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杀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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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承认，林清清的话还是影响到他了。现在他心里很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所以他想去青河，想要去见见纪子煜，想要呆在他身边。
“……你以为我不怕吗。”云菲沉默了一下，难得的没有数落他。
韩笑诧异的看了云菲一眼。
“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觉得主人重要啊？”云菲瞪了他一眼，“主人对我们来说，是不一样的。你不会懂他对我们的意义。”
韩笑眨眨眼睛，“我觉得……或许是懂的。”
云菲一顿，“不，不一样。”
云菲找了个台阶坐下，韩笑犹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她旁边。
“我小时候遇到了灾荒，什么都没有，吃的也没有，爹娘要养弟弟，将我卖到了青楼。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认识的人都说那是深渊，是污泥，陷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
“我不想陷进去，想要逃走，可是每次逃走都会被抓住。抓回去就会被打，不给饭吃。我长的好，所以他们打我到不会打脸。但是会用针扎我的手指，扎身上。因为针小，扎了不容易留伤。”
“他们就是想让我听话，学那些恶心的东西。”说这些话的时候，云菲的表情很冷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韩笑有些不忍，“云……”
“可是我不。”
“我当时就想跑出去，虽然跑出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许会像龟爷说的再被绑了卖了，或者直接死在外面。”
“但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没有放弃逃走，才能在外面遇到主人……”
提到纪子煜的时候，云菲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起来，和她伪装的温柔不一样。这种柔和由内而外，让看着她的人也不禁温柔下来。
“是他将我赎了身带回去的。”
“是他让我知道，女孩子就算一个人在外面，也是可以过的很好，也是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男孩子有的，我也可以有。”
“他让我可以读书，可以学自己想学的东西。这些东西，从前的我想都不敢想，但是我都有了。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把我从地狱带到人间。”
说这些的时候，云菲的双眼都冒着光，她抱着膝盖，脸上带笑。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韩笑，“训练营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经历，那些经历大都是黑暗无光的，直到去到训练营，才见到了光。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主人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对我们来说，是信仰。”
韩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他们都因为小哥哥找到的生存的意义，那他呢？
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世界里就只有纪子煜，纪家，守着一亩三分地，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安分点，别给主人添麻烦。”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转眼间，云菲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看不出内心所想的模样。
“嗯。”
韩笑明白，这些人，他们对纪子煜的心情是一样，他们在纪子煜身边，也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小哥哥他带了很多人回训练营吗？”
“是啊，很多人，不止是训练营的人。”再次说到纪子煜，云菲脸上带了一些笑，“你也知道这个世道生存不易，被抛弃的孩子到处都是，比起成年人，孩子更不容易活下去。”
“所以主人修了很多慈幼坊收容妇女和孩子，有天赋的，如果愿意就可以进训练营。没有天赋也会教他们识字算数，养他们长大。”
“主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没有之一！”说着瞥了一眼韩笑，“你已经够幸福了，主人最在意的就是你，所以我一定会教好你，保护好你。”这样，主人会高兴的吧。
韩笑本来跟着笑，听完最后一句话抿唇，“……嗯。”他也觉得自己足够幸福了，天底下第一幸福。
心中还有一些不安，韩笑将他忽略了去。
另一边，林清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在窗台上看着天色从蓝天白云变成星空。
“真好，不知道纪子煜现在怎么样了。气运之子不想你做成的事情，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成功。”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又停了下来，“若韩笑想的是，纪子煜不会把韩仲涯当垫脚石往上爬，那就完美了。”
