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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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的洗衣液香窜入鼻腔，逐渐清晰的视线替她勾勒出那套不陌生的蓝雨制服，混沌的大脑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何柔只能倚着来人的肩膀让自己缓一口气。
喻文州低头去看靠着他的没有动作的何柔，只见她精神状态极糟，双颊绯红，疲惫地垂着眼眸，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唤了她两声，喻文州没有收到任何应答，抬起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试探温度，两人的肌肤才有一瞬间的接触，她却猛然颤了颤身子，整个人也像是活了过来，连忙从喻文州的怀里撤出拉开和他的距离。
何柔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羞赧，连同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见何柔眼神躲闪，就是不肯看他，喻文州有些无奈。
“不……不用。”
“你发高烧了。”他大概也知道这姑娘不太愿意和人亲近的性格，可又没办法装作没看见，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站在原地犹豫着该怎样给喻文州解释，何柔有些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大脑和小腹传来的痛感让她意识都变得有些混沌。
对上少年的双眸，何柔觉得还是应该给他说清楚不去医务室的原因：“我是因为例假。”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说：“你等一下，我去拿伞，送你去医院。”
“队……”何柔话还没说出口，喻文州就已经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便拿了两把伞过来，还不忘在制服外套上一件大衣。
何柔就知道如果被喻文州发现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习惯了独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所以在上车之前还特意向对方强调交给她一个人能行，可喻文州却当没听见似的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都说这个人和气好说话，何柔现在真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这种气质。
像是为了让何柔放宽心，喻文州坐上车后朝她解释：“让你一个人去我也得放得下心啊。”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处理自己的事。”何柔反驳。
“你成年了？”
何柔忘了，她现在是林琳。
“那队长你可想好了，真的要陪我去医院？”
都坐上车了还在纠结这事，这丫头，有时候还真钻牛角尖。
喻文州：“现在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何柔：“我一会要去挂妇科，你也要跟着？”
喻文州：“你都这样了还想慢慢排队挂号？乖乖去急诊。”
何柔气结。
她今天肯定是因为发高烧烧傻了，才会说出这种拙劣的借口让喻文州拆穿。
不再理会喻文州，何柔从驾驶座被套的口袋里抽出一张报纸，对叠两下放在坐垫上，抬起脚踩在上面抱住膝盖，整个人靠在车门旁缩成一团。
她很喜欢这样的姿势，以前没有人陪自己的时候就常常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会觉得有安全感。
出租车过了两个红绿灯，喻文州发觉身旁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动静，向一边瞅瞅，坐在那里的少女正双臂环腿，头抵着车窗呆呆地望向窗外，好像一切的时间都静止一般，她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喻文州叫她下车才终于有了其他动作。
先下了车把伞撑起等何柔出来，今天的雨仿佛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绵绵延延地与寒风相伴，让人们感受冬季的凛冽。
扶着何柔去急诊室找到医生，喻文州便到一旁去等待。
经过一系列的诊断和配药，十分钟过后，何柔在休息厅里找到一个位置并输上了液。
看到一直陪自己忙活的喻文州还在身旁等她，何柔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不是她的本意，这一路上的确都是在麻烦喻文州，打车、掏钱、带她来医院，就连刚才举瓶子的活都是他干的，自己却在车上时还想着和他抬杠。
“队……”
“林……”
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何柔和喻文州默契地停下，几秒后又再次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两双眼眸就这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何柔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喻文州也跟着扬起嘴角，把先说话的机会让给何柔。
“我是想说，谢谢队长送我来医院。”
