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Sing me a lullaby》迟佳酿

16、 Chapter9 The Swan（下）

　　演出下午两点开始，水无和流川约好9点在车站见面。

　　她切了漂亮的水果，每一种都挑了最甜的，至于剩下的那些不怎么甜的也切了另外装好给水无清志带去训练了。看着水无清志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无梦见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流川枫今天不仅没迟到还早到了五分钟，原因是她妈早上叫了他三遍，最后一次干脆直接拖走被子拉开窗帘，他没办法才起床的。

　　所以当水无梦见提着便当盒心情好到起飞的来到的时候，直接被站在门口一身休闲装的流川给晃了眼。

　　他蓬松的发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亮度，颀长的身姿脊背笔直。水无梦见走过去，微微仰头扬起嘴角：“早。”

　　“怎么了小川？”小和田茜见小川时雨揉揉眼睛停下来，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没、没什么，认错人了，我们走吧。”小川时雨摆摆手干笑两声，水无梦见怎么也来东京了，而她身边那个是…流川枫？

　　明城大舞台——
　　月岛梨奈正在费力的系高跟鞋上的绑带，裙子是妈妈准备的月白一字肩短款小礼服，衬得她皮肤红润莹白，不过宫本给准备的这双银色Christian Louboutin太难穿，礼服紧她不方便蹲下来，绑带又复杂，她都急出汗了也没穿好。

　　“坐着我来吧。”一只手将她拎起来坐好，月岛惊讶的看着一身摇滚造型的宫本。

　　“你怎么穿成这样？”

　　宫本秀一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闪亮纤细的绑带在她白皙的脚踝上打了个结，闻言没有抬头继续绑另一只：“你还真是无视我啊，拿到出场顺序表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的名字？”

　　“哎？”月岛重新拿出顺序表，然后一脸不可思议：“主唱+主音吉他，你什么时候组乐队了？”她想起那天带小川去录音好像他说了一句要去“出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月岛，准备好了吗？”水原亚美一身黑色长尾礼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脸上的妆也是复古艳烈的深色基调，从内而外的古典美。她推门进来，看到宫本半蹲在地上给月岛梨奈系鞋带。而与月岛脚上银白色高跟鞋同款的那双黑色正穿在她自己脚上，刚收到鞋子时候的那种开心雀跃此刻全都成了笑话，水原亚美只觉得的全身血液凝固，冷的打哆嗦。

　　“水原。”宫本系好最后一个结站起来打量着水原亚美，看到她脚上那双鞋的时候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很适合你。刚看到这款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两个颜色你和月岛再适合不过了，我的眼光可真是好呀。那么就祝我的姑娘们演出顺利了，两只美丽的黑白天鹅。”

　　这个比喻……月岛梨奈后来想，换做她是水原亚美不抽死他就算给他面子了。黑白天鹅，一个无辜优雅，一个诡诈淫*荡。所以后来发生的事也不能全怪别人，追根究底完全是宫本秀一造的孽。

　　节目顺序抽签决定，月岛她们抽到了倒数第二。小川时雨在后台见到准备中的月岛梨奈，那架白色的钢琴前，一身月白小礼服的月岛指尖灵活的在琴键上跳动，长发高高挽起露出弧度优美的颈部，淡淡的裸妆和粉橘色调的唇彩，这个颜色东方人擦不好会很难看，好在月岛够白驾驭的了。

　　琴声戛然而止，月岛收起谱子看向门口的小川。

　　“你们来啦。”月岛站起来。

　　“你好。”小和田茜被刚才的景象镇住了，当她知道小川时雨跟月岛梨奈是好朋友后对小川的崇拜就更加深了几分，而刚刚见到月岛梨奈在钢琴前的练习觉得真人仿佛天上冷清高远的月亮，美不可及。

　　当许多年以后知名漫画家小和田茜为自己的新作结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以月岛今天的造型为范本，毕竟这是她惊艳了她的第一个瞬间。

　　“你好，这位就是小和田了吧，小川经常提到你哟。”月岛梨奈朝小川时雨眨眨眼。

　　“哈、哈。”小川干笑两声，转移话题：“我是怕等一下结束后记者太多所以先过来看看，小茜也想见见你。”

　　小和田茜有一双善于发现美收集美追寻美的眼睛，就像她看到小川时雨那干脆利落的姿势动作一样，月岛梨奈的歌声也让她忍不住追寻。

　　“月岛同…学…”樱谷匆匆跑来，推开门的一瞬间半句话吞在肚子里。

　　小川时雨看着他呆掉的表情，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下意识的寻找却没有找到仙道的身影。

　　“樱谷学长，比赛赢了是吗？恭喜。”月岛梨奈微笑。

　　樱谷木讷的点点头，看到一旁的小川和小和田脸不由得一红：“谢谢，月岛同学也要加油，我们都在樱和的席位给月岛应援。”

　　“没错！”众人齐声高呼让整个后台都凌乱了。

　　篮球队长泽谷一郎捶了樱谷一拳，替他们向月岛道歉后将人带出了后台。

　　人走后，小川时雨朝月岛竖起大拇指：“篮球部的人都来了？”

