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夜》纤汐

44、珍贵的礼物

　　三年级的描述让四年级的学生们也陷入了萎靡不振，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宁愿连上三节魔药课，也不愿意见到乌姆里奇的满脸堆笑，以至于当他们终于从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转移到魔药课教室时，她甚至觉得那股说不清的药剂味道也清新宜人了。
　　乌姆里奇布置的家庭作业也毫无技术含量，她要他们将《魔法防御理论》的第一章抄写一遍，阿斯托利亚觉得她今晚就可以搞定这一切。
　　德拉科说对了，当他们和拉文克劳一起上课时，乌姆里奇几乎将所有的关注力都放在了可怜的小鹰们身上，以至于最后一排的莎娜在书上偷偷画了十几个乌龟都没有被发现。而拉文克劳们纵使再爱读书，也无法忍受和一年级学习同样的基础理论，阿斯托利亚至少看见他们有五个人都在发呆。
　　于是斯内普教授很满意地看到，自己学院的四年级学生们更热爱魔药课了，在制作昏睡药剂时，至少有两组都做出了堪称完美的成品（甚至包括了阿斯托利亚和夏普这一组），这让他名正言顺地给自己学院加了20分。
　　吃晚餐的时候，她看见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群情激奋，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看起来气坏了，他们一边用力地撕扯着烤鸡，一边不停地朝门口的方向张望，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哈利·波特出现在礼堂里。
　　“哈利！”罗恩立刻站了起来，这让整个礼堂的目光都汇集了过去。大家自以为是地窃窃私语着，可阿斯托利亚发誓她几乎能听见所有的议论。
　　“他们怎么啦？”阿斯托利亚小声地问道。
　　“我听赫奇帕奇说了，今天在课上，波特顶撞了乌姆里奇。”达芙妮说道，这件事在五年级之中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他说小克劳奇事件都是因为神秘人的指使，乌姆里奇因此罚他关禁闭。”
　　“虽然是实话，但乌姆里奇当然不会承认。”布雷斯接话道，他老神在在地说：“如果我是波特，我会对她虚与委蛇。”
　　“你是对的。”阿斯托利亚感叹道：“魔法部当然也不会承认，这只会让处境越来越糟。”
　　德拉科表示绝对的赞同，他毫不怀疑，就算这一世自己没有捣乱，他们那个“邓布利多军”也早晚会出事：“他们显然不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我希望斯莱特林不会出现这样的蠢货，除非有百分百的把握全身而退。”他的目光扫过低年级的位置，颇有几分级长的气势。
　　看见几个一年级新生绝望的眼神，阿斯托利亚忍不住笑了笑，在他们彻底对这地狱般的第一学年感到失望之前好心地说道：“别担心，马尔福学长的意思是，他会解决的。”
　　“斯莱特林应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他慢吞吞地否定说，解决了自己面前的一块牛排，他给自己又盛了一块松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傻了，利亚，我没有那么热心替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和你不一样。”
　　阿斯托利亚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耳尖。
　　第二天的时候，斯莱特林的五年级也终于迎来了他们本学期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如果说对于低年级、接触这门课不久的新生们来说尚可忍受，对于他们这些高年级、已经拥有很不错基础的学生们来说，这堂课堪称酷刑。等他们中午来到食堂的时候，都看起来没那么精神了，克拉布和高尔竟然对着他们最爱的食物打起了哈欠，就连布雷斯都没那么健谈了，达芙妮甚至匆匆吃了几口糖饼就要回去补觉，仿佛他们在课上被施了催眠咒。
　　“太好了。”布雷斯百无聊赖地说：“有史以来第一次，霍格沃茨所有年级统一了学习进度，或许一年级新生今年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参加O.W.Ls，而我甚至可以抄他们的答案。”
　　“相信我，如果你这么做，你的考试可能会得到一个P。”德拉科说道。
　　“噢、噢，当然。但我至少可以用一个复制咒——我想应该有人已经抄写完了第一章。”布雷斯敷衍着说，“真希望能出个勇士什么的，能把那个家伙直接赶出去。”
　　“这甚至连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都不会这么做。”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他犹然记得乌姆里奇那令人恐惧的关禁闭时刻，虽然他并没有受到其害，但他敢打赌，在看到哈利·波特手上的伤痕之后，反抗乌姆里奇的人总会越来越少。
　　布雷斯萎靡不振地说：“得了，德拉科，我不相信你就对此没有看法！”
