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的樱花[火影]》武陵渔人

69、凋零

　　傍晚，小樱从医疗班出来，就看到我爱罗等在门口。“咦？”她连忙跑过去，“师傅回信了？”
　　“先回去吧。”
　　“……好。”
　　到了家里，煮夫勘九郎正在厨房，两个人在客厅坐下，小樱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你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爱罗低头：“卡卡西和鸣人他们在雷之国，遇到了去捕捉尾兽的晓成员，分别是角都、迪达拉和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人，迪达拉称那个面具人为阿飞。角都留下牵制卡卡西他们，迪达拉和阿飞前往云忍村。在战斗中，角都被木叶一行合力击杀，但是——”我爱罗犹豫了一下。
　　小樱心里一咯噔：“但是什么？”
　　我爱罗想起回信中纲手交代要“温和告知她”，皱眉：“但是——”
　　小樱抓住他问：“是卡卡西老师，还是鸣人，受伤了吗？”
　　我爱罗摇头：“他们都不要紧，只是，二尾人柱力被迪达拉和阿飞带走了。”
　　小樱懵了一下。
　　我爱罗扶住她：“小樱——”
　　小樱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说：“我，我以为，我可以救她的，”她打着哆嗦，“没想到，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还是这样……”
　　纲手在回信中简单提起过小樱和由木人认识的缘由，并且担心小樱得知由木人最终难逃劫数会出岔子，所以交代我爱罗多注意。
　　“听我说，小樱，”我爱罗扶着她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需要这样。”
　　“我还是这么没用，这么没用！一直想着要努力超越过去的自己，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朋友不受伤害，可是最终，还是这样——”
　　我爱罗捏住她的下巴，大声说：“冷静点！小樱！”
　　小樱哽住，呆呆看着他。
　　我爱罗沉声说：“人生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多么不愿，都会有无法掌控的时候。好的也罢，不好的也罢，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那都会成为生命的一部分，谁也抗拒不了。”
　　“对于身为忍者的我们来说，眼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伤痛中前行，无论多么艰难，都不能输给自己。”
　　小樱嘴唇动了动：“我，我爱罗……”
　　“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扛起所有事情，你的这种想法很危险，明白吗？”
　　小樱呆呆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在说服人这方面，我爱罗几乎和鸣人不相上下。
　　见她不再那么激动，我爱罗暗自松了口气，不过——
　　“我爱罗，勘九郎，我回来——”手鞠风尘仆仆从门外进来，一边随手放下三星扇一边呼唤欧豆豆们，然后等她看清客厅里的情形，立刻哑火。
　　这时候，我爱罗和小樱相对而坐，我爱罗一只手扶着小樱的肩膀，一只手捏着小樱的下巴，小樱一脸哭过的呆样。
　　这活生生的霸王硬上弓、弓它不愿从的情景。
　　手鞠：“……”(#‵′)靠，为什么老是被她碰到这种场面！
　　我爱罗淡定松手，看向手鞠，不动如山：“任务怎么样？”
　　手鞠：“……”不愧是她的欧豆豆，就算被撞破好事也这么冷静，“任务那种事，对我来说当然没问题！”
　　我爱罗点头：“勘九郎还没做好饭，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手鞠瞥了小樱一眼，小樱正在抹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手鞠迟疑地看向我爱罗。
　　“还有事吗？”
　　手鞠低头：“没，没事，那我去了。”真是的，有点公德心啊亲爱的欧豆豆，用强这种事就不要在客厅做了！
　　小樱擦完眼泪，问：“师傅有别的吩咐吗？”
　　“火影让你暂时留在砂忍村，在她下达命令之前，你必须要听从我安排，绝对绝对不能私自行动。”
　　小樱一愣：“没有救援任务吗？现在去救由木人姐姐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
　　我爱罗轻轻摇头：“我想，火影应该是有别的安排吧。”
　　小樱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师傅恐怕是要暂时将晓的事情放一边，先安排人处理大蛇丸的事。毕竟，距离大蛇丸转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由木人姐姐身上，我留的有飞雷神术式，”小樱看向我爱罗，“我爱罗，我要去找她。这次晓封印尾兽的时间会比上次更长，现在就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我爱罗抓住她的手：“你要违抗火影的命令吗，小樱？”