　　“入选学校有自己的席位不需要买票，水原又是音乐部长，樱和的音乐部声名在外其余社团都会有人来看，没什么奇怪的。”

　　小川时雨一脸不信的耸了耸肩：“快开始了，我们先出去了。”

　　小川时雨和小和田茜来到贵宾席将要落座，水无梦见和流川枫也到了。

　　“水无！？”小川时雨差点尖叫出来，什么情况？水无和流川竟然一起来东京看汇演。

　　“小川，啊哈哈，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巧。”水无梦见没想到月岛给小川的票也是贵宾席，并且四张票连在一起，这偶遇的也太不巧了。

　　“这位是流川同学，流川同学，这是我朋友，小川时雨。”

　　“你好。”流川枫不大习惯和陌生人讲话，安静地坐在水无身旁。

　　“这是小茜。”小川时雨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乐得陪她演戏。

　　“你好，我是水无梦见。”

　　“你好。梦见，好美的名字啊。”

　　水无脸一红，对小和田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怎么回事？”一坐下来，两人就开始咬耳朵。

　　“回头细说，你见过月岛了吗？”

　　“嗯，刚从后台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美翻了？记得当年宋汐澜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我还到现场做观众了呢。”

　　“嘘，不是说好再不提过去嘛。一会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演出进行到一半樱谷才看见仙道的身影，于是跟他边上的人换了一下座位。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仙道想了想：“开始之前……熄灯之后。”总之还是迟到了。

　　“刚才在后台见到梨奈同学，你没瞧见真是一大损失。”

　　仙道不置可否，扬起招牌式的笑容：“是嘛。”

　　两人说着话，下一个节目轮到宫本秀一的乐队，曲目选的Guns n' roses的《Don’t Cry》。

　　“宫本秀一？！”水无和小川同时出声，流川微微讶异的偏过头看向水无梦见，又看看台上的吉他手。

　　“咦？那不是月岛的经纪人吗？”樱谷和仙道齐齐看向舞台，宫本秀一自小在国外长大发音纯正流利，一曲过后引发全场女生热烈高呼。

　　这么有人气啊。几人心里同时发声，各自思虑。

　　终于轮到了月岛的节目，虽然主角是水原的大提琴，钢琴只是协奏，但对于场内的某几个人来说，月岛才是他们心中的第一主角。当然这某几个人里不包括流川枫，他只是在听到主持人报出月岛的名字后才明白他妈非要他来的原因。

　　“下面，有请樱和中学的水原亚美和月岛梨奈为我们带来大提琴协奏曲《G弦上的咏叹调》。”

　　“？？？”水无和小川对视一眼。

　　“换曲子了吗？”水无梦见小声趴在小川时雨耳边。

　　“不可能啊，刚刚在后台的时候她还在练那首《天鹅》。”小川时雨十分笃定。

　　小和田茜期待的等着帷幕拉开的一瞬，流川枫则侧目又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两人。

　　“嗯？奇怪。”樱谷疑惑的出声。

　　“怎么了？”仙道看向他。

　　“之前水原在音乐部练习的明明是另一首，难道临时换曲了？”樱谷托着下巴琢磨。仙道转过头，看见不远处的田中美惠子匆忙的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该怎么办呢？你还是不要上台比较好。”水原亚美冷笑着轻蔑的睨了她一眼，提起裙角准备上台。

　　那个眼神月岛梨奈太熟悉，嫉妒的怒火将她的美丽燃烧着，吞噬着，如同很久以前她第一次公开的站在那个人身边，也有人这样的看着她，想要撕碎她。

　　临时换曲？不，这种汇演提前一天就要上报曲目，水原亚美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月岛梨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先一步踏上舞台。

　　宫本秀一听到曲目名称先是一愣，紧接着绕过后台来到上场口，却看见月岛梨奈和水原亚美已经鞠躬各自坐下来，也疑惑了。分明上台前月岛还在练习《天鹅》，难道她们还选了另一首做备用？

　　水原亚美对月岛梨奈的举动不能理解，这件事她不可能提前知道而早作准备。难道她想随便弹弹毁了自己的演出？真是可笑，如果是没有名气的普通学生就算了，但是如果她月岛梨奈出了这种差错，肯定会成为大新闻，丢人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这么一想，水原亚美也就定下心，提起琴弓。

　　这是许多人第一次亲眼见到月岛登台表演的样子，一身世俗之外的优雅从容美的好像一幅画，却又淡漠疏离让人难以亲近。那双手在琴键上熟练灵活的舞动，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侧脸到脖颈的弧度精致完美，一字肩的礼服露出笔直的锁骨，细而饱满的小腿线条若隐若现，绑带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脚踝的纤细。

　　未及豆蔻，已然盛开。

　　相比于舞台中央真正的主角大提琴水原亚美，右侧那架白色钢琴前的月岛梨奈不争不显，却光华满溢毫不逊色。大家只知月岛会演会唱，却不知原来她也有着过硬的音乐功底，钢琴的枯燥练习完全不是拥有天分天才就可以替代，她不再是那个人们口中长得漂亮又幸运的小童星，因为这一晚她走到聚光灯下让所有人看到，她拥有的不只是美貌和运气。

　　这个错乱时空下属于月岛梨奈的时代，终于真正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