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有个傻媳妇儿》一裔

35、对峙

　　一路跟着小莲到了主厅，屋内、堂上梅夫人已经等了许久，而堂下的一侧则坐着慕以轩和柳清寒二人。小莲进了屋后，直直得走到了梅夫人身后，只留那丫头一人等在门口。
　　四下张望一番，并不见阿采的身影，那丫头与梅夫人四目相接，并听见梅夫人说道，“进来……跪下。”

　　走进屋内，丫头悄悄得又看了眼慕以轩等人，虽是不甚情愿却也别无他法，只能跪在堂前、将头埋得极低，听候梅夫人的问话。
　　“你到我们慕府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见状、梅夫人作色问道，“这些日子里，我们慕府可曾亏待过你？”
　　“不曾，阿采小姐待我极好，府里的兄弟姐妹也都视我如亲人。”那丫头抬起头认真答道。
　　“这么说来，是我做得还不够了？”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一听梅夫人动怒，那丫头慌忙又将头低下，“梅夫人您和老爷公子都是主子，我们做下人的怎敢妄论主子的好坏。梅夫人您赏罚分明、持家有道，能在慕府做事，就是我们天大的福分，小的感念恩德，又何来亏待一说。”

　　“嗬，”冷冷笑了一声，梅夫人继续说道，“既然你对慕府没有什么不满的，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也要如实回答我。”
　　“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这丫头低头称喏，梅夫人将视线转移到了慕以轩的身上，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后，梅夫人便开口问道，“昨夜少奶奶称病在床，你原先一直跟着阿采，可是等我们去了毒阁再返回时，便不见了你的踪影，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回夫人的话，小的本就是阿采姑娘的侍从，昨夜姑娘说要独自治疗少奶奶，小的留下也没有帮助便先回屋休息了。”
　　“是吗？那昨夜听说你奉我的命令要把少奶奶锁在屋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瞪大的双眼稍稍露出些许尴尬，那丫头故意看了眼梅夫人身后的小莲，作出为难的样子，低声说道，“小的不太敢说。”
　　“我问你话，还由得你想不想说吗？”见梅夫人厉声喝道，那丫头便也像是下了一番决心，娓娓答道， “新少奶奶昨个才进门，姐妹们其实都颇为好奇，昨个夜半小莲姐回来时，大家便都吵着向她打听少奶奶的事儿。只不过，小莲姐说……说夫人您对少奶奶有些意见、想要治治她，姐妹们商量了一下，便就越俎代庖、让我去做了代表……”

　　“你胡说！”那丫头话还没说完，梅夫人身后、小莲便大声斥责道，“夫人只是说要让少奶奶长些记性，是你自己说要报复少奶奶，这才讨了两名家丁过去的，我……啊”，小莲愤愤说着，忽然注意到自家公子此刻已是面露愠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莲难堪得看了眼梅夫人一眼后便只得噤声。
　　梅夫人虽然也是尴尬，却也来不及追究，只是转向那丫头说道，“继续说。”
　　“是，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眼轻寒，那丫头又继续说道，“后来小的找了两个家丁本来想去找少奶奶好好谈谈的，谁想到一到了那里，竟然看到少奶奶在把脏水抹到娇妹姐的脸上，整个人被弄得恶臭不说，一边摸，少奶奶一边还在阴阴得笑着……”这么说着，那丫头竟然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样，“小的实在有些害怕，这才说要让他们将少奶奶锁在屋子里，心说等第二天早上梅夫人您来了再作决断，谁晓得少奶奶她见了锁链竟然就直接逃了，小的也是慌了神，一时不知该怎么是好，所以等到了今晨，才来找夫人您。”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把我赶出去的！”
　　这一次说话的人换成了轻寒。明知这丫头说得全是谎话，可轻寒一着急却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站在一旁着急的模样倒是让小莲看了都替她捏把汗。只不过，不仅梅夫人没有在意轻寒，就连慕以轩见了，也只是伸手将她又拉回了位子上。
　　“阿园，不是，我没有，她胡说！”
　　“我知道，我知道。”拍了拍轻寒的手、慕以轩一边安抚着轻寒，一边回头示意梅夫人继续问下去。

　　不再理会一旁闹脾气的轻寒，梅夫人看着那丫头说道，“既然你说我们慕府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我问你，你存心陷我们于危境，又是何居心？”
　　“冤枉啊，”那丫头大骇、也不知梅夫人指的是什么，只是大声辩驳道，“小的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我也不知道少奶奶为何如此误解小的，但是自我进入慕府之后，虽无能力锦上添花，但却也绝做不出落井下石之举，我昨夜是真心觉得少奶奶邪祟上了身啊……”

　　那丫头说得凄惨，轻寒在一旁听了却是如鲠在喉。倒是梅夫人毕竟见得多了，全然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冷说道，“少奶奶昨夜中毒也不算什么好事，根本不值得张扬，可今日我出门，却又听着个不少风言风语，你可知道为何？”
　　“梅夫人这个问题，我可着实不知。”像是料到梅夫人终究会问这件事一般，那丫头此时的回答倒与之前夸张的态度截然不同，“昨夜小莲姐进屋时，也有和姐妹们细细说道这件事，我自然也不是怀疑姐妹们，只是小的见识浅，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缘由了。”

　　微怒得瞪了小莲一眼，此时梅夫人虽能确信这告密者就是眼前这丫头，却又实在找不出什么证据来。而小莲她一贯多嘴多舌，平日里也就是不太讨喜罢了，到了现在，却成为了这丫头的完美托词，这让梅夫人如何不气。

　　“算了二娘，我相信泄密的人不会是她，”对话陷入了僵局，没想到此时一直坐在一旁的慕以轩忽然开口说道，“轻寒毕竟也是少奶奶，行事说话也该有少奶奶的样子，这次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往后轻寒也得多多和慕府内的大家学习才是。”
　　这么说着，慕以轩微微一笑，向着那丫头说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