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夜》纤汐

39、分道扬镳

　　天空好似被连绵不断的黑云压住了，一个绿闪闪的标志飘浮在天空之上，越飞越高。一条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整个场地爆发出阵阵尖叫声，没有人不认识这个恶毒的标志——那是黑魔标记。在教授们和傲罗们费力地维护秩序之下，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勉强排成了四人一排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城堡里涌去。
　　迪戈里先生悲痛欲绝地抱着塞德里克的尸体，拉文克劳的秋·张正抽泣着，哈利·波特依然举着他那根魔杖，纵使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来用魔法防御了，邓布利多牢牢地控制住哈利，以防止他再朝人潮拥挤的什么地方发射一个魔咒。
　　“没事了，哈利，他已经走了。”邓布利多冷静地安抚着他的情绪，他的表情僵硬得可怕，眼神冰冷而愤怒：“你现在很需要休息，哈利。”
　　“不能放走他，教授。”哈利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他不会放弃的，他还会想方设法地复活黑魔王，他还会卷土重来——”
　　“波特先生，你未免太过恐慌了，那个人不可能回来了！”刚刚还在惊慌中的康奈利·福吉似乎一下子又找回了精气神，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哈利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他又放缓了语气：“我想你是惊吓过度了，我们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疗翼去呢？”
　　“仆人的肉、父亲的骨头、仇敌的血，这能让他恢复肉身！”哈利大声地喊道：“他几乎什么都有了，虫尾巴和小克劳奇都已经回到了他身边！现在他就只差——”
　　“哦不。不，不，波特先生。”福吉连着否定了好几次，他怀疑地打量着哈利：“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目的是为了抓走你？我想不会发生这种事！魔法界现在十分安全！我有充足的信心！”他心事重重地打量了四周，确定没有哪个成年的巫师注意到哈利的“胡言乱语”，又理直气壮的了起来：“你不该胡说八道！大家对你的关注已经够多了，哈利，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康奈利！”邓布利多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恐怕不能允许你对哈利使用如此……质问的方式。他今晚已经太累了，而且你也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和平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福吉的脸色顿时涨成了大蒜一般的紫色，他看起来气急了，像是再一次确认一样问道：“你准备对哈利的话照单全收，是吗，邓布利多？”
　　“我当然相信哈利。”邓布利多说道，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康奈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冰冷和愤怒了：“那是个喝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一个从阿兹卡班成功越狱的食死徒，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试图攻击了哈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然后，还杀死了我的一个学生。”
　　“那只是一个疯子意外的行为！”福吉几乎在用吼的了：“他只是个‘偶然’从阿兹卡班利用漏洞逃出的疯子，而我们会修复这一切！”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福吉压低了声音，冷硬地说道：“在我看来你们都决意要制造一种恐慌情绪，破坏我们这十三年来苦心营造的一切！”
　　“康奈利，你太迷恋你的官职了，这使你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邓布利多说，他试图最后劝说这位已经鬼迷心窍的魔法部部长，但福吉显然执迷不悟，他拒绝相信他所营造的那井然有序的魔法界秩序将毁于一旦，也拒绝听取这位已经年过百岁的伟大巫师所提的建议。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这个时候，傲罗们已经把晕倒在场地中央的克鲁姆和芙蓉救了出来。芙蓉中了一个强大的昏迷咒，而克鲁姆则有被施了夺魂咒的痕迹，据哈利的叙述，克鲁姆曾经跳出来袭击了塞德里克。显然，小克劳奇试图让哈利一个人单独来到终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门钥匙将他带走——由于卡卡洛夫的身份，他并没有其他的机会接近哈利，所以他只能等在终点，好假模假样地对哈利表示恭喜。但塞德里克的铁甲咒显然坏了他的好事，这让他恼羞成怒。
