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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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爷还是要对黑桐干也用药吗！？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地想要阻止，没想到黑桐干也比我的反应还快。
“同伴是做不来的……”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吃力道：“因为前辈的药，一次都没成功不是吗？”
白纯里绪滞了一下，撇开脸，表情隐没在黑暗之中：“没想到你能知道这么多。”
“那是当然的，大爷。”我小声说道：“你的起源是进食啊，喝了你的血胃口大开才是正常反应好嘛，其实你要是把这血用在正当途径说不定早就成暴发户了，做成开胃药卖给那些挑食的小屁孩，什么江中小儿健胃消食片啊葵花葡萄糖颗粒啦统统都得靠边站哇！”
嗯？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这两个人的表情都仿佛漂移了一下……
良久，白纯里绪伸手将我拨开，刻意无视我一样转开脸同黑桐干也对视，眼神晦暗不明：
“确实，对曾经那些抱有过期待的人使用了血晶片，也的确没有得到我要的效果，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我的血液其实没有逆转人性的作用，那也还真是意料之中的解释。”他说着，将那几根火柴长短的棒状药物捏在手指间，在黑桐干也眼前晃了晃：“这个仓库里培育的大.麻是从荒耶宗莲那里得到的，与普通大.麻有些许不同，没有依赖性也不会产生抗性，但产生的毒却会永久留在体内不会被分解，只要吃个十几次……就能让人理性荡然无存。”
我有些迷茫，变态这番话说的已经不完全是原著里的台词了，是剧情发生变化了吗？那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你知道么，黑桐，两仪她……怎么也不肯对我痛下杀手，每一次都不动真格，每一次都在最紧要的关头收手，这叫我很难办啊。”白纯里绪望向仓库尽头的方向，有些怅然失意地说道：“黑桐，你看过那本日记了，你一定知道了四年前她拒绝我的那句话吧……”
黑桐干也愣了愣，沉默地低下头。
白纯里绪也不在乎他的沉默，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像她说的那般软弱，去揍了一个人，黑桐，你知道吗，仅仅是随手捡了根木棒打了他一下而已，比起刚才打你的力道根本微不足道的一下……他就死掉了。”
白纯里绪转过头来，空洞洞的红瞳里没有一丝神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只想和他打一架而已，就算最后被摁在地上揍的那个是我也没关系，我只要知道自己敢这么做就够了……可是为什么……他死了？”
黑桐干也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
“没有杀人欲望的我成了杀人犯，终日活在肮脏阴暗的角落，而内心有着杀人冲动的两仪却从未杀过一人，和你一起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白纯里绪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恶狠狠起来，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玩味的笑容，声音低哑：“黑桐……你是两仪心中的那抹光明，如果把你从两仪身边抢走，她心中那蠢蠢欲动的黑暗杀意是不是就会再次苏醒了……？”
黑桐干也愕然地盯着那个已经不是他所认识了的学长，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大、大爷……你想干嘛……”
白纯里绪嗤笑一声：“如果两仪发现她的黑桐已经变得不正常了，就会发疯地想要把我杀掉了吧？老子要让她抱着杀戮之心跟我干一架，让她在我的刀下亲口承认，她当年的那句话是多么的错误……”
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虽、虽然白纯里绪的最终目的已经改变了，但是我完全高兴不起来！这种幼儿园小朋友眼巴巴的想得到老师亲口表扬的代入感是什么鬼啊是不是还要女神亲手给你带上一朵小红花你才罢休啊啊啊变态！
“不、不用这样吧大爷！”我揪住变态的衣角风中凌乱，“两仪式有黑桐，你、你不也有我嘛！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孤独一人了！我绝对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不一样！”白纯里绪咬牙，表情挣扎了须臾，将我推开：“这是两仪该补偿我的！”
“你这是强买强卖！两仪式没有欠你什么！”我上前一步拦住他，“女生要是想拒绝男生，随便什么理由都行！是你非要跟那句话过不去，觉得自己的遭遇不公平，跨不过这道坎而已——”
“让开！”
我还要再说什么，白纯里绪冷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将我大力扯到一边，把大.麻扔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我盯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等等！不会吧……原著里这家伙是把大.麻嚼碎了嘴对嘴给黑桐谷歌喂进去的！这也是让大家都讨厌他的原因之一，接下来该不会真的要发生这种事吧！？
卧槽不要啊！穿越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强.吻了另一个男人这像什么话！？绝对会被古往今来的各类穿越女同胞们嘲笑的吧！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毛，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在白纯里绪有所行动前嘴里大喊一句“不准亲！”猛地扑了过去……
