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我与黑子哲也》予柔

39、第39Q 你的篮球

　　离开海常高中后，相田丽子领着众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医院，所幸，最后的检查结果显示黑子哲也并无大碍，星野琉璃一听完医生的话，跟着松了口气。

　　众人离开医院，正准备搭电车回东京时，又觉得运动过后，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他们都只剩下坐车的零钱。

　　星野琉璃正在自己的运动包里找卡，相田丽子已经瞧见从路边驶过的货车上，打着的免费牛排广告。

　　相田丽子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她吹了一声口哨，唤住迈步前行的众人。

　　于是，大家一起去了那家只要点餐的每个人，在三十分钟内能吃下4KG的牛排，就全数免费的餐厅。

　　星野琉璃和相田丽子都没有点餐，只有刚刚经历过一场体力消耗的黑子哲也等人，以及降旗这几个候补队员，才点了每份4KG的牛排。

　　本来星野琉璃的第一反应就是，以黑子哲也的饭量，应该是吃不完这么多牛排的，不过，她已经找到了卡，就算大家最后吃不完牛排，还是要买单的话，她也可以帮上忙。

　　众人才刚开吃，星野琉璃就收到了黄濑凉太的邮件，他询问他们在哪里，他想见她和黑子哲也一面。

　　星野琉璃想了想，便把餐厅地址发给他。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黄濑凉太又发来邮件，说他在餐厅外。

　　星野琉璃刚看完邮件准备回复，就先被黑子哲也吸引了注意力。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日向顺平以为黑子哲也只是口渴，谁知他竟然说他吃不下了。幸亏火神大我的食量极大，见黑子哲也吃不完，就主动揽下。

　　然后，黑子哲也便起身，星野琉璃也跟着起来，走到他旁边。

　　“黄濑君来了，在外面。”

　　黑子哲也闻言，看向星野琉璃，神情不变，但还是对她说道：“我知道了。”

　　两人一走出餐厅，就看见在餐厅外坐在栏杆上的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表示要找个地方说话，黑子哲也没有拒绝，星野琉璃就先发了条邮件给相田丽子，只说她和黑子哲也有事，让他们先回东京。

　　星野琉璃跟着黄濑凉太和黑子哲也，走到了一个游乐园地。

　　“自从全中联赛之后，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小黑子了。”黄濑凉太似乎颇有感慨。

　　黑子哲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作回应。

　　而黄濑凉太并不介意他的沉默，仍旧继续道：“可是我始终不明白，小黑子你为什么在全中联赛一结束，就选择退出篮球部，小星野大概是因为你才会同时退部的吧。

　　“然后，你们两个都选择城凛，而不是去篮球豪强学校，为什么？”

　　黑子哲也这才出声，“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那时的我好像缺少了什么……”

　　星野琉璃却是微微一笑，“我还以为通过今天的练习赛之后，黄濑君多少会明白黑子君当时退部的理由。”

　　“我果然……还是不明白啊。”黄濑凉太不解地摊开手，“所谓的体育竞技，胜利就代表着一切，不是吗？”

　　“那时的我讨厌篮球——球感、球鞋的透光和球进的声音，明明最开始是因为喜欢篮球才会去碰的……”

　　星野琉璃凝视着黑子哲也，虽然他说话时一直面无表情，但她曾亲眼见过他那时的状态，所以一回想起来，依然觉着心中闷闷。

　　“所以当我遇见火神君时，真的认为他很厉害，他打从心里热爱着篮球。虽然他有时会有点可怕，也会有些消极，但我觉得，那都是因为他对篮球有着多倍的热爱。”

　　黑子哲也的脸上浮现微浅的笑意，似乎有些羡慕之色。

　　黄濑凉太轻笑起来，“我还是不懂，但如果小黑子你看中的，是火神对篮球的态度，那么总有一天，你们仍旧会分道扬镳。”

　　他的语气中带着笃定，紧接着，他的话更是一语中的，说出了火神大我与其他四个“奇迹的世代”的不同与相似。

　　星野琉璃知道黄濑凉太说的不能算错，因为火神大我的确和从前的青峰大辉很像，有着天赋的才能，以及对篮球非一般的热情。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来人话音一落的同时，黑子哲也被他一撞，手里的篮球都飞了出去。

　　“黑子君……”星野琉璃稍稍一怔，手中正接着刚才从黑子哲也那里飞出去的篮球。

　　“你没事吧，星野同学。”黑子哲也微微蹙眉，走近她询问。

　　火神大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造成什么后果，而是盯着黄濑凉太，“你怎么又拐走黑子了……还有我们经理。”

　　“什么？”黄濑凉太颇为无语，“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而且还问过小黑子和小星野的意愿。”

　　“怪不得星野发邮件给教练，让我们先走。”

　　“所以才不是拐走。”

　　“你偷偷摸摸叫走黑子和经理，想干什么？”

　　“都说了是借用！”

　　黄濑凉太和火神大我一人一句地拌起嘴来，没注意到黑子哲也听见旁边的街头篮球场传来吵闹声后，就离开了，星野琉璃则是跟着黑子哲也一起走过去街头篮球场。

　　“小黑子，小星野？”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待他们两人被街头篮球场的声响吵到回过神来，才发现黑子哲也跟星野琉璃已经跑到篮球场去了。

