
要问市政厅在什么地方？
手机上自带的导航地图可不是就图标好看的APP插件。
带着萤丸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市政厅后，就见到一脸“懵逼”还要强装镇定的年轻市长和他沉稳可靠的秘书先生。
以及一票看样子是从被窝里被挖出来的工作人员。
这群人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真正管事的，是被这群事件之外的无关人员敬畏着的那一群青色制服。
摇光直接向着这群人走去。
来到了宗像礼司的面前后，皇摇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自带的那一票高科技设备的外壳。
“所以，这里就是宗像室长提问的原因？”
这些外壳的周围还拖着又长又粗的黑色电缆线，这些线之间还摆放着几个大号变压器，直接联向了市政厅一旁的接待室里头。
原本普通的接待室里面已经被各种豪奢的高科技设备占据了。
在这些设备中间，坐着一名高中生一样的少年。
“宗像室长，你们现在已经不择手段到连未成年人的劳动力都不放过了吗？”
一把小刀直接擦着她的耳旁飞过。
皇摇光脸上的微笑没有半点僵掉的迹象。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事情和什么人能够让她感到畏惧的了。
但是在她身后的萤丸却拿着那柄小刀。
不会有人觉得这么一个小个子严肃起来的样子很可笑。
情况正好相反。
非常的可怕。
“萤丸，不要生气，笑一笑。板起脸就不可爱了。”
“殿下，这可不是什么笑一笑就能结束的玩笑。”
摇光家的式神除了阿重之外，大概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脾气。
这种时候换做是清光就直接一刀砍上去了。
如果是阿菊的话，大概……别说大概了，绝对也是一刀砍上去再讲。
他们俩的区别，仅仅在于清光觉得自己做得对而死不认错，阿菊则会以“未经许可擅自对冒犯主上的家伙出手”请罪。
这种差异性大概从最初就决定了。
毕竟一个来自壬生狼，一个是武家出品又被捧在云端那么些年。
“放心吧，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傻X。”
皇摇光依然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不过口中却说出了相当可怕的宣言。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可是圣人之言。”
“真要说起来，是您先挑衅的。”
“宗像室长，知道什么时候保持沉默是往上爬的关键。”
青之氏族与青王，和这位皇一门的当主的关系之差可见一斑。
这仅仅是他们俩方的日常相处模式。
反倒是皇摇光满脸笑意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室长。
“不用担心哦，市长先生，这是我和宗像室长的相处模式。嗯……组合名称是‘家暴组’。”
“你在说这种脑子都不用的事情的时候，请不要将我拖进去。”
“那可多没意思啊。好了，言归正传。”
皇摇光先将这场战争束之高阁。
先解决问题才对。
“你们有什么情报吗？”
吃够了体制内部“不愿意共享情报”这个麻烦事的宗像室长自然不会隐瞒己方获得的情报。
事实上，他觉得这事真应该归皇摇光去管。
“这是夜见山市三十年内的死亡清单。”
皇摇光拿到了那份文件。
“嗯，事件是从1972年开始的啊……浅间山庄事件啊……”
“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没办法啊，我可是亲共分子。放在莓国是会被麦卡锡干掉的那种倒霉蛋吧。”
就算是宗像礼司听到皇摇光睁着眼睛说这种话，也忍不住想要嘲讽她是在“骗鬼啊。”
“你又不是鬼，怎么骗你？”
她看起文件的速度相当的快。
倒不是说不用心，也不是说宗像礼司准备的文件内容字体太大。
而是——
“看图表就够了。”
有些年份的死亡数量就特别多。
“但是都是意外事故吧。”
虽然也有凶杀案，不过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事情。
“这不是你们的事情吗？”
人类杀了人，人类因为意外事故死亡。
都是人类的事情。
“死太多了这个城市的气才不好。”
“这里……在这个国家，是空气和水源的清洁程度名列前茅的地方。”
市长先生忍不住开了口。
皇摇光看对方的眼神才稍微认真了一点。
“此话怎讲？”
“这个地方的空气质量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方，不然XXX这家精密仪器公司就不会将工厂建在这里了。水源的质量也是国内顶尖的。”
“这样子啊。”
皇摇光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虽然她看上去和特别怕冷的中学生没什么区别，可就凭她能够与那群穿青色制服的家伙正常交谈，而且还不落下风，就冲这一点就证明这是不简单的人物了。
“您可真了不起。”
“你是嘲笑我吗？”
“不，完全不是。”
皇摇光将手上的文件合了起来。
“您对这个地方很自豪，对自己的家乡非常自豪这一点就非常的了不起。”
似乎是市长先生的态度取悦了情绪恶劣的皇一门的当主，她倒是多说了几句话。
“我说的不是空气质量，也不是水源质量，我说的是——”
她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扇。
大冬天用扇子看上去就非常的蠢。
何况她又不是跳宅舞。
她的指尖放在扇上，将这柄五骨蝙蝠扇慢慢地摊开。
翻转扇面，原本市政厅紧闭的大门猛地打开，寒风卷着冬雪呼啸而入。
“看来今年我的初雪是在这座城市看到的啊。”
“不可能……”
市长不是被风雪吓得往后退，而是这种靠海的城市，根本不可能那么早就下雪，在全球回暖的情况下，近些年几乎都见不到雪，何况是这么大的雪？
“现在的‘气’紊乱了。”
皇摇光以扇遮面，仅露出一双眼睛。
“那么，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你想摸什么鱼？”
“堕神。”
明明上一次才刚刚否定了堕落的神明这个答案，但是这次却翻转了自己的台词，再次祭出了这种前不久刚刚被她否定的特有名词。
“真是罕见啊，堕落的神明。”
“千年……不，百年才出现一次的玩儿意。”
