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夜》纤汐

46、各自的烦恼

　　“‘竟然和乌姆里奇对着干，我希望斯莱特林不会出现这样的蠢货。’”公共休息室里，布雷斯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德拉科的语调，然后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言犹在耳，让我看看是谁当众顶撞了我们的高级调查官？”
　　“除非有把握全身而退。”德拉科毫不脸红地补充道，他皱着眉头把旁边啃着蛋糕的克拉布和高尔赶走了：“到别处去吃，蛋糕的碎屑掉到我的论文上了。”
　　随后，他又转向在一边正和莎娜跟霍尔喝着热可可讨论魔药课论文的阿斯托利亚，问道：“利亚，你们为什么不坐过来呢？我认为那样你们的作文将会更顺利。”
　　“当然不！”达芙妮不客气地打断道，她正在抄写《魔法防御理论》第三章的内容：“你竟然当众声称利亚是你的未婚妻？这太离谱了！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不然我打赌你将会收到我爸爸妈妈的吼叫信！”
　　“你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德拉科一直关注着阿斯托利亚那边的动静，她看起来也不怎么想搭理他，在达芙妮的愤怒注视下，他补充道：“但那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我以为你们都有心理准备。”
　　“没有鲜花！没有求婚！没有订婚式！什么都没有！”达芙妮更不高兴了，在她看来，德拉科在这件事上任性极了——他甚至没有询问利亚的意见，跟上一学年时的圣诞晚会一模一样！达芙妮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你不会指望利亚还会答应你吧？她当然不会！你这样简直就像个——”
　　她把“混球”两个字咽了回去，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噢……他必须承认他最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利亚不但愿意成为他的女朋友，还把家族和金飞侠的关联告诉了他，这让他飘飘然了。或许他真应该好好地记住，阿斯托利亚不是自己的所有物，她是最好的姑娘，值得一切最高的礼仪。
　　达芙妮看着德拉科陷入沉思的样子，总算是出了口气，小马尔福先生至少看起来在反省了不是吗？当回到寝室时，她总算不再是横眉冷对的样子，但介于阿斯托利亚平时过于柔软的性格，她不得不再次地提醒：“利亚，你不能总惯着他！我们毕竟是格林格拉斯，是纯血！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德拉科这样太轻佻了！”
　　“我知道了，姐姐。”阿斯托利亚安抚着达芙妮，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德拉科。梅林！他怎么能就这样说自己是他未婚妻？他们的父母要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德拉科并没有给阿斯托利亚多烦恼的机会，因为他突然忙极了，根本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两天没课的时候，他就一头扎进了有求必应室——金飞侠的眼睛终于让他的魔药有了些起色，至少它不再是浑浊的什么色了，他确信只要再调整加入的顺序或是操作方法，很快就会成功。而在阿斯托利亚下课的时候，他又有别的事情了。
　　这天下午没课的时候，阿斯托利亚在八楼的走廊遇见过他一次，他正要上楼，看到阿斯托利亚，德拉科急匆匆地塞给了她一包糖果：“利亚，这是我妈妈做的糖果，我早就该把它给你了。”想了想，他又意味不明地补充道：“你再等等我。”
　　阿斯托利亚却懂了，抱着那袋散发着淡淡奶香的糖果点了点头。也许格林格拉斯先生的顾虑，他未必不知道。
　　临近晚餐，阿斯托利亚终于抄完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作业，她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好放进空间伸缩袋里，德拉科还没有回来。她看向德拉科制作的药水，那些失败的液体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除了他预留的底剂之外，只有一瓶清澈透明的液体放在那儿，看起来非常成功。但德拉科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在瓶底压着的字条显示着，他认为这瓶药剂仍有缺陷，一瓶成功的灵魂治愈剂应当与众不同。
　　阿斯托利亚的魔药成绩中规中矩，她显然没有能力在这种高级魔药上帮助他，但她也同样认为，这瓶魔药看起来过于普通了，至少看起来药效没有被发挥到最大。
　　在离开有求必应室下楼的时候，礼堂已经敞开了大门，餐点已经到了。格兰芬多的三人组就走在她的前面，仿佛正在争执着什么。