　　而且星野琉璃先黑子哲也一步，在那个嚣张的棕发高中生想要提脚踹人前，先把被推倒在地的初中生扶了起来。

　　黑子哲也就在此时倏地出现在棕发高中生面前，用手灵活地转动着篮球，吓了那人一跳。

　　“什么嘛，你们两个，别多管闲事。”

　　黑子哲也看了星野琉璃一眼，见她没事，才开口对那高中生说道：“篮球不是这样的，暴力是绝对不可以的。”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另一个穿着黄外套的壮硕高中生气冲冲地吼道，还想伸手揪住黑子哲也的衣领。

　　恰巧，星野琉璃拉着黑子哲也的手退了两步，将他护在身后。

　　“没关系，现在的确有这种人。”刚刚被吓到的棕发高中生嘲讽似的看着黑子哲也，“那就还是篮球说了算，你要是输了，就把你旁边的小女友借我们，怎么样？”

　　闻言，黑子哲也神情一凛，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的脸庞，却让人感觉到他的凌厉气息。

　　“这可不行啊，他们两个都被我借用了。”

　　“加上我，再来打一场。”

　　火神大我和黄濑凉太适时出现，黄濑凉太挡在星野琉璃面前，站在黑子哲也旁边，而火神大我则是按着黑子哲也的脑袋在说话。

　　“五对三也可以。”黄濑凉太的语气十分轻松随意。

　　“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火神大我对黄濑凉太的主动有些不满。

　　那五个高中生显然惊讶于黄濑凉太跟火神大我的身高，但对他们二人的挑衅，又不得不接受。

　　星野琉璃就和那三个被以多欺少的国中生，站在篮球场的一旁，静静地看着黑子哲也他们三人对高中五人组的比赛——不过是简单迅速的秒杀而已。

　　几个国中生看见这结果，不由得震惊且崇拜。

　　而火神大我和黄濑凉太颇有风范地只留下背影，就先走在前方。黑子哲也稍后一步，等星野琉璃追上来。

　　几人又回到方才的游乐园地上，火神大我开始训起黑子哲也和星野琉璃。

　　“你们两个怎么想的？别以为打起来你们能赢，经理你也跟着黑子乱来！”

　　“当然，打起来的话，我百分之百会被打趴。”黑子哲也一脸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火神君，我不会输的。”

　　星野琉璃语出惊人，三人都一听到她的话，都望向她。而黑子哲也的眼神平静清亮，仿佛已看透了什么。

　　“别开玩笑了，经理，你绝对比黑子还要弱。”火神大我直接反驳道。

　　黄濑凉太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有时候，小星野和小黑子都很厉害啊。”

　　黑子哲也先是静默片刻，才对着火神大我说道：“火神君，我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所以才过去的。”

　　火神大我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都说了要考虑后果，连经理都跟着你一起过去了！”

　　“星野同学，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希望你不要总护在我面前。”黑子哲也听到火神大我的后半句话，便转头对星野琉璃叮嘱道。

　　从前还在帝光时，有过类似的场景，她也是那么护着他。

　　星野琉璃的眉眼柔和，轻缓的话里还是含着坚定的意味，“如果黑子君看见这样的情况，会忍不住上前制止，那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闻言，黑子哲也不语，只静静地凝睇着她。

　　“喂，别无视我！”火神大我见状，不由得喊道，“而且为什么经理要一直保护黑子？”

　　黄濑凉太却是连忙勾住火神大我的脖子，把他拉得远了点，不顾火神大我的挣扎和怒吼，而是凑到他的耳边，小小声道：“小火神，不要打扰小星野跟小黑子。”

　　“什么——”火神大我一头雾水，就看着黄濑凉太笑得一脸神秘，仿佛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般，“而且，小火神是什么？”

　　“凡是黄濑君认可的人，都会带上个‘小’字。”黑子哲也忽然出声解释道，“真好。”

　　“才不好！”火神大我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嫌弃之意。

　　黄濑凉太也没有介意，而是松开了火神大我，走到一旁的长椅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我该走了。”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话中隐含着些许怀念，“最后能够和小黑子一起打球真是太好了。”

　　黑子哲也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星野琉璃则是不禁笑了笑。

　　黄濑凉太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来，“我也不会忘记找小火神报仇的，别输了预选赛！”

　　话一说完，他就再次转头迈步，渐渐走远。

　　火神大我轻啧一声，黑子哲也却是开口问他，“火神君，请告诉我，你有没有听到黄濑君说的话？”

　　“分道扬镳什么的？我可不觉得我和你投缘。”火神大我似乎对黄濑凉太的话不以为意。

　　紧接着，他又说：“你说过靠一个人是不行的，那就别瞎操心……永远与光同行，这才是你的篮球吧。”

　　说这话时，火神大我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明亮而强大。

　　黑子哲也不由得有些失神，随即，他说了一句，“火神君真会说话。”

　　“要你管！”火神大我恼羞成怒地道。

　　星野琉璃在一边听得轻笑起来，她看了看火神大我，才将目光放在黑子哲也身上。

　　她也在期盼，火神大我的光芒能成为黑子哲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