神明是值得致以敬意的，但是这不是义务，是好意。
“堕落的神明根本不值得敬畏。”
杀了就行。
听到摇光说出这句话时，萤丸笑了起来。
“要出阵吗？”
摇光摇了摇头，“不急，先理一下情报。”
摇光合上扇子。
市政厅的大门猛地合了起来，风雪被关在了大楼之外。
她将扇子指向那份文件。
“首先，这份文件上的死亡人数的清单的准确性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九。”回答皇摇光这个问题的人是作为宗像礼司副手的淡岛世理。
“剩余的百分之一不是容差范围吧。”
“对的。”淡岛世理尽量用简洁的方式回答她的提问，“百分之一的差异所指的是复活的死者。”
“死者混入活人之中。那么，死者一直都是以同学的身份混入了那个三年三班？”
“目前为止是这样。”
“我知道了。”
皇摇光点了点头。
“那么，要知道死者的身份，必须要等到毕业那天……是否有例外？”
“有的，有一年的死亡事件中间暂停了。原因……至今不明。”
“没有调查那一年的学生吗？”
“无法调查。”
“嗯？”
“这个地方对于亡者回到活人之中的概念非常的淡薄。似乎除了三年三班的学生和老师之外，就只有当年最初事件的班主任才知道每年发生了什么。并且，已经确定了回来的亡者是之前死亡事件中的某位受害者。”
“基本上是事故死，偶尔的凶杀案也是在情在理……要说有问题还真是怪死了。但是没有问题，确实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呢。嗯，生死的界限很模糊。那么，死亡的方式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问题是关键的第一年的事件。”
皇摇光翻到了报告中关于第一年的传闻。
“那群笨蛋学生，居然把MISAKI给复活了。”
她一脸的厌恶。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的精神是极其不稳定的，他们坚定某个信念去做某件不正常的事情的话，会很容易招来奇怪的东西的。”
学业运动人缘都是最佳的MISAKI在毕业前死去了，同学们希望与这个人一起毕业的心情让他们假装MISAKI并没有死。
给MISALI留了座位，假装和MISAKI交谈，假装MISAKI的存在，一直到了最后，毕业照上，真的出现了苍白着一张脸的MISAKI。
“运气好的就不会遇到这种异常，但是运气不好……不，能够感动神明也算是了不起了。这些第一年的人，没有死掉的对吧？”
“对的，第一年的异常仅仅是，班级在拍毕业照的时候，MISAKI也出现在了照片之内。”
问题是之后，不断有死亡围绕着夜见北中学的三年三班，有时候不断地死亡事件会发生，但是有时候一整年都风平浪静。
全都是运气的关系。
“这个不是巧合。看平均数啊。”
皇摇光这个时候很想哪个计算器，不过没有计算器用手机上自带的计算工具的APP也可以。
“这个平均数非常的正常吧。这个小城市每年死的人都是这个数字的几倍呢。这点死亡人数混在每年的平均死亡人数里面，连一点异常都不会被人发现。”
所以，前几任的市长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问题是现在的市长。
“市长先生，为什么只有你发现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求助于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
简称scepter 4。
“我觉得很奇怪，每隔几年就有那么年轻的小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了，他们周围的家人、亲戚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觉得这种事情不对才是正常的吧？”
“你这个人啊……”
皇摇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这就和她前几年知道那位政治界的“黑|幕将军”居然愿意为了自己犯下的金融罪去坐牢一样，简直是让她瞠目结舌。
她悄声的问了身旁的宗像礼司：“这种正直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市长啊？”
被皇摇光紧盯着的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冷静的回答：“他姓岛津。”而且还是本家的人。又补充了一句。
“哦。”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了。
这个姓，上数一百五十年，不就是这个地方的藩主大人的姓氏吗？
这家伙是个又有钱又有地位的前华族啊。
“我的同学。”
“哦。”
欸，同学关系啊。不，应该不止同学的关系吧。最起码也是友人的程度了。不然这位宗像室长可不像是会千里迢迢从东京跑到这种“乡下地方”的性格。
……不过这么说的话，这就对了。
“这里只有死亡统计的数据。”
皇摇光想要另外一样东西。
“我要这三十年的财政收入。以及失业率和各种民生相关的情报。”
“那就多了。有具体的吗？”
“财政收入和失业率这两样一定要。其他和民生相关的内容随便找几样就行了。”
似乎是为了她的要求进行补充一样，屋外的风雪似乎有像暴风雪进化的趋势。
“伏见，给这位殿下她想要的全部资料。”明明是说着敬称，偏偏这位青王就是有本事将这么个称呼讲得一股冷嘲的意思。
话说回来，大概也就宗像礼司能够差事的动屋子里的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小鬼了。
“嘁。”
皇摇光看着对方的背影，几秒钟后，她才转头看向了宗像礼司。
“青王，你家的氏族成员还真是有个性。我对你的印象彻底的颠覆了。”
“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摇光殿下。”
实际上宗像礼司还是希望皇摇光能够放下成见的。
最起码的，她的报复可是相当麻烦的。
“别说傻话了，宗像室长。”皇摇光又露出了之前的模板式笑容，“我也是需要被成年人偏爱的小孩子呢。再说，你可没那么甜（天真）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归家（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