白纯里绪被这股大力直接扑倒在地，表情一僵，喉咙一吞一咽……那大.麻……就这么被他自己吞了下去……
寒风吹过，我头上的呆毛摇晃了一下，小心脏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纯里绪变得汗流浃背抽搐不已的身体时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我转过头，弱弱地问还在呆滞的黑桐干也：“那啥……他刚刚说了，那玩意儿吃个十几次就会理性荡然无存对吧？”
黑桐干也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他会是第一次吃么？”
黑桐干也呆呆地摇了摇头。
“很好。”我深吸了口气，朝他微笑：“直觉告诉我，咱们要倒霉了。”
……
果然，当白纯里绪龇着一双煞红煞红的眼睛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来时，整个人都变得阴森森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极端扭曲的兴奋，狰狞中又掺杂了极度的痛苦，好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周身不停地散发出阴沉压抑的煞气，一步步朝我们逼近。
我不敢冒险靠近他，虽说穿越女们都喜欢在男主角犯病时冲上去给他们一个爱的熊抱化解他们内心的狂躁煞气，可我不能这么干，我身体里跳动着的可是男主角的心脏啊！被捅了砍了咬了都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办？跑？跑能跑得过猎豹速度的大爷？
躺下装死？你以为哄狗熊呢……
就在我僵硬着四肢不知该作何行动时，白纯里绪把身子一低，猛地一下就朝我冲了过来！
来不及思考，我近乎绝望地双手抱头蹲下大喊了一声：“大爷住手是我啊你的心脏还在我这里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你的心脏考虑啊！！！”
一口气用日语说完这么长一句子还真够累的，而且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哦对了！这不一般都是恶毒女配在事迹败露后朝男主喊的经典的“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我肚子里我们的孩子考虑”的翻版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几个字起了作用，居然还真让我侥幸逃过了一死！变态用我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冲上来，先是曲肘一个大力将我击倒，接着抽出匕首转向黑桐干也，可怜的谷歌依旧没有逃离原本的命运，左眼被刺，大腿中刀，昏了过去……
FUCK！FUCK！FUCK THE FUCKING FUCKER！！！
我在内心做名画呐喊状咆哮！
不仅没改变剧情，还搭上了自己，还能更挫一点吗我！？
还有你们怎么都喜欢朝我的输氧管下手？说了不想再忍受第二次了带着意识缺氧了……
我倒在黑桐干也脚边，脸上沾了些他流下的黏糊糊湿哒哒的温热血液，耳边白纯里绪踉跄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久的连身上的温度都快变得和水泥地一样冰凉的时候，仓库里再次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这次由于离得近，还能听见刀刃同手铐相交发出的刺耳摩擦音，混杂着白纯里绪痛苦至极的惨叫。
因为身体与心脏的感官相连，在感受到白纯里绪的身体被两仪式手里的利刃切开那一瞬间，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大爷，到头来你还是得死一次。
等等……
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我的身上也开始疼起来了？
缺氧的混沌被剧烈的撕裂疼感所代替，身上好几个部位传来被利刃切断撕皮扯肉般的剧痛……
就好像是我自己的右手臂、双脚被刀刃切断，还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背后狠狠扎穿了心脏一样！
好疼！不对，怎么会这样，这几个部位……不是白纯里绪的身体被两仪式切掉的位置吗？为什么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疼地咬紧牙根，喉咙发出呜咽，浑身汗涔涔地抽搐不止。
像是被扔进滚烫的熔炉，从表皮到肌肉一层层焦烈剥落……
好疼……
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扭断扯掉了四肢，再薄皮抽骨……
好疼……
身体尚处于昏迷中，我连在地上翻滚减轻疼痛都无法做到，汗水湿透了全身，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紧闭的眼眶内不停淌下……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心脏是主体的缘故，连我的本体也会感受到同样的伤痛吗？
脑子里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意识正在一点一点地被逐渐袭来的黑暗吞噬，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留在白纯里绪身体里的心脏，恐怕是起不到再生的作用了。
我怎么忘记了……两仪式的直死之魔眼……
那是能看见一切事物的死亡点的能力，即使是春风吹又生的离离原上草，也会因被连根拔起而永远死亡。
就像白纯里绪被斩断的那条手臂。
好疼……
我想我是快要死掉了。
