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论发展前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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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结丹了？”炼波女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承让，承让。”卫梧抱拳，浑身丹光闪烁。
这次没人怀疑。鬼岛众人收起威压，纷纷落地，他们中也有几个内丹大修，但火格命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绝对不止是短寿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那恐怖的实力，内丹境的火格命修士越境战斗几乎是常事。
幻术就是好用。卫梧活动两下手腕——融合水火之力的事不能暴露，造出结丹的假象不过是为了匹配相应的实力，以免被怀疑罢了。
“师姐回来了！”
“这是威武师姐吗？”
欢呼声中，桐山弟子们俨然已将卫梧当成偶像，单元也很激动，毕竟内丹之上就是另一个天地，多一名内丹修士，桐山派将实力大增。
冒牌货卫梧谦虚地摆手，转向炼波女，幽幽地长叹一声：“你们这是何必呢！”
鬼岛众人：“……”
“你什么意思！”海潮举步出列，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处于□□状态，忙又退回队伍。
“抱歉啊，”卫梧大发慈悲地让鬼岛男士们穿上了衣服，然后诚恳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海姑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咱们谁也杀不了谁，不如交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炼波女大概是气饱了，表现很淡定，“你废我修为，断我道途，如何做朋友？”
“废你修为的是晋升，跟我无关呀，”卫梧毫无负担地转移仇恨，“再说，是你先对付我，我差点被你害死，你只破了个内丹，赚大发了，我都不计前嫌，你何必那么小气呢？”
这特么还真有道理！鬼岛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海潮忍不住道：“你害我三姐跌落境界，就这么算了？”
“这个简单，”卫梧道，“实不相瞒，我刚学了一门很厉害的医术，炼成后说不定能治好她。”
“当真？”海潮大喜。
“当然！”卫梧特别爽快。
海潮转向炼波女：“三姐，她说有办法……”
“蠢货！”炼波女终于淡定不能，“就算有这种医术，谁知道她几时练成？我的伤唯有造脉丹能救，她分明是在诓你！”
“是真的。”卫梧插嘴。
炼波女哪里信她，厉声道：“威武，若我内丹无恙，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如今你因祸得福，我却道途尽毁，此仇不共戴天！至于桐山派——”她转而指单元，“只怪你们时运不济，不该收她入门！”
单元再不明内情，也知道内丹有多重要，忙拱手道：“姑娘，老夫知道你心有怨愤，奈何事已至此，冤家宜解不宜结……”
卫梧深表赞同，连声附和：“是啊，你现在杀了我，内丹也回不来。”
气氛瞬间被毁，炼波女噎了噎，怒道：“若是你，你能忍这口气？”
“能啊！”卫梧道，“你杀我，我都忍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炼波女面庞扭曲：“住嘴！”
“考虑一下？”
“不可能！”
“跟火格命交朋友不亏，我很真诚的。”
“你！”炼波女激怒之下，掌一扬，一条墨绿长鞭自身后飞出，化为数十股，如蛇般交叉缠绕，绕过卫梧，扫向单元和那些桐山弟子，“既是桐山派弟子害我，这笔账就找桐山派讨！”
一排桐山弟子被扫中，口吐鲜血滚倒在地，死状凄惨，单元抱住一名垂死的弟子，悲痛不语。
手抬在半空，卫梧阻拦不及，大惊：“你好狠毒！有什么冲着我来，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被你所害。”恶意的笑声里，炼波女驱动绿索扫向单元。
眼看单元倒地气绝，卫梧才如梦初醒，扑过去：“不要！”她跪倒在地，扫视满地尸体，仰天痛哭：“门师！师姐！师妹！师弟！师兄！你们死得好惨哪，都是我害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哭声过于凄惨，炼波女众人当场愣住。
海潮忍不住道：“死几个人而已，又不是你爹，哭什么！”
“你懂什么！”卫梧含泪控诉，“同门如手足，他们就是我的手，是我的脚，是我最重要的人，比亲人还要亲，你们竟然这么狠心，我要报仇！报仇！”她握拳站起来。
炼波女不禁后退了步，鬼岛众人过来将她护在中间，进入备战状态。
哪知卫梧瞪了他们几眼，将眼泪一抹，挥手道：“算了，你们走吧。”见众人发傻，她摇摇头，沉痛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唉，一切都是天意，这些人命够让你们满意了吧？他们已经死了，我报仇也没用，不如就此了结，你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将鬼岛之前的行为衬得无比小气。鬼岛众人不好说什么了，都看炼波女。
