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我与黑子哲也》予柔

18、第18Q 渐显的真实

　　关于星野琉璃同黄濑凉太的谣言一度传得沸沸扬扬，在几天后，却又悄然熄灭。在这一点上，星野琉璃不得不佩服石川惠，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使大多数人相信，如同她先前让人以为她是黄濑凉太的女朋友那样。
　　而此时此刻，星野琉璃望着眼前眉宇间透着丝丝戾气，脸上却带着挑逗意味笑容的灰崎祥吾，她就忍不住头疼，都是石川惠给她找的麻烦。
　　星野琉璃昨天才搞定了石川惠，使其保证不再来找麻烦。可石川惠在保证过后又说，她可能还会有最后一个麻烦——来自灰崎祥吾的麻烦。
　　“凉太的女朋友？”
　　灰崎祥吾的眼神好似含着盎然的兴致，嘴角则微微勾起，带着易使女孩降服的痞痞的邪气。
　　而星野琉璃丝毫没有被诱惑的反应，她轻轻蹙眉，对他方才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礼貌地询问：“灰崎君，有什么事么？”
　　近来，只要她问出这句话，似乎结果都不太好。
　　“原来凉太喜欢你这样的。”
　　星野琉璃看他的神情已然带着笃定，她却不予理会，只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现在还是部活时间，她不过在休息时接到了铃木绘沙的电话，就出来接听。没想到，却被灰崎祥吾给堵截了。
　　体育馆内已经恢复训练，暂时尚未有人意识到她的缺席。
　　星野琉璃提步的同时，察觉到灰崎祥吾横空过来的手，她便敏捷而轻快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欲抓住她的手。
　　被她躲过，灰崎祥吾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立刻被兴味取代，“哦？反应还挺快的嘛。”
　　星野琉璃不想再跟他继续交流下去，她加快步伐，走了几步后，又被灰崎祥吾堵住。
　　最近接二连三的麻烦，已经使星野琉璃稍感不耐。灰崎祥吾的手甫一伸过来，她连看都未看一眼，就顺手一掰。
　　显然，星野琉璃这一动作大大出乎了灰崎祥吾的意料，他甚至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
　　下一刻，他就笑了，然而，他也同时挣脱了星野琉璃的手。
　　在他朝她走近一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瞄到星野琉璃身后的人影。
　　“灰崎——”
　　虹村修造微眯着眼睛，神情似笑非笑，而双拳则喀吱作响。
　　然后，灰崎祥吾就在星野琉璃和虹村修造的眼皮子底下，迅速溜得无影无踪。若是以往，虹村修造必定是会追上去的，可他今天并没有，他放下了双拳，朝星野琉璃走去。
　　星野琉璃乖巧地向虹村修造问好，嘴角含着柔和的微笑。
　　虹村修造则是稍微皱着眉，神色莫名地紧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星野琉璃被他注视得有些不自在，她和虹村修造的交集不多，和赤司征十郎的交流还比较多一些。因此，对于虹村修造现在的举动，她感到十分的疑惑。再望下去大概就部活结束了，星野琉璃决定先出声。
　　可她还没开口，虹村修造接下来的话就令她颇为震惊。
　　他的父亲与她的父亲原是好友，并且在小时候，她还曾与虹村修造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直到后来她一家搬去了美国，两家才逐渐断了联系。近日，她的父亲去看望他的父亲，才得知她已经转学到了帝光中学，所以，虹村修造的父亲便让他多关照一下她。
　　“而且。”虹村修造顿了一顿，才笑着说道：“原来你之前在神奈川......现在变化倒是蛮大的。”
　　他这么一说，就是想起来两人曾经见过面，只是当时，他们都是叛逆的不良学生，而现在，倒都成了好好学生的模样。
　　星野琉璃呆愣了半晌，才轻轻一笑，“是啊。”
　　虹村修造却是不再同她叙旧了，而是转而说道：“放心吧，灰崎那家伙，我会收拾的。”
　　“虽然以你的身手也能收拾他，但现在的你大概不适合这样吧。”
　　听了虹村修造的话，星野琉璃微笑着，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部长。”