但是没关系，心脏死了我还有身体啊，白纯里绪的心脏在我的身体里，他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我没有白来，因为这一次，他会活下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我不甘心地调动浑身力气，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撑着地翻转了一下身体，刚想朝白纯里绪离开的方向爬几步，手臂才伸出去，眼前一黑，那只手向着空气中虚抓了几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真是的……这样就结束了吗，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大爷……我不是高山加奈，我的名字叫高小小……
……
……
……
周围是刺鼻的药水味道。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脖颈上伤口被很好的用绷带一圈圈地包扎了起来。
白纯里绪在一片白雾蒙蒙的朦胧中苏醒，向来灵敏的嗅觉这会儿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迟钝，但还是能辨别出周围令人不愉悦的气味……这个味道，难道是在医院？
他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酒精、消毒液等药水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萦绕在鼻端，熏得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旁边传来护士惊喜的叫声：“呀，高山小姐醒了！”
高山……小姐？叫我么……
白纯里绪错愕了片刻，脑中零零碎碎的片段闪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登时睁大，缓缓将手伸出被子举到眼前……
这不是他的手！
但是……手的主人他认识……
“高山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个漂亮的女护士出现在眼前，眼神中透着关怀。
白纯里绪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惊愕失色地看着女护士：“……你、你叫我什么？”
“诶？高、高山小姐啊……您怎么了？”小护士面露忧色。
“我……叫什么？”白纯里绪撑着身子坐起，艰难地开口。
小护士立刻手足无措起来，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嘴里大喊着：“医生！医生！高山小姐好像失去记忆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老旧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外套，那是那个女人最后去仓库找自己的时候穿的……
白纯里绪颤抖着双手扯掉依旧插在手上的输液管，扯着扯着突然呆住了。
双手……他用的是双手！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假如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两条命都被用掉了，这个时候你的心脏就会在我的身体里成为主体，即‘宿主’，而我的身体则会变成它的‘容器’，不过嘛~嘿嘿！就得委屈你下半辈子顶着我这张脸还有小透明的身份过下去啦！」
脑海中，少女欢快的声音稍纵即逝，快的好似无法捕捉。
“不需要……”病床上的黑发少女颤抖着盯着自己的双手，眼泪无意识地滑落：“我不要你的命……你回来……你回来啊！”
「我的生命是属于您的，只要我的鲜血能使您的生命流动，就是再用掉那最后三条命也没有问题哟！」
护士带着主治医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高山小姐，您怎么能擅自拔掉输液管呢！”
“快躺回被子里去！”
“我不是什么高山小姐！杀人鬼呢！仓库里其他人呢！”少女发疯似的地冲下病床，被人七手八脚地按回去。
“镇定剂！”
“高山小姐！您冷静一点，杀人鬼已经死了！您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以为少女是被杀人鬼吓的精神失常，护士小姐柔声安慰着。
病床上的少女被注射了镇定剂很快安静了下来，胸口却还是大幅度地起伏不平，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泪水决了堤似的流着，浸湿了大半个枕头。
「说起来，那个小姑娘也是挺可怜的。」
「是啊，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和谁沾上关系不好，非得和白纯里绪。」
那是他去酒吧救她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几个永井一郎彦手下之间的谈话。
他真的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那个女孩说过，自己只要不被抱着强烈的杀意杀死，就不会死去。
这个世界上能杀死她的只有他一个人，只要他不这么做，只要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事就绝对不会发生。
他一直这么坚信着……
「那家伙就是杀人鬼吧？」
「啊，虽然还不太确定，不过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那小姑娘知道这件事吗？」
「知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没杀她。」
「可她却因为他死了啊！」
我没有杀你，可你却因为我死了……
你说过会永远陪我一起，可你却已经不在了……
病房里，少女爆发出近乎崩溃的哽咽，然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朝他伸出双手，喊着：
“主子~抱抱”了。
……
————————————本章有彩蛋，见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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