炼波女盯着卫梧，迟迟不发话。
海潮见状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三姐，算了吧，晋升说过……”
“假的。”炼波女打断他。
“啊？”
“是幻境！”炼波女冷笑，真气卷起沙石，“她在拖延时间，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沙石过处，景物如泡沫般消散，然后又重新聚拢，卫梧和那些尸体居然全是幻像！不知不觉中，卫梧已经造出大幻境，单元与弟子们，包括卫梧自己，早就在幻境掩护下离开原地，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炼波女根本没伤到他们。
“不好意思啊，片子拍得夸张了点，”卫梧的声音从四周响起，辨不清位置，分明是经过变化的传音术，“我就猜到你们不会罢休。”
“你耍我们？”海潮大怒，大片沙土自地上飞起，合成几块半人高的大石，朝左后方砸去！
“啊！”卫梧惨叫。
海潮大笑：“你以为躲在幻境里，我们就找不到……”他突然意识到不对，住口了。
“没砸中，”卫梧笑嘻嘻地道，“我就叫一叫，你可以想象我被拍死了，是不是很解气呢？做人就是要心态好，想开点，身体才会健康，我给你念一首诗啊，题目叫《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那边！”察觉灵气异常，一名修士低喝，真气化为云龙虚影扑向后方。
“是那边！”另一名修士同时攻击右边。
“啊啊啊！”卫梧又中气十足地叫几声，“我知道，聚气暴露位置了嘛。”
话音落，四方灵气陡然变得混乱！无数气流漩涡形成，聚气点随之增加。
“怎么回事？”鬼岛众人惊疑不已，大幻术消耗真气，异常的聚气速度引发气流波动，他们便是根据聚气点来判断卫梧的位置，谁知道会这样！
场外，结界内。众桐山弟子围成一圈，望着中间那人。
卫梧盘膝坐在大石头上，一边朝四面八方丢聚气符和导灵符，一边上课：“大幻术的弱点就是聚气快，容易暴露，可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停手，我们就真要输了，现在请问，一滴水躲到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
“我知道，”一名女弟子高声答，“用各种引气阵符制造混乱，干扰他们，一滴水躲进海里最安全！”
“聪明！”卫梧打个响指。
……
茫茫幻境不知多少重，毁之不尽，出手也是平白浪费真气，众鬼岛修士被困在中间，个个怒不可遏，偏又找不到目标，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无涯地曾经吃过大亏——谁知道幻境下布了几个阵？
“主女，怎么办？”有人问。
炼波女明眸一转：“雕虫小技！无涯地上空有罡气，不能御空，这里可不是无涯地。”
海潮转过弯：“对，只要我们御空，下面什么情况，自是一目了然！”
……
“师姐，他们要是御空上去，会不会发现我们？”幻境外的结界里，有人担忧地问。
卫梧摸着下巴：“我最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平面的幻境太低级，我决定朝立体方向发展，构建空中花园，总之要尽一切力量遮挡敌方视线、困住敌人，咱这个幻境事业吧，不能只满足于陆地，我们将来还要朝空中发展，朝海洋发展，占领地球，占领宇宙……”
众弟子被这辉煌的发展前景给吸引，听得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卫梧坐正身体，仰望半空：“不过，要是境界相差太大，也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众人忙问。
……
幻境内，鬼岛众人并未如愿脱困。海潮性子暴躁：“一群修为低微的小辈而已，我们怕什么！”
他这话提醒了众人，炼波女如梦初醒：“阿潮说的有理！我们四个内丹境，灭他一派也足够，直接杀上去就对了！”
……
地面陷落，山石崩裂，恐怖的压力笼罩方圆数十里地，鬼岛直接采取了实力碾压的方式，进行地毯式轰炸，巨大的结界将整座桐山封锁，教人插翅难逃。幻境一层一层崩毁，小结界当场告破，众桐山弟子面如土色，抱成一团。
“就是这种麻烦，”卫梧顶着满头沙石，淡定地道，“内丹大修火力覆盖面大，可以无差别攻击，还可以开结界关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动手前就要留好后路。”
她停止幻术，重设结界，勉强为众弟子挡住境界威压。众弟子并未觉得轻松多少，因为真气切换的缘故，幻境得不到修补，开始出现破洞了。
有人心惊胆战地问：“师姐的后路是……”
“诸位远客前来赐教，是何用意？”张掌门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
耀眼的白光自地下亮起，形成屏障，将闯山门的鬼岛众人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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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派怎么说也在修真界占了座山头，这种门派通常都有护山阵法，桐山没有大灵脉，却有两条小灵脉交汇，占了地利，张掌门是内丹大修，他设下的阵法威力不错，加上刑督封可平、南宫屏和几位道督帮忙扶阵，还真困住了四名内丹大修