“这样的话，你就回不来了吧，哼。”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要调拨韩笑和纪子煜的关系啊，他们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几句话就调拨呢？她只是想让气运之子给纪子煜一点干扰。
在那种危险的环境里，这种气运上的干扰，会很致命哦。云菲可不会告诉韩笑，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危险呢。
*
处理水灾最重要的两点，一个是控制住洪灾，另一个就是处理好灾民，灾后重建那是最后的事情。
而灾民的事情是最难的。
一来负责的官员管理难，就算有好的方案，也要有人行动实施；二来，灾民没有规范，没有文化，一旦有矛盾，很容易他们情绪爆发，一个爆发，就很容易造成大的矛盾冲突。
所以，就算是纪子煜，面对几十万的灾民，也是焦头烂额。
偏偏还有给他添堵的。
纪子煜看着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给气笑了。“杜国利是觉得我那他没办法是吗？”
让他开仓，说粮仓已经空了；让他从乡绅那里收粮，告诉他乡绅也没粮了；让他去征用医馆药材，说药材全泡了水；让他组织人抢修，消极怠工这会儿抢修的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儿；让他招募人手直接没动静。
如果不是纪子煜带来的物资还有一些，可能就要起乱子了。
这人是南州最高指挥，由他发号施令比自己有用，所以纪子煜才一直留着他，否则早就已经打包送到京城去了。如今看来，还不如早点打包出去。
“既然他不喜欢动，那就永远都不要动了，把他绑了送过来，然后把其他人都给我叫过来。”
“是。”
不一会儿，杜国利已经被堵住嘴，绑成了粽子扔在了大厅。
纪子煜坐在正中央。
众人一惊。
顿时对纪子煜有些不满，又有些慌。
要知道杜国利是一州知府，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捆成这样，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吏房官员想上前给杜国利解绑，却被拦住，质问道：“纪大人这是何意，还不快把杜大人放了！”
纪子煜慢慢端起茶盏，用盖子拂去茶沫，“若不是突发洪灾，杜大人此刻估计就在京城天牢里准备秋后问斩了。本官本想着若是你能在这次赈灾途中表现良好，也能将功抵过，至少不用落得个身首分离。”
“只是不曾想，杜大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拼着身死也要对救灾之事横加阻拦。”纪子煜冷漠的看着呜呜直叫的杜国利，“既然杜大人对自己的性命不在意，那本官也就用不着给你机会了。”
说着纪子煜打开桌上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杜国利本来怒视着纪子煜，在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变成了恐惧。看到杜国利的表情，众官员也意识到了纪子煜为什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有底气啊。
“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些东西，都是你这些年贪墨的罪证，足够取你项上人头。”纪子煜巡视一圈在场的人，“你们要不要看一看？兴许还能找到你们的名字。”
在场的人一声都不敢吭，纪子煜冷笑一声，反手将东西扔进盒子里，对杜国利说：“这东西会跟着你一起进京，其他的罪证已经在陛下的案上了，想来你过去，就能享受到天牢的优厚待遇了。”
“……纪大人这恐怕不合理。”礼房官员顶着纪子煜冰冷的目光开口。
的确，就算知府有罪，那也应该是由皇帝下旨让他回京，而不是纪子煜一个公布左侍郎做决定。
“的确。”纪子煜笑着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明黄的圣旨卷轴，“只是，你都知道，本官又如何不知道呢？”
“杜大人，需要我念出来给你听吗？”
原来，纪子煜早在离京的时候就已经将查到的一部分结果呈给了皇帝要了这一份旨意。倘若杜国利好好配合，可能这一份旨意会在纪子煜这里留到赈灾结束。
奈何杜国利不做人。
杜国利眼中布满了不敢相信，就连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怀疑。纪子煜将圣旨递给元辰，“拿过去给他们看。”
众人连忙跪下，“微臣知罪！”
他们不是真的不相信，毕竟造假圣旨，纪子煜会死的更快，圣旨只可能会是真的，他们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戏剧。
纪子煜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本官只想好好治灾，现在没精力也不想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还想做好你们的位置，就好好干活，如果还想给本官添堵，那本官不介意多送几个去京城。”
众人头又低下去了一些，忙道：“下官不敢。”
“很好，从现在开始，由本官代行知府职责，本官希望，交代下去的事情，能给本官尽快完成！”纪子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收粮，屯药材，招人，本官希望今天就能看到结果！”
“下官领命！”
“还不去！”
“是、是。”众人忙站起来，忙不迭的往外跑，就像身后站着的是个魔鬼。
纪子煜低头看着涕泪流了一脸，双眼失神的杜国利。
“送走吧。真是，浪费我人手。”说完转身离开。
元辰提起杜国利交给外面的侍卫，“尽快送到京城。”
*
半夜
一个人来到州府的粮仓外。
他行动鬼祟，似乎也不像是要偷东西，更像是在勘察地形和守卫。
绕过了粮仓守卫，他钻进了粮仓。
不久之后，他又什么都没拿从里面钻了出来，小心的躲过守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杀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