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6 ...
-
要是周六都没懒觉可睡，那人生可真是太悲催了。
虽说十一点起床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比起苏楚以往周末不到下午不起床的行为，十一点这个时间简直可以夸一句“amazing”了。
“看老师还是穿的别太花哨了吧。”食指在衣柜里的衣服上一一扫过，苏楚果断将新买的裙子挑了出来。
橘红色的裙子看着很保守，膝盖以下，唯一露出的只有锁骨和手臂。但是剪裁得体，勾勒得当，不经意间就能展露出一种成熟的诱惑，魅惑的风情。
丰胸，细腰，翘臀，完美的S曲线。
当初买这条裙子的时候，路遥遥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差骂苏楚是心机婊了。不过骂了也没用，路遥遥身材偏清瘦，这样的裙子，她穿了也是白搭。
陶然来得有点早，二点才过二十，苏楚的手机就响了。小区门禁卡得很严，外来车辆不能进，门卫给苏楚打了电话之后，陶然的车才顺顺当当地开到了苏楚楼下。
“下午好。”苏楚巧笑倩兮，十分自然挥手朝陶然打招呼，在如愿看到陶然眼中掠过惊艳的眼神之后，苏楚的心情更好了。这心机都心机了，要是收不回本，岂不是白心机一回。
陶然，也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楚，灿烂热烈，好似倾尽全力盛放的玫瑰，娇媚诱人。
他们初识时，苏楚才十三。
频频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只是那时五官还带青涩，顶着一头细碎短发的苏楚却没有诗句中的娇小轻盈，野起来十足一个男孩子样，跟男生勾肩搭背的一起去踢球，连班主任都交代让苏楚看着点那帮混小子，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等到苏楚个子开始拔高，五官也渐渐柔和，长发也蓄到了肩膀时，男生们看她的眼神这才有了变化。
“现在还踢球吗？”趁着等红灯的空隙，陶然偏头问道。
苏楚不是足球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却是唯一一个下场踢球的女孩子。他们初中时经常和外国语附中那边的校足球队切磋，苏楚每回都上场，他们自己憋着坏一直没说苏楚的性别，一帮五大三粗的臭小子也没注意。直到有一回外国语附中的后卫防守时跟苏楚撞在了一起，那家伙说了一句“你小子怎么这么软，跟个娘们似的”，就为着这一句，两边狠狠打了一回架，最后揭晓苏楚女儿家身份的时候，外国语附中所有人都想吐血。
苏楚显然也是想到了当年事，笑着点了点头，“有机会还是想踢啊，不过现在时间少年纪大，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踢一场了。”
绿灯亮了，陶然松开刹车轻踩油门换挡，“有机会踢一场怎么样，说起来也很久没和你一起踢球了。”
附中很注重全面发展，不过再怎么注重，到了高中时学业也开始紧张起来，到了高二之后足球队就没什么活动的机会了，真格地论起来，陶然都快十几年没和苏楚一起在绿茵场上活动了。
“好啊，有机会……”正说话间，苏楚眼角的余光扫到前面一家常去的水果店，“等下，前面那儿停下车，那边有家水果店，去买点水果。”
陶然没停，而是伸手指了指后备箱，“你放心，买好了。”
“哟，真不愧是贴心宝贝啊！”苏楚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道。
* * *
“果然是个贴心宝贝啊！”这是十四岁的苏楚在绿茵场上扬着下巴朝和她同岁的陶然说的话。
眉宇紧皱的陶然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一分，果然如愿听到苏楚在他头顶上传来的一声轻嘶。“该，你现在知道疼了，那刚刚拼抢的时候还那么疯。”原本细嫩白皙的小腿上青了一大片，只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奈何作为受伤的正主，苏楚自己却好似并不在意。
苏楚将双手并做拳头托住下巴，撅着嘴朝陶然道：“本来就有好多觉得我娇气的，刚刚要是再折腾的闹起来，我以后还来不来了，就算我以后还能来，我进禁区的时候他们还敢拦？那这球踢和不踢又有什么区别，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嘛！”