若在平时，鬼岛众人也不会上当，他们纯碎是被幻境给烦的，一时大意才吃亏，见势不对，他们便收了手。
鬼岛大名在外，张掌门一招得手，也暗自得意，吩咐卫梧：“把幻境收了吧。”
卫梧走过去瞧瞧那破烂的幻境，为难地道：“回禀师父，这玩意只能放不能收，要不，让他们再出几招清扫一下？”
张掌门黑脸。
单元报信任务完成，走过来拍拍卫梧的背，卫梧识趣地滚到旁边去研究新课题。
那边鬼岛众人停手，这边张掌门还不确定谈判能成功，也不想浪费真气，双方只好隔着幻境交流。张掌门本欲拱手作礼，想起对方看不到，索性免了：“桐山派掌门张保平，不知贵客到来，失迎。”
半晌，炼波女倨傲的声音响起：“南海圣岛海练，有礼。”
她搬出鬼岛的名头，张掌门依旧面不改色，将掌门的威严端得稳稳当当：“既是南海的客人，为何在我桐山派大动干戈？”
炼波女道：“这要问贵派的威武姑娘了。”
卫梧解释：“她杀我不成，把自己内丹弄破了，就找我赔。”
……好像是真的。
鬼岛那边沉默半晌，炼波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挺冷静：“我并没想杀你，是你误会了。”
卫梧“哦”了声：“她杀晋升不成，被晋升弄破内丹，就来找我赔。”
……好像又是真的。
卫梧摊手道：“总不会是我弄破她内丹的吧，我弱着呢，白氏可以作证。”
……鬼岛众人无回应了。
张掌门面皮抽搐，和稀泥：“海姑娘和晋大修之间或许有误会，此事与我桐山派无关，摄魂王前辈一向明理，老朽今日不得已动用法阵，实不愿为难诸位。”他微微一顿，语气强硬了：“桐山派虽小，却不会任人欺凌，请姑娘三思。”
桐山派占尽地利，张掌门是内丹大修，卫梧实力不明，加上己方不占理，继续闹非但没有好处，传开还会成为笑柄。炼波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既然是误会，就不打扰了。”
张掌门也不想与鬼岛交恶，先不说摄魂王厉害，眼下对方有四个内丹大修，护山阵顶多困他们一时，又杀不了，有炼波女这句话，张掌门立即撤了剑阵。滚滚真气驱散幻境，鬼岛众人终于显露真身。
炼波女冷冷地看张掌门：“今日之情，海练记下了，告辞。”
“不送。”张掌门很有风骨地一拂广袖，虚虚地拱手。
炼波女沉着脸，召出飞舟，率众人登舟离去。
小门派在修真界通常扮演忍气吞声的角色，张掌门头一回翻身把歌唱，估计也是吐出了好几百年的闷气，在弟子们崇拜的目光中，张掌门志得意满地摸着胡子，转回身发现卫梧惊奇地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卫梧有点忧郁：“师父，你这样说话，就不怕他们报复？”
怕他个屁！张掌门心里爽快，强忍着没有崩人设，冷哼道：“今时不比往日，有晋大修在，鬼岛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他呵呵一笑：“何况你如今结丹了，门中两名内丹大修，谁敢小觑？”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单元众人：“我桐山派有幻剑双绝，再有尔等忠心耿耿，何愁不兴旺！”
领导发言面面面俱到，起承转合毫无痕迹，众弟子听得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些新弟子，都生出“桐山乃修真界第一大派”的错觉，决心要努力学习建设门派了。
晋升刚被甩，姐不仅没有结丹，还可能永远升不了级……卫梧想了想，没敢把事实说出来，试探：“咱也不能全靠晋升，靠自己才是王道啊。”
“话是如此，”张掌门点头，又摇头，“但火格命过于惹眼，眼下你还需晋大修庇护，不可轻慢了他。”见卫梧一脸忧伤，他神情和蔼了些，拍卫梧的肩：“为师也知道晋大修没那么……简单，人在屋檐下，有什么先忍忍，等你进入丹意境就不怕了。”
过河拆桥，师父果然思想先进，卫梧也开始后悔拆得太早，撒谎：“晋升最近闭关，不会再来桐山了。”
张掌门沉下老脸：“你是不是冒犯他了？”
“真的是闭关，”卫梧保证，“师父放心，就算他不在，我也有办法让人不敢来。”
“哦？”张掌门惊奇，“什么办法？”
卫梧仰脸朝悬崖打个响指，一座石像凭空出现在高高的崖上，高冠耸立，发巾披垂，手托杨柳净瓶，面朝云海，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人就真的站在那里，悲悯地看着世间苦难之人。
“是幻像！”
“那是晋大修吗？当真风采不凡！”
“怎么像个女的？”
“胡说，明明是男的！”
“威武姐幻术高明！”
……
众弟子不认识慈悲菩萨，毕竟所有人第一眼看到这石像，联想到的都只有一个人，谁想来桐山找麻烦，多少也得客气几分。
“胡闹！”张掌门呵斥。
众人噤声。
半晌，张掌门又慢条斯理地道：“晋大修对桐山派有恩，为他立一座像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用幻术太不像话了，全无诚意！请人雕一座好的来吧。”
卫梧自告奋勇：“我去。”
单元笑道：“威武结了内丹，今年新弟子资质也不错，桐山喜事连连，实乃兴旺之兆。”
张掌门心里还是高兴的，袖一挥：“今日免了课业，让孩子们乐一乐，威武你随我来，为师有话与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论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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