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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鹤山派小公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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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叶初萱自那日经停修正后,整个人放佛活了过来,在船上穿梭,没了那些时日的头昏脑涨,对照顾白鹤充满了热情,使得叶墨有了些许解脱。
不过六日,船便到达了洛城的港口。
弃舟登岸时,便有尹府打发了轿子和拉行李的马车久候了。叶初萱冷眼瞧着,这几个被打发来的仆妇,穿着打扮居然都很不错,金手镯金耳环也不少。但看着她们的模样,应不是尹府当家人的贴身心腹。叶夫人早前便于她们说过,尹府乃名门望族,很是不凡。
叶初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明明在下船前,叶夫人亲自领着换上了新衣,稍作打扮,竟是比她们还要素淡了,扯了扯嘴角,脑中猛然想起红楼梦中林黛玉初至贾府,闻得贾敏常言外祖家不比何处,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心中不由讪讪,果真是人的劣根性啊,故而压下了这比较的念头。
“大小姐,你们可算是到了,老夫人候着大小姐许久了。”方至岸上,仆妇便迎了上来,两眼泛泪,真真声情并茂,叶夫人眼中也泛起泪光,“大小姐,老夫人对小小姐与小少爷极是想念,这就是小小姐和小少爷吧,果真是仪表堂堂国色天香……”
叶初萱嘴角抽了抽,真真是难为了这个仆妇,虽然她面色与前几日晕船相比好上一些,但略微带些蜡黄,虽然本身底子好,姿色不俗,怎么就与国色天香扯上了关系?
与叶墨对看了一眼,嘿嘿一笑。叶振英被挤到一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短暂了港口温情小聚后,仆妇们迎着叶振英一家上了轿子。
叶初萱与叶初荷同乘一顶轿子,自上了轿,进入城中,叶初萱耐不住微微掀开纱布,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果然不愧为国都洛城。街市小贩所经营之物叶初萱许多从未见过,很是好奇,差点没从纱窗中探出去,被叶初荷一把拉了回来。
“萱儿,不可这般,洛城规矩多,娘的教诲这么早便忘了?”
“不敢不敢。”叶初萱扁了扁嘴,嘟囔道,“咱们不是江湖儿女么,不快意恩仇罢了,怎生还要守那些贵女的规矩。”没有贵女的生活还要守贵女的规矩,叶初萱想想便觉得不大公平。
“萱儿——”叶初荷盯着她看,“外祖家乃是望族,我们不好给娘丢脸的。”
“知道了知道了。”叶初萱点点头,见叶初荷一脸不信,忙保证道:“真的,姐姐相信我,我定是会乖乖的,不闹事。”再说,她现在这弱鸡样子怎么闹腾的起来嘛。
信了叶初萱的保证,叶初荷为她稍微整了整衣服,“这就乖了,上次与大师兄来时寻了好几处有趣的地儿,待外祖寿诞过后,我便带你去耍。”
被当做小孩哄着的叶初萱很是受用,“姐姐答应我了。”
“那是自然,左右在外祖家住到寿诞后便可回咱们自己的家了。与外祖家不近,但也在内城,过条街很是繁华呢。”叶初荷不经意间让叶初萱了解到自家并不是进城的乡下人,原来鹤山派的房产都买到了洛城了呢。不得了,叶初萱顿时飘飘然。
轿子行了将近两个时辰,叶初萱远远的看见一大府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门前站着着十来个锦衣妇人与少年。轿子停下,虽未见府名,叶初萱想道:这必是外祖家了。
“那便是外祖家了。”叶初荷的话印证了叶初萱的想法,“瞧见府门前的那些人了么?那是外祖家的表哥与舅母们身边的嬷嬷们,嬷嬷中正中的那位,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很是得外祖母的信任……”
轿子在府门前停了下来。打马的叶振英、叶阳等人率先下了马。叶初萱见状也想跳下马车,被叶初荷又拉住了,“等等,我们没那么早下轿子。”
“……”叶初萱皱了皱眉,偷偷掀了帘子一角,窥探外头的情况。
“姑父——”几位少年向叶振英行了礼。
“大姑爷,可算到了,老夫人一早便起来等着了,老太爷在正厅等着大姑爷呢。”刘嬷嬷接着打头给叶振英等人行礼。
几个少年将叶振英等男丁迎到了正厅。而女眷的两顶轿子又被抬了起来,那轿夫抬进府去。
以刘嬷嬷为首的嬷嬷团跟在女眷轿子的边上。徐嬷嬷见到老相识刘嬷嬷,眼睛含泪,“老姐姐。”
刘嬷嬷拍了拍徐嬷嬷的手,轻声说着:“咱老姐妹可算是见着了,瘦了。”
“哪里,在鹤山日子简单悠闲,我啊,富余了不少。”徐嬷嬷抿嘴笑道。
刘嬷嬷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当轿子穿过一扇扇门,轿子停下,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叶初荷、叶初萱下轿。
叶夫人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转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叶初萱与叶初荷走在叶夫人的后面,不耐婆子的搀扶,边走便小心打量,举目看去,皆雕梁画栋,游廊之上奇花异草不胜枚举,不知是哪个的屋子前还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终是行至正堂,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着虽不若几位嬷嬷精致但也不俗的丫头,一见她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夫人还念着呢,可巧就来了。”几个丫头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老夫人,大姑奶奶、大姑娘、二姑娘到了。”
叶初萱第一次见到这架势,脑子一懵,由着叶初荷带着,走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