　　小樱咬着嘴唇：“我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危险，我完全可以逃走。”
　　“确实，你的瞬身之术很厉害，但是最近和晓的成员多次接触，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如果，他们在封印二尾的地方设下针对飞雷神的结界，你怎么办？”
　　小樱低下头。
　　这时候，勘九郎在厨房里喊：“我爱罗，小樱，准备吃饭啦！”
　　我爱罗低声说：“你先老实待着，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
　　小樱猛地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爱罗别过脸：“别让手鞠和勘九郎知道。”
　　“不行，你不能去。”太冒险了。
　　我爱罗：“那你也别想去了。”
　　小樱：“……”
　　吃晚饭的时候，手鞠的节奏快得简直和打仗有一拼，勘九郎疑惑：“手鞠，你饭后有什么急事吗？”
　　手鞠点头：“是啊是啊，几天下来我快累死了，早点吃完早点睡觉！你也是，别磨磨蹭蹭，快点。”她决定了，以后但凡是我爱罗和小樱一起的场合，她都要降低出场率。
　　勘九郎撇嘴：“反正我还得洗碗，就算吃到最后也没什么啊。”
　　手鞠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可怜他顿顿得洗碗呢，还是可怜他那大条的神经。
　　晚间，等手鞠和勘九郎睡下，小樱带着我爱罗以飞雷神赶到由木人所在附近。这次晓组织选择的封印地点是一座海岛，圆月当空，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我爱罗看看四周的情景，问：“现在往哪里找？”
　　小樱摇头：“飞雷神的传送定位，有模糊和精确两种。模糊定位是传送到坐标附近，消耗的查克拉比较少；精确定位则是传送到坐标点，消耗的查克拉比前者多。我用的是模糊定位，由木人姐姐大概就在这附近了，我们找找有没有山洞之类的地方。”
　　“的确，他们封印尾兽的时候，需要巨大的容身之所，封印尾兽的那个东西，体积非常大。”
　　小樱点头，这座海岛怪石遍布，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或许晓会藏在某个溶洞也说不定。
　　两个人四处搜寻，无果，小樱咬着指甲：“奇怪了，范围不会太大的，难道是在地下？那我们从这边的地缝下去看看吧。”
　　我爱罗一把拉住她，眉头皱起来，似乎犹豫不决。
　　“你怎么了？”
　　“……小樱，你……”
　　小樱疑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迟疑了？现在可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
　　我爱罗低声说：“你答应我，别冲动。”
　　小樱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爱罗语气十分艰难：“我刚刚，其实看到了，由木人的手臂。”
　　小樱的瞳孔蓦然睁大，她抖着嘴唇：“你，你说什么？”
　　我爱罗沉默。
　　“这帮混蛋！混蛋！”小樱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哪里？”
　　我爱罗递给她一个卷轴：“我放在这里面了。”
　　小樱拿着卷轴，手一直抖个不停。
　　我爱罗低声说：“他们消除了由木人身上的飞雷神坐标，这么明目张胆地丢在这里，附近或许会有陷阱，小心点。”
　　小樱把卷轴收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在向我们示威，他们一定就在这岛上。角都飞段已死，蝎叛离，现在的晓组织只有佩恩、小南、绝、迪达拉、阿飞、鼬和鬼鲛七人。上次封印一尾，他们十人用了三天，这次他们七个人，需要的时间更长，现在可能还没有结束。”
　　“你想怎么办？”
　　小樱戴上手套：“我爱罗，你到空中去。我的感知还可以，就算击沉这座岛，我也要找出这帮混蛋。”
　　我爱罗：“你太胡来了。”
　　小樱看着他，神情冷静而决绝。
　　“好吧。”我爱罗用砂子将自己托到半空中。
　　小樱手指敲了敲地面，往七点钟方向奔出一段距离，我爱罗默默跟在她后面。到了一处湖泊附近，她四处看了看，选中一个角度，一拳击打在湖泊边上的石灰岩。
　　山崩地裂，石头四散开来，犹如花瓣飞散。
　　湖水立刻开始倒灌进被小樱打开的地下溶洞，随着水的冲击，大地塌陷更为严重。
　　我爱罗把她也托了起来：“在这下面吗？”
　　“嗯。”
　　塌陷维持了十多分钟，等湖水不再倒灌，巨大的外道魔像从湖底升起，七个晓成员站在站在外道魔像上。
　　“春野，樱？”
　　说话的，是一个拥有轮回眼的人，除了他，还有迪达拉和带着漩涡面具的阿飞是本体，其他如小南、鼬、鬼鲛和绝都是影像。
　　我爱罗挡在小樱左前方，小樱直直盯着外道魔像上挂着的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茶色长发的女人。
　　二位由木人。
　　我爱罗看着这位曾经的二尾人柱力，心下一片悲凉。当初的他自己，是不是也像这样毫无生气地出现在来援救的亲友面前？
　　死去的人不会痛苦，他们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
　　“……小樱。”
　　小樱摇摇头：“我没事，”她看向佩恩，“她对你们已经没有用了，请让我带她回去入殓吧。”