　　这对于德拉科来说当然是更难受了，这是他第二次经历这一切，但好在卢修斯虽然在休长假，但好歹也是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之一，乌姆里奇对于他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他有时间把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书快速地读完。
　　——更难受的还在后面呢！
　　德拉科想着，现在乌姆里奇还没有引起众怒，大家顶多是对她的教学方式不满罢了，他当然想把这个家伙直接赶出霍格沃茨！但并不是现在。审时度势，谋定而后动，这才是斯莱特林。
　　这天吃完晚餐，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终于都没有课了，虽然第一周的课程并不需要补习，但他们还是约在了有求必应室。布雷斯本来倒是很想加入他们，但在今天的课程之后他说什么都不想面对黑魔法防御术作业，于是跟诺特一起去练习魁地奇了——要知道，他足足有一个暑假没有飞过了！
　　一个暑假过去，有求必应室的场景大不一样了，这里显得更加宽敞明亮，一张巨大的桌子放在正中间，半边摆满了魔药器具，另外半边则是另一种风格，干净、整洁，甚至还放了一杯果汁。
　　“这和我们在澳洲度假时住的旅馆很像。”阿斯托利亚评价道，她十分喜欢那家旅馆的装修，而有求必应室显然感应到了这一点。
　　“噢，为此你足足晾了我一个暑假！”德拉科不满地说道：“难道你还没有待够吗？”
　　看着气呼呼的小马尔福先生，阿斯托利亚也并没有惊慌——实际上，他从不曾真的跟她生过气，有些小脾气的时候也一向很好哄。她于是从长袍里拿出了一个朴素的双层木质小盒子，在德拉科看来，这十分不斯莱特林——没有精致的花纹、甚至连一丝丝的雕刻都没有，但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露出里面红宝石一样的物体时，德拉科几乎惊呆了。
　　“金飞侠的眼睛，下面一层是它的羽毛。”阿斯托利亚体贴地为他介绍道：“它真的非常稀少，这是我能动用的所有了，盒子有保护的作用，千万不能拿出来随便放在其他什么地方。”她说着拉开了下一层的小抽屉，一条漂亮的羽毛项链静静地躺在里面——这和上学期阿斯托利亚收到的那条是一样的，为了区分，她特地刻上了他的名字。
　　“可以拆卸做成胸针。”她补充说：“一定要随身佩戴，它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器物，甚至可以抵御一次死咒。”
　　“你是怎么弄到的？”德拉科惊喜得几乎语无伦次了，“我是说，普通人甚至见不到它们不是吗？”
　　要知道金飞侠现在已经濒临灭绝了，捕杀金飞侠的罪行甚至能抵得上一次阿兹卡班的单程船票。不但如此，英国的金飞侠保护区周围设立了非常严密的魔法阵保护，这也导致了它在黑市上同样销声匿迹，就算是马尔福家族的渠道，也很难弄到一只金飞侠的眼睛。而阿斯托利亚，她竟然给她弄来了四只！
　　阿斯托利亚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知道格林格拉斯家徽上的动物是什么吗？”在德拉科若有所悟的表情里，她微笑道：“是金飞侠。”
　　每个家族都有不为人知的秘辛，马尔福家族有，同在“神圣二十八族”里的格林格拉斯当然也有。阿斯托利亚刚刚说到这里，德拉科就明白了。不刺探别的家族的秘辛是身为继承人基本的素养，德拉科也没再追问下去。说实在的，他也没心思追问下去了，将自己家族的秘宝交给其他人是很沉重的信任，他哪里不明白，多半是阿斯托利亚看见自己为了研究净化药水焦头烂额，这才拿出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不禁开始思考，前一世的时候一定是他很少对阿斯托利亚表达自己的感情，她总是那个端庄的马尔福夫人，无论对谁都是进退有度，完全不像现在这样与他无话不谈，遇到什么事也愿意依赖他，更不会露出女孩的小俏皮。有时候他甚至不明白，阿斯托利亚究竟为什么会嫁给他。幸好，一切都已经不同。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个木质小盒子，他现在就想好好地拥抱自己的姑娘。
　　并且他也这么做了。
　　“我想你不会愿意听见我的感谢，那太见外了。”德拉科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金发，淡淡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包围了他，让他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但我还是必须要说，利亚，你才是最棒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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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利亚花了一个暑假说服父亲拿出她继承的那一份金飞侠材料。
德拉科：感动哭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