“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好一点了吗？”喻文州说。
“还是很疼，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你这边应该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帮你买。”
原本她找喻文州拿饭卡就打算去吃晚饭，结果却是弄成现在这样，何柔现在全身又酸又累，实在是没有吃东西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食欲，队长你去吧，不用管我。”
“那行，手机先给我一下。”
接过何柔递来的手机输完他的号码，喻文州把东西还回去的时候不忘叮嘱一声：“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有什么事务必打电话给我。”
何柔点头表示了解，将喻文州的手机号码存进联系人，少年才从她身边离开。
到医院附近解决晚饭问题，喻文州回去的时候顺便给何柔带了一碗粥。
在休息大厅里找到何柔的位置，还没有到她身边，喻文州就看到她已经蜷在躺椅上睡着了。就如在车上见到她的那般，双手把被子塞在身前紧紧搂住，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防备的小刺猬。
喻文州不知道听谁说过，这样的睡姿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现在他认为这样判断似乎不是没有理由的。就拿何柔来说，她对接近自己的人都留有几分戒备，一旦察觉到对方动机不单纯，便毫不顾忌地露出自卫的獠牙，对阿狐如此，对他也是如此。
喻文州看了看何柔吊的水已经所剩不多，提醒护士记得给她换药，话刚说完，躺在躺椅上的何柔毫无征兆地把双眼睁开，茫然环顾四周，直到看见喻文州才收起脸上那股颇为防备的表情。
“要吃吗？”把带来的粥端到她面前，喻文州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就坐，看样子是打算等何柔输完液再离开。
何柔说：“吃不下。”
“那就放在这吧，你想吃了再给我说。”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大厅里的人不少，但鉴于多数人都是病号，并不吵闹，萦绕在两个人耳边的只有身旁几个病人家属的聊天声音。
那家人大概不是广州本地的，说的方言喻文州也听不懂，正掏出手机打算消磨时间，何柔冷不丁地开口问他：“队长，你为什么选择做职业选手呢？”
在手机屏幕上输入密码的手忽然停下，喻文州看向坐在床上一脸认真的少女，轻轻笑了笑：“理由太多，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柔又问：“那你父母支持吗？”
“不支持，但是他们尊重我的决定。”
话到这何柔便不再问下去，一直到输完液，何柔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把该付的款项处理完毕，何柔才和喻文州一起离开。
来时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湿润的气味，冷风吹过，拍在脸上似乎都会感觉到有些疼痛。
何柔和喻文州一前一后走着，忽然间听到一道极小的猫叫声，何柔向四周探了探，凭借着路旁的街灯在草丛里看到了一只被纸箱装着的小猫。
骤然停下脚步，何柔向草丛里走去，把那个已经淋湿的纸箱连同小猫一起拎出来。
走在前方的喻文州感觉到身后的人跑到另一个方向，也在原地驻足，欠身看后面的情况。
装小猫的箱子已经被水给濡透了，里面的毛巾也是湿湿的，旁边还压了两张纸，一张是宠物医院的检查报告单，另一张纸上的墨水已经沁开，不过勉强能够辨认写的是‘求好心人收养’。
如果不是被她这个好心人发现，估计会被扔在这个角落给冻一晚吧。
何柔养过猫，可以判断这只小猫应该才出生了有二十天左右，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她，身上奶黄色的毛被雨水淋成一缕一缕的，它就恹恹地趴在毛巾上，很是没有精神。
将小猫从箱子里抱起，何柔顺从兜中拿出纸给它擦了擦身上的水，头顶便紧接传来一道男声：“林琳，怎么了？”
何柔说：“队长，这里有只弃猫。”
见她一心一意给猫擦水的模样，喻文州走上前在她身旁蹲下，躺在她腿上的猫吃力地张开嘴对他叫了一声。
何柔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它还挺喜欢你。”
“这也能看出来？”
“猜的。”她偏过头来对着喻文州笑笑，整个人的心情都像是好了不少，弯成月牙状的双眸里仿佛还闪着喜悦的光芒。
喻文州看她这么细心照料小猫的模样，问：“你要带回去养吗？”
“不养，我有E……”Eileen的名字还没有出口，何柔赶紧打住，改口道，“我一辈子只养一只猫，一会我重新找一个箱子把它放在显眼一点的地方。”
“你呀，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休息，小猫交给我，我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收养，现在就别乱跑了。”喻文州伸出手，对何柔点点头，后者犹豫几秒，兴许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才把小奶猫递给他。
拉过大衣抱住猫咪，喻文州摸了摸它的头，某只宠物一脸满足地蹭蹭少年的手心，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
“队长，你会不会养猫？”
何柔并没有为难喻文州的意思，单纯是问一下，谁知，正撸猫撸得开心的蓝雨队长一脸风轻云淡地说：“不是还有你吗？”
何柔：“……”
喻文州：“要买什么可以给我说，但有人来接走它之前得拜托你照顾一下。”
这是压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