　　据虹村修造所说，他那天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二军的日暮翔太去告知他的。
　　星野琉璃回想起那个向她告白却又落荒而逃的男孩，她并没有与他产生太多交集的想法，但如今这样，她总感觉欠下了人情，所以她还是在这几天趁着部活时间，抽空去二军观察了一下日暮翔太，并把他在篮球技能上的优劣势都尽她所能地详细写出来，这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报答他的方式了。
　　将信封塞进了日暮翔太的储物柜之后，星野琉璃就转身离开了。
　　至于灰崎祥吾，有虹村修造在，星野琉璃倒也不担心他来找麻烦。
　　她没料到的是，灰崎祥吾自己陷入了麻烦之中。

　　日暮翔太收到了来自星野琉璃的建议之后，他又再次鼓起勇气去邀请她。望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神，星野琉璃不禁就点头答应了。
　　他邀请的地点正好是离她家不远的蛋糕店，星野琉璃这次同样作为一个聆听者，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日暮翔太在诉说。她只是在最后，才深感歉意地婉拒了他，正式的。
　　这大概是日暮翔太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他的脸上表露着失落，却也还是怯怯地对星野琉璃笑着。
　　星野琉璃只得朝他温和地笑笑，随即便表示该离开了。日暮翔太立即慌张地起身，也同她一起出了蛋糕店。
　　途经一个巷口时，星野琉璃听见了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重击声，如同骤雨一般密集。而她身旁的日暮翔太也同样听见了，他面露惊恐，却还是想着要拉起星野琉璃的手，带她离开这里。可星野琉璃直接避开了他伸过的手，径直地朝暗巷内走去。
　　日暮翔太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温柔的星野琉璃，他只是讶异地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表情既挣扎又畏惧。
　　走近了看，星野琉璃才发现打人者居然是灰崎祥吾，蜷缩在地上的几个人似乎已经不省人事，只轻轻呻/吟着。灰崎祥吾并未注意到她，反而仍然继续踢打地上的人。
　　见状，星野琉璃忍不住再向前几步，出声道：“灰崎君。”她的语气不比往常的轻柔，而是冷淡且隐含怒意的。
　　灰崎祥吾便闻声抬头，见是她，他只是冷哼一声，嘴角挂着邪笑，“挺巧的啊，星野。”
　　“是啊，真巧。”星野琉璃神情镇定地回了他一句，随即她又提醒似地说：“被发现打架的话，是要停赛的，灰崎君。”
　　灰崎祥吾却满不在乎的口气，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我无所谓啊，反正你不去做证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说完，他的视线又越过星野琉璃，望向了巷口，瞧见了另一个站立不动的人影时，他更是嚣张道：“如果谁敢作证，我就让他连门都不敢出。”语气中似乎笃定星野琉璃并不会去当证人。
　　闻言，星野琉璃反而轻笑出声，她的脸上带着些许嘲讽之色，正欲开口说点什么时，警笛声就鸣起。
　　灰崎祥吾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却又在下一刻恢复往日的狂妄，他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往反方向离去。
　　星野琉璃依旧没有动，神色莫名。而后，日暮翔太便终于提起了步伐，快步走向她。
　　“星野同学，我们快点走吧。”他迅速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就望向星野琉璃，语气急切地说。
　　星野琉璃抬起头，看着日暮翔太，笑也不笑。日暮翔太对这样的她感到陌生，有些怯怯地出了声：“星......星野同学......”
　　幸好，她终究还是朝他安抚似地浅浅一笑，随在他身后离开。