苏楚一直踢的都是前腰的位置，她头脑灵活，大局观好，脚法细腻，更重要的是，哪怕这是一个男生组成的球队，苏楚也是当之无愧的核心领袖。前腰的位置很重要，既要策划发动攻击，也是回防时的第一道屏障，这群男生们都是中二的年纪，谁都不服谁，偏偏都服苏楚，这个位置自然也就当之无愧属于苏楚了。
作为核心，苏楚每回前突的时候受到的关注都很多，刚刚她试图往禁区里分球，对方球员上来铲球。奈何技术不到位，球没铲到，倒是结结实实铲在了苏楚的小腿上，哪怕有一层护腿板拦着，下了场一看，还是青了一大片。
陶然早早就将医药箱拎了过来，先是喷了点云南白药，这才换了红花油开始揉。苏楚皮子又细又白，一有磕撞就是一片青紫，要是不揉开，没个两周往上别想消掉。陶然的掌心火热，掌心下的触感却是柔韧细腻，虽然总和他们这群皮小子一起踢球，但是苏楚的小腿也没能练出肌肉来，依旧纤细，凉凉的皮肤被他滚烫的掌心捂热，陶然觉得自己的心彷佛也跟着热了起来。
苏楚却像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一样，腿还不自在地扭了扭，轻笑道：“痒啊陶然，你快点儿！”
还没酝酿出的绮思瞬间被打断，少年压低了嗓音，装作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这要是弄不好，你这一个月都甭想下场了。”
陶然的语气听起来严厉，但是内里的关切却显而易见，原本还仰着头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下来，比起往常来，倒是多了几分软糯。“哎，你也知道啊，咱们队里还好说，可每回和咱们一起踢球的那些个，哪次不说些酸唧唧的鬼话屁话，我踢得好是应当的，不好来踢什么球，踢得不好也是应当的，女孩子嘛，踢什么球，所以，我不能退啊，我一退，后面就要没有路了……”
苏楚的声音越来越低，陶然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轻，压下心底那一丝莫名的酸涩，陶然松开手，刚想抬头安慰一下苏楚，谁知话才起了个头，名字还没叫全呢，就看到苏楚脸上灿烂的笑。
“哈哈哈哈哈……笨蛋陶然，骗你的！哈哈哈哈……”
“你！”陶然被她气得不行，年少气盛的少年连医药箱都不要了，直接转身就走，谁知还没走上三步，就被单脚蹦来的少女拉住了衣角。
“哎呀，别气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好？”苏楚难得有这样娇气的模样，陶然就像是被拔了气门芯的自行车轮胎，刚刚的气“嘟”的一声就全都泄了。
“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了，走吧大小姐！”
少年认命地扶着少女慢慢往家走，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医药箱在操场上默默呼唤着眼睛没瞎的人把它给带回去。
* * *
他们上的N大附中的高中部原先是和初中部临着的，只是后来生源扩招，教室不够了，初中部就被分了出去，现在这一片校区就是完完全全的N大附中了。
这一片属于老城区，马路不宽，路两边除了绿化带就是一溜的法国梧桐。到了盛夏时节时，满眼翠绿，让人暑气尽消。
陶然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拎着一袋水果一箱牛奶和苏楚一起往家属楼走。家属楼就建在学校的后面，姜老师推开家里的窗户就能看到他们上体育课的大操场，有时候姜老师还会靠在自家的窗台上朝他们喊话，内容一般都是“XXX你个倒霉孩子，又同手同脚了”之类的，搞得有一段时间大家都特别怕上室外体育课，恨不得一直闷在体育馆里上馆内课才好。不过馆内课不是羽毛球就是健身操，男生们闷了几节课就受不了了，最后还是乖乖出去了。
看着头顶枝叶繁茂的梧桐，苏楚不由怀念道：“真是一眨眼的感觉，十二年前的夏天，咱们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毕业的吧，现在都已经要成中年人士了，时光啊，真是太无情了！”
陶然不合时宜地嗤笑了一声，打断了苏楚的抒情：“这也就是夏天，你要换成春天看看？”
话音未落，苏楚就打了个寒颤。
“别别别，这太可怕了，还是算了吧，我可一点都不怀念春天。”
一到春天，满城都飘满了梧桐絮，附中校园里还种着许多梧桐，更是绝对的重灾区。每天打这条路上来回走几遍，晚上放学回去的时候都能扒拉出一地的梧桐絮来，难受的不行。至于那些过敏的，每年这个时候，那是恨不得把自己包成木乃伊才好。
今天是周末，校园显得格外沉静，两人沿着学校绕了一圈猜走到家属楼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