　　佩恩没说话，迪达拉笑得十分张扬：“木叶的忍者，总是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阿飞一个劲儿点头：“就是就是，迪达拉前辈说得对。”
　　“就算是两国交战，也是允许收尸的。”小樱她走上湖面上，我爱罗紧随着她，两人来到外道魔像下面。
　　由木人被钉在外道魔像上，膝盖以下都浸在水中。
　　她仅剩的手臂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微微有些晃动。曾经美丽的茶色头发已经失去光泽，四散开来黏腻在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无光，嘴巴微微张着，唇角有些污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在忍受被强行剥离尾兽的痛苦。
　　小樱擦掉她口角的污渍，将手轻轻放在她的眼睛上：“由木人姐姐，我是小樱啊，我来带你回去，如果你愿意，就合上眼睛吧。”
　　收回手，由木人的眼睛已经闭上，看起来似乎安详了一些。
　　小樱把由木人的身体封印进卷轴，我爱罗关注着佩恩、迪达拉和阿飞的动静，不过出乎意料，这三个人都没有动作。
　　封印完之后，小樱站起来，看向外道魔像上的佩恩。
　　“蝎在哪儿？”佩恩问。
　　小樱反问：“长门在哪儿？”
　　佩恩：！！！
　　小南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小南！”佩恩阻止了她，看向小樱，“有意思，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是蝎告诉你的？”
　　“你觉得蝎知道长门的存在？佩恩，你脑子是不是在刚刚进水了？”
　　佩恩：“……”
　　阿飞咋咋呼呼问旁边的迪达拉：“哇，这小姑娘居然敢这么跟老大讲话，还有，迪达拉前辈，长门是谁啊？”
　　迪达拉冷冷说：“我怎么知道！”
　　阿飞还想说什么，被迪达拉喝止：“你给我闭嘴，阿飞！”
　　于是，阿飞委委屈屈闭嘴了。
　　小南问小樱：“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长门的？”
　　“有人跟我讲过雨忍村三个孤儿的事情，不过大概，曾经的那三个人，都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名字了吧。”
　　小南看向佩恩，佩恩面无表情。
　　“在那个故事里，最后关于你们的消息是死于战乱，现在看来消息有误。不过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再多也没意思，”小樱拉住我爱罗，“走吧。”
　　佩恩的轮回眼无情地审视过来：“木叶的忍者，你早晚会知晓这世界的痛楚。”
　　小樱忽然就笑了：“你不觉得，你顶着弥彦的脸，却说出这种话，很讽刺吗？”
　　佩恩面无表情。
　　“木叶虽然向往和平与幸福，却也从不畏惧战争和痛苦。”
　　佩恩：“希望到了木叶毁灭的那一天，你还能这么坚持。”
　　小樱笑说：“我也希望你将来在另一个世界见到弥彦的时候，还能这么坚持。毕竟他的信念，早就被你抛弃了呢。”
　　佩恩：“……”他的轮回眼微微一睁，单手伸出，“神罗天征！”
　　在他伸手的同一时间，小樱带着我爱罗消失了。神罗天征打在水面上，掀起巨大的波涛，连外道魔像都有些晃动。
　　阿飞又咋咋呼呼惊叹：“哇！老大这招真厉害！对了，迪达拉前辈，弥彦又是谁啊？”
　　“闭嘴！”迪达拉不耐烦，然后转向佩恩，“老大，我申请换个搭档，或者让我单独行动。”
　　阿飞立刻可怜兮兮说：“别这样啊前辈，阿飞可是非常仰慕前辈的呢，千万别抛弃我。”
　　佩恩没理这俩活宝，而是去绝说：“绝，去查一查这个春野樱的底细。”
　　绝点头：“知道了。”
　　佩恩又问：“鼬，你对她有了解吗？”
　　鼬：“我离开木叶之前，从没见过她。不过前不久在风之国，她曾去支援赤砂之蝎，她和蝎的关系似乎不错。还有就是迪达拉说过的，她不仅精通医疗忍术，而且能使用一种特殊的瞬身之术——飞雷神。她曾用这个术从我手下逃走，刚刚，她用的应该还是飞雷神。”
　　绝点头：“木叶‘黄色闪光’的绝技。”
　　鬼鲛说：“哦？所以绝先生才让我砍下二尾人柱力的手臂，因为上面有那小丫头留下的标记？”
　　绝点头：“没错。会这个术的忍者，除非把他们困在无法使用飞雷神的地方，不然别说杀死他们，连抓住他们都几乎不可能。”
　　鼬：“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撤了。”
　　鬼鲛附和：“这次封印尾兽用了将近四天，身体吃不消，是不是啊，鼬桑？”
　　鼬没再说话，佩恩点头允许后，他直接消失。鬼鲛耸耸肩，也跟着撤了。
　　“迪达拉，阿飞，”佩恩看向正在争吵的两个人，“三尾就交给你们了。”
　　阿飞兴高采烈：“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老大，真的不能让我单独行动吗？”迪达拉垂死挣扎。
　　佩恩依旧无情：“不行。”
　　迪达拉哼了一声。
　　阿飞于是高兴了：“迪达拉前辈，阿飞以后一定乖乖的，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迪达拉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怀念过赤砂之蝎。可恶，要不是木叶的那个小姑娘把蝎旦那拐走了，他哪里用得着忍受这个漩涡脸的笨蛋！
　　下次见面，一定要送她一颗黏土/炸弹，迪达拉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