　　“星野同学。”
　　星野琉璃一看便知道心不在焉，直到黑子哲也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黑子君。”星野琉璃微笑着询问黑子哲也，好似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黑子哲也静静地盯了她片刻，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担忧，问道：“星野同学一直在走神，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知道，她一旦走神分心，就不能立即注意到他，今天的她就是这样，连数据记录也出了好些差错。
　　星野琉璃稍稍愣了愣，随即，她低下了头，黑子哲也看不见她的神情，只听见她轻声问：“黑子君......为什么......”
　　“星野。”虹村修造紧锁着眉头，朝他们走来，并对星野琉璃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星野琉璃望了黑子哲也一眼，便跟着虹村修造进了休息室。而黑子哲也则面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星野，你是不是看见灰崎打人了？”一进到休息室，虹村修造就直奔主题。
　　星野琉璃微微颔首，没说话。
　　闻言，虹村修造的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快被揪成了一撮。
　　星野琉璃隐隐猜测到了，她想了想，还是问道：“有人能证明他打人么？”
　　“听说有一个男生看见了，但现在却一直找不到他，估计是被灰崎威胁了。”
　　说这话时，虹村修造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又好像有着些许轻松。
　　星野琉璃察觉到了，她便对他说：“你不希望我被找到并作证的话，我可以。”
　　听了她的话，虹村修造注视她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宛若妥协一般，“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你了，星野。”
　　“我知道了。”
　　星野琉璃颔首道，她面色冷淡，而心下迷茫。

　　部活结束后，只有她和黑子哲也两人一起走。青峰大辉他们不知怎的，都不见人影。
　　星野琉璃走着走着，忽而瞄向身旁的黑子哲也，她想起她初见他时，她被好几个人围攻，可他仍然站了出来，一点儿都不畏惧的模样。
　　她也会在看见欺凌发生时，挺身而出，但完全是建立在她身手不错的基础上，而非像他那样，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敢于出面制止，即便可能会被打得无还手之力。
　　就是这样的他，令她震惊的同时，也无比羡慕钦佩。所以她才来到了帝光中学，来到了他的身边。
　　黑子哲也早就察觉到星野琉璃的视线，在她看了他好一会儿，也不打算出声之后，黑子哲也便先开了口，“星野同学，可以接着说刚才被打断的话吗。”
　　星野琉璃沉默片刻，还是将整件事都告诉了他。末了，她稍显迟疑地问道：“如果是黑子君的话，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吗？”答案她了然于心，可依旧问了出来。
　　黑子哲也隐隐感觉到这大概是她所困惑的地方，他虽然并不清楚她困惑的具体原因，但仍希望能为她解惑。
　　“会。”
　　“即使知道会被打趴下吗？”
　　“是的。”
　　“为什么？”
　　“看见这么过分的事情，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他们就这么一问一答着，然后星野琉璃得到黑子哲也的最后一个回复，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只是略带感叹地低喃道：“黑子君，还真厉害啊......”
　　她的神情却是不似平日的温柔宁静，而是流溢着些许晦涩不明的意味，黑子哲也不知为何，就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还能感受到她柔顺的发在他的手掌下，轻轻摩挲着的触感。
　　星野琉璃抬眼凝注着黑子哲也，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然而却给了她温和安抚的感觉。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正欲说些什么之时，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细细碎碎的声音。然后，轻抚着她的那温暖的手掌已经移开，黑子哲也用稍显无奈的口气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黄濑君，请你们出来吧。”
　　接着，星野琉璃就瞧见黄濑凉太以及青峰大辉和绿间真太郎都站了出来。
　　绿间真太郎一脸正经之色，只抬手扶了扶眼镜，淡定地说：“我只是路过。”
　　青峰大辉则双手背在后脑勺上，眼神飘忽，并未说话。而黄濑凉太掩饰性地干笑了两声，才说道：“好巧啊，小黑子，小星野。”
　　“真巧，黄濑君。”说这话时，黑子哲也明明是不变的神情和语气，但黄濑凉太莫名地感到一丝凉意。
　　星野琉璃稍感疑惑地瞥了他们几眼，却仍然顺口说道：“那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她与黑子哲也的话题有始无终似的结束了，但她也不再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让黑子哲也轻吁了口气，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而星野琉璃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身影，心中的迷雾恍如被阳光驱散，她应该只注视着眼前所有的，而非无法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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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略卡。就这样吧。
接下来应该要有点明显的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