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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八章 破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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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障是薛之舟的剑。
薛之舟,成名于二十多年前,他是现在清明台之主薛知意的小师弟,前任清明台之主薛风的关门弟子。当时的薛风已经不问世事许久,某次远游归来,突然把薛之舟带回清明台,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更用清明台的秘境为他洗髓筑基。
薛风并未透露薛之舟的来历,薛风一生清正,自同修去世后也一直未曾再娶,更不可能有什么露水情缘,若非如此,江湖中人只怕要怀疑薛之舟是他的私生子。薛之舟也没有辜负薛风的心意,他入门虽晚,但在剑道上的悟性却很高,甚至剑道修为还在薛知意之上。
与薛知意的周到圆融不同,薛之舟为人淡漠,平常也不爱与门中人往来,甚至对于清明台弟子来说,这个小师叔都陌生得很。
薛之舟这一生最惊艳的一战是在当年魔尊进犯之时,薛风战死,临终之前将清明台交托薛之舟,薛之舟帅门下弟子于断崖山拖住了魔尊七日。
那一战后,魔尊退回焚天城,很快便陨落了。
纵然那一战薛之舟有天时地利,而且魔尊原本也是寿数将近,临终之前做一次祁山谋。但薛之舟能与他一战,让魔君饮恨,也已足够惊艳了。
薛之舟长相俊俏,白衣御剑的风华到如今都是春闺梦里人。武林第一美女一向眼高于顶的童巧曾经给他画了一幅画,题的词是“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薛之舟并未对她的青眼有任何回应。
然而很快薛之舟便在江湖上失去了踪迹,薛之舟像颗流星划过夜空,他风头最盛的那几个年头,秦墨正在大山里逃命,也没见着人长什么样,那感觉就像错过了一个时代。
秦墨一叹:“他也陨落在这里。”剑客的剑已断,人只怕也凶多吉少。
对上云书青的目光,秦墨才意识到自己用了一个也字,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说,但好像这句话像石头里的孙猴子自然而然就蹦了出来。
还有谁也陨落在这里?
云书青很快便转开了眼,好像他根本没看过这个人。他将破障插回原处:“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秦墨目光一转落在石碑上道:“云兄,可曾看见这个字,这山字的丹朱好像血痕,竟然未干。”
“别动。”云书青道,他也已经看出了那血痕里暗藏的杀伐之意,只要沾上一点,只怕效果就和沾上硫酸一样。
秦墨笑眯眯地把手收回来,云书青为他担心,这让他心情大好。
前方已无路,两个人研究了片刻地图,地图上在左前方依然画了一条路,却是用断断续续的墨笔标示,像条虚线。
秦墨和云书青对视一眼:云书青颓然道:“算了,先退出去吧。”
秦墨表示同意。
他们都明白此处只怕是另有机关,却找不到机关的方位。此刻二人境界被压制,待得越久危险越大。
回去的路却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好走,两个人走到桥中,就听见沉闷的敲击声,好像是谁用大铁锤子敲击着钢铁,那沉重的力道像是要把什么凿穿。
钢铁?秦墨猛然一惊,云书青在前面走着,夜明珠在他手心发着幽幽的光芒,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桥身已经迅速倾斜,快得让人来不及作出反应,云书青白色的身影便已随断了的铁链向深渊中坠落。
秦墨祭出个符阵,心道罢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不知道这回重生会被传送到哪里去,应该不会醒来又碰见一只狐狸精。
秦墨咬紧牙关向着桥下跳去,身形在空中一转,伸手揽上云书青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当秦墨的手摸到云书青温热的身体时,他第一次庆幸,云书青穿的是白衣,他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个人。
符阵托住两个人的身体,秦墨紧紧揽着云书青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处,云书青小巧的耳垂离他的唇很近,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碰上。
秦墨腰保持僵直,姿势有点辛苦。
云书青的瞳孔黑如点漆,很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秦墨嘿然一笑,道:“哥们,我知道你生气。都是男人,换谁也不愿意被个男人这样抱,换我我也愿意抱女人,这不是没得挑吗?”
云书青闭上了嘴,脸上那神情似乎连话都懒得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