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花雕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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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同样是一片寂静，只听那先生朗声道：
“据小老儿所知，自打这位左方士破格拜入公子尧门下后，数月来日日与公子尧同吃同住，更甚至是同榻而眠……两人如今的关系，与恋人无异。
“怕是让姑娘们魂牵梦绕的侯爷公子尧，竟是个不近女色反好男风的主儿……”
左刀刀猛地起身，她自知不该再听下去，借口内急便冲出了雅阁。
不知后来那先生到底又说了些什么，回来时，评书已然落幕，听众散了场，左刀刀摸索着回到雅室，仍感觉有些不清醒。
顾久尧手里拿着块锦缎，正缓缓擦拭着金丝笼，门被拉开，他抬头望了眼左刀刀。
没有说话，只别有深意地笑。
左刀刀晃悠悠坐下来，她盯着顾久尧的酒盅，却不敢看顾久尧的脸。不知那是什么酒，后劲太大，早前也只喝了一点，这便醉了。
伸手过去摸到酒盅，刚想给自己斟杯酒，手却突然被顾久尧按住。
“别喝了，这酒太烈。”他说。
左刀刀猛地抬头，就想抽回手，只是他看似漫不经心，手上的力道却极大。
他宽厚的掌心，好像比她的面颊还要滚烫，她说不出话，她都能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和局促的心跳。
许久她才说：“没关系的，我酒量还不错，都没有喝醉过。”
顾久尧却笃定道：“你醉了。”
他的手仍旧按在她手上，动也不动。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左刀刀竟有些恼，她抬头对上顾久尧的眼，“说了我没醉，不给喝便不给喝，堂堂侯爷，小气巴拉的！嘁——”
顾久尧愣了下，终是松开手，却不理会她，垂首自顾自地斟了杯酒。
他执着羽觞，缓声道：
“姑娘家不该喝太多酒。”
一语中地。
语毕，雅阁里的两人皆是愣住，左刀刀好容易转凉的面颊，重又燥热起来。
她抬头望着顾久尧沉静的面容，好几次唇齿开合，却都没能说出话。
虽早猜到顾久尧知道了自己是女子的事，这却是头次被当面点破，左刀刀怎么也淡定不了。
相比之下，顾久尧便镇静许多。
他举起羽觞轻嗅了口酒香，而后一饮而尽，左刀刀听见他说话，带着浅浅的酒气。
他说：“我的意思是，那些姑娘家可以多喝点，但你不行。”
他解释完了，左刀刀却愈发不明白了。
是她古汉语没学好么？谁能告诉她，顾久尧口中的“那些姑娘家”，是指除了左刀刀以外的姑娘家；还是单纯指与左刀刀性别不同的，那些姑娘家。
但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顾久尧不让她继续喝是对的。
她真的醉了，而且还醉得彻底。
迷迷糊糊地抽回自己的手，握成拳抵在下颚，她望着顾久尧的眼神迷幻而飘忽。
左刀刀保持着那个姿势望着顾久尧，她望了很久很久，直望到酒菜都凉了，望到酒香都散了，她才终于开口，她问：
“侯爷，说句实话，您是否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
顾久尧的视线从芙尾身上移开，他问：“何种癖好？”
左刀刀低头一笑，她连额头都泛了红色，“我是说，断袖癖好……侯爷您待我这般不寻常，莫非真如那人所言，是因为好男风？”
发现顾久尧望着自己，她便也望着顾久尧。
对视一阵，他蓦然凑近，伸手揽过左刀刀的腰。燥人的热隔着薄衫贴在腰际，他越搂越紧，左刀刀抬头，入眼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脸。他好似在笑，微扬的唇际，散着淡淡的青草香气，那般怡人，左刀刀却连眼眶都开始发烫。
半眯着眼，周遭景致愈发朦胧，一切喧嚣酒香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刀刀只觉晕乎，眼前好似开了花，花香醉人，自他眉间散开，幽幽萦绕在她鼻尖、在她心上。
顾久尧抬手，微热的指腹轻轻刮了刮她的下巴，“你以为呢？我可是好男风？”
左刀刀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却忘了推开他。
“我、我不知道……”她说。
他的指尖在她面上流连，绵腻的触感，让他不禁加重了些力道。轻点着刀刀的鼻尖，顾久尧唇际的笑愈发明显：“饮了酒理应会热的，刀刀，你怎的却在发抖？”他说完，不顾左刀刀的反应，拢在她腰间的手臂竟越发收紧了些。“可你的脸，又岂会这般红？”他状似天真地自语道，说着又兀自垂头，单手捧着刀刀的脸，与她额间相抵。
感受了一会，方才离开，脸却仍是凑得极近，“额间滚烫……你可是染了风寒？”
刀刀嘴唇都在哆嗦，“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她当真悔死了方才自己的多嘴。
“那为何会这般烫？”顾久尧喃喃自语，他眸中带笑，神情却好似一片茫然，“害羞了吗？还是紧张了？刀刀，你很热么？”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靠得太近了，左刀刀说不出话，顾久尧也根本不需左刀刀的回答，只是越凑越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他浓睫的颤动。他的气息，比草地还清弥，左刀刀唯觉得心如鹿撞，脑中一片混沌，只庆幸现下是坐着，否则她定会因为周遭涌动的热流而无法站稳。
她竟有些留恋这样的触碰……
“怎么办？”
顾久尧声音越来越低，几近沙哑，“我原是不好男风的，可是刀刀，一见着你这么好看，我便忍不住了。”
左刀刀瞪大眼睛，四肢挣扎着，明显有些慌乱。顾久尧却缚住她，仍离她极近：“可你眼睛睁得这般大，我怎么下得去手……”
刀刀还想问为何睁着眼便下不了手，下面的话，却被他尽数堵进唇齿间。
绵密的吻，温柔而甜腻，却好似要夺走刀刀的全部呼吸，柔和却强硬，不留一丝缝隙。顾久尧的嘴唇微凉，带着酒香和青草味，吻得刀刀脸上就要滴出血来，她呼吸瞬间凝滞，脑中一片空白，为防滑落，她只能软软地揪住他的襟口。
她仍大睁着双眼。
一波波陌生的感觉蓦然涌上心间，她竟好像瞬时清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花雕醉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