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夜》纤汐

31、贡献

　　一个小时后，医疗翼的空气仿佛被凝滞，刚刚还一脸得意洋洋的小马尔福先生抱着双臂、脸色铁青地坐在病房内白色的床帘外，胸膛起伏得厉害。莎娜和霍尔坐在他对面，隔着一道回廊都能感受到他散发的怒气。
　　达芙妮在门外的长椅上不停地抽泣，布雷斯不得不留在走廊里安抚她的情绪：“哦达芙妮，阿斯托利亚只是轻伤，喝了庞弗雷夫人的药，很快就能恢复了。”如果那只格兰芬多狮子能想起来他不是个麻瓜的话，或许结果还会更好一些。
　　当然，这已经是万幸了。
　　就在阿斯托利亚即将被那道分裂咒击中之时，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从斜后方拽了她一把，这导致那道咒语角度偏离、打在了阿斯托利亚的左肩上。斯内普赶到教室之时，假穆迪已经破窗而出，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已经站了起来——包括一向和阿斯托利亚不和的吉本三人，甚至是乐于看斯莱特林好戏的格兰芬多们，他们纷纷举着魔杖，防备地盯着那扇被打破的窗户。
　　这下那个老疯子该高兴坏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想着，瞧瞧，他们骄傲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蠢狮子们的第一次团结一致！他飞快地略过一排排桌子，将昏迷的阿斯托利亚从地上抱起来，思考着等她痊愈之后该给她关多久的紧闭，和小马尔福先生分开的那种。
　　“如果我是你们，我会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去，而不是去不知道什么地方鬼混。”斯内普在门口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睛扫过教室里一张张惊恐的表情，想到要不了几天、那个老疯子的办公室就会被吼叫信淹没，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冷笑了一声，翻卷的袍角消失在教室门之外。
　　庞弗雷夫人对又有学生被“疯眼汉穆迪”所击伤而感到极端的愤怒，她对阿斯托利亚的印象就是个总是无辜被牵连的可怜虫，看见她肩膀汩汩的鲜血时，气得举着魔杖的手都在颤抖。
　　“我就知道、我早就说了！”庞弗雷夫人在她的办公室时就犹如整所学校的王，朝着刚刚安置好真穆迪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咆哮：“那家伙根本就不能！他怎么配做一个教授！哦梅林！三番五次地对学生出手——”
　　好不容易挥洒完自己的不满、麦格·米勒娃和菲利乌斯·弗立维从门口带来假穆迪失踪的消息时，终于搞清楚了情况的庞弗雷夫人差点眼睛一翻晕过去。
　　“你们是说、你们让一个食死徒在学校里呆了半年！而你们甚至还没搞清楚他是谁！”
　　“哦波比，放轻松。”邓布利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们会找出他是谁的。”他转过身来朝斯内普挤了挤眼睛：“西弗勒斯，我想我们需要跟聪明的小马尔福先生聊一聊，你说是吗？”
　　“当然。”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很快不见了。
　　事实上，邓布利多心里也有几分后怕——尤其是听说假穆迪和麦格教授讨论过鳃囊草的事情时（“我发誓波特那个蠢货是真的想偷院长的鳃囊草！”来自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再次告状），不由在心里对假穆迪的目的盘算了几个来回。
　　“我得承认，我对穆迪教授确实非常不满，所以想要实施一些恶作剧——要知道，他可是经常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射恶咒！所以，我相信您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吗？”德拉科爽快地就把自己私闯教授办公室的事承认了个彻底，比起他们立下的功绩，这点小事确实微不足道：“当我发现他办公室的魔药材料刚好可以配置一份复方汤剂时，我想这足以引起我的警惕！”
　　邓布利多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似乎正在思忖德拉科这幅话有多少的可信度。德拉科本也没期待自己扔在门锁上那一打咒语的痕迹能瞒过这个老疯子的眼睛，但至少，他总不会发现这堆材料是自己后放的。退一万步讲，就算邓布利多不相信他的话，只要他明白自己并没有恶意就足够了。
　　半晌，邓布利多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看来我们都应该庆幸，小马尔福先生的魔药成绩非常优秀。”但随即，他话锋一转：“并且，格林格拉斯小姐也非常优秀，不是吗？这真令我感到欣慰。”
　　德拉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这个格兰芬多老蜜蜂！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个上百岁的老混蛋已经开始打什么坏主意了！
