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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伊尔迷X余兴节目X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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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几个实力隐隐在自己之上的念能力者包围起来时,伊尔迷有些困惑:这几人各个不像省油的灯,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图。难道将“外来者”榨个干净再下杀手成了流星街物尽其用的新风尚么?离家的面瘫大少爷想了想几年来好容易攒下来的小金库,坚决不肯走“破财免灾”的保守路线,一边想着,一边瞪了瞪那帮妄图从准杀手手中劫财的强盗(来自伊尔迷的自行脑补)。
“这小子就是‘门票'吗?”富兰克林看了看被玛琪和飞坦联手控制住的男孩,扭头询问身旁的侠客。
侠客一边向库洛洛发送捕获目标的消息,一边心情颇好地冲富兰克林点点头。他完全不觉得出动将近半数的团员围困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姑且不论杀手世家的长子能否算入“孩子”的范畴。对于只可成功不可失败的任务他总是乐于“胜之不武”,或者说不择手段。
“如果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小金库就不必困扰了,我们只不过想与揍敌客家做个小小的交易。”侠客接收到伊尔迷无神的猫眼发射出来的充斥着戒尼气息的死亡射线,不紧不慢地出言顺毛。这时的伊尔迷还远远不如记忆中的那样冷静强大,侠客不必费力就能在那对看似无神的黑瞳中发现某人听到私有财产无忧之后放松了些许的情绪。不过,记忆中的伊尔迷?我应该是第一次与他见面才对,怎么会有这种记忆......侠客心下疑惑,嘴上倒是不停,“在交易达成之前,就请你在幻影旅团做做客吧。”
席巴·揍敌客在妻子基裘夹杂着高声尖叫和诡异咏叹调的转述中终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了个大概。虽然长子在幻影旅团手上,可席巴确信那帮心思九曲十八弯的小鬼决不会把伊尔迷作为人质或筹码,他们只是想要与揍敌客家家主打个照面。现在的幻影旅团或许不足为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双方都需要一次试探的机会。
不与强者为敌。不做赔本买卖。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倒是让伊尔迷在幻影旅团的日子过得意外轻松愉快。那群性格迥异实力强横的神经病乍看一下仿佛一盘散沙,各自为营;实则有着比绝大多数以所谓亲缘感情连结在一起的人之间更为强韧深厚的羁绊。不仅如此,作为领导者的库洛洛更是享有众人的绝对服从——当然,这是在其决议符合旅团整体利益的情况下。伊尔迷歪歪头,看着一屋子鸡飞狗跳其乐融融的景象,觉得此时与幻影旅团打好关系说不定能争取到一个出手阔绰的潜在客户。既然被请来“做客”,总得拿点好处嘛。
今天这窝强盗的余兴节目似乎是......逗弄后勤人员?伊尔迷看着金发碧眼的情报分析员顶着一头被窝金摧残出来的鸡窝头,哭丧着脸坐在台阶上。窝金倒是在一旁笨拙地想要安慰几句,其他几个人要么别过脸肩膀可疑地抖动要么就是直接大笑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侠客死活不肯贡献出他的宝贝小恶魔给飞坦打手游,这位暴力主攻团员一时来了脾气,直接抢走了手机,于是两人在基地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说是这么说,不过这只是飞坦单方面的玩乐,谁都知道比速度和敏捷侠客完全不是飞坦的对手。就在侠客气喘吁吁几乎准备自暴自弃地给自己插根天线时,玛琪制止了两人:“你们俩这么闹下去恐怕也没个结果,而且,团员不得内斗。”
“那你说怎么办?”侠客提心吊胆地看着另一边飞坦毫无章法地折腾自个儿的宝贝手机,无奈地叹气。他虽然有自信飞坦无法解开密码,可单是看见某人粗暴的动作就觉得一阵肉疼。
“那就抽鬼牌吧!”芬克斯也跑来凑热闹,“鉴于你的牌技实在烂到无法直视,打牌你一定会输。不过抽鬼牌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纯靠运气的游戏你应该还是可能获胜的。你赢了,飞坦就把手机还给你;你输了,就把手机给飞坦玩玩儿呗。”
飞坦明显对芬克斯的提议很不满意,尽管输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一想到有可能要把已经抢到手的东西还回去就心情恶劣地用伞尖恶狠狠地戳向没眉毛的搭档。
“那样多无趣啊......不如这样吧!除了芬克斯说的之外,赢了的人可以对输了的人提出三个他力所能及的要求。只要是可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能拒绝。”赛罗纳倒不在乎谁输谁赢,她只想看看好戏。反正十有八.九是侠客输(四号蜘蛛糟糕的牌技和诡异的厄运体质众所周知),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坑了飞坦被打击报复。
抽鬼牌的过程不多赘述,简而言之众望所归的飞坦获得了胜利。
“飞坦,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求由信长来提怎么样?”玛琪向飞坦提议。