　　“哈利，你应该告诉邓布利多——”赫敏·格兰杰忧心忡忡地说。
　　“他已经够忙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烦他！”哈利·波特立刻打断了她，他看起来暴躁极了，朝两个朋友低吼道：“再说了，他甚至都不想见我！”
　　“那我们更应该团结起来了。”罗恩·韦斯莱立刻说道：“哈利，你应当考虑我们的建议，你知道我们需要你——”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哈利更激动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我说了，我每次死里逃生根本不是靠什么黑魔法防御术，塞德里克比我优秀多了，我每次都是因为侥幸，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赫敏沉默了一会儿，着急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哈利，你需要休息。你现在的情况太糟了，你这阵子一直睡得不好，是吗？乌姆里奇的禁闭也让你累坏了……”
　　哈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他不该对自己的两个朋友这样的怒吼。阿斯托利亚看见他似乎按了按自己的伤疤，疲惫地说：“是的，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觉——”
　　阿斯托利亚一向没什么兴趣注意格兰芬多的事，但哈利·波特毕竟要特殊一些，他和神秘人之间显然息息相关，阿斯托利亚很担心那个人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动向，才让救世主暴躁得如此反常。
　　在晚餐桌边坐了一会儿，德拉科终于来了，他意外地看起来有些狼狈，脸色差极了，平时乖顺的金发乱糟糟地贴在被汗湿的额头上。虽然达芙妮郑重提醒她在德拉科处理好之前不该对他和颜悦色，但他这副样子，阿斯托利亚很难不感到担心。她敲敲杯子，给他要来了一杯热巧克力，德拉科难得的没有注意形象了，抓起杯子一口灌了下去，才显得好多了。
　　——怎么回事？她用眼神问道。
　　德拉科平复了呼吸，颇有几分难堪，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算是黑魔法防御术补习？”看见阿斯托利亚脸色一白，他立刻又补充道：“邓布利多校长亲自授课。”
　　“他不忙吗？”阿斯托利亚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看见德拉科疑问的眼神，又说道：“刚刚我在外面遇到波特他们，他们正在说邓布利多忙到甚至没时间见他——”
　　“咳咳！”达芙妮飞来一记眼刀，阿斯托利亚立刻闭上了嘴巴。
　　达芙妮在这件事上格外执着，她坚持认为如果阿斯托利亚对德拉科如此纵容，之后一定会被他欺负的，毕竟他性格出了名的恶劣，虽然上个学年开始，他似乎成熟多了，也很少干那些混蛋事了。
　　德拉科无奈地望了达芙妮一眼，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加快进度了，他们这副样子，活像被活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
　　但阿斯托利亚的话还是让德拉科放在了心上——邓布利多看起来确实反常极了，上个学年的时候，就算把他叫到校长室去，也总会带上那个波特。老校长太想让他们两个友好相处了，虽然一直没怎么成功，但至少他们不会一相遇就现场表演格斗了。但刚刚，他意外地被一个人叫去了校长室，老校长亲切地询问了最近的授课情况——特别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该死的，这种问题为什么要特地叫他来？
　　但德拉科很快知道了原因。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要被折磨疯了，尤其是哈利·波特，他被乌姆里奇连续关了两个礼拜的禁闭，手背每天都伤痕累累。邓布利多于是叫来了德拉科，亲切地说道：“前几天你在礼堂的表现我已经听说了，别担心孩子，我并不是要责备你。我只是想说，既然你也认为乌姆里奇教授的方式有待改进。那么，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帮帮她呢？”
　　——他的消息可真灵光！德拉科几乎要翻白眼了。虽然他也有自己的计划，但他显然并不打算让邓布利多心满意足。
　　“你为什么不找波特呢？”他没好气地问道。
　　“噢，哈利，他的情况有些复杂。”邓布利多含糊地说道，“我认为他不适合参与到这个事情来。”
　　“我认为他非常适合。”德拉科不客气地拒绝说：“像个莽撞的巨怪是他的特色，他应该发挥特长，直到把乌姆里奇赶走。”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不想告诉我，却还希望我帮忙。”
　　邓布利多也陷入了沉默。
　　而在几分钟后，德拉科开始后悔自己说出末尾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