　　“哦德拉科，别那么紧张。”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从庞弗雷夫人的糖罐里抓了一把递给他（“我不吃，谢谢。”德拉科嫌弃地拒绝），顺便也扔了一颗在自己嘴里，随即面容扭曲了一瞬：“肥皂味的、这可真是糟糕——我是说，既然我们都希望早日抓住那个家伙，我们为什么不加以合作呢？”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德拉科不出所料地差点翻了个白眼——要求两个甚至还没参加过O.W.L.s考试的学生帮忙抓捕一个高危险的食死徒！这该死的格兰芬多式的思维，毕竟这群蠢狮子们可从来不会考虑这有多么不合适！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把你亲爱的救世主拖下水了！德拉科·明显不怀好意的·马尔福于是带上了一副标准的假笑，反问道：“您为什么不去问问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或许他从他那张能看到学校里所有人的地图上知道了些什么呢？”
　　要知道，他上辈子可不止因此被波特坑了一次！
　　***
　　成功把哈利·波特一起拖下水的德拉科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想到他那张不知从哪儿来的地图十有八九要被收缴了，他就感到身心愉快。当听说刚刚从第二场比赛的折磨之中解脱出来的的波特被传唤到校长室时，他正坐在阿斯托利亚的床头看一本关于古魔药的书。
　　他的灵魂治愈剂的研究再次陷入了瓶颈，但大概是被假穆迪的事情一闹，他反而想通了，比起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坩埚前乱转，他还有很多需要面对的事情。比如如果没记错，黑魔王的卷土重来正是从四年级开始的，而重生的契机正是借助了那个像巨怪一样愚蠢的疤头的血液。已经出了穆迪这么大的事，该死的，他们就不能把这个破比赛停了吗？
　　在医疗翼休息了三日，阿斯托利亚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了，她对自己落下的课程非常担忧，幸好莎娜和霍尔每天都带来笔记，这才让她没那么焦虑。听德拉科说了救世主波特被叫到校长室的事，阿斯托利亚十分好奇：“我以为校长是不会处罚他的，不是吗？——我是说，他还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因为受伤而错过了第二场比赛，这让阿斯托利亚感到十分遗憾，听说救世主对自己使用了一个半吊子的泡头咒，这让他在救出罗恩·韦斯莱之后咒语失效差点被淹死，幸好塞德里克·迪戈里拉了他一把。
　　“当然。”德拉科也不认为邓布利多会因为一张恶作剧的地图而处罚波特，说不定还对他调皮捣蛋的行为相当鼓励：“但很显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波特有一张独特的地图了。”
　　想想看吧！他们院长被波特戏弄了多少回，先不论他会如何火冒三丈，相信格兰芬多刚正不阿的麦格教授都会对他们到底闯了多少祸很感兴趣的。
　　阿斯托利亚沉默了一会儿，感慨道：“说真的，那张地图在他们手里，真是太可惜了。”
　　“这样的高级魔法器物仅仅被用来恶作剧，暴殄天物的格兰芬多。”德拉科深以为然地表示了赞同，他给阿斯托利亚倒了满满一杯她最爱的热可可，并贴心地试好了温度：“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就算救世主真的在地图上看到了什么古怪之处，他那被鼻涕虫塞满的大脑也不会有任何警觉。”
　　说着，门口传来了喧哗之声，克拉布和高尔抱着一大堆慰问品零食走了进来，德拉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看着他们把东西一股脑堆在床头柜上，忍无可忍地说：“文森特、格雷戈里，你们就不能像个巫师一样使用空间收缩袋吗？”
　　“哦亲爱的德拉科，相信我，这样会比较有气势。”布雷斯随后从门口走进来，他的身边跟着达芙妮，之后还有米里森·伯斯德和级长加琳娜·卡特，阿斯托利亚望了一眼，发现还有好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在不远处张望。
　　“你们一定要这样兴师动众吗？我打赌庞弗雷夫人回来会让我们一起滚出去。”德拉科更加忍无可忍了，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来，把整个病房挤得满满当当，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了，这让他又端起了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而圣人波特在地图上看到之后，甚至会怀疑我们要在医疗翼发起革命，这让他再也不用烦恼怎么把斯莱特林一网打尽了。”
　　达芙妮坐在了阿斯托利亚的床边，端起德拉科倒的那杯热可可递给她：“大家只是担心利亚，毕竟穆迪是出了名的凶狠，而利亚还只是个孩子！——虽然那家伙已经被停职了。”
　　“而我们的院长将兼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两天他的心情看起来好极了！”布雷斯笑吟吟地拿了块克拉布带来的巧克力饼：“小格林格拉斯小姐为我们斯莱特林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毫无疑问！”