飞坦本来正绞尽脑汁盘算着到底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玛琪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不能把人欺负得太狠,气得基地唯一能做出可以入口的食物的家伙罢工了可就是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了。更何况,玛琪既然这样提议,也就是说由信长来提要求可能会发生十分有趣的事吧。小个子的嘴角微微扬起,难得大度地把机会让了出去。
被点名的信长无精打采地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啊啊啊这种事情太麻烦了吧......不如这样好了,侠客,在今天之内拒绝团长的三个要求就算你通过。不要玩什么文字游戏,你只能说‘我拒绝’,不可以有任何试图解释原因的话。”很明显,这也是个想看好戏的。
完全没想到信长居然会出这么阴损的主意,侠客一脸生无可恋。
库洛洛和派克、富兰克林回到基地时,隐约觉得气氛不大对,不过也没太在意:“我们已经通过莲夫人与揍敌客家联系上了。席巴·揍敌客会在明天来到流星街,”说着看向了安静地呆在角落里的“门票”,“伊尔迷,你的父亲会把你接回家,但愿我们的待客之道你还满意。”见伊尔迷点头,库洛洛继续说道,“另外,长老会给我们分配了一个新任务,我想大家会感兴趣的。新任务的相关安排就由侠客负责。”
“我拒绝。”侠客感受到库洛洛有些意外的眼神,努力维持住冷淡的表情。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没让库洛洛看到一副委屈的包子脸。
库洛洛皱了皱眉:“理由。”
“不需要理由。”侠客心里早就宽面条式泪奔了,面上倒是冷淡骄矜,还有几分隐隐的不耐。
知晓前因后果的众蜘蛛以及伊尔迷都在暗暗期待库洛洛的反应。
扫视一圈,见众人或多或少地隐蔽地投来视线与注意力,库洛洛心想这群闲不住的家伙大概是以他为目标打了什么赌,余光瞥到飞坦袖子里露出的白色塑料边角后,他看了看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则满眼都写着“我很憋屈”的侠客笑了起来。
“侠客,明天跟我去会会伊尔迷的父亲。”
“我拒绝。”
“那么,你不要参与这次行动。”
“我拒绝。”
“叫我的名字。”
“......库洛洛。”
库洛洛笑起来的时候,侠客知道他多半已经把实际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头脑灵光双商高分的人精,不然自己可真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不过为了防止某人的小心眼突然发作,侠客在说出三个“我拒绝”之后赶紧换上有些赔罪意味的笑脸,主动问起库洛洛属意交给他安排部署的新任务。
“□□领袖想要得到‘海拉的假面'。”伊尔迷被飞坦和赛罗纳带到别处去后,库洛洛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核心信息,“目前还处在信息收集阶段,真正准备完备正式行动大约会在一年后。在这一年内我需要你全程跟进掌握他们的具体情况,直到正式行动时再度会合。”
“团长的意思是,这一年我作为流星街向□□输出的人力在外面打探好情况弄清楚形势,等待旅团行动时再归队咯。”侠客深知库洛洛早就不满足于囿于流星街内部的现状,旅团成立之后他已经一点一点地把势力向外界渗透。不过侠客没想到库洛洛这么快就拿到了外出的名额。他的野心非常纯粹而狂妄:为所欲为,得到想要的一切。没有实力,就得到实力;没有资本,就创造资本;没有自由,就争取自由。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相当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从无到有的艰辛过程。
“嗯。在此期间,团员可以获得短期外出的机会,另外揍敌客家也可以接受我们的委托,你不必担心遇上过于棘手难以解决的事态。目前旅团的活动重心仍然是流星街,不过我会不定期外出与你交流情报。等时机成熟,我们就能走出流星街。”幻影旅团尚未成熟,并且流星街还有一些需要处理的关系,作为团长,库洛洛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长期与旅团众人分开,所以他选择了侠客作为旅团面向外界的眼。一方面,侠客精于交际,擅长处理外界事务;另一方面,他的外表具有极大欺骗性,即使那些□□大佬明白流星街没有孩子,不过恐怕多半不会对看起来不过刚满十岁的侠客产生太大戒心,这对侠客打探消息十分有利。对于拥有足够实力与潜力的出身流星街的孩子□□大佬还是挺喜欢的——若是调.教得当,就会成为不错的助力甚至关键时刻的保命符。
“团长,你想要‘海拉的假面'吗?”侠客对于接到这份特殊的任务倒是挺开心,他对外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有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部分,不过既然会被遗忘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库洛洛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想要这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我想要经历所有惊险有趣的事件,我想要得到我能想象出的一切。”
库洛洛走近侠客,伸手撩开了他的额发,温热的嘴唇印上眉心:“最后,在告别之前,祝你好运。”
对于库洛洛这种临别也不忘戳他痛脚的人,侠客表示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