　　哈利、克鲁姆和芙蓉一起被邓布利多亲自护送到了医疗翼，他们刚刚躺下，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就被一脸铁青的斯内普带了过来。他们刚刚随着人流走到门厅，斯内普就命令级长带着其他的学生一起下楼回到地窖去，然后把他们单独带到了塔楼。
　　“别紧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将床铺之间的帘子拉好，带着他们来到了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他看起来脸色好多了，看向德拉科时甚至眼中还有着淡淡的笑意：“小马尔福先生做得很好——我是说，这是个非常漂亮而完整的守护神咒，它成功打乱了小克劳奇的步调。”
　　德拉科快要气死了！在那么多傲罗和强大巫师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差点就让那个愚蠢的疤头被带走了！虽然最终阻止了这一切，可塞德里克·迪戈里仍然没逃过英年早逝的命运，是的，有两个傲罗甚至正拿着魔杖在跟那个家伙搏斗！
　　“谢谢。”德拉科冷硬地说道：“真不敢相信你们又让这个食死徒再次混进了教师队伍。”他不得不承认，就连他也没能想到，更没能看出来，如果不是阿斯托利亚，恐怕此时黑魔头已经成功再造肉身了。
　　阿斯托利亚就站在他身侧偏后的位置，小姑娘显然被这个变故吓坏了，正极力地保持着镇定。塞德里克·迪戈里一直跟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她怎么也没能想到不久之前还在图书馆经常遇见的人，此刻就要躺进坟墓里。无数道魔咒就在终点处眼花缭乱地飞来飞去，她几乎什么都没看清，下一秒，小克劳奇已经不见了，迪戈里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德拉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才能让她勉强地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我想现在说抱歉也已经来不及了。”邓布利多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变得坚毅，阿斯托利亚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大多数样子他都是那个和蔼、有些疯疯癫癫的老校长，而此刻她意识到他确实是那个世上最强大的巫师、黑魔王唯一惧怕的人：“我想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从现在开始，西弗勒斯，我现在需要你立刻跑一趟。”
　　说着，他报出了几个人名，其中包含他们上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卢平，斯内普于是黑着脸点了点头，像是一阵风刮出了医疗翼塔楼不见了。邓布利多抱歉地朝德拉科笑了笑，语气颇有几分理所应当：“抱歉，德拉科，我当然是信任你的，但我对卢修斯还有所保留，我想你能够明白，哦当然，他只要不掺和进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又打开了庞弗雷夫人办公桌上的那罐比比多味豆——邓布利多说得也太理所当然了，就像是笃定他不会和卢修斯打小报告似的，这让他感到十分不适。还未开口，邓布利多已经面向了阿斯托利亚，朝她递出了一颗糖果，笑眯眯道：“来一颗吧，心情会平稳很多，我想这是泡泡糖口味的，我很喜欢。”
　　阿斯托利亚犹豫着伸出手来，刚刚把那颗糖果放进嘴里，就听邓布利多又继续说道：“我一直知道，小格林格拉斯小姐是个非常敏锐的孩子——别紧张，孩子，这只是寻常的聊天。”邓布利多示意他们一起坐下来：“现在不如来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那不是真正的卡卡洛夫校长的？”
　　明明没有吃糖果，德拉科却差点被噎住了。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提过是阿斯托利亚发现了异常，但邓布利多却敏锐地从他们的反应之中看穿了一切。他担心地看了看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却发现她已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一直知道的，阿斯托利亚是个非常令人省心的姑娘，可看见她此时强作冷静的样子，德拉科却觉得有些心疼了。
　　——如果自己没有制造跟她的交集的话，她明明还应该过着和前世一样安稳的校园生活，而不是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
　　“小克劳奇先生有一些……不明显的小习惯。”她轻声说道：“他非常喜欢舔嘴唇，我看见了……”
　　“噢别担心，我们当然会加强霍格沃茨的保护措施，你们现在很安全。”邓布利多意识到她还是一个比哈利还小一岁的女孩，不由放缓了语气：“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想你值得为斯莱特林赢得额外的一百分。”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深深地望了德拉科一眼：“我必须要到楼下去了，我必须去看看迪戈里夫妇。德拉科，我必须要再次对你道谢，现在，你们可以回到你们的寝室去了。”

作者有话说

　　阿斯托利亚一直十分敏锐，只是她最宝藏的地方